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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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蕭京墨別過頭，暗嘖一聲，小香香的這雙眼睛也太好看了些，“你去我外祖母那兒住兩日，待我將你院子裏的人都清理幹凈了，你再回侯府。”
“殿下是擔心我大舅母從中作梗？”葉崖香笑著搖搖頭，“我並不懼怕她們的。”
“我知道你不怕，但你大舅母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還是你的長輩，後院兒都歸她管，她有的是理由將她的人安進你的院子，你還拒絕不了。”蕭京墨拿過火盆旁考好的紅薯，細細剝著皮，“但我去就不一樣了。”
葉崖香猶豫片刻，她也確實不想看她大舅母一哭二鬧三求情的糟心戲碼，便點點頭：“那就勞煩殿下了，只是這說到底是侯府的家事，殿下插手，會不會對殿下的名聲不好？”
“我還有名聲這東西？”蕭京墨無所謂地笑道，將剝好皮的紅薯遞給葉崖香，“你是沒看到，每日參我的本子，足足有一尺多厚。”
葉崖香接過紅薯，咬了一口，詫異道：“有這麽多人參殿下？”
“是啊，參我目無兄長，參我當街縱馬，參我不通禮儀，囂張跋扈，甚至還有參我欺男霸女的。”蕭京墨委屈道，“前面幾條我捏著鼻子也就認了，可欺男霸女這是什麽玩意兒？我房裏到現在可一個人都沒有。”
葉崖香將紅薯舉到嘴前，擋住嘴角的笑意，這蕭京墨還是挺招人眼紅的，天天這麽被人參，還能深得隆豐帝偏愛。
蕭京墨瞧見葉崖香眼裏的笑意，瞪了她一眼，突然俯身將她手裏的紅薯咬下一大口。
葉崖香被蕭京墨的動作嚇了一跳，僵硬在原地，面上慢慢出現一層薄紅，結結巴巴道：“殿、殿下，你這是……”
蕭京墨這才意識到他做了什麽，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透，僵著脖子道：“那什麽，我只是見那紅薯太好吃，才忍不住咬了一口。”
葉崖香瞧著手裏還剩下的一小節紅薯，吃也不是，丟也不是。
蕭京墨一把將那紅薯拿了過來，塞進嘴裏，大步往外走，“我現在就送你去我外祖母家。”
走了幾步後，蕭京墨偷偷搓了搓手指，他剛不小心碰到了葉崖香的手，跟小時候一樣，又軟又滑，讓他忍不住想握住不放。
葉崖香低著頭，跟在蕭京墨身後，掩在袖中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殿下的掌心當真是暖和。
直到坐進馬車，兩人間尷尬的氣氛才恢覆正常。
葉崖香看了蕭京墨一眼，又別開目光：“殿下，我就這麽去太師府，會不會打擾到老夫人。”
“你放心，我外祖母很是喜歡你，你願意去她那兒住幾日，她肯定高興。”蕭京墨抱著胳膊，靠在車壁上，眼光直直落在葉崖香身上。
到了太師府，太師夫人聽說葉崖香要在府上住兩日，當真是歡喜非常，忙吩咐人將她隔壁的房間收拾了出來，還差貼身嬤嬤去忠勇侯府收拾葉崖香的一應用物，順便跟侯府知會一聲。
這一舉動倒是讓孟氏母女慌了神，忙派人去三皇子府送消息，當時蕭澤蘭便砸了一屋子的東西，同日下午，有一素白細長的小瓷瓶被送到了忠勇侯府。
將葉崖香安頓下來後，蕭京墨便去了一趟京兆府衙門，倒是將京兆府尹李文元嚇得不輕。
第二日一大早，李文元便去了衙門上衙，生怕錯過蕭京墨交代的事。
直到將近中午，也不見有人來報案，李文元剛松了口氣，便見衙役帶著兩人走了進來，一人大腹便便，瞧著頗為富態，另一人身形瘦長，面相精明。
那衙役彎腰道：“大人，這兩人報案，說事關皇室之物。”
李文元猛地坐直腰身，大聲道：“細細道來。”
那富態男子行過禮後，恭敬道：“稟大人，草民乃大通典當行掌櫃杜仲，今兒上午，草民剛到鋪子時，前臺的夥計便說收到了一套不錯的玩意兒，草民一時心喜，便將收到的東西細細查看了一遍，這一看才發現這是皇室之物。草民知曉皇室之物不能隨意典賣，怕這其中有什麽不為外人道的隱秘之事，特此來稟與大人知曉。”
“你做得很好，”李文元忙說道，“將東西呈上來給我看看。”
杜仲便將懷裏的錦盒交給了李文元，李文元打開一看，見裏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玉雕生肖，個個栩栩如生，果真如九皇子所說的一樣。
李文元松了口氣，昨日下午九皇子來找他，說葉君遷大人之女丟失了一套禦賜的十二生肖，若是有人來府衙報案，九皇子讓他不必去內庭府核實東西的真偽，只管第一時間給九皇子府遞消息。
想到這兒，他忙朝一旁的衙役吩咐道：“速去給九皇子府稟報，說有人帶著十二玉生肖來衙門報案。”
衙役領命出去後，李文元將玉生肖細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皇室印記，便問道：“杜掌櫃，本官怎的沒看見上面的皇室印記？”
“大人，草民指給您看。”杜仲拿起一只玉兔，對著光線調整角度，“大人，您從這個方向看過去，這套玉生肖裏的印記都非常隱蔽，只有從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
李文元順著光線看過去，果真瞧見玉兔內部隱隱有“隆豐供禦”四個蠅頭小字，他忙將玉兔小心翼翼放進錦盒。
“這十二玉生肖是何人拿去典賣的？”
那面相精明之人，忙行禮道：“回大人，草民是典當行的夥計天冬，這套玉生肖是草民今兒一早收到的，典賣之人是一中年婦人和一十七八歲女子，至於姓名，她們並沒有透露，草民也沒問，只是看她們的衣著，應當是大戶人家的下人。”
李文元目光閃動：“若是讓你當面，你是否還能認出那兩人？”
天冬忙點頭：“自是能的。”
這時，一衙役急匆匆稟報：“大人，九殿下來了。”
李文元忙正了正衣冠，行禮道：“下官見過九皇子殿下。”
“免禮，”蕭京墨擺了擺手，“東西呢？給我看看。”
李文元忙將錦盒雙手遞上，蕭京墨打開看了眼，點點頭：“對於典賣禦賜之物的人，李大人可有頭緒？”
李文元彎腰道：“葉家家世殷厚，葉姑娘必然不會差人典當禦賜之物，下官猜測，應當是葉姑娘身邊出了賊人，將這玉生肖盜出，拿去典賣換錢。”
“盜竊禦賜之物，罪名可不小，”蕭京墨將錦盒抱在懷裏，挑眉笑道，“李大人，我們去忠勇侯府走一趟。”
李文元毫不猶豫地吩咐衙役，帶著典當行兩人跟在蕭京墨身後，雖然忠勇侯府已經沒落，但好歹也是個侯府，他這小小的京兆府尹平日是不敢隨意闖的，但今兒有九殿下在，他有何懼怕的？
*
卻說，忠勇侯府眾人正在商討將葉崖香從太師府接回，卻聽到門人來報，京兆府尹帶人上門抓人。
趙廣白將一白玉硯臺重重往桌上一放，怒目道：“這李文元當我侯府是菜市口，想進便進？還上門拿人，我看他是不將我這候爺放在眼裏！”
孟氏面色也有些不好：“老爺，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讓京兆府的人堵住門口，像什麽話？”
趙廣白及孟氏趕到府門口時，果真見京兆府的衙役，腰別長刀，站在臺階下，趙廣白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道：“不知李大人將我府門堵住，有何貴幹？”
李文元看了眼圍觀的百姓，彎腰行禮道：“候爺真要下官在此處將事情都說出來？”
趙廣白挺著胸膛道：“李大人盡管說，我侯府絕無作奸犯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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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擔心我大舅母從中作梗？”葉崖香笑著搖搖頭，“我並不懼怕她們的。”
“我知道你不怕，但你大舅母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還是你的長輩，後院兒都歸她管，她有的是理由將她的人安進你的院子，你還拒絕不了。”蕭京墨拿過火盆旁考好的紅薯，細細剝著皮，“但我去就不一樣了。”
葉崖香猶豫片刻，她也確實不想看她大舅母一哭二鬧三求情的糟心戲碼，便點點頭：“那就勞煩殿下了，只是這說到底是侯府的家事，殿下插手，會不會對殿下的名聲不好？”
“我還有名聲這東西？”蕭京墨無所謂地笑道，將剝好皮的紅薯遞給葉崖香，“你是沒看到，每日參我的本子，足足有一尺多厚。”
葉崖香接過紅薯，咬了一口，詫異道：“有這麽多人參殿下？”
“是啊，參我目無兄長，參我當街縱馬，參我不通禮儀，囂張跋扈，甚至還有參我欺男霸女的。”蕭京墨委屈道，“前面幾條我捏著鼻子也就認了，可欺男霸女這是什麽玩意兒？我房裏到現在可一個人都沒有。”
葉崖香將紅薯舉到嘴前，擋住嘴角的笑意，這蕭京墨還是挺招人眼紅的，天天這麽被人參，還能深得隆豐帝偏愛。
蕭京墨瞧見葉崖香眼裏的笑意，瞪了她一眼，突然俯身將她手裏的紅薯咬下一大口。
葉崖香被蕭京墨的動作嚇了一跳，僵硬在原地，面上慢慢出現一層薄紅，結結巴巴道：“殿、殿下，你這是……”
蕭京墨這才意識到他做了什麽，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透，僵著脖子道：“那什麽，我只是見那紅薯太好吃，才忍不住咬了一口。”
葉崖香瞧著手裏還剩下的一小節紅薯，吃也不是，丟也不是。
蕭京墨一把將那紅薯拿了過來，塞進嘴裏，大步往外走，“我現在就送你去我外祖母家。”
走了幾步後，蕭京墨偷偷搓了搓手指，他剛不小心碰到了葉崖香的手，跟小時候一樣，又軟又滑，讓他忍不住想握住不放。
葉崖香低著頭，跟在蕭京墨身後，掩在袖中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殿下的掌心當真是暖和。
直到坐進馬車，兩人間尷尬的氣氛才恢覆正常。
葉崖香看了蕭京墨一眼，又別開目光：“殿下，我就這麽去太師府，會不會打擾到老夫人。”
“你放心，我外祖母很是喜歡你，你願意去她那兒住幾日，她肯定高興。”蕭京墨抱著胳膊，靠在車壁上，眼光直直落在葉崖香身上。
到了太師府，太師夫人聽說葉崖香要在府上住兩日，當真是歡喜非常，忙吩咐人將她隔壁的房間收拾了出來，還差貼身嬤嬤去忠勇侯府收拾葉崖香的一應用物，順便跟侯府知會一聲。
這一舉動倒是讓孟氏母女慌了神，忙派人去三皇子府送消息，當時蕭澤蘭便砸了一屋子的東西，同日下午，有一素白細長的小瓷瓶被送到了忠勇侯府。
將葉崖香安頓下來後，蕭京墨便去了一趟京兆府衙門，倒是將京兆府尹李文元嚇得不輕。
第二日一大早，李文元便去了衙門上衙，生怕錯過蕭京墨交代的事。
直到將近中午，也不見有人來報案，李文元剛松了口氣，便見衙役帶著兩人走了進來，一人大腹便便，瞧著頗為富態，另一人身形瘦長，面相精明。
那衙役彎腰道：“大人，這兩人報案，說事關皇室之物。”
李文元猛地坐直腰身，大聲道：“細細道來。”
那富態男子行過禮後，恭敬道：“稟大人，草民乃大通典當行掌櫃杜仲，今兒上午，草民剛到鋪子時，前臺的夥計便說收到了一套不錯的玩意兒，草民一時心喜，便將收到的東西細細查看了一遍，這一看才發現這是皇室之物。草民知曉皇室之物不能隨意典賣，怕這其中有什麽不為外人道的隱秘之事，特此來稟與大人知曉。”
“你做得很好，”李文元忙說道，“將東西呈上來給我看看。”
杜仲便將懷裏的錦盒交給了李文元，李文元打開一看，見裏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玉雕生肖，個個栩栩如生，果真如九皇子所說的一樣。
李文元松了口氣，昨日下午九皇子來找他，說葉君遷大人之女丟失了一套禦賜的十二生肖，若是有人來府衙報案，九皇子讓他不必去內庭府核實東西的真偽，只管第一時間給九皇子府遞消息。
想到這兒，他忙朝一旁的衙役吩咐道：“速去給九皇子府稟報，說有人帶著十二玉生肖來衙門報案。”
衙役領命出去後，李文元將玉生肖細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皇室印記，便問道：“杜掌櫃，本官怎的沒看見上面的皇室印記？”
“大人，草民指給您看。”杜仲拿起一只玉兔，對著光線調整角度，“大人，您從這個方向看過去，這套玉生肖裏的印記都非常隱蔽，只有從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
李文元順著光線看過去，果真瞧見玉兔內部隱隱有“隆豐供禦”四個蠅頭小字，他忙將玉兔小心翼翼放進錦盒。
“這十二玉生肖是何人拿去典賣的？”
那面相精明之人，忙行禮道：“回大人，草民是典當行的夥計天冬，這套玉生肖是草民今兒一早收到的，典賣之人是一中年婦人和一十七八歲女子，至於姓名，她們並沒有透露，草民也沒問，只是看她們的衣著，應當是大戶人家的下人。”
李文元目光閃動：“若是讓你當面，你是否還能認出那兩人？”
天冬忙點頭：“自是能的。”
這時，一衙役急匆匆稟報：“大人，九殿下來了。”
李文元忙正了正衣冠，行禮道：“下官見過九皇子殿下。”
“免禮，”蕭京墨擺了擺手，“東西呢？給我看看。”
李文元忙將錦盒雙手遞上，蕭京墨打開看了眼，點點頭：“對於典賣禦賜之物的人，李大人可有頭緒？”
李文元彎腰道：“葉家家世殷厚，葉姑娘必然不會差人典當禦賜之物，下官猜測，應當是葉姑娘身邊出了賊人，將這玉生肖盜出，拿去典賣換錢。”
“盜竊禦賜之物，罪名可不小，”蕭京墨將錦盒抱在懷裏，挑眉笑道，“李大人，我們去忠勇侯府走一趟。”
李文元毫不猶豫地吩咐衙役，帶著典當行兩人跟在蕭京墨身後，雖然忠勇侯府已經沒落，但好歹也是個侯府，他這小小的京兆府尹平日是不敢隨意闖的，但今兒有九殿下在，他有何懼怕的？
*
卻說，忠勇侯府眾人正在商討將葉崖香從太師府接回，卻聽到門人來報，京兆府尹帶人上門抓人。
趙廣白將一白玉硯臺重重往桌上一放，怒目道：“這李文元當我侯府是菜市口，想進便進？還上門拿人，我看他是不將我這候爺放在眼裏！”
孟氏面色也有些不好：“老爺，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讓京兆府的人堵住門口，像什麽話？”
趙廣白及孟氏趕到府門口時，果真見京兆府的衙役，腰別長刀，站在臺階下，趙廣白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道：“不知李大人將我府門堵住，有何貴幹？”
李文元看了眼圍觀的百姓，彎腰行禮道：“候爺真要下官在此處將事情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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