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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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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家

出了巷口,周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和落魄的男人。

桃夭望著漆黑的夜空,心裏一陣煩悶,這年頭啊,好人也不好當了。

一想到被迫又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她這老人家的胸口就悶的啊,氣死她了。

小夭!

由遠及近,等桃夭擡頭,感覺到眼前黑了一些。

有人擋著光了,至於擋光的生物是誰——梅君澤。

"小夭,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關切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桃夭的心不由得顫了顫。

心裏既甜蜜又酸澀,自從那天確定了心意,她越發能感覺到對方無時無刻的魅力。

這是同族相吸?還是她到了發情期?

都已厚成樹皮的老臉一紅,桃夭躲躲閃閃不願直視對方。

"小夭,走,咱們回家。"

這一句更戳她心,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沒有什麽比"回家"兩字更能感受到溫暖了。

即使她已經聽了太多太多遍,可始終聽不膩。

嗯,回家。

躺在床上的兩人蓋著棉被純聊天,一時間盡顯和諧溫馨。

"小夭啊,這世界什麽時候能安穩啊,我想和你來場正經的約會。"

"快了。"她笑得很是開心,小孩一本正經的語氣太可愛了。

梅君澤不滿地抿嘴,這副樣子讓桃夭想起了她家阿黃每次生氣也是這個樣子。

漸漸地,兩人就這麽相擁而眠,當太陽初生時,桃夭悄悄起身,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小孩。

心裏像抹了蜜一樣甜,她低頭一吻,落到了小孩的眼尾處。

小聲的說著:"我出門了,紙條在桌上。"

門輕輕一扣,聲音即使再輕,床上的人還是醒了,梅君澤呆呆地望著桌子的方向,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心裏縱使再擔驚受怕,他還是選擇尊重小夭的選擇。

"桃小姐,又見面了,今早有什麽行程嗎?"

對方不要臉的熟絡行為讓桃夭深深嘆口氣,是她太好說話了嗎?

"我可以和你一同上路嗎?"

桃夭沒有吭聲,默許了她跟著,只是心裏不停地琢磨花木到底什麽意圖。

兩人搭上了最近的公交車,此行的目的地是夏侯宅。

夏侯家作為XH星最大的家族,也是歷史悠久,底蘊最為豐厚的一家。

作為不缺錢的家族,他們也豪氣地建了這安全區——明蘭夏區,旨在保護最後的人類。

望著頗為氣派的大門,桃夭低聲說。

"卡爾,你可以出來了。"

"可真是顛死我了,嗨!花小姐你好啊,這麽早就來找老妖怪啊。"

有點天然呆的小人魚沒有弄清楚眼前的狀況,仍是熟絡地打著不靠譜的招呼。

在他眼裏只要是個活的,只要和老妖怪接近準是沒好事,他打聲招呼也只為了能留個好印象,以後好辦事。

"這小東西挺可愛的嘛。"花木湊近一看,樂了。

卡爾驚訝地張著嘴,"你能看到我?"

花木點頭,指指自己的耳釘解釋道:"這是特質的耳釘,可以看到一切非常的生物,比如你。"

"這挺好用的,能不能借我……"

桃夭出聲打斷,她此行的目的可不是聽兩人相見恨晚嘮嗑,而是找人。

"卡爾,你過來。"

"好嘞!"卡爾也生怕自己再這麽聊下去家底都要被套空了,默默抹掉額角的虛汗,心裏松了口氣。

同時心裏生出一定要遠離花木這只老狐貍的念頭,他惹不起躲得起總行了吧。

"吾記著你說過來到夏侯家還得靠你才行,來,你表現的時候到了。"桃夭雙手環胸,靠在石柱上懶散地看著他。

嚇!他就是隨口一說這老妖怪還當真了。卡爾哭喪著臉,自己挖得坑怎麽著也得填了!

在桃夭不帶感情地註視下,卡爾伸手往胸口左摸摸右掏掏,終於在桃夭愈加冷漠的眼神中掏出一張金邊的邀請貼。

頗為不舍地捏著邀請函的一角,楞是不給桃夭。

桃夭一個眼刀過去,卡爾立馬將邀請函遞給她,只是不停地小聲說可惜。

當初玄還沒有背叛老妖怪的時候,他無意中瞅見玄手中捏著的金邊卡片,上前詢問了幾次才知道是要給老妖怪的。

還特地吩咐他要在未來某一天,當老妖怪去夏侯家時讓他交給她。

這卡片多好看,他小心保管了好久。

桃夭拿著邀請函進了夏侯宅,入眼,還是幾百年前的布置,一點沒變。

兩人跟著侍從穿過一條走廊便到了主廳,而夏侯家族長早已在那裏等候多時。

"初次見面,我是夏侯楚,現任族長……"

"介紹就免了吧,你也知道我這次來是為了玄,希望你不要阻攔。"

夏侯楚為難地出口,"花木小姐,這和你昨晚說的不一樣啊。"

花木只能尷尬地笑著,她是說過桃夭這老妖怪不會對夏侯家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但她沒說桃夭是為了他們的命根子一樣的存在。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道男聲,而夏侯楚神色恭敬,頭微低著。

"讓他們來這裏。"

既然老祖宗發話了,那他也就不阻攔了,順帶消了戒備的心思。

"真是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好吧。"

玄停止了手中撫琴的動作,靜靜等待對方的回答。

花木瞅了瞅眼前的情況,二話不說拉著夏侯楚離開,他們兩人此時不宜繼續待在那裏。

兩個老妖怪之間暗潮湧動,氣場明顯就不對。

走出了竹林,花木想起口袋裏還有一個非人類,趕忙將他放了出來。

卡爾喘著氣,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說話,只能幹瞪眼。

"你還真是喜歡這幽靜的地方,和你那時候的性子不符啊。"

像是聽不出桃夭的嘲諷,玄緩緩收好面前的古琴,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這琴還是你送我的,一晃眼這幾百年都過去了。"

"吾沒時間和你敘舊,說吧,你是想死還是想沈睡,二選一,好歹咱們也是有多年的交情在。"

男人無奈一笑,"你還是老樣子,對待背叛者毫不留情。"

自嘲自諷道:"看來,我這次是被優待了的,竟然都可以二選一了。"

桃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手支著下巴懶散地靠在椅子上。

"選了對你沒壞處。"

或許是桃夭語氣中的冷漠疏離太過明顯,玄苦笑地開口,"我選二,自我沈睡,也算拔了你心中的那根刺。"

"那也行,你自我沈睡,吾呢,就在一旁看著,要是猜的不錯的話,這林子的盡頭就是你沈睡的大池子吧。"

"是,跟我來。"

一前一後兩人都沈默地走著,誰也沒搭理誰,名為"尷尬"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流轉。

池子比桃夭想象中的要小很多,而玄也在她面前踏進了冒著冷氣的水池中。

緩緩下沈,直至淹沒了衣角。

這一切太過順利,桃夭有理由懷疑玄肯定是有其他小心思才會這麽幹脆入眠。

這時候花木隨著夏侯楚來到池水旁,上前往裏看了一眼後了然。

"桃小姐,哦不對,老祖宗……這是玄老祖宗給您的信請收好,我就先下去了。"

"夏侯綽身體恢覆的怎麽樣了?"

冷不丁地出口詢問,中年男人停下腳步。

轉身,行了個拱手禮,"多謝您的出手相救,綽兒他字無大礙,告辭。"

離去的人背影看起來很是蕭瑟,桃夭默默註視他離開。

"怎麽了,不舍得?"

抽出信封裏的紙打開,短短十句話就告知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桃夭心裏的疑點,憤恨在看了信後消失了不少。

原來玄早就和那人有約定,讓幾百年後的自己再遭受一次封印,而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找上門來。

"你是不是早就和玄有往來。"桃夭轉頭看著瞇著眼笑得很純良的某人。

花木搖頭,猜出無辜的表情反駁:"我哪知道,不就是多看了幾次錄像……哎呀,遭了,說漏嘴了。"

"你是故意的。"桃夭斜眼看她,心裏倒是想明白許多。

她這一次醒來啊,原來都是安排好的,改不了命的,該來的還得來,該受得罪也得受,躲不了的。

"走吧,去和我見些人。"花木笑嘻嘻地挽起桃夭的胳膊,一副好哥兒倆的樣子。

這心中的惆悵被她這舉動一打散就只剩下覆雜。

"改天吧,還有人在等著吾呢,再會。"

花木擺擺手,見桃夭轉身,她表情不變,只是嘴角的笑容加深。

按下耳側的紅色按鈕,冷靜地匯報這段時間的進度。

"頭,關鍵人物還在猶豫,要不要啟動A級計劃?"

"再等等。"

"是"掛了通訊,花木哼著小調走進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後消失了身影。

還真是有意思的科技。桃夭拿下纏繞在耳邊細長的頭發絲,吹散。

監/聽結束,她也該安心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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