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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文裏的愚笨小姑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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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文裏的愚笨小姑子2

於書裏的鐘意尋而言,姜珊喜怒無常不好伺候,對方和鐘意千的兒子姜星磊更是一個小霸王,在這對母子手底下混飯吃其實並不容易。

然而當時,植物人奶奶沒撐過來去世了,鐘意尋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鐘建濤和郝麗梅那邊更不會收留她。

沒有學歷、沒有家、沒有一技之長、甚至智商都比正常人低下的、也無處可去的鐘意尋不得不在姜家任勞任怨,艱難生存。

即便如此,她還是在新贅婿進門後被陷害趕出來了,只因她是前任介紹進來的,試問哪個現任會大度到放任前任的親信在自己身邊呢。

更悲催的是,鐘意尋手裏沒有錢。這些年,姜家雖然管吃管住,但要說工資,是真的一分沒有,偶爾發點節氣紅包,金額也非常有限,僅夠日常零花。

在姜珊看來,開頭兩年,鐘意尋作為小姑子照顧自己和兒子是應該的。等到她和鐘意千離婚,鐘意尋的留下更是在替她哥的背叛贖罪。總之,怎麽都是女主角有理。

離開姜家後,鐘意尋想回從前和奶奶一起生活的老家,可是兩者距離太遠了,車費也貴,她只得去打工,在餐館洗盤子,到後廚當切菜工。好不容易攢夠回家的花費,還遇到了騙子……

夢的最後終止於錢被騙走,她無助的當街大哭之時。

*

反正自己如今的處境已經不能再壞了,鐘意尋決定相信這個夢一次。

這麽想著,她睡了過去。

再有意識時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隔壁的空床來了新病友,是一個初中小女孩,中午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一輛摩托車撞到腿。

女孩文文靜靜的,看得出來學習很刻苦,小腿打著石膏還在堅持背書,是陶淵明的《桃花源記》。

“晉太元中……見漁人……便要還家、便要還家、”

鐘意尋被對方卡得著急,下意識接了一句,“設酒殺雞作食。”被女孩控訴的看了她一眼,“姐姐,不準提醒我。”

“好。”鐘意尋點了點頭,笑到一半,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不應該啊,她怎麽會背書了?

接下來,仿佛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鐘意尋跟著隔壁床女孩的節奏,依次在心裏默背了《桃花源記》《小石潭記》《北冥有魚》還有《核舟記》。

按以往來說,別提這些八年級學過的文言文,就是連續三年背誦的高考必考古詩,很短的那種,她都背得磕磕巴巴。

此時此刻的鐘意尋終於察覺且找到了她噩夢醒來後看東西格外清晰的原因:她好像變聰明了。不,確切來說,是她的大腦不再混沌,恢覆正常了。

*

鐘意尋從小就是笨小孩,被鑒定過智商的那種,上課聽不懂,考試回回倒數。親生父母嫌棄,同學嘲笑,老師教了幾次也無聲嘆氣。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努力,課堂要求背誦的內容她念過千百遍,數理化公式一頁一頁的抄寫,課本都快被她翻爛了。

可是她越努力,就越無力。說出來都沒人信,鐘意尋覺得老師講的知識她是能聽懂的,就是隱隱隔著一層什麽,不能細究,不能深想,一想就迷糊,腦袋裏好似蒙了一層霧。

現在鐘意尋懂了,這層霧應該是小說劇情的桎梏。因為作者給她設定的人設就是愚笨,她自然要身體力行、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將這兩個字貫徹到底。

如今劇情的控制失效,她的智力恢覆原本該有的水平,哪怕不是什麽天才,這些年來的勤學苦背終究讓她受益。

好比一個屋子,看似很亂,但什麽都有,只需稍加整理,就能正常生活,鐘意尋腦海裏的知識便是如此。

因此,即便不清楚自己突然覺醒自我意識的原因,也不妨礙鐘意尋開心。做一個正常人原來是這種感覺,真好,她甚至開始感謝起上午的噩夢。

傍晚,消失了一下午的劉蘭草再次出現,身後跟著一串蔫頭蔫腦的兔崽、哦,是害她受傷的那幾個男同學,以及他們的家長和班任。

“對不起。”早上還囂張的不行的幾個男生,此時齊刷刷站在病床前給她鞠躬道歉,身後的家長也賠著笑臉不斷說好話。

闖禍的人來得如此齊全,態度還如此誠懇,自然不是因為他們有良知會反思,而是忌憚於劉蘭草的手段。

整個下午劉蘭草也沒忙別的,就去學校裏討說法,老太太也不吵鬧,心平氣和喊家長,有理有據談條件,言語中還不忘透露她兒子的律師身份(叉燒兒子也就這時候有點屁用)。

高考在即,眾目睽睽,加上自家孩子確實不占理,幾位被臨時喊來的家長再不情願再肉疼,也得乖乖掏醫藥費營養費,然後按老太太要求的,押著孩子來醫院,按頭道歉。

鐘意尋當然不原諒,但事情只能到此為止,等送走這群人,她迫不及待地的拎過班任捎過來的書包,翻開習題冊。果然,上面的題她會。

“太棒了!”

“什麽太棒了?”劉蘭草把孫女班任送到電梯口,回來聽到這句話。

鐘意尋抱著書包笑得一臉燦爛,“今天的夕陽很棒,晚飯很棒,買它的奶奶更棒,一切都太棒啦!”

“噗~”劉蘭草被逗笑,笑完還一點不小聲的嘀咕,“這孩子是摔得更傻了?”

“不,”鐘意尋糾正她,“是摔聰明了。”

原本劉蘭草只當是一句玩笑話,聽聽就好,然而孫女隨後幾天的表現,好像真的印證了“聰明”二字。

“奶奶,你提我課文。”

“奶奶,我背詩給你聽。”

“奶奶我剛刷了張數學卷子,選擇和填空就錯了一個。”

“奶奶你看,這套文綜大題我全答滿了。”

“奶奶……”

“奶奶……”

“好啦好啦,我聽到啦。”劉蘭草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磨出繭子了。

鐘意尋頭上的傷不算嚴重,但輕微腦震蕩,謹慎起見,住院觀察兩天,沒什麽事才準備出院。

一大早,劉蘭草結清住院費上樓,鐘意尋已經換好衣服拎包等著,祖孫倆難得奢侈一回,從縣醫院直接打車回村。

*

“三嬸,尋尋回來啦。”

鐘意尋從出租車上下來,碰巧東院的鄰居推著電動車出來,笑著喊了一聲堂姑。

劉蘭草沖對方微微點頭,“嗯,出門呀?”

“嗯。”堂姑近視眼,人走近才看清鐘意尋頭上的紗布,“尋尋受傷了?怎麽弄的?”

劉蘭草不欲多說,只道不小心摔了。

堂姑還有事,又關心幾句,騎上車子匆匆離開。

把受傷的孫女送回家安頓好,劉蘭草同樣騎上電動車,“你在家休息,我出門幹活。”

“奶奶,你幹活的地方是?”之前每天混混沌沌的,鐘意尋只知道奶奶經常早出晚歸,一整天不見人,具體打什麽工倒是不清楚。

聞言,劉蘭草的眼神閃了閃,“就早餐店,給包包子蒸饅頭什麽的。好了,我得趕緊走,已經請了幾天假,再遲到老板該有意見了。”

“嗯,去吧。”

別看鐘意尋答應奶奶休息,實際等對方一走就開始看書。沒辦法,再有一周就是高考,她剛恢覆,時間有限,分秒必爭。

與此同時,鐘意尋更清楚,再怎麽分秒必爭,一周也不會延長到8天,這麽短的時間不可能吃透所有知識點,她必須有所舍棄,那就是:專攻基礎題,能拿分的絕不失分。

鐘意尋是這麽計劃的,也是這麽執行的。

轉天周一,她回到學校。

最後沖刺期,為了學生多考幾分,各科老師各顯神通,發動關系網找來各所重點高中模擬卷,給大家押題。

這些鐘意尋統統沒有理會,她只埋頭覆習她的,在一眾學生仰頭聽課的課堂上還挺顯眼的,老師自然也註意到了,但都這時候了,也懶得管。

如此,鐘意尋“閉門造車”幾天,迎來人生中第三次高考。

這次她胸有成竹,因此狀態十分松弛,看在同學眼裏卻成了破罐子破摔。對此絲毫不知的鐘意尋邁著昂揚自信的步伐走進考場。

*

“奶奶,你還在早餐店幹活?”

“是啊。”劉蘭草不自覺提高聲調增加底氣,騎上電車走人。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鐘意尋看著奶奶的背影,擰眉嘀咕。

之前她學習學的昏天暗地,又住校,對奶奶打工一事沒有過多關註,如今高考結束閑下來,許多破綻便都顯露出來。

比如,按照奶奶的說法,她的日常應該是和面粉打交道,揉面和面應該用胳膊比較多,可據鐘意尋觀察,對方的胳膊並沒有酸疼或使用過度的情況。

再比如,打工地點既然是餐飲店,專心幹活就是,為什麽奶奶回家臉上時常帶著沒卸幹凈的妝?

還有工作時間的問題,為什麽早餐店在上全天班的情況下,動不動晚上加班?

種種跡象綜合下來,鐘意尋得出結論:奶奶在撒謊。

至於具體撒的什麽謊,為什麽撒謊,既然問不出來,那她只能自己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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