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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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司獄中，如今每日孟姝的面前出現的不再是殘羹剩飯，而是傅臨命人送來的各式美味佳肴。
為了防止張煥將查案的任何消息遞給孟嫣，傅臨並沒有帶他一起查案，只對他聲稱說此案無解。
而此時，傅臨已儼然出現在了禦膳房。
禦膳房日常給各宮送飯菜的那些廚子自夜宴後便又全都重新換了一批，自然個個盡心竭力不敢出錯，問起話來也是如實相告。
他緩緩踱步入內，裏面的廚子沒想到攝政王會來此，見了他紛紛跪地拜見。他轉著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又垂眼看向那些廚子。
夜宴上發生的事情是個秘密，對外也只稱太後是舊疾突發而逝，任誰也不敢外傳。想來，他們也並不知道太後的真正死因。
傅臨擡手轉動著腕子，他身邊的屬下不耐煩地對跪地的廚子道：“君子遠庖廚，攝政王殿下急需桃仁粉一用，你們還不快去！”
那些廚子們擡頭一楞，支支吾吾地互相看了看。“呃……回稟殿下，我們禦膳房裏沒有桃仁粉啊！”
“你說什麽？”傅臨一驚，皺了皺眉，“禦膳房根本就沒有桃仁粉？”
“是。從前還有些，後來知太後不喜桃仁粉，禦膳房怕出了差錯惹太後不悅，已經很久不用了，所以便沒再備下。”
廚子說完，瑟縮著微微擡眼，見傅臨眉頭緊皺，連忙補充道：“小的們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萬萬不敢欺瞞殿下呀！”
傅臨若有所悟點了點頭，迅速轉身離開了禦膳房。
***
“聽說攝政王午時去了禦膳房？”
張煥請傅臨一起品茶，有心無意笑著提了一句，仿佛另有所指。
傅臨漫不經心擡了擡頭，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抿著。
“哦，那時恰巧途徑，便進去看了看。”他說著，又突然端著茶杯皺了皺眉，“此案疑點重重難以著手，本王問了許久也沒發現端倪。”
張煥嗤笑一聲，壓根兒不信他的話。
嘴上說著放棄對攝政王妃的營救，實際上查案比誰都積極。如此的夫妻恩愛簡直百聞不如一見，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個個都是那麽的狡詐虛偽！
反正離她被處死的日子也不遠了，若是七日之內還查不出誰是幕後真兇，那她就是真兇。
想到這裏，張煥心中突然釋然，側身笑看傅臨。“若攝政王妃真被當真兇處死，攝政王不會怪罪在下吧？”
傅臨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平靜地看向遠處，“只是本王也要提醒張公子，這萬事滄海桑田變化莫測，張公子也該多留意身邊的人了。”
張煥摸了摸下巴，垂頭思索著。
身邊的人？什麽意思？
他知道傅臨一向心思縝密，如此一言定是知道了什麽令人難以發現的秘密。
“這話在下可就聽不懂了，攝政王有話不妨直說？”
傅臨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緩緩站起身，“張公子獨具慧眼，定然明白這除卻巫山不是雲的道理。”
他說罷，轉身悠然離去，獨餘張煥在身後不解而著急地喚他，卻也只能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
***
孟姝微閉著雙眼，安詳地躺在破草席上假裝已經睡著的樣子。
按照原書中的情節，今夜孟嫣便會派人來暗殺她。
她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點聲音。她的雙手看似隨意搭在草席上，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
今夜格外寂靜，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略有急促的呼吸聲。
這是一場豪賭，而賭註就是她自己的性命。
時間慢慢過去，她只覺得每一秒都仿佛抵得上一炷香的時間。
她暗暗睜了睜眼，隔著鐵欄看向走廊的墻右上角那三寸窗。透過那窗，滿滿地映出一個圓圓的月，柔和的月光照得夜空格外的溫柔。
就在這時，走路聲就顯得格外的違和。
孟姝迅速閉上眼，手心頓時浸出許多汗來。
一步，兩步。
那腳步聲並不算重，在這寂靜而又緊張的氣氛下卻聽得格外清楚。孟姝屏住呼吸，空氣似乎也霎時凝固住了。
終於，那刺客高大的身影將月光完全擋住。
他熟練地撬開了牢門的鎖，牢門“吱呀——”一聲開了。
孟姝自從穿書過來，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兇險的情景，幾乎是在生死的邊緣上瘋狂試探。上一次落水的時候，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對未知的未來感到恐懼。
她現在能做的，只有在那刺客面前裝成一個熟睡的人，一個待宰的羔羊。
那刺客利落地抄起腰間的短刀，刀在月光的折射下格外明晃晃。
就在那刺客手起刀落的瞬間，他突然發出一聲悶哼，跪倒在地。站在他身後的是傅臨派來的手下，那刺客中了塗有軟筋散的針，此時已手腳酥軟、動彈不得。
孟姝猛地爬起來，用預先準備好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又與手下配合，試圖用繩子捆住他的兩手。
那刺客自知要被擒獲，卻牢記常笙與小池的囑咐，並沒有自盡。
孟姝來不及多想，果斷對手下道：“快把他送去刑部！”
***
傅臨定定站在乾坤殿外。
替他通傳的景尤進殿片刻後又出來，搖頭嘆了口氣。“攝政王今夜怕是見不到陛下了，太後娘娘薨逝，又是攝政王妃最有嫌疑，陛下一直情緒低落，今夜又喝醉了酒，皇後娘娘在裏面陪著陛下呢。”
“皇後也在裏面？”傅臨眸色一暗，略有詫異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時，乾坤殿的門突然敞開，孟嫣在小池的陪同下慢慢從裏面走出來。
她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眼神卻既無辜又充滿同情，“攝政王還是請回吧，你今夜是見不到陛下的。”
傅臨向後揮了揮手指，示意景尤退下。他面無表情向前走了幾步，沈聲冷冷道：“你真是掐準了時候。”
孟嫣撲哧一笑，全當他是幽默，“只是來得不巧，陛下偏今夜醉酒不見人。”
“恰恰是巧了。”傅臨鋒利的目光細細盯著她那看似透徹，實則渾濁不清的兩眼，“本王今夜抓獲了試圖殺她滅口的刺客。”
孟嫣坦然迎著他的目光，平靜地一笑，繼而故作擔心地睜大了眼睛，“有刺客？嫣兒沒事吧？”
傅臨冷笑了一下，忽略了她方才的話。他彎下腰去，直視著她那虛偽的神情。
“太後是你殺的。”
“沒錯。”孟嫣輕輕回答了一句，“你敢到陛下面前說麽？”
她並沒打算撒謊。
傅臨這個人，若非對事情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壓根兒就不會問。他既然問了，便是早已洞察了一切，所以她的回答也不重要，坦然承認也沒什麽。
傅臨的眼神左右一看，思索著如何繼續開口。
“無可奉告。”孟嫣不管他想說什麽，迅速搶先一步回絕，“除非你能自己查出證據，否則本宮便治你汙蔑之罪。”
傅臨似懂非懂點點頭，恭敬地躬身作揖，“是。只是不知，皇後娘娘的身份還能隱瞞多久啊？”
孟嫣聽了，臉色瞬時暗了下來，全然沒了她平日裏一貫裝出的溫婉賢淑的樣子。
看樣子若是孟姝死了，傅臨便會將她們互穿之事公之於眾，到時候她是繼續做皇後，還是攝政王妃？她一個女子，又該如何抵抗大權在握的攝政王？
孟嫣越想越焦慮，她不安地皺著眉，卻想到了另外的問題，“你就這麽想救她？”
傅臨淡淡擡了擡眼，“她現在才是你父親最寵愛的女兒，沒了她，你也知道會如何。”
孟嫣自然知道，她的皇後之位便是攝政王府與慶國公府交易的籌碼。只是如今她受了傅臨的脅迫，一時無法輕舉妄動除了她。
可就算容逸不是皇帝，皇後之位也不該是她孟姝的！
孟嫣心中憂慮，也便順口問道：“若你有一天真的即位，皇後會是我，還是她？”
傅臨嘴角微抿，略作思索。
這真是個好問題。
他漫不經心地擡了擡眼，目光晦暗不明，語氣卻略帶輕快：“那得看你到時候是誰啊。”
孟嫣的嘴角掛著一絲恨意，卻分明地上揚了一個標準的甜美弧度。
偏偏是造化弄人，讓世事都如此變化莫測。
可無論如何，誰都不能喜歡孟姝。
絕對不能。
***
一進刑部大牢，便能聞見陣陣濃郁的腐爛發臭的腥味，一望無盡的長廊兩側不住地傳來各種淒慘的□□聲。
傅臨快步穿過條條長廊，對混合而成的各種嘈雜聲充耳不聞。到了刑室門前，兩側看守的獄卒替他打開了門。
傅臨定睛看去，張煥早已來此等候多時。那刺客被五花大綁捆在柱子上，仍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待他走進去，眼神一動，身後的獄卒便提著一桶水潑在他臉上，那刺客猛地劇烈咳嗽起來，繼而恍惚著慢慢睜開眼。
張煥睥睨看了傅臨一眼，扔給他一塊令牌。
方才閑來無事在這等著，他便先搜了那刺客的身，沒想到竟發現了這令牌。
傅臨將信將疑地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儼然寫著四個字——長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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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獄中，如今每日孟姝的面前出現的不再是殘羹剩飯，而是傅臨命人送來的各式美味佳肴。
為了防止張煥將查案的任何消息遞給孟嫣，傅臨並沒有帶他一起查案，只對他聲稱說此案無解。
而此時，傅臨已儼然出現在了禦膳房。
禦膳房日常給各宮送飯菜的那些廚子自夜宴後便又全都重新換了一批，自然個個盡心竭力不敢出錯，問起話來也是如實相告。
他緩緩踱步入內，裏面的廚子沒想到攝政王會來此，見了他紛紛跪地拜見。他轉著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又垂眼看向那些廚子。
夜宴上發生的事情是個秘密，對外也只稱太後是舊疾突發而逝，任誰也不敢外傳。想來，他們也並不知道太後的真正死因。
傅臨擡手轉動著腕子，他身邊的屬下不耐煩地對跪地的廚子道：“君子遠庖廚，攝政王殿下急需桃仁粉一用，你們還不快去！”
那些廚子們擡頭一楞，支支吾吾地互相看了看。“呃……回稟殿下，我們禦膳房裏沒有桃仁粉啊！”
“你說什麽？”傅臨一驚，皺了皺眉，“禦膳房根本就沒有桃仁粉？”
“是。從前還有些，後來知太後不喜桃仁粉，禦膳房怕出了差錯惹太後不悅，已經很久不用了，所以便沒再備下。”
廚子說完，瑟縮著微微擡眼，見傅臨眉頭緊皺，連忙補充道：“小的們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萬萬不敢欺瞞殿下呀！”
傅臨若有所悟點了點頭，迅速轉身離開了禦膳房。
***
“聽說攝政王午時去了禦膳房？”
張煥請傅臨一起品茶，有心無意笑著提了一句，仿佛另有所指。
傅臨漫不經心擡了擡頭，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抿著。
“哦，那時恰巧途徑，便進去看了看。”他說著，又突然端著茶杯皺了皺眉，“此案疑點重重難以著手，本王問了許久也沒發現端倪。”
張煥嗤笑一聲，壓根兒不信他的話。
嘴上說著放棄對攝政王妃的營救，實際上查案比誰都積極。如此的夫妻恩愛簡直百聞不如一見，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個個都是那麽的狡詐虛偽！
反正離她被處死的日子也不遠了，若是七日之內還查不出誰是幕後真兇，那她就是真兇。
想到這裏，張煥心中突然釋然，側身笑看傅臨。“若攝政王妃真被當真兇處死，攝政王不會怪罪在下吧？”
傅臨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平靜地看向遠處，“只是本王也要提醒張公子，這萬事滄海桑田變化莫測，張公子也該多留意身邊的人了。”
張煥摸了摸下巴，垂頭思索著。
身邊的人？什麽意思？
他知道傅臨一向心思縝密，如此一言定是知道了什麽令人難以發現的秘密。
“這話在下可就聽不懂了，攝政王有話不妨直說？”
傅臨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緩緩站起身，“張公子獨具慧眼，定然明白這除卻巫山不是雲的道理。”
他說罷，轉身悠然離去，獨餘張煥在身後不解而著急地喚他，卻也只能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
***
孟姝微閉著雙眼，安詳地躺在破草席上假裝已經睡著的樣子。
按照原書中的情節，今夜孟嫣便會派人來暗殺她。
她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點聲音。她的雙手看似隨意搭在草席上，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
今夜格外寂靜，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略有急促的呼吸聲。
這是一場豪賭，而賭註就是她自己的性命。
時間慢慢過去，她只覺得每一秒都仿佛抵得上一炷香的時間。
她暗暗睜了睜眼，隔著鐵欄看向走廊的墻右上角那三寸窗。透過那窗，滿滿地映出一個圓圓的月，柔和的月光照得夜空格外的溫柔。
就在這時，走路聲就顯得格外的違和。
孟姝迅速閉上眼，手心頓時浸出許多汗來。
一步，兩步。
那腳步聲並不算重，在這寂靜而又緊張的氣氛下卻聽得格外清楚。孟姝屏住呼吸，空氣似乎也霎時凝固住了。
終於，那刺客高大的身影將月光完全擋住。
他熟練地撬開了牢門的鎖，牢門“吱呀——”一聲開了。
孟姝自從穿書過來，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兇險的情景，幾乎是在生死的邊緣上瘋狂試探。上一次落水的時候，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對未知的未來感到恐懼。
她現在能做的，只有在那刺客面前裝成一個熟睡的人，一個待宰的羔羊。
那刺客利落地抄起腰間的短刀，刀在月光的折射下格外明晃晃。
就在那刺客手起刀落的瞬間，他突然發出一聲悶哼，跪倒在地。站在他身後的是傅臨派來的手下，那刺客中了塗有軟筋散的針，此時已手腳酥軟、動彈不得。
孟姝猛地爬起來，用預先準備好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又與手下配合，試圖用繩子捆住他的兩手。
那刺客自知要被擒獲，卻牢記常笙與小池的囑咐，並沒有自盡。
孟姝來不及多想，果斷對手下道：“快把他送去刑部！”
***
傅臨定定站在乾坤殿外。
替他通傳的景尤進殿片刻後又出來，搖頭嘆了口氣。“攝政王今夜怕是見不到陛下了，太後娘娘薨逝，又是攝政王妃最有嫌疑，陛下一直情緒低落，今夜又喝醉了酒，皇後娘娘在裏面陪著陛下呢。”
“皇後也在裏面？”傅臨眸色一暗，略有詫異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時，乾坤殿的門突然敞開，孟嫣在小池的陪同下慢慢從裏面走出來。
她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眼神卻既無辜又充滿同情，“攝政王還是請回吧，你今夜是見不到陛下的。”
傅臨向後揮了揮手指，示意景尤退下。他面無表情向前走了幾步，沈聲冷冷道：“你真是掐準了時候。”
孟嫣撲哧一笑，全當他是幽默，“只是來得不巧，陛下偏今夜醉酒不見人。”
“恰恰是巧了。”傅臨鋒利的目光細細盯著她那看似透徹，實則渾濁不清的兩眼，“本王今夜抓獲了試圖殺她滅口的刺客。”
孟嫣坦然迎著他的目光，平靜地一笑，繼而故作擔心地睜大了眼睛，“有刺客？嫣兒沒事吧？”
傅臨冷笑了一下，忽略了她方才的話。他彎下腰去，直視著她那虛偽的神情。
“太後是你殺的。”
“沒錯。”孟嫣輕輕回答了一句，“你敢到陛下面前說麽？”
她並沒打算撒謊。
傅臨這個人，若非對事情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壓根兒就不會問。他既然問了，便是早已洞察了一切，所以她的回答也不重要，坦然承認也沒什麽。
傅臨的眼神左右一看，思索著如何繼續開口。
“無可奉告。”孟嫣不管他想說什麽，迅速搶先一步回絕，“除非你能自己查出證據，否則本宮便治你汙蔑之罪。”
傅臨似懂非懂點點頭，恭敬地躬身作揖，“是。只是不知，皇後娘娘的身份還能隱瞞多久啊？”
孟嫣聽了，臉色瞬時暗了下來，全然沒了她平日裏一貫裝出的溫婉賢淑的樣子。
看樣子若是孟姝死了，傅臨便會將她們互穿之事公之於眾，到時候她是繼續做皇後，還是攝政王妃？她一個女子，又該如何抵抗大權在握的攝政王？
孟嫣越想越焦慮，她不安地皺著眉，卻想到了另外的問題，“你就這麽想救她？”
傅臨淡淡擡了擡眼，“她現在才是你父親最寵愛的女兒，沒了她，你也知道會如何。”
孟嫣自然知道，她的皇後之位便是攝政王府與慶國公府交易的籌碼。只是如今她受了傅臨的脅迫，一時無法輕舉妄動除了她。
可就算容逸不是皇帝，皇後之位也不該是她孟姝的！
孟嫣心中憂慮，也便順口問道：“若你有一天真的即位，皇後會是我，還是她？”
傅臨嘴角微抿，略作思索。
這真是個好問題。
他漫不經心地擡了擡眼，目光晦暗不明，語氣卻略帶輕快：“那得看你到時候是誰啊。”
孟嫣的嘴角掛著一絲恨意，卻分明地上揚了一個標準的甜美弧度。
偏偏是造化弄人，讓世事都如此變化莫測。
可無論如何，誰都不能喜歡孟姝。
絕對不能。
***
一進刑部大牢，便能聞見陣陣濃郁的腐爛發臭的腥味，一望無盡的長廊兩側不住地傳來各種淒慘的□□聲。
傅臨快步穿過條條長廊，對混合而成的各種嘈雜聲充耳不聞。到了刑室門前，兩側看守的獄卒替他打開了門。
傅臨定睛看去，張煥早已來此等候多時。那刺客被五花大綁捆在柱子上，仍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待他走進去，眼神一動，身後的獄卒便提著一桶水潑在他臉上，那刺客猛地劇烈咳嗽起來，繼而恍惚著慢慢睜開眼。
張煥睥睨看了傅臨一眼，扔給他一塊令牌。
方才閑來無事在這等著，他便先搜了那刺客的身，沒想到竟發現了這令牌。
傅臨將信將疑地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儼然寫著四個字——長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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