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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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獸
師徒之間本沒有天大的嫌隙，經過一番折騰，年過半百的葉然終於應了下來。
這天傍晚，張洛顏拿著布展工作證前往實地考察。
從負一層到四層，“流浪之境”一共占據了五個樓層，而洞夏主要承包的是第四層。
昨晚她已經收到了組內的設計方案和分工策劃，整體來看已然趨近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少了一些令人耳目一新的創意。
海報張貼在門口，張洛顏順著樓梯向上走。每一層的占地面積都極大，空間構造各有異同，地毯已經被裁剪好鋪上。
她拿著圖紙和馬克筆來到三樓時，看到有不少工作人員在進行絲網印刷，一些硬件設備也已經被搬運了過來，電視機、整排耳機、報紙墻。
除此之外，她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梁承宇。
梁承宇也看到了她，四目相視間，他問：“來考察情況？”
張洛顏點了下頭，便不再看他，徑直向四樓走去。
她將郵箱裏收到的設計方案與實地情況一一比對，果然發現了問題，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發到群裏，對接到每個人，一一說明。
過了好久，天色漸晚，她此行的任務基本完成，於是離開了工坊。
剛出來沒多久，天空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正好路邊的一家炸串店正營業，她進店點了炸串和酒。由於沒帶傘，她打算等雨停了再走。
陸陸續續的，店內來了不少人吃飯避雨。
就在她吃到一半時，店門再度被打開，一陣風吹了進來。
老板娘立刻迎了上去，“先生，我們這裏座位基本上都坐滿了，您看您願不願意拼桌。”
“可以。”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張洛顏猛地擡頭，梁承宇站在了她身前。
“對面有人嗎？”他問。
“......”
“沒有。”
看著店內其他桌子旁都至少坐著兩個人，張洛顏也不好抗議什麽，幽幽地註視著梁承宇在自己對面落座。
沒一會，隨著梁承宇點的炸串呈上，張洛顏又要了一瓶酒。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她心口一直堵著，需要這麽刺激一下，雖然她已經上了頭。
都說人在壓力大時醉得極快，果真不錯。
微醺中，她突然開口：“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偶爾，反正挺好吃的，不是嗎？”他完全沒料到她會主動搭話。
接著，他同樣點了啤酒，酌上一杯。
看到他要陪她喝酒，張洛顏沒忍住笑了，露出可愛的虎牙，十分孩子氣。
沒一會，她又開口：“你挖我墻角，我也不會輸給你，最後布展的結果，我們洞夏絕對比你們萬澤要好！”
梁承宇起初不知她所言何事，沈吟片刻，想起前些天鄧航帶了一大批人來萬澤，於是隱隱約約猜到個大概。
“這不幹我的事。”他當即否認。
萬澤的產業包羅萬象，美術領域的創意宣發並不是萬澤的主業務，梁承宇關註得很少。
“反正跟你脫不了幹系。”她脾氣上來了，那天在聚福樓所受的屈辱歷歷在目，如今想起，心裏還是一陣難受。
她很少跟他說這麽多話，梁承宇知道，她醉了。
“該是你的，誰也拿不走，能被人搶走的，說明它根本就不是你的，這樣像墻頭草一樣的組員，不留也罷。”
張洛顏大腦放空，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安慰她。
雨越下越大，她又倒了一杯，不知不覺間，話越來越多。
梁承宇在一旁充當聽眾，認真聆聽。她講起了葉然老師，這些年，老師一直在生她的氣，她知道。
她頭懵懵的，言語沒什麽邏輯，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她向他炫耀自己大學的時候超級厲害，拿了不少國獎，年年獎學金，評優評先都有她。
為了加點綜測分數，她參加的有志願者活動。當時前往一個貧困村落，村落裏只有一所學校，學校裏只有一位口吃的老人，老人數十年如一日，教了好幾個班的學生。
當時電視臺的人也來了，臨時加了一個環節，讓他們這些大學生志願者們向老人提問，算作是一種精神傳承。
老人大半輩子待在村落裏，從沒見識過這陣仗，一時間支支吾吾，口吃更嚴重了起來。
輪到張洛顏提問時，她說：“您沒有考取專業的教師資格證和普通話等級，有違《教師法》的規定，您在教學過程中是否存在誤人子弟行為？是否真的能教出所謂的好成績？”
話音剛落，老人楞住了，一時間不知所措，緊接著老淚縱橫。
她告訴梁承宇，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那些過於煽情的問題都已經被問完，她實在不知道該問什麽，腦子一抽問了這麽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知道自己情商低，問完就後悔了，至今忘不了老人那一雙渾濁的、閃著淚花的眼睛。
店內的燈光沒有那麽亮，照到梁承宇臉上，將他的面部輪廓襯得更加完美立體。
張洛顏的心微微一顫，她立即收聲，發覺自己說得太多。
這些事，她從未跟任何人提過。或許是因為酒精作祟，又或許是因為他了解她的過去。
酒這種東西太危險。
吃完飯後，雨仍在下，梁承宇打算開車送她回家，誰想她剛上車，還未報出地址，就昏昏沈沈地睡著了。
一陣驚雷讓她從夢中驚醒，醒來後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梁承宇的臥室裏，被窩暖暖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酒後頭疼是常態，這一醒她反而睡不著了。她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半夜兩點半。
已經好久沒下過這麽大的雨了，狂風暴雨中，樹枝不停地撞擊著玻璃，發出巨響。
她下床走出了臥室。
客廳裏，梁承宇正在給他的“小寵物們”餵食，黑蛇順著他白皙的手腕盤踞而上。看到這一幕，張洛顏只覺得心臟驟停，一瞬間汗毛直立。
很快，察覺到了她的存在，他問：“醒了？”
她點了下頭，看了眼正在吐信子的黑蛇，不由後退了幾步。
見狀，梁承宇將黑蛇重新放入了玻璃箱內。
四目相接，兩人沈默著，都不再說話。
張洛顏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突然看到桌子上放著一瓶打開了的紅酒。
剛剛......他又喝酒了？
她心生疑惑。
紅酒旁，還放著一個精致的相框。
她拿起相框，一時恍神，相框裏，是她和梁承宇的合照，兩人都穿著高中時的校服，青澀稚嫩。
她都快忘了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隱隱約約記得，是高二剛開學的運動會。當時每個班都派的有專門負責攝影的同學，記錄各班出彩的瞬間。
當時她還不知道梁澤和母親的事，和梁承宇的關系也沒有那麽僵，梁承宇拉著她要拍照時興高采烈，她勉勉強強答應了。
照片裏，她和他站得很近，她表情正常看向鏡頭，而他卻笑得像個傻子，頑皮地將兩只做出V型手勢的手置於她頭頂。
他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星星在一閃一閃。
這張照片，他竟然留到了現在，看樣子，剛剛在她睡著的時候他還拿出來看了。
突然，像意識到什麽般，梁承宇猛地回頭，“你別動桌上的東西！”
他的臉頰極不自然地染上了紅暈，有一種秘密被戳穿的窘迫。
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十年過去了，他依舊對她餘情未了。
“我已經看到了。”她淡淡回應。
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突然被狠狠一拽，一時間重心不穩，仰倒在沙發上，整個人被迫置於梁承宇身下。
“你幹嘛！”她表示抗議，不明白他為何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殊不知，就是她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惹到了他。
屋外，天昏地暗。屋內，她被他牢牢禁錮。
他的唇抵上了她的，然而卻不急於侵入，只是靜靜地觀察她的反應，看著她屏住呼吸，睫毛微顫，慌亂地想要推開他。
他僅用了一只手就將她兩只纖細的手腕牢牢抓住，束縛至頭頂，讓她動彈不得。另一只手捏上她圓潤的臉頰，微微用力。
可他並不吻她，而是埋於她一側的脖頸，用舌尖舔舐。
！
酥酥麻麻的感覺很快蔓延至全身，她脖子一向敏感，禁不住渾身一顫，全身的反應就像觸電一般。
她掙紮得更加劇烈，他卻強勢地將她摁住。
他的手流連至她腰間，緊緊環住，不盈一握。
就像是野獸進入了獵食狀態，他咬住她纖細的脖頸，然後向下，停留在她漂亮精致的鎖骨處，細細碾磨。
針紮的疼痛從鎖骨處傳來，她更加緊張，幾乎是全身緊繃，眼尾不自覺地染上了紅暈，像是被惹惱了要哭。
“梁承宇！”
“噓——”
他吻住了她，她被迫噤聲。
察覺到她想要咬他，他捏起她的下巴，用舌尖一點點地探索、品嘗。這完全是一個濕吻，張洛顏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一吻結束，她氣息不穩，大口喘氣。梁承宇的眸色暗了幾分，眼底的欲望愈發不加掩飾。
在這樣貪婪目光的註視下，她禁不住面紅耳赤。
“梁承宇，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她突然問。
誰想他立刻否認：“早就不喜歡了，以前也不算喜歡，你以為你是誰啊？”
“剛剛那照片，是我拿出來打算扔的，一直放著特占地方。”
說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唇瓣再度欺壓而上。
他越吻越深，將領帶扯開，衣服逐漸褪去。他不再束縛她的手腕，享受著她拳打腳踢的掙紮，這反而成了某種情趣。
一道閃電突然劃過天邊，她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巴掌，這一下極為用力，她掌心都在疼，梁承宇白皙的臉頰留下了鮮紅的巴掌印。
在他楞神的片刻，她費力地起身，推開他就要離去。
誰知還沒走幾步，她的腳踝就突然被用力握住。
她轉頭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睛，夾雜著野獸的瘋狂與赤.裸的欲望。恐懼瞬間襲來，她的心一點點地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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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張洛顏拿著布展工作證前往實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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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已經收到了組內的設計方案和分工策劃，整體來看已然趨近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少了一些令人耳目一新的創意。
海報張貼在門口，張洛顏順著樓梯向上走。每一層的占地面積都極大，空間構造各有異同，地毯已經被裁剪好鋪上。
她拿著圖紙和馬克筆來到三樓時，看到有不少工作人員在進行絲網印刷，一些硬件設備也已經被搬運了過來，電視機、整排耳機、報紙墻。
除此之外，她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梁承宇。
梁承宇也看到了她，四目相視間，他問：“來考察情況？”
張洛顏點了下頭，便不再看他，徑直向四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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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來沒多久，天空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正好路邊的一家炸串店正營業，她進店點了炸串和酒。由於沒帶傘，她打算等雨停了再走。
陸陸續續的，店內來了不少人吃飯避雨。
就在她吃到一半時，店門再度被打開，一陣風吹了進來。
老板娘立刻迎了上去，“先生，我們這裏座位基本上都坐滿了，您看您願不願意拼桌。”
“可以。”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張洛顏猛地擡頭，梁承宇站在了她身前。
“對面有人嗎？”他問。
“......”
“沒有。”
看著店內其他桌子旁都至少坐著兩個人，張洛顏也不好抗議什麽，幽幽地註視著梁承宇在自己對面落座。
沒一會，隨著梁承宇點的炸串呈上，張洛顏又要了一瓶酒。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她心口一直堵著，需要這麽刺激一下，雖然她已經上了頭。
都說人在壓力大時醉得極快，果真不錯。
微醺中，她突然開口：“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偶爾，反正挺好吃的，不是嗎？”他完全沒料到她會主動搭話。
接著，他同樣點了啤酒，酌上一杯。
看到他要陪她喝酒，張洛顏沒忍住笑了，露出可愛的虎牙，十分孩子氣。
沒一會，她又開口：“你挖我墻角，我也不會輸給你，最後布展的結果，我們洞夏絕對比你們萬澤要好！”
梁承宇起初不知她所言何事，沈吟片刻，想起前些天鄧航帶了一大批人來萬澤，於是隱隱約約猜到個大概。
“這不幹我的事。”他當即否認。
萬澤的產業包羅萬象，美術領域的創意宣發並不是萬澤的主業務，梁承宇關註得很少。
“反正跟你脫不了幹系。”她脾氣上來了，那天在聚福樓所受的屈辱歷歷在目，如今想起，心裏還是一陣難受。
她很少跟他說這麽多話，梁承宇知道，她醉了。
“該是你的，誰也拿不走，能被人搶走的，說明它根本就不是你的，這樣像墻頭草一樣的組員，不留也罷。”
張洛顏大腦放空，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安慰她。
雨越下越大，她又倒了一杯，不知不覺間，話越來越多。
梁承宇在一旁充當聽眾，認真聆聽。她講起了葉然老師，這些年，老師一直在生她的氣，她知道。
她頭懵懵的，言語沒什麽邏輯，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她向他炫耀自己大學的時候超級厲害，拿了不少國獎，年年獎學金，評優評先都有她。
為了加點綜測分數，她參加的有志願者活動。當時前往一個貧困村落，村落裏只有一所學校，學校裏只有一位口吃的老人，老人數十年如一日，教了好幾個班的學生。
當時電視臺的人也來了，臨時加了一個環節，讓他們這些大學生志願者們向老人提問，算作是一種精神傳承。
老人大半輩子待在村落裏，從沒見識過這陣仗，一時間支支吾吾，口吃更嚴重了起來。
輪到張洛顏提問時，她說：“您沒有考取專業的教師資格證和普通話等級，有違《教師法》的規定，您在教學過程中是否存在誤人子弟行為？是否真的能教出所謂的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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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梁承宇，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那些過於煽情的問題都已經被問完，她實在不知道該問什麽，腦子一抽問了這麽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知道自己情商低，問完就後悔了，至今忘不了老人那一雙渾濁的、閃著淚花的眼睛。
店內的燈光沒有那麽亮，照到梁承宇臉上，將他的面部輪廓襯得更加完美立體。
張洛顏的心微微一顫，她立即收聲，發覺自己說得太多。
這些事，她從未跟任何人提過。或許是因為酒精作祟，又或許是因為他了解她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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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後頭疼是常態，這一醒她反而睡不著了。她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半夜兩點半。
已經好久沒下過這麽大的雨了，狂風暴雨中，樹枝不停地撞擊著玻璃，發出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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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梁承宇正在給他的“小寵物們”餵食，黑蛇順著他白皙的手腕盤踞而上。看到這一幕，張洛顏只覺得心臟驟停，一瞬間汗毛直立。
很快，察覺到了她的存在，他問：“醒了？”
她點了下頭，看了眼正在吐信子的黑蛇，不由後退了幾步。
見狀，梁承宇將黑蛇重新放入了玻璃箱內。
四目相接，兩人沈默著，都不再說話。
張洛顏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突然看到桌子上放著一瓶打開了的紅酒。
剛剛......他又喝酒了？
她心生疑惑。
紅酒旁，還放著一個精致的相框。
她拿起相框，一時恍神，相框裏，是她和梁承宇的合照，兩人都穿著高中時的校服，青澀稚嫩。
她都快忘了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隱隱約約記得，是高二剛開學的運動會。當時每個班都派的有專門負責攝影的同學，記錄各班出彩的瞬間。
當時她還不知道梁澤和母親的事，和梁承宇的關系也沒有那麽僵，梁承宇拉著她要拍照時興高采烈，她勉勉強強答應了。
照片裏，她和他站得很近，她表情正常看向鏡頭，而他卻笑得像個傻子，頑皮地將兩只做出V型手勢的手置於她頭頂。
他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星星在一閃一閃。
這張照片，他竟然留到了現在，看樣子，剛剛在她睡著的時候他還拿出來看了。
突然，像意識到什麽般，梁承宇猛地回頭，“你別動桌上的東西！”
他的臉頰極不自然地染上了紅暈，有一種秘密被戳穿的窘迫。
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十年過去了，他依舊對她餘情未了。
“我已經看到了。”她淡淡回應。
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突然被狠狠一拽，一時間重心不穩，仰倒在沙發上，整個人被迫置於梁承宇身下。
“你幹嘛！”她表示抗議，不明白他為何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殊不知，就是她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惹到了他。
屋外，天昏地暗。屋內，她被他牢牢禁錮。
他的唇抵上了她的，然而卻不急於侵入，只是靜靜地觀察她的反應，看著她屏住呼吸，睫毛微顫，慌亂地想要推開他。
他僅用了一只手就將她兩只纖細的手腕牢牢抓住，束縛至頭頂，讓她動彈不得。另一只手捏上她圓潤的臉頰，微微用力。
可他並不吻她，而是埋於她一側的脖頸，用舌尖舔舐。
！
酥酥麻麻的感覺很快蔓延至全身，她脖子一向敏感，禁不住渾身一顫，全身的反應就像觸電一般。
她掙紮得更加劇烈，他卻強勢地將她摁住。
他的手流連至她腰間，緊緊環住，不盈一握。
就像是野獸進入了獵食狀態，他咬住她纖細的脖頸，然後向下，停留在她漂亮精致的鎖骨處，細細碾磨。
針紮的疼痛從鎖骨處傳來，她更加緊張，幾乎是全身緊繃，眼尾不自覺地染上了紅暈，像是被惹惱了要哭。
“梁承宇！”
“噓——”
他吻住了她，她被迫噤聲。
察覺到她想要咬他，他捏起她的下巴，用舌尖一點點地探索、品嘗。這完全是一個濕吻，張洛顏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一吻結束，她氣息不穩，大口喘氣。梁承宇的眸色暗了幾分，眼底的欲望愈發不加掩飾。
在這樣貪婪目光的註視下，她禁不住面紅耳赤。
“梁承宇，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她突然問。
誰想他立刻否認：“早就不喜歡了，以前也不算喜歡，你以為你是誰啊？”
“剛剛那照片，是我拿出來打算扔的，一直放著特占地方。”
說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唇瓣再度欺壓而上。
他越吻越深，將領帶扯開，衣服逐漸褪去。他不再束縛她的手腕，享受著她拳打腳踢的掙紮，這反而成了某種情趣。
一道閃電突然劃過天邊，她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巴掌，這一下極為用力，她掌心都在疼，梁承宇白皙的臉頰留下了鮮紅的巴掌印。
在他楞神的片刻，她費力地起身，推開他就要離去。
誰知還沒走幾步，她的腳踝就突然被用力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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