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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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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將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師兄和淩飛。師兄知道以後,沈默了很久。可是,當他不再沈默之後,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的魅惑了。他說,他終於放心了,不會再有負罪感,雖然他依然對我的話將信將疑。於是我告訴他,只有當我無限接近雪峰的時候,我才會更多的知道關於墨薰的一切。這也是墨薰告訴我的。但是,她沒有告訴我為什麽。

而淩飛,依然是淡淡的表情。只有在我偷偷朝他望過去的時候,才能在他沒有表情的臉上偶爾看到一瞬而逝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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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後門已經停放了一輛馬車,很是豪華。遠行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我很奇怪我們的離去為什麽搞得如此神秘,卻又不敢多問一句。

淩飛、師兄和白明蟬朝我看過來,都大吃一驚。白明蟬很快笑了起來,摸摸自己的下巴,擡頭望天,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副模樣還是沒有本人好看,但是至少說明易容的效果是成功的。”

師兄頗有意味的微笑,淩飛雖說吃驚卻很快恢覆過來,牽了一匹馬朝我走來,將馬交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過了韁繩,翻身上馬。調轉了馬頭,我抱拳朝白明蟬施禮,朗聲道:“小鬼,等著我,我會回來的。看看到時候你的武功進步如何,再和你說我兄弟的事情,”微微俯下身子故作神秘的說,“還有我們那個時代裏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的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淩飛和師兄也上了馬。師兄媚笑,卻皺緊了眉頭裝心痛:“丫頭,怎麽連師兄都騙啊,師兄心痛了。”

“以前的我想當縮頭烏龜,現在我要挺直腰板了。”我笑笑,看著詫異的師兄,心裏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轉頭看淩飛,他淡淡的說:“你這身裝束,不錯。”是白明蟬送我的騎馬裝。

師兄笑笑,道:“本來,我以為我們會去露蘭海,可是我們還是要去雪峰。丫頭,你告訴我,當你越接近雪峰,你就知道墨薰的事情越多,你可不要欺騙師兄啊。”

我一皺鼻子,哼了一聲:“你這樣算是賄賂我麽?沒有禮物的哦。”

大家哈哈大笑,互道珍重,在朝露鳥鳴桂花香中朝雪峰前進。

一路平安的到了雪峰腳下。

雪峰,一年四季都是寒冷的,很多人都不能忍受這種惡劣的天氣而遠離這裏。只是,山下有一個小小的村子,只有10來戶人家,這10來戶人家卻怎麽也不肯搬離這裏。雪峰的風景倒是沒的說的,白雪皚皚的山頂,純潔無暇。據說山上還有些珍奇異獸的。

在村子裏空房最多的一個老嫗家借宿。把我們安頓下來,他們就立刻開始打聽關於神醫的行蹤了。不過,已經過了30多年了,也不知道還留下什麽線索沒有。

這位老嫗的精神不錯,60開外的人看上去不過50出頭,斑白的發絲盤在頭頂,看上去很是幹練,說話更是果斷有力,很有女俠的遺風。

抱著手爐,我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走著。老人笑道:“那個女娃,消停些吧,他們一會就回來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慢慢的走到了門邊。扶著門踮腳張望著。心裏有些矛盾,希望他們能打聽到什麽,又希望他們打聽不到什麽。左手手心裏的手爐很溫暖,是淩飛在路途中買給我的。這是他第一次買東西給我,雖然不是什麽簪子之類東西,卻溫暖到心頭。

終於看到了他們倆的身影。我不禁向他們招手:“這裏!”兩人看見了我,腳步急了些。剛走近,就聽見師兄責備的口氣對我說:“丫頭,凍成了冰人怎麽辦?”可是,他依然微笑著。他的臉被凍得微紅,卻多了幾分媚態。淩飛的臉看似沒有什麽不同,冷冰冰的走過來,摸了一下我手中手爐的溫度,這才放心了。我把手爐塞進他手裏,他搖搖頭又塞回了我手裏。

轉過身,卻看見老嫗用打量的眼神看著我們。可是,這種神情轉瞬即逝。我有些不快,可是看到他們凍得直跺腳,便什麽也忘了。

圍坐在火邊,老嫗給他們沏茶,剛燒開的水把茶葉點點泡開,漸漸的舒展成大大的綠葉。不是什麽好茶葉,卻格外香甜。

“天冷,先暖胃。”老人笑著看那兩人捧著茶杯舍不得喝,慈祥的說。

兩人呼呼的喝了一口,長長的將胃裏的冷空氣嘆出來,抖擻了精神。等他們緩過勁來,突然想起了廚房裏的飯菜,連忙去端出來。

師兄邊吃便說:“今天沒有打聽到什麽。不過,明天我們再去。”

“你們不吃嗎?”淩飛疑惑。

“我們吃過了,你們快吃吧。”他笑笑,似有什麽話要說。我點點頭,示意他吃飯,想想他們定是打聽到什麽東西了。

果然,等到老嫗睡下不久,他們就來敲門了。我起身去開門,他倆就站在門口示意我們出去。我想了想,讓他們進門來。雪峰腳下,到了夜裏溫度很低,時常有小小的風暴什麽的。

我的屋子裏老嫗的臥室相對較遠,所以不怕她聽到。當然,如果她有武功,那就另當別論。可是,兩人進屋之後又是沈默。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沈默的時候居多。可是我不是那種沈得住氣的人,所以還是由我來打破這個僵局。

“說說吧,你們今天打聽到什麽!”我咳了咳。

兩人遲疑了,四目相對,最後師兄說了話:“我們打聽到了些東西。不過,很奇怪。”

“嗯……”

“這個村子裏的人好像都認識你。”

“認識我?”連忙壓低了聲音問,“他們怎麽說的?”

“他們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從你進村開始就一直關註著你。這是我們觀察來的結果。然後,我們去打聽關於神醫的線索的時候,他們都說找村長!”

“村長?”我想了想,道:“看來,他們和神醫一定有什麽淵源。”

正說著,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了:“你們想找到神醫無悔的下落嗎?”我們大驚失色。那兩人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在偷聽!!!

淩飛跳起來去開門,只見老嫗笑瞇瞇的站在門外,杵著一根拐杖,筆直的站在風雪裏。

“怎麽,不歡迎我這個老太婆嗎?”她笑道。

“婆婆請進!”師兄立刻笑著站起來,淩飛也側過身子將婆婆迎了進來。

老嫗爽快的坐下來,淩飛正要關門,她又道:“別關門,還有貴客!”我們都詫異的看著她,她笑瞇瞇的看了一眼我,我連忙沏茶奉上。

“我說你這個瘋婆子,居然叫我這把老骨頭陪你一起瘋!”仿佛是一個老頭抱怨著,聲音略有些尖細,有點刺耳。

一個老頭出現在門口,也是很平常的農家人的打扮,肩上是一層薄薄的雪花,嘟著張嘴絮絮叨叨。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村長!”老嫗笑了起來,像是看一個孩子似的。

我們都大跌眼鏡。我們還以為村長是一個很穩重的人,誰知道居然是……。!

老人聽到老嫗的笑聲,住了嘴,又變成了一個穩重慈祥的老人,變臉的程度堪稱一絕。他斜眼看我們,沈了聲音道:“你們就是瘋婆子說的人了吧?”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老人目光一掃,我立刻把剩下的笑都憋了回去。老人看我那笑不敢笑的樣子,又咧開嘴笑得可愛之極。

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關上門,圍桌而坐。村長手裏也捧了一杯茶,吧嗒吧嗒的咂著嘴巴。

“你就是墨薰吧!”老人半天了終於問了我這麽一句,我點頭。

“我們都知道你!”老人笑瞇瞇的看著我說,“你的畫像,我們都有!”

“什麽?”我和師兄都驚呼起來,淩飛只是皺了眉頭有些緊張。

“女娃,不要驚訝。不是算準了你會來,倒是希望你不來才好呢!”老嫗打斷了我們的驚訝,悠悠的說,“你聽我們說給你聽。”

點點頭,待老人又喝了一口茶後,將他們所知道的娓娓道來。

“這雪峰下,本是沒有人居住的。30多年前,當時的我們只是他最忠實的仆人,誓死跟隨他。明姑娘已經逝去,這成為了他永遠的傷痛。每當月圓的時候,他總是自言自語的說,是他害死了明姑娘。就這樣,他漫無目的的帶著我們到了這裏。來到這裏之後,他突然很興奮的說,他找到了可以贖罪的辦法。把我們安頓在山下後,他就上了山,從此沒有下來。我們都是承了神醫的恩惠的,所以沒有人選擇離開,一直留在這裏守候著,期盼有一天他能再次出現。這些年,我們無數次的上山去尋找他,可是冥冥中總有什麽阻撓我們的尋找。不過他上山之前,留下了一張你的畫像,畫像上書寫沈墨薰三字。所以,我們也在等待著你的到來,等待你解開這些秘密。”

我們都沈浸在各自的猜想中,老頭和老嫗咳了幾聲,告辭離開。

送別他們,我們三人面面相覷。

“我已經會不去了,可是我依然想要弄清很多事情。”笑著,朝淩飛看過去。他臉上的冰冷褪了很多,可以看到些許柔情。

“我會一直陪著你。”他永遠都是這句話。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也是為了墨薰。”師兄突然很正經的說。

“承君此諾,終守一生!”仙劍裏最喜歡的一句話,此刻只有這句話可以表達我的心情。屋子裏,師兄落寞的坐在最熱鬧的角落,我和淩飛兩兩相望。

猛然間看到上軟解體的消息,心裏的惆悵爆發出來。當初,仙四通關之後,我哭了很久很久。為仙四裏的每個人而哭。菱紗的生命短暫,夢璃的無奈,雲天河對殘酷的現實的認知,慕容紫英的落寞孤寂。可是,今天我是為了仙四的未來而哭。再也沒有仙四外和什麽仙五了。什麽都沒有了。那個張揚的玄宵也再也不能從海底回來了,再也沒有後續了。

仙四出現不過一個月而已,已經完成了從輝煌到消散的所有程序,讓我情何以堪?

僅以此篇文忌悼我喜歡的仙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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