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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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何婉婉回家去了。
因她兄長考中了進士的消息很快傳開，何家四處送請帖，宴請賓客。
她自然不能繼續留在聞家做客。
聞家自然也收到了何家的請帖，聞老夫人讓她也一道去湊湊熱鬧，全當散心。
清早，玉心端著水盆進屋，便見聞姝正將一只小瓷瓶塞進袖子裏。
她“咦”了一聲：“小姐隨身帶著迷魂散做什麽？”
小瓷瓶裏裝的是昨日聞姝吩咐玉心出去買的迷魂散，玉心自然知道裏面裝的是何物。
聞姝淡淡道：“以備不時之需，免得遇到喝醉了酒舉止失儀的登徒浪子。”
玉心聞言點頭：“還是小姐想的周到！”
聞姝動作微頓。
並非她想的周到，只是有前世的經歷，有些事玉心並不知曉。
前世她去參加何家的宴席，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何家下人引去隱秘之處，而何祈康正在那裏等著她。
何祈康喝了酒，對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胡話，她想走卻被拉住。
慌亂之下隨意撿了塊石頭將何祈康腦袋砸了個血窟窿，當時她嚇得六神無主，以為將人砸死了，呆呆的坐在原地。
可是很快有人發現了兩人，一群賓客圍過來，她才意識到先前拉扯之間她的衣衫有些散亂失儀。
那件事後她成了整個泗水縣的笑話，外人的議論一度讓她羞於出門。後來何家上門求親，被她拒了。
而她的據親，卻使得流言愈盛。
不過在經歷過聞家被滅門的事後，這些小女兒家的羞恥感早已不算什麽。
聞家大門前並未見於重身影。
自那日於重不願去做莊子上的掌櫃，並自請按照護院的規矩做事起，第二日他便很自覺的站在聞家門前，從早到晚，若府中有人出門，他便隨身護衛，倒也算盡職盡責。
負責給聞家看門的張大爺見聞姝朝門口看了好幾眼，便很有眼力見的說道：“小姐，於重昨日便休了假回家省親去了。”
聞姝當即臉色一變。
於重並非泗水縣人，獵戶的身份也必然是假的，他哪來的親可探？
他必然是有什麽動作，而此番舉動，很有可能與安合村有關？
安合村……
她心神不寧的出了門。
何家今日自然十分熱鬧，屋檐上掛著紅綢和大紅燈籠。
在門前迎客的何家父子面上盡是喜氣。
因著聞縣令公務繁忙，這種酒席宴請一般能拒就拒，便是不好拒的也是掐點晚到，所以今日聞姝是跟著何氏一道來的。
何祈康目光怔怔的落在那道身影上，被何氏接連喊了好幾聲，才勉強回了神。
神思不屬的隨意敷衍著身為姑姑的何氏，目光卻有意無意，不受控制的看向姑姑身後的身影。
少女眼睫微垂，輕輕蹙起的眉頭顯露一抹愁思。
但即使皺著眉，她瞧著仍舊那般的柔和無爭，好似安靜綻放的曇花，卻又能不顯得孤傲高冷，同時又有種遺世獨立之美。
這女子瞧著柔弱，可柔中卻透著毫無侵略性的乖與媚。
即使見識過美人如雲的京都，何祈康也仍舊無法克制的被少女的容顏蠱惑。
原來，他娘竟沒有半分虛誇，聞家的女兒……的確是極美的。
何祈康自幼在洛曲州府最有名的書院求學，直至五年前中了秀才才在家待了兩年，後繼續外出求學。
因此他從未見過姑姑的這個繼女，當然便是以往見過，也生不出什麽心思來，畢竟五年前聞姝才十一歲，不過是個未長成的小丫頭。
何氏向來不喜聞姝，進了門便將她丟在前院。
聞姝便帶著玉心到了招待女客的廳堂，百無聊奈的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偶爾拿起一塊桌上的點心品嘗。
多吃了兩塊點心，有些口渴，便讓玉心找些水來喝。
玉心離開片刻，回來時手裏拿著個酒壺，興致勃勃道：“小姐快常常這個，聽說是專給女客準備的酒水，玉心方才嘗了，沒有酒味，味道極好！”
她便接過玉心手裏的杯子。
杯中盛著的是淡綠色的汁液，雖顏色瞧著好看，卻多少讓人有些不敢下口。
將杯子舉到唇邊，淺淺嘗了嘗。
這水氣味清香，泛著極淡的酸甜，的確是極好喝，也如玉心所說沒有酒味。
她忍不住又嘗了一口，這次嘗的多，酸甜的味道沒有先前那般淡，味道更好。
玉心邀賞般湊近，笑嘻嘻道：“小姐，玉心沒說錯吧？”
她點頭。
便是沖著這個，今日這何家倒也不算白來。
兩人正興致勃勃的分食果酒，何府的下人過來道：“請問可是聞小姐？”
聞姝頓了頓，應道：“是。”
“我們小姐請您去一趟，說有事找您，她現下在府中小花園等您。”說著眼神閃爍的朝玉心看了眼，“小姐說有事需要您幫忙，有旁人在不方便，麻煩您一人前去。”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聞姝冷淡的應了聲。
待對方離開，她對玉心道：“玉心，我們回家吧。”
玉心道：“小姐稍等，這水好喝，我悄悄帶些回去。”
話未說完，人已抱著酒壺跑遠了。
聞姝起身想拉住她，不料身子晃了晃，只覺得腦袋變得有些混沌。
她晃了晃腦袋，想去外面吹吹風清醒清醒，順便等玉心回來。
然而到了外面，冷風一吹，她竟覺得暈的更厲害了。
她不由想起先前在下林村被下藥一事，開始疑心方才喝的水有問題。
咬了咬舌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些，然而疼痛帶來的清醒不過是片刻，她覺得眼前的一切好似在晃動，房屋和人影都有了重影。
她步履有些搖晃的朝門外走去。
街道上，於重一眼便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的狀態好似不太對勁？
他大步朝那道身影走了過去。
身影聽到身後動靜，轉頭朝他看了一眼，秋波似的眼中山國一些迷茫。
隨即便又回頭繼續低頭往前邁著小碎步。
於重皺了皺眉：“小姐，你怎麽了？”
少女忽然停下腳步，回過神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遲疑道：“於重？”
“是我。”他道。
“你能不能別晃呀，我都看不清你的臉了。”
她的聲音帶著軟軟的嬌嗔意味，咬字之間稍微有些含糊。
他沈默片刻，問：“小姐這是……喝酒了？”
她卻搖頭：“才沒喝酒，我大概、又……被下藥了。”
他一頓，問：“是誰下的藥？”
聞姝身子一顫，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眼中落下兩滴清淚：“你別嚇我呀！”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她話落的瞬間，他的神情便冷了下來，說話的語調也失去了一貫的輕緩。
他緩了緩語氣，聲音恢覆一貫的溫和：“不嚇你，告訴我是誰給你下的藥？”
女子迷茫的搖了搖頭。
他正欲再問，卻見她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周遭行人目光朝他們看過來，於重側了側身子，擋住那些窺探的視線。
聽她一邊落淚一邊問：“若是我快死了，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你能不能……別對安合村趕盡殺絕？”
於重與仰著頭楚楚可憐的看向他的少女，與這雙不甚清明的眸子四目相對。
他陷入了良久的沈默。
女子失望的垂下腦袋，像是一朵失了水分的花兒。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
他嘆了口氣。
應當不是被下藥，只是喝醉了酒。
他將她攙起來：“我送小姐回去。”
她卻將他推開，走到墻邊又蹲下，鬧別扭一般含糊不清的嘟囔：“才不要你管。”
他忍不住失笑。
走到她面前，用更溫和的聲音道：“小姐這是站在跟我置氣？”
她朝他看了一眼，然後默默背過身去，面向著墻角蹲，將背對著他。
於重眼底的笑意更深，心底湧出一種難以言說的類似愉悅的情緒來。
未曾想這世上有人鬧起脾氣來，竟是這般乖巧可愛，像只漂亮的菌菇一般安安靜靜的蹲在地上，不愛理人。
“安合村一切安好，小姐莫要置氣了，乖乖跟我回去可好？”
她這才看向他，但是下一瞬卻道：“蘇婆婆，天黑了，姝姝兒好困啊。”
於重看向天上的太陽，沈默一瞬後說道：“天黑了便該歇息了，我帶你去歇息。”
“好。”她軟軟的應道。
此番她才願意起身，乖乖的跟在他身旁回了府。
她走路不穩，幾次險些摔倒，但因在大街上人來人往，他自然不好與她舉止太過親密。
眼見她又是一個踉蹌，他伸手將她攙住。
下一瞬女子如藤蔓般的雙手便纏上他的脖頸，腦袋在她懷中蹭了蹭，撒嬌：“婆婆抱。”
於重身子驟然僵住。
他似乎能感覺到溫溫的氣息穿過衣料，灼燒他的胸膛。
然而女子全無所覺，呼吸逐漸均勻。
他回過神來，帶著她一起進了一旁的巷子。
“阿七。”
一聲召喚，影衛現身。
“主子。”
“找件鬥篷來。”
影衛阿七楞了一下，不過影衛向來只按吩咐做事，並不會詢問主子意圖。
鬥篷完全將少女包裹住，帽子遮住了少女的臉。
於重從小門進了聞府，抱著人進了聞姝的閨房。
剛要將人放到床上，卻聽見一道軟綿的呢喃：“玉心，我渴。”
他頓了頓，掀開鬥篷，彎腰將其放上床榻。
然而收回手的瞬間，女子的手卻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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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婉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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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能繼續留在聞家做客。
聞家自然也收到了何家的請帖，聞老夫人讓她也一道去湊湊熱鬧，全當散心。
清早，玉心端著水盆進屋，便見聞姝正將一只小瓷瓶塞進袖子裏。
她“咦”了一聲：“小姐隨身帶著迷魂散做什麽？”
小瓷瓶裏裝的是昨日聞姝吩咐玉心出去買的迷魂散，玉心自然知道裏面裝的是何物。
聞姝淡淡道：“以備不時之需，免得遇到喝醉了酒舉止失儀的登徒浪子。”
玉心聞言點頭：“還是小姐想的周到！”
聞姝動作微頓。
並非她想的周到，只是有前世的經歷，有些事玉心並不知曉。
前世她去參加何家的宴席，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何家下人引去隱秘之處，而何祈康正在那裏等著她。
何祈康喝了酒，對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胡話，她想走卻被拉住。
慌亂之下隨意撿了塊石頭將何祈康腦袋砸了個血窟窿，當時她嚇得六神無主，以為將人砸死了，呆呆的坐在原地。
可是很快有人發現了兩人，一群賓客圍過來，她才意識到先前拉扯之間她的衣衫有些散亂失儀。
那件事後她成了整個泗水縣的笑話，外人的議論一度讓她羞於出門。後來何家上門求親，被她拒了。
而她的據親，卻使得流言愈盛。
不過在經歷過聞家被滅門的事後，這些小女兒家的羞恥感早已不算什麽。
聞家大門前並未見於重身影。
自那日於重不願去做莊子上的掌櫃，並自請按照護院的規矩做事起，第二日他便很自覺的站在聞家門前，從早到晚，若府中有人出門，他便隨身護衛，倒也算盡職盡責。
負責給聞家看門的張大爺見聞姝朝門口看了好幾眼，便很有眼力見的說道：“小姐，於重昨日便休了假回家省親去了。”
聞姝當即臉色一變。
於重並非泗水縣人，獵戶的身份也必然是假的，他哪來的親可探？
他必然是有什麽動作，而此番舉動，很有可能與安合村有關？
安合村……
她心神不寧的出了門。
何家今日自然十分熱鬧，屋檐上掛著紅綢和大紅燈籠。
在門前迎客的何家父子面上盡是喜氣。
因著聞縣令公務繁忙，這種酒席宴請一般能拒就拒，便是不好拒的也是掐點晚到，所以今日聞姝是跟著何氏一道來的。
何祈康目光怔怔的落在那道身影上，被何氏接連喊了好幾聲，才勉強回了神。
神思不屬的隨意敷衍著身為姑姑的何氏，目光卻有意無意，不受控制的看向姑姑身後的身影。
少女眼睫微垂，輕輕蹙起的眉頭顯露一抹愁思。
但即使皺著眉，她瞧著仍舊那般的柔和無爭，好似安靜綻放的曇花，卻又能不顯得孤傲高冷，同時又有種遺世獨立之美。
這女子瞧著柔弱，可柔中卻透著毫無侵略性的乖與媚。
即使見識過美人如雲的京都，何祈康也仍舊無法克制的被少女的容顏蠱惑。
原來，他娘竟沒有半分虛誇，聞家的女兒……的確是極美的。
何祈康自幼在洛曲州府最有名的書院求學，直至五年前中了秀才才在家待了兩年，後繼續外出求學。
因此他從未見過姑姑的這個繼女，當然便是以往見過，也生不出什麽心思來，畢竟五年前聞姝才十一歲，不過是個未長成的小丫頭。
何氏向來不喜聞姝，進了門便將她丟在前院。
聞姝便帶著玉心到了招待女客的廳堂，百無聊奈的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偶爾拿起一塊桌上的點心品嘗。
多吃了兩塊點心，有些口渴，便讓玉心找些水來喝。
玉心離開片刻，回來時手裏拿著個酒壺，興致勃勃道：“小姐快常常這個，聽說是專給女客準備的酒水，玉心方才嘗了，沒有酒味，味道極好！”
她便接過玉心手裏的杯子。
杯中盛著的是淡綠色的汁液，雖顏色瞧著好看，卻多少讓人有些不敢下口。
將杯子舉到唇邊，淺淺嘗了嘗。
這水氣味清香，泛著極淡的酸甜，的確是極好喝，也如玉心所說沒有酒味。
她忍不住又嘗了一口，這次嘗的多，酸甜的味道沒有先前那般淡，味道更好。
玉心邀賞般湊近，笑嘻嘻道：“小姐，玉心沒說錯吧？”
她點頭。
便是沖著這個，今日這何家倒也不算白來。
兩人正興致勃勃的分食果酒，何府的下人過來道：“請問可是聞小姐？”
聞姝頓了頓，應道：“是。”
“我們小姐請您去一趟，說有事找您，她現下在府中小花園等您。”說著眼神閃爍的朝玉心看了眼，“小姐說有事需要您幫忙，有旁人在不方便，麻煩您一人前去。”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聞姝冷淡的應了聲。
待對方離開，她對玉心道：“玉心，我們回家吧。”
玉心道：“小姐稍等，這水好喝，我悄悄帶些回去。”
話未說完，人已抱著酒壺跑遠了。
聞姝起身想拉住她，不料身子晃了晃，只覺得腦袋變得有些混沌。
她晃了晃腦袋，想去外面吹吹風清醒清醒，順便等玉心回來。
然而到了外面，冷風一吹，她竟覺得暈的更厲害了。
她不由想起先前在下林村被下藥一事，開始疑心方才喝的水有問題。
咬了咬舌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些，然而疼痛帶來的清醒不過是片刻，她覺得眼前的一切好似在晃動，房屋和人影都有了重影。
她步履有些搖晃的朝門外走去。
街道上，於重一眼便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的狀態好似不太對勁？
他大步朝那道身影走了過去。
身影聽到身後動靜，轉頭朝他看了一眼，秋波似的眼中山國一些迷茫。
隨即便又回頭繼續低頭往前邁著小碎步。
於重皺了皺眉：“小姐，你怎麽了？”
少女忽然停下腳步，回過神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遲疑道：“於重？”
“是我。”他道。
“你能不能別晃呀，我都看不清你的臉了。”
她的聲音帶著軟軟的嬌嗔意味，咬字之間稍微有些含糊。
他沈默片刻，問：“小姐這是……喝酒了？”
她卻搖頭：“才沒喝酒，我大概、又……被下藥了。”
他一頓，問：“是誰下的藥？”
聞姝身子一顫，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眼中落下兩滴清淚：“你別嚇我呀！”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她話落的瞬間，他的神情便冷了下來，說話的語調也失去了一貫的輕緩。
他緩了緩語氣，聲音恢覆一貫的溫和：“不嚇你，告訴我是誰給你下的藥？”
女子迷茫的搖了搖頭。
他正欲再問，卻見她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周遭行人目光朝他們看過來，於重側了側身子，擋住那些窺探的視線。
聽她一邊落淚一邊問：“若是我快死了，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你能不能……別對安合村趕盡殺絕？”
於重與仰著頭楚楚可憐的看向他的少女，與這雙不甚清明的眸子四目相對。
他陷入了良久的沈默。
女子失望的垂下腦袋，像是一朵失了水分的花兒。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
他嘆了口氣。
應當不是被下藥，只是喝醉了酒。
他將她攙起來：“我送小姐回去。”
她卻將他推開，走到墻邊又蹲下，鬧別扭一般含糊不清的嘟囔：“才不要你管。”
他忍不住失笑。
走到她面前，用更溫和的聲音道：“小姐這是站在跟我置氣？”
她朝他看了一眼，然後默默背過身去，面向著墻角蹲，將背對著他。
於重眼底的笑意更深，心底湧出一種難以言說的類似愉悅的情緒來。
未曾想這世上有人鬧起脾氣來，竟是這般乖巧可愛，像只漂亮的菌菇一般安安靜靜的蹲在地上，不愛理人。
“安合村一切安好，小姐莫要置氣了，乖乖跟我回去可好？”
她這才看向他，但是下一瞬卻道：“蘇婆婆，天黑了，姝姝兒好困啊。”
於重看向天上的太陽，沈默一瞬後說道：“天黑了便該歇息了，我帶你去歇息。”
“好。”她軟軟的應道。
此番她才願意起身，乖乖的跟在他身旁回了府。
她走路不穩，幾次險些摔倒，但因在大街上人來人往，他自然不好與她舉止太過親密。
眼見她又是一個踉蹌，他伸手將她攙住。
下一瞬女子如藤蔓般的雙手便纏上他的脖頸，腦袋在她懷中蹭了蹭，撒嬌：“婆婆抱。”
於重身子驟然僵住。
他似乎能感覺到溫溫的氣息穿過衣料，灼燒他的胸膛。
然而女子全無所覺，呼吸逐漸均勻。
他回過神來，帶著她一起進了一旁的巷子。
“阿七。”
一聲召喚，影衛現身。
“主子。”
“找件鬥篷來。”
影衛阿七楞了一下，不過影衛向來只按吩咐做事，並不會詢問主子意圖。
鬥篷完全將少女包裹住，帽子遮住了少女的臉。
於重從小門進了聞府，抱著人進了聞姝的閨房。
剛要將人放到床上，卻聽見一道軟綿的呢喃：“玉心，我渴。”
他頓了頓，掀開鬥篷，彎腰將其放上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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