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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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溫泉別莊依山而建，四進的院子裏湯池不少，光後院就有三處，最大的一處環繞著寢室，將屋內熏得暖烘烘的，另外兩處則在房內，不出門也能享受溫泉。
先一日達到的葉管家帶著一眾丫頭婆子將馬車迎進別莊，蕭京墨先一步跳下馬車，而後握著葉崖香的手將人小心扶了下來。
踏上青石小道，一路熱氣繚繞，隱約能看見兩側的綠葉嬌花。極目遠眺，可見漫山遍野的紅葉隨風招搖。
直到內院拱門處，蕭京墨才松開葉崖香的手，而後帶著周寒水去了外院。
葉崖香闔上雙眼，只覺渾身松快，伸手捧了些熱水澆到自己肩頭。
“姑娘，可喜歡這兒？”石燕一邊擺弄著葉崖香常用的什物，一邊笑問道。
“確實不錯。”泡在湯池內的葉崖香轉過身，趴在白玉池延上，聲音慵懶。
“這兒溫泉養人，王爺說要多住幾日，好好給姑娘調理身子。”石竹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幾個杯盞擺在葉崖香手邊，“這些是王爺送來的果釀，說是姑娘泡的時候喝幾杯，以防口幹。王爺還說了，讓姑娘都嘗嘗，看看喜歡哪種口味。”
“嘖，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才是你主子呢，這麽聽話。”葉崖香調笑道，隨意挑了一杯抿了一小口，“這個不錯，酸酸甜甜的。”
“誰對姑娘好奴婢就聽誰的，”石竹吐了吐舌頭，“不過，誰都不能排到姑娘前頭去。”
“好了，你們兩也先別忙活了，下來泡一泡。”
不一會兒，三人便在池子裏鬧成一團。
葉府的廚子也跟來了幾個，剛到傍晚，精致的菜肴便一一被擺上了桌案。
出了內院向西走幾步，便有一小亭，溫熱的泉水從底下穿流而過，亭內異常暖和，晚飯便被擺在了此處。
葉崖香到時，亭內蕭京墨與周寒水一坐一立。
“暗衛都安排妥了？”
“妥了。”周寒水應道，“別莊外圍埋有幾個點，內院四周更是密不透風，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
“優先保護內院，”蕭京墨強調道，“還有每日的采買，都由我們自己的人去。”
“是。”周寒水行過禮後，見蕭京墨沒別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蕭京墨見葉崖香面色粉嫩，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到了她披在肩上的長發，只拿一根鵝黃色的發帶松松系住，還帶著絲絲水意，便皺起了眉頭，不悅道：“頭發沒幹就出門了，這麽不知道疼惜自己。”
待石竹將方帕送來後，蕭京墨便解開葉崖香的發帶，用帕子裹住秀發，輕輕擦拭著。雖然蕭京墨的動作看上去格外生疏，但葉崖香並未感覺到一絲疼痛。
“我剛剛聽到你說暗衛？”葉崖香微微側頭，餘光盯著身後的蕭京墨。
“這裏不是京城，總歸不大放心。”蕭京墨將帕子翻了個面，“不過你安心住著便是，我會確保我們的安全的。”
“我自是相信殿下的。”
在溫泉別莊一住便是小半個月，偶爾蕭京墨會回京城處理些事物，但即便再晚也會在當日趕回別莊。
更多的時候則是一人舞槍練劍，一人在旁翻看話本，又或是兩人窩在暖烘烘的亭內，什麽也不做，但看雲起雲散。
眼看著離隆豐帝的壽誕沒剩下幾天了，兩人只得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姑娘，外邊出了件奇事。”管家葉苡仁避開收拾東西的眾丫頭婆子，小跑到葉崖香跟前，氣喘籲籲道。
“不急，慢慢說。”葉崖香示意石竹給葉管家上茶。
“這寧翡山腳下的良田是忠管事前幾個月收購的，還在整合中，沒來得及種莊稼。今兒一早，正中間那塊良田突然塌了一個大洞，您猜怎麽著？”葉管家端起茶盞一口飲盡，“那洞裏露出一塊奇石，不管從前面看，還是後面看，都是一個大大的‘壽’字。”
“謔，這還真是奇事兒了。”一旁的蕭京墨挑眉道。
“石燕，你帶人將東西收拾好。”葉崖香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殿下，我們去看看？”
葉崖香的馬車到時，那洞四周已經被葉家下人圍了起來，洞內也守著幾人。
只見那奇石約莫有一成年男子高，兩臂寬，即便站在洞延從上往下看，也大約能看出是一個壽字型。
想到再過幾天便是隆豐帝的壽誕，葉崖香與蕭京墨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兩人相視一眼，都覺這事兒太過於湊巧。
“仁伯，這事兒可還有外人知道？”葉崖香低聲問道。
葉管家向四周掃了一眼，有些為難道：“最先發現這塊石頭的是周圍的農戶，雖然我們後來將人都遣散了，但這消息……”
葉崖香也發現了有不少莊稼漢三三兩兩的聚在不遠處，朝著這邊指指點點，顯然已有不少人知道她葉家的地裏出了塊奇石。
“父皇壽誕將近，偏偏這個時候出了塊壽型石，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兒？”蕭京墨眼內寒光一閃而過，聲音更是低沈。
“這石頭我葉家是瞞不住了，”葉崖香拉著蕭京墨衣袖的手微微用力，“那就當眾挖出來，大大方方地獻上去。”
“小香香，別擔心，有我在。”蕭京墨將葉崖香的手攏在掌心，“周寒水，帶人將石頭挖出來，擡去葉府。”
*
暮色籠罩下的葉府一片燈火通明。
“這石頭屬下一寸一寸檢查過了，沒發現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周寒水將透鏡塞回袖袋，繼續道，“看上去確實像天然形成的。”
“若真是天意那還好說了，若是人為……”蕭京墨冷哼一聲，“那便是明晃晃的陽謀了。”
“陛下壽誕，我葉家天降奇石，還是壽型，這天意可太體貼了。”葉崖香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直接幫我葉家解了進獻何壽禮的難題。”
“若是怕這石頭有問題，我們不獻給陛下……”
話到一半，石竹便知道自己出了個蠢主意，這種節骨眼上的天降壽石，哪家敢獨留，不說陛下會作何想，就是朝中文武大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淹了她們葉家。更有甚者，與她家姑娘交往親密的昭王也不能幸免。
“明兒找工匠再檢查一遍，”葉崖香嘆了口氣，“再派人晝夜守著這石頭，在獻給陛下前萬不可出什麽簍子。”
“別嘆氣了，萬事有我。”
蕭京墨牽著葉崖香的手，朝一側水榭走去，見她仍舊面帶愁容，便在她耳邊低語道：“要不我們這樣……”
待蕭京墨說完，葉崖香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忍不住拉著蕭京墨的手輕輕晃動著，“殿下，你真行。”
“嗯哼。”蕭京墨得意地挑了挑眉。
*
卻說瑞郡王府這頭，在外人看來，一次迎入了兩位新婦，應當熱鬧又喜慶，但只有王府下人才知道，王府後院早已烏煙瘴氣。
新婚當夜，蕭澤蘭宿在了趙花楹院子裏，第二日進宮給越妃問安時，越雙花便哭哭啼啼地訴委屈，越妃當即敲打了趙花楹，又留蕭澤蘭單獨交代了幾句。
這夜，蕭澤蘭便進了越雙花的屋子，半夜時卻又被下人叫醒，說是趙側妃身子不適。
這半個多月，只要蕭澤蘭宿在了趙花楹院子裏，越雙花定會進宮訴委屈，而他若是留在越雙花屋裏，趙花楹總會突發各種小病。如此這般，蕭澤蘭也不勝其煩，便帶著侍妾宿在了外院。
見蕭澤蘭接連幾日不入後院，趙花楹與越雙花倒是安分了些，只私底下小動作不斷。
“娘娘，越側妃太過分了！”丁香氣呼呼地示意身後的侍女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奴婢剛去庫房領布匹，卻被告知那些桃紅、石榴紅的都被越側妃搶去了，只剩下這麽些鵝黃、淺綠的。”
趙花楹隨手翻了翻桌上的錦布，倒是沒像往日般大發雷霆，只恨恨道：“她得意不了幾日的。”
見丁香不解，趙花楹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你可還記得葉崖香大年初一給我們府上送的年禮？”
“您是說那頭純金梅花鹿？”這事兒丁香當然沒忘，任誰見到一頭近人高的金鹿，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會忘記。
“去年工部員外郎憑借一個巴掌大小的金梅花鹿一舉升到了工部右侍郎，待明日陛下壽誕時，府上將那金鹿獻上，何愁我爹爹的官職不升？”趙花楹得意道。
“對對，最低怕是也要給老爺升到三品。”丁香也興奮了起來。
“若爹爹是三品大員，那我侯府再也不會只是個空架子了。”趙花楹忍不住笑出了聲，“到那時，娘娘都得哄著我，豈會給越雙花那賤人撐腰？”
“什麽事兒這麽高興，說出來讓本王聽聽？”
見到來人，丁香很有眼力見兒地退了出去，還順手將門關上。
“王爺。”趙花楹自是欣喜非常，快速迎了上去，卻在蕭澤蘭伸出手時，又背過身子，眉眼微垂，“王爺來妾身這兒作甚，不怕您心愛的表妹委屈？”
“哪有什麽心愛的表妹，本王可只想著你一人。”蕭澤蘭從背後擁住趙花楹，“我去她那兒，只是為了向母妃交差。”
“就說的好聽。”趙花楹輕哼一聲，但到底沒再耍小性子，轉過身來靠在蕭澤蘭懷裏。
“明兒是父皇壽誕，侯府那邊可有準備？”蕭澤蘭坐在桌旁，接過趙花楹手裏的茶盞。
趙花楹猶豫片刻，終是沒將金鹿的事兒說出來，想著明日給蕭澤蘭一個驚喜，便笑道：“父親一早便準備好了。”
“那就行。”蕭澤蘭點點頭，“侯爺也確實該上進些，這麽些年一直領著個正五品的閑差，實在是……”
見趙花楹面上有些掛不住，蕭澤蘭便止住了話頭，又道：“明日宮裏有一出好戲，我倒要看看蕭京墨到時候還會不會為葉家出頭。”
“葉家？”趙花楹心神一動，“王爺的意思是……”
“明日過後，恐怕不少人都想和葉家撇清關系了，”蕭澤蘭晃動著手裏的茶盞，“到時候……”
到時候他便勉為其難的將葉崖香收進後院罷。
聞言，趙花楹心中大喜，明日她爹爹升遷，她正妃之位有望，要蹉跎一個沒有靠山的葉崖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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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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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日達到的葉管家帶著一眾丫頭婆子將馬車迎進別莊，蕭京墨先一步跳下馬車，而後握著葉崖香的手將人小心扶了下來。
踏上青石小道，一路熱氣繚繞，隱約能看見兩側的綠葉嬌花。極目遠眺，可見漫山遍野的紅葉隨風招搖。
直到內院拱門處，蕭京墨才松開葉崖香的手，而後帶著周寒水去了外院。
葉崖香闔上雙眼，只覺渾身松快，伸手捧了些熱水澆到自己肩頭。
“姑娘，可喜歡這兒？”石燕一邊擺弄著葉崖香常用的什物，一邊笑問道。
“確實不錯。”泡在湯池內的葉崖香轉過身，趴在白玉池延上，聲音慵懶。
“這兒溫泉養人，王爺說要多住幾日，好好給姑娘調理身子。”石竹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幾個杯盞擺在葉崖香手邊，“這些是王爺送來的果釀，說是姑娘泡的時候喝幾杯，以防口幹。王爺還說了，讓姑娘都嘗嘗，看看喜歡哪種口味。”
“嘖，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才是你主子呢，這麽聽話。”葉崖香調笑道，隨意挑了一杯抿了一小口，“這個不錯，酸酸甜甜的。”
“誰對姑娘好奴婢就聽誰的，”石竹吐了吐舌頭，“不過，誰都不能排到姑娘前頭去。”
“好了，你們兩也先別忙活了，下來泡一泡。”
不一會兒，三人便在池子裏鬧成一團。
葉府的廚子也跟來了幾個，剛到傍晚，精致的菜肴便一一被擺上了桌案。
出了內院向西走幾步，便有一小亭，溫熱的泉水從底下穿流而過，亭內異常暖和，晚飯便被擺在了此處。
葉崖香到時，亭內蕭京墨與周寒水一坐一立。
“暗衛都安排妥了？”
“妥了。”周寒水應道，“別莊外圍埋有幾個點，內院四周更是密不透風，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
“優先保護內院，”蕭京墨強調道，“還有每日的采買，都由我們自己的人去。”
“是。”周寒水行過禮後，見蕭京墨沒別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蕭京墨見葉崖香面色粉嫩，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到了她披在肩上的長發，只拿一根鵝黃色的發帶松松系住，還帶著絲絲水意，便皺起了眉頭，不悅道：“頭發沒幹就出門了，這麽不知道疼惜自己。”
待石竹將方帕送來後，蕭京墨便解開葉崖香的發帶，用帕子裹住秀發，輕輕擦拭著。雖然蕭京墨的動作看上去格外生疏，但葉崖香並未感覺到一絲疼痛。
“我剛剛聽到你說暗衛？”葉崖香微微側頭，餘光盯著身後的蕭京墨。
“這裏不是京城，總歸不大放心。”蕭京墨將帕子翻了個面，“不過你安心住著便是，我會確保我們的安全的。”
“我自是相信殿下的。”
在溫泉別莊一住便是小半個月，偶爾蕭京墨會回京城處理些事物，但即便再晚也會在當日趕回別莊。
更多的時候則是一人舞槍練劍，一人在旁翻看話本，又或是兩人窩在暖烘烘的亭內，什麽也不做，但看雲起雲散。
眼看著離隆豐帝的壽誕沒剩下幾天了，兩人只得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姑娘，外邊出了件奇事。”管家葉苡仁避開收拾東西的眾丫頭婆子，小跑到葉崖香跟前，氣喘籲籲道。
“不急，慢慢說。”葉崖香示意石竹給葉管家上茶。
“這寧翡山腳下的良田是忠管事前幾個月收購的，還在整合中，沒來得及種莊稼。今兒一早，正中間那塊良田突然塌了一個大洞，您猜怎麽著？”葉管家端起茶盞一口飲盡，“那洞裏露出一塊奇石，不管從前面看，還是後面看，都是一個大大的‘壽’字。”
“謔，這還真是奇事兒了。”一旁的蕭京墨挑眉道。
“石燕，你帶人將東西收拾好。”葉崖香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殿下，我們去看看？”
葉崖香的馬車到時，那洞四周已經被葉家下人圍了起來，洞內也守著幾人。
只見那奇石約莫有一成年男子高，兩臂寬，即便站在洞延從上往下看，也大約能看出是一個壽字型。
想到再過幾天便是隆豐帝的壽誕，葉崖香與蕭京墨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兩人相視一眼，都覺這事兒太過於湊巧。
“仁伯，這事兒可還有外人知道？”葉崖香低聲問道。
葉管家向四周掃了一眼，有些為難道：“最先發現這塊石頭的是周圍的農戶，雖然我們後來將人都遣散了，但這消息……”
葉崖香也發現了有不少莊稼漢三三兩兩的聚在不遠處，朝著這邊指指點點，顯然已有不少人知道她葉家的地裏出了塊奇石。
“父皇壽誕將近，偏偏這個時候出了塊壽型石，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兒？”蕭京墨眼內寒光一閃而過，聲音更是低沈。
“這石頭我葉家是瞞不住了，”葉崖香拉著蕭京墨衣袖的手微微用力，“那就當眾挖出來，大大方方地獻上去。”
“小香香，別擔心，有我在。”蕭京墨將葉崖香的手攏在掌心，“周寒水，帶人將石頭挖出來，擡去葉府。”
*
暮色籠罩下的葉府一片燈火通明。
“這石頭屬下一寸一寸檢查過了，沒發現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周寒水將透鏡塞回袖袋，繼續道，“看上去確實像天然形成的。”
“若真是天意那還好說了，若是人為……”蕭京墨冷哼一聲，“那便是明晃晃的陽謀了。”
“陛下壽誕，我葉家天降奇石，還是壽型，這天意可太體貼了。”葉崖香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直接幫我葉家解了進獻何壽禮的難題。”
“若是怕這石頭有問題，我們不獻給陛下……”
話到一半，石竹便知道自己出了個蠢主意，這種節骨眼上的天降壽石，哪家敢獨留，不說陛下會作何想，就是朝中文武大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淹了她們葉家。更有甚者，與她家姑娘交往親密的昭王也不能幸免。
“明兒找工匠再檢查一遍，”葉崖香嘆了口氣，“再派人晝夜守著這石頭，在獻給陛下前萬不可出什麽簍子。”
“別嘆氣了，萬事有我。”
蕭京墨牽著葉崖香的手，朝一側水榭走去，見她仍舊面帶愁容，便在她耳邊低語道：“要不我們這樣……”
待蕭京墨說完，葉崖香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忍不住拉著蕭京墨的手輕輕晃動著，“殿下，你真行。”
“嗯哼。”蕭京墨得意地挑了挑眉。
*
卻說瑞郡王府這頭，在外人看來，一次迎入了兩位新婦，應當熱鬧又喜慶，但只有王府下人才知道，王府後院早已烏煙瘴氣。
新婚當夜，蕭澤蘭宿在了趙花楹院子裏，第二日進宮給越妃問安時，越雙花便哭哭啼啼地訴委屈，越妃當即敲打了趙花楹，又留蕭澤蘭單獨交代了幾句。
這夜，蕭澤蘭便進了越雙花的屋子，半夜時卻又被下人叫醒，說是趙側妃身子不適。
這半個多月，只要蕭澤蘭宿在了趙花楹院子裏，越雙花定會進宮訴委屈，而他若是留在越雙花屋裏，趙花楹總會突發各種小病。如此這般，蕭澤蘭也不勝其煩，便帶著侍妾宿在了外院。
見蕭澤蘭接連幾日不入後院，趙花楹與越雙花倒是安分了些，只私底下小動作不斷。
“娘娘，越側妃太過分了！”丁香氣呼呼地示意身後的侍女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奴婢剛去庫房領布匹，卻被告知那些桃紅、石榴紅的都被越側妃搶去了，只剩下這麽些鵝黃、淺綠的。”
趙花楹隨手翻了翻桌上的錦布，倒是沒像往日般大發雷霆，只恨恨道：“她得意不了幾日的。”
見丁香不解，趙花楹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你可還記得葉崖香大年初一給我們府上送的年禮？”
“您是說那頭純金梅花鹿？”這事兒丁香當然沒忘，任誰見到一頭近人高的金鹿，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會忘記。
“去年工部員外郎憑借一個巴掌大小的金梅花鹿一舉升到了工部右侍郎，待明日陛下壽誕時，府上將那金鹿獻上，何愁我爹爹的官職不升？”趙花楹得意道。
“對對，最低怕是也要給老爺升到三品。”丁香也興奮了起來。
“若爹爹是三品大員，那我侯府再也不會只是個空架子了。”趙花楹忍不住笑出了聲，“到那時，娘娘都得哄著我，豈會給越雙花那賤人撐腰？”
“什麽事兒這麽高興，說出來讓本王聽聽？”
見到來人，丁香很有眼力見兒地退了出去，還順手將門關上。
“王爺。”趙花楹自是欣喜非常，快速迎了上去，卻在蕭澤蘭伸出手時，又背過身子，眉眼微垂，“王爺來妾身這兒作甚，不怕您心愛的表妹委屈？”
“哪有什麽心愛的表妹，本王可只想著你一人。”蕭澤蘭從背後擁住趙花楹，“我去她那兒，只是為了向母妃交差。”
“就說的好聽。”趙花楹輕哼一聲，但到底沒再耍小性子，轉過身來靠在蕭澤蘭懷裏。
“明兒是父皇壽誕，侯府那邊可有準備？”蕭澤蘭坐在桌旁，接過趙花楹手裏的茶盞。
趙花楹猶豫片刻，終是沒將金鹿的事兒說出來，想著明日給蕭澤蘭一個驚喜，便笑道：“父親一早便準備好了。”
“那就行。”蕭澤蘭點點頭，“侯爺也確實該上進些，這麽些年一直領著個正五品的閑差，實在是……”
見趙花楹面上有些掛不住，蕭澤蘭便止住了話頭，又道：“明日宮裏有一出好戲，我倒要看看蕭京墨到時候還會不會為葉家出頭。”
“葉家？”趙花楹心神一動，“王爺的意思是……”
“明日過後，恐怕不少人都想和葉家撇清關系了，”蕭澤蘭晃動著手裏的茶盞，“到時候……”
到時候他便勉為其難的將葉崖香收進後院罷。
聞言，趙花楹心中大喜，明日她爹爹升遷，她正妃之位有望，要蹉跎一個沒有靠山的葉崖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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