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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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至少現在，沈齊還好端端活著不是？這已經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青楸心中稍稍一松，還有了閑心問鹿卿雲：“掌門大人方才是用什麽敲了弟子？”
“庭幽劍。”
青楸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腦門頂兒。
這當真不會鬧出人命來麽？
她再三確認過自己身上半點傷口也無後長出一口氣，將腦中所想轉回到了正事上：“其實弟子在意的是，弟子總覺得曾在某處看到過陽天枝開出的花，可是弟子……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我看看。”
青楸依言將秘籍遞了過去。
片刻後，他以極肯定的語氣開口道：“是在魔界見過。”
“哈？”
魔界那麽個烏漆嘛黑的地方，竟然能開出花？
不對，陽天枝分明有著極烈的陽氣，甚至由它制成的丹藥能幫助沾染了魔氣的人類變回常人，它怎麽可能生在魔界？
鹿卿雲看出了她的驚詫，又更為仔細地提醒道：“魔界巖壁上的花，還記得嗎？”
他這麽一說，倒真勾起了青楸腦中的一段記憶。
魔界的巖壁上確實開著極小的花，一粒一粒的並不起眼，她當時似乎還把巖壁挖空一塊帶了一小抔回來，只是那花分明長在巖壁上，與秘籍中所載長在枝葉上的完全不同，她很難將兩者聯系到一起。
“若是那些花的話，弟子有帶一點回來！”
青楸忙從儲物戒中將東西取了出來。
得虧是在夜裏，屋中明明滅滅的燭光算不得多亮，這讓陽天花那微弱的光芒稍微還能看出一些。
青楸正想將這幾朵花兒摘下來，手指碰到花瓣的一瞬，花瓣失去色彩倏忽碎成了末兒，眨眼功夫就飄散了。
她趕忙去看其餘的幾朵，那些個花兒也經歷了相同的事，幾秒鐘的時間，巖壁上再沒剩下任何東西。
青楸：……
她默然片刻，接著便是重重一嘆。
也罷，雖然剛才只是匆匆一瞥，但她至少確定了一件事。這花兒確實是陽天花，它與秘籍上記載著的圖片幾乎一模一樣。
鹿卿雲聽著她唉聲嘆氣表現得很是平靜，待她放棄掙紮將整塊巖壁放回到桌上時，他方才出手，並指點在了巖壁塊兒上。
巖壁中含著的碎石同雜土層層剝落，展露在二者眼前的，是一段同陽天枝一模一樣的枯枝。
說一樣也不大對，這新出現的枯枝只枯了一半，下半截仍帶著星點的綠色，看上去還有救的樣子。
這樣的不同讓青楸有了個想法。
她帶回來的除了花、枝同巖壁塊，還有水，她挖巖壁塊時順道帶出來的水。
雖然這點水和能讓陽天枝覆生的“靈泉”兩個字壓根看不出半點關系，但只是試一試，又不會有什麽關系。
還好剛才她取出這坨東西的時候，順手放在了桌上的托盤中，水雖然灑出去幾滴，但大部分都沒有浪費。
她將水集中，分別倒入兩只細長的瓶中，剛將那段還沒完全枯死的陽天枝插進去，樹枝立刻起了變化，露在外面的半截也開始冒出點點新綠。
新綠眨眼間便連在一起成了一大片，她又一次看到極小的金色光點散落在這片綠色之中，那是一小粒一小粒的陽天花。
青楸生怕晚上半步就會讓陽天花再度憑空消失，忙以最快的速度將其一朵朵摘下，用隨身帶著的帕子包好後便塞進了儲物戒中。
做完這一切，她才有功夫表達喜意：“成功了！”
儲物戒中的時間是相對靜止的，當初枝頭的陽天花能保存下來，說不定跟此事有關。
鹿卿雲微一挑眉，平靜地向著她道了喜。
“我現在便同雲娘聯系！”
“不妨再等等。”
青楸放下手鏡看向鹿卿雲，用眼神表達了疑惑。
“眼下你只是有了這方子同陽天花，還未能真正制成丹藥，不如等更有把握些，再去聯系她。”
青楸顯然聽進了他的解釋，便將手鏡收了起來：“掌門大人說的是，左右還有兩天時間，弟子可以趁這兩天把丹藥煉出來，之後再去聯系雲娘。”
“恐怕沒有兩日閑暇了。”
對著青楸漸漸失去了光彩的雙眸，鹿卿雲平靜且不含感情地給出了解釋：“今晚來找你，也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事發突然，明日我們便要啟程，往藍星谷去。”
“掌門大人當真不是因為，看弟子已然順利拿到方子，剛才臨時做下的決斷？”
“……不是。”
青楸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覆心緒。
她怎麽就，不太相信鹿卿雲的回答呢？
也罷，反正這一趟早晚都是要走的，不過是提早兩日罷了，倒沒那般難以接受。
如此做好心理建設後，青楸擠出了笑：“弟子明白了，掌門大人也請早些休息，明日早上您來喊我就是。”
“倒也沒這般著急，你幾時醒，我們便幾時出發。”
這絕對是看她準備好了，臨時定下的主意！
就算窺見了真相的一角，青楸也沒有表達不滿。她應下一聲好，直到鹿卿雲徹底走遠，方才關門上床，準備著要休息。
今日奔波兩趟，剛剛又受了精神上的壓迫，困意猛地上湧至腦中。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只想睡覺。
她不知道的是，鹿卿雲並未走遠，在她屋外停留片刻，放出靈識仔細感知了好一陣。
確認過並無異樣後，他方才收斂心神，再度邁開了步子。
往藍星谷去的路上，鹿卿雲倒是沒委屈了他們，直接以庭幽劍為交通工具，帶著她同兩個叛逃的半魔人便往那邊趕。
眼下天氣漸熱，藍星谷中卻是四季如春，微風拂面時，還帶著些許涼意。
此前幾次跟著掌門大人一塊行動，刷他的臉似乎有奇效，龍虎樓也好，晦明山莊也好，一瞧見鹿卿雲便給他們放了行。
這讓青楸有些想當然，到了藍星谷也想直接往裏頭走。
然後她和鹿卿雲便被一塊兒攔下了。
守衛看看她又看看鹿卿雲，緊皺著眉，威壓傾瀉而出：“來者何人，竟敢擅闖藍星谷？”
這點威壓對掌門來說算不得什麽，施加在她身上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時之間，青楸光靠調息平覆靈力都來不及，更沒那精力去回答守衛的提問。
鹿卿雲將一枚小巧玲瓏的玉葫蘆塞進她手中後，越過她，走到了她與守衛的中間。
也不知是這玉葫蘆起了功效，還是鹿卿雲本身將守衛的靈壓攔去大半，青楸身上的不適感舒緩不少，她甚至還能在運轉靈力之餘，聽一聽他與守衛的對話。
鹿卿雲：“吾與弟子，帶藍星谷叛逃弟子前來領取懸賞金。”
守衛：“被捉叛逃弟子何在？”
鹿卿雲：“在吾長劍之上綁著。”
守衛：“隨我進來，領完便走，可明白？”
鹿卿雲雖沒有應下他這話，守衛還是打開了大門，準備將他們兩個帶進去。與此同時，那一直籠罩於兩人周身的靈力威壓也在頃刻間便消散於無形之中。
掌門半側過身向著青楸伸出右手，青楸猶豫片刻，還是沒有牽住，邁著小步子走到他身側後低聲說了句：“弟子已無事。”
鹿卿雲微微頷首，也沒多說什麽，走到她前頭，先一步跟上了守衛的步子。
兩人被守衛帶至一處頗為僻靜的房間之中，看屋中擺設，這兒應該也算是待客專用的迎客堂，然這些個擺設卻稍顯寒酸，與藍星谷這偌大的家業並不相配。
“兩位在此稍等，我去將天師請來。”
留下這句話後，守衛將屋門微微一掩，便離開了屋子。
有太多問題想問的青楸幾步湊到鹿卿雲身側，然在她開口前，鹿卿雲先一步遞來一張紙，上頭只有四個字：隔墻有耳。
青楸微微一怔，點頭表示明白後，再不敢多說什麽。
只是心裏的疑惑卻始終無法消去。
藍星谷給人的感覺有些怪，連帶著這間屋子裏的氣氛都顯得有些不同尋常，這已經讓她不得不多想幾分了，再加上鹿卿雲又選擇了隱瞞身份用這種交流方式，她愈發感到緊張。
如今，掌門已很容易便能看穿她的心思，覺察到她的不安，再次將紙遞過來時，上頭多了一句話：別擔心，不會有事。
這幾個字確實起到了撫慰人心的作用，青楸扭頭，向著鹿卿雲粲然一笑。笑容未散，門忽地被人從外頭打開。一身著華服、面無表情的女子步入屋中，用不含溫度的視線將兩者一打量後，冷聲問道：“就是你們尋到了谷中叛逃弟子？”
鹿卿雲微一點頭：“是吾。”
“懸賞的內容，你們應當也清楚？”
完全沒有聽說過此事的青楸鎮定接話：“這是自然。”
女子將兩份單子擺在他們跟前，開口時完全是公事公辦的口吻：“自己選吧。”
青楸茫然地看向鹿卿雲，好在鹿卿雲確實清楚，毫不猶豫地拿起其中一份遞給青楸：“把靈力點上去。”
她照做後，身旁的布置發生了變化，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們二人便從方才的迎客堂被傳送至另一處烏漆嘛黑的小屋。他們到後，屋中的燭火一盞接一盞亮起，片刻間就照亮了整間屋子。
屋中空空如也，唯有他們正對著的墻壁上，有一塊石頭雕成，尺寸極大的虎頭石雕。
青楸望向鹿卿雲真誠發問：“我們放棄的那份材料是什麽？”
鹿卿雲：“錢。”
青楸：？
“弟子現在反悔，跟那位看著不太好相與的姑娘說弟子要錢還來得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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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楸心中稍稍一松，還有了閑心問鹿卿雲：“掌門大人方才是用什麽敲了弟子？”
“庭幽劍。”
青楸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腦門頂兒。
這當真不會鬧出人命來麽？
她再三確認過自己身上半點傷口也無後長出一口氣，將腦中所想轉回到了正事上：“其實弟子在意的是，弟子總覺得曾在某處看到過陽天枝開出的花，可是弟子……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我看看。”
青楸依言將秘籍遞了過去。
片刻後，他以極肯定的語氣開口道：“是在魔界見過。”
“哈？”
魔界那麽個烏漆嘛黑的地方，竟然能開出花？
不對，陽天枝分明有著極烈的陽氣，甚至由它制成的丹藥能幫助沾染了魔氣的人類變回常人，它怎麽可能生在魔界？
鹿卿雲看出了她的驚詫，又更為仔細地提醒道：“魔界巖壁上的花，還記得嗎？”
他這麽一說，倒真勾起了青楸腦中的一段記憶。
魔界的巖壁上確實開著極小的花，一粒一粒的並不起眼，她當時似乎還把巖壁挖空一塊帶了一小抔回來，只是那花分明長在巖壁上，與秘籍中所載長在枝葉上的完全不同，她很難將兩者聯系到一起。
“若是那些花的話，弟子有帶一點回來！”
青楸忙從儲物戒中將東西取了出來。
得虧是在夜裏，屋中明明滅滅的燭光算不得多亮，這讓陽天花那微弱的光芒稍微還能看出一些。
青楸正想將這幾朵花兒摘下來，手指碰到花瓣的一瞬，花瓣失去色彩倏忽碎成了末兒，眨眼功夫就飄散了。
她趕忙去看其餘的幾朵，那些個花兒也經歷了相同的事，幾秒鐘的時間，巖壁上再沒剩下任何東西。
青楸：……
她默然片刻，接著便是重重一嘆。
也罷，雖然剛才只是匆匆一瞥，但她至少確定了一件事。這花兒確實是陽天花，它與秘籍上記載著的圖片幾乎一模一樣。
鹿卿雲聽著她唉聲嘆氣表現得很是平靜，待她放棄掙紮將整塊巖壁放回到桌上時，他方才出手，並指點在了巖壁塊兒上。
巖壁中含著的碎石同雜土層層剝落，展露在二者眼前的，是一段同陽天枝一模一樣的枯枝。
說一樣也不大對，這新出現的枯枝只枯了一半，下半截仍帶著星點的綠色，看上去還有救的樣子。
這樣的不同讓青楸有了個想法。
她帶回來的除了花、枝同巖壁塊，還有水，她挖巖壁塊時順道帶出來的水。
雖然這點水和能讓陽天枝覆生的“靈泉”兩個字壓根看不出半點關系，但只是試一試，又不會有什麽關系。
還好剛才她取出這坨東西的時候，順手放在了桌上的托盤中，水雖然灑出去幾滴，但大部分都沒有浪費。
她將水集中，分別倒入兩只細長的瓶中，剛將那段還沒完全枯死的陽天枝插進去，樹枝立刻起了變化，露在外面的半截也開始冒出點點新綠。
新綠眨眼間便連在一起成了一大片，她又一次看到極小的金色光點散落在這片綠色之中，那是一小粒一小粒的陽天花。
青楸生怕晚上半步就會讓陽天花再度憑空消失，忙以最快的速度將其一朵朵摘下，用隨身帶著的帕子包好後便塞進了儲物戒中。
做完這一切，她才有功夫表達喜意：“成功了！”
儲物戒中的時間是相對靜止的，當初枝頭的陽天花能保存下來，說不定跟此事有關。
鹿卿雲微一挑眉，平靜地向著她道了喜。
“我現在便同雲娘聯系！”
“不妨再等等。”
青楸放下手鏡看向鹿卿雲，用眼神表達了疑惑。
“眼下你只是有了這方子同陽天花，還未能真正制成丹藥，不如等更有把握些，再去聯系她。”
青楸顯然聽進了他的解釋，便將手鏡收了起來：“掌門大人說的是，左右還有兩天時間，弟子可以趁這兩天把丹藥煉出來，之後再去聯系雲娘。”
“恐怕沒有兩日閑暇了。”
對著青楸漸漸失去了光彩的雙眸，鹿卿雲平靜且不含感情地給出了解釋：“今晚來找你，也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事發突然，明日我們便要啟程，往藍星谷去。”
“掌門大人當真不是因為，看弟子已然順利拿到方子，剛才臨時做下的決斷？”
“……不是。”
青楸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覆心緒。
她怎麽就，不太相信鹿卿雲的回答呢？
也罷，反正這一趟早晚都是要走的，不過是提早兩日罷了，倒沒那般難以接受。
如此做好心理建設後，青楸擠出了笑：“弟子明白了，掌門大人也請早些休息，明日早上您來喊我就是。”
“倒也沒這般著急，你幾時醒，我們便幾時出發。”
這絕對是看她準備好了，臨時定下的主意！
就算窺見了真相的一角，青楸也沒有表達不滿。她應下一聲好，直到鹿卿雲徹底走遠，方才關門上床，準備著要休息。
今日奔波兩趟，剛剛又受了精神上的壓迫，困意猛地上湧至腦中。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只想睡覺。
她不知道的是，鹿卿雲並未走遠，在她屋外停留片刻，放出靈識仔細感知了好一陣。
確認過並無異樣後，他方才收斂心神，再度邁開了步子。
往藍星谷去的路上，鹿卿雲倒是沒委屈了他們，直接以庭幽劍為交通工具，帶著她同兩個叛逃的半魔人便往那邊趕。
眼下天氣漸熱，藍星谷中卻是四季如春，微風拂面時，還帶著些許涼意。
此前幾次跟著掌門大人一塊行動，刷他的臉似乎有奇效，龍虎樓也好，晦明山莊也好，一瞧見鹿卿雲便給他們放了行。
這讓青楸有些想當然，到了藍星谷也想直接往裏頭走。
然後她和鹿卿雲便被一塊兒攔下了。
守衛看看她又看看鹿卿雲，緊皺著眉，威壓傾瀉而出：“來者何人，竟敢擅闖藍星谷？”
這點威壓對掌門來說算不得什麽，施加在她身上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時之間，青楸光靠調息平覆靈力都來不及，更沒那精力去回答守衛的提問。
鹿卿雲將一枚小巧玲瓏的玉葫蘆塞進她手中後，越過她，走到了她與守衛的中間。
也不知是這玉葫蘆起了功效，還是鹿卿雲本身將守衛的靈壓攔去大半，青楸身上的不適感舒緩不少，她甚至還能在運轉靈力之餘，聽一聽他與守衛的對話。
鹿卿雲：“吾與弟子，帶藍星谷叛逃弟子前來領取懸賞金。”
守衛：“被捉叛逃弟子何在？”
鹿卿雲：“在吾長劍之上綁著。”
守衛：“隨我進來，領完便走，可明白？”
鹿卿雲雖沒有應下他這話，守衛還是打開了大門，準備將他們兩個帶進去。與此同時，那一直籠罩於兩人周身的靈力威壓也在頃刻間便消散於無形之中。
掌門半側過身向著青楸伸出右手，青楸猶豫片刻，還是沒有牽住，邁著小步子走到他身側後低聲說了句：“弟子已無事。”
鹿卿雲微微頷首，也沒多說什麽，走到她前頭，先一步跟上了守衛的步子。
兩人被守衛帶至一處頗為僻靜的房間之中，看屋中擺設，這兒應該也算是待客專用的迎客堂，然這些個擺設卻稍顯寒酸，與藍星谷這偌大的家業並不相配。
“兩位在此稍等，我去將天師請來。”
留下這句話後，守衛將屋門微微一掩，便離開了屋子。
有太多問題想問的青楸幾步湊到鹿卿雲身側，然在她開口前，鹿卿雲先一步遞來一張紙，上頭只有四個字：隔墻有耳。
青楸微微一怔，點頭表示明白後，再不敢多說什麽。
只是心裏的疑惑卻始終無法消去。
藍星谷給人的感覺有些怪，連帶著這間屋子裏的氣氛都顯得有些不同尋常，這已經讓她不得不多想幾分了，再加上鹿卿雲又選擇了隱瞞身份用這種交流方式，她愈發感到緊張。
如今，掌門已很容易便能看穿她的心思，覺察到她的不安，再次將紙遞過來時，上頭多了一句話：別擔心，不會有事。
這幾個字確實起到了撫慰人心的作用，青楸扭頭，向著鹿卿雲粲然一笑。笑容未散，門忽地被人從外頭打開。一身著華服、面無表情的女子步入屋中，用不含溫度的視線將兩者一打量後，冷聲問道：“就是你們尋到了谷中叛逃弟子？”
鹿卿雲微一點頭：“是吾。”
“懸賞的內容，你們應當也清楚？”
完全沒有聽說過此事的青楸鎮定接話：“這是自然。”
女子將兩份單子擺在他們跟前，開口時完全是公事公辦的口吻：“自己選吧。”
青楸茫然地看向鹿卿雲，好在鹿卿雲確實清楚，毫不猶豫地拿起其中一份遞給青楸：“把靈力點上去。”
她照做後，身旁的布置發生了變化，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們二人便從方才的迎客堂被傳送至另一處烏漆嘛黑的小屋。他們到後，屋中的燭火一盞接一盞亮起，片刻間就照亮了整間屋子。
屋中空空如也，唯有他們正對著的墻壁上，有一塊石頭雕成，尺寸極大的虎頭石雕。
青楸望向鹿卿雲真誠發問：“我們放棄的那份材料是什麽？”
鹿卿雲：“錢。”
青楸：？
“弟子現在反悔，跟那位看著不太好相與的姑娘說弟子要錢還來得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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