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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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那紅衣女子相貌不俗，婀娜多姿，眉眼間盡是柔媚，看得允王一時間出了神。傅臨見他那按捺不住的念頭又被勾起，暗暗冷笑一下。
“這位是綾音，允王殿下若是喜歡，大可納她為側妃。”
傅臨側身看向那紅衣女子。“綾音，還不見過允王殿下。”
綾音默默看了傅臨一眼，又婉轉嬌媚地笑看著允王，垂眼大方行禮道：“綾音見過允王殿下。”
允王見這驚艷傾城的容貌，似被勾了魂般不住地咧嘴笑著，拍著巴掌連連點頭。“好，好！本王決定，明日就納綾音姑娘為側妃！”
允王一把拉過綾音的手，眼中放出猥瑣的光，而綾音雖誘惑著允王，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傅臨身上。
傅臨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淡定向允王躬身行禮道：“既然殿下喜歡，那臣就先告退了。”
傅臨直接無視綾音眼中的失落，目不斜視行過禮，轉身便離開了。
綾音暗暗看著他逐漸遠去，心中悵然若失。
她家道中落，五歲那年便在攝政王府中作為死士被培養，不過訓練他們的一直都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那蒙面黑衣人手段殘酷，要求嚴苛，綾音一路走來忍受了無數的艱苦與折磨。
不過幸好她資質極佳，很快便在這數套訓練之下脫穎而出，初步成為可以為攝政王府辦事的死士。
可是這樣的初級死士很多，多得讓她害怕，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天上懸著的風箏，隨時有斷線的風險。
她曾想過，就這樣得過且過吧，如果幸運的話，或許會在某次執行任務時就這麽走了。
直到那一天，她第一次見到攝政王傅臨。
他儒雅而又堅定，如同溫和的涼風拂面。一個未到二十歲的少年，竟有如此的韜略與籌謀，讓她暗暗傾心。
可是，也只有暗暗傾心。
從那一天起，她便付出比其他死士千倍萬倍的努力，無論流汗還是流血，都無法動搖靠近他的堅定信念。終於，蒼天不負有心人，她一步步成了他身邊最得力、最信任的幫手。
可是從始至終，她都對於情字閉口不提。她只知道，她要為他解決所有的煩惱。
如今，她便是他安插在允王府的一個眼線。
一枚必不可缺的棋子。
***
孟姝隨景尤到了乾坤殿外的涼亭。
景尤手持拂塵，笑瞇瞇轉身道：“陛下忙著批奏折，須得晚些才能過來，請王妃在此稍等片刻。”
孟姝點頭微笑算是回應，自己坐在石凳上等著。
在涼亭中向外遠看，果真是一番好景致。只是這好景致中若無容逸，還算尚不違和。看著眼前這美景，再想到那負心之人，簡直壞了興致。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孟姝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幾聲“陛下”，迅速起身回過頭去。
身後大步走來的男子身著帝服，溫柔內斂、面容清秀，仿佛長安城所有的光都聚集於他一身，與原主初見的那意氣風發的藍衣少年別無二致。
真是人不可貌相。
孟姝知道眼前這男子的真面目，實在無感。只是此時容逸已經到了她眼前，孟姝默默翻了個白眼，面上也不得不作出那極其敷衍的恭敬來。
“參見陛下。”
孟姝象征性地躬了躬身，容逸連忙上前扶起她，關切地上下打量著她，目光間盡是憐愛與疼惜。
孟姝擡眼，正對上他那深邃的雙眸，心中泛起一陣厭惡來，只冷漠回應：“妾身身為人婦，陛下如此輕薄，豈非存心讓妾身背負罵名？”
容逸看著孟姝緊皺的眉心，輕柔地替她順了順鬢角的一縷青絲，而孟姝卻迅速向後退了一步，目光冷淡如數九寒冰。
容逸見孟姝有意疏遠自己，卻仍不死心，繼續向前移了一步。“嫣兒，你為什麽要拒朕於千裏之外？只是因為朕娶了你姐姐？”
孟姝冷笑一聲，不屑地側了側頭。
她素知孟嫣長袖善舞，裙下之臣無數，只是一代君王見了她簡直如喪失理智般毫不克制，連禮義廉恥、人倫綱紀都不顧，也不得不承認這君王多少沾點戀愛腦。
可惜他眼前的自己可不是個戀愛腦。
孟姝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奇地挑眉道：“妾身與陛下難道不是本該如此？縱使姐姐的真心在您眼裏一文不值，莫不是也不把夫君放在眼裏？”
孟姝這本是提醒的真心話，可容逸聽了卻以為是氣話，急切解釋道：“朕娶孟姝不過是朝臣逼迫，朕與母後還有你父親都希望你做皇後啊。”
容逸說著，又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嫣兒，朕只心悅於你，你感受不到嗎？”
攝政王傅臨權傾朝野、位極人臣，憑借文韜武略一步步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在朝中威望頗高。身為君王，對他總該忌憚三分。孟姝把傅臨的名號搬出來，沒想到容逸卻愈發知難而進，無絲毫收斂之意，結果竟口口聲聲說什麽“朝臣逼迫”？
更何況，他這真心有幾分可信？
裝著專一深情愛而不得非你不娶的模樣，實際上還不是廣納相似的嬪妃，白白害得那麽多無辜女子飽嘗深宮落寞之寂？
彼時鮮衣怒馬少年游，山河為聘終是空。命中註定是孽緣，孽緣啊。
所以，搞事業不香嗎？
容逸見她面色蒼白，擔心她身體不適，正欲上前關懷，孟姝卻用力向後推開了他。
容逸被孟姝拒絕得如此幹脆果斷，卻不明緣由，眼中噙著淚。“嫣兒，你我二人青梅竹馬多年的感情，你……都不要了嗎？”
孟姝勾了勾唇角，恭敬而疏遠地向後退了幾步，眼神堅定地冷笑著。“陛下切莫如此，來日若有風言風語，陛下依舊會如娶姐姐般顧及朝臣，一條白綾賜死妾身。”
說來奇怪，若容逸不忌憚權傾朝野的傅臨，卻只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嫁與他。若忌憚，怎偏偏明目張膽與他的王妃糾纏不清？
許是養尊處優久了，便只喜歡這種得不到的感覺？
容逸抿著下唇，目光暗淡。他此時似乎已難過得喚不出那聲“嫣兒”了。不過他那一臉的黯然，倒是讓孟姝的唇角不自禁向上揚了揚。
天行有常，種因得果罷了。
來日方長，這才剛剛開始。
容逸並不放棄，仍覺她是為立姐姐為後的事賭氣。他將拇指上的玉扳指捏搓得咯吱作響，試探著向她伸出手，可看到的仍是孟姝毫不猶豫的後退。
經過這一連幾次的後退，此時孟姝已經退到了涼亭的邊緣。她淡定地別過頭瞥了一眼腳下，又心平氣和地看向他。
“陛下莫再向前了，給自己留條退路吧。若讓姐姐看見，她可要傷心了。”
孟姝雲淡風輕地提醒著。
若是讓孟嫣看見這魚塘易主的一幕，定會氣急敗壞吧？
容逸失落地嘆了口氣，毫不在意地搖著頭。“無妨，誰讓她喜歡朕呢。”
“是啊，誰讓她喜歡你呢？”
孟姝一語雙關。不過她最期待的戲碼還是來了，此時她已聽到了身後的一陣腳步聲。
“嫣兒。”
聽聽，這柔弱的語氣，除了孟嫣這朵小白花，世間絕無僅有。
孟嫣如願以償坐上了夢寐以求的皇後寶座，打扮卻與在慶國公府時別無二致。
她身穿緋色皇後鳳服，頭上卻並未有什麽華麗的珠翠，只用兩支海棠花發簪簪住了頭發，又以白玉釵作為點綴。遠遠看去素凈典雅，卻難掩姿色。
氣質與相貌當真毫無關系，就算換了別人的臉，她依然是那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
既然如此，孟姝也便奉陪到底，把這場虛假的塑料情誼演得淋漓盡致。
孟嫣的聲音甜美輕柔，她激動而又歡喜地抱住孟姝，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恭謹與溫和。
“嫣兒，你來了呀。”
“是啊，我來了。”
孟姝在她耳邊平靜地說著。“我猜你並不希望我來吧，嫣兒？”
互穿之事二人心知肚明，若非陰差陽錯，孟嫣也當不了皇後，自然擔心她說出真相。
孟嫣楚楚可憐地撫著她的背。“那姐姐猜，嫣兒會怎麽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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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衣女子相貌不俗，婀娜多姿，眉眼間盡是柔媚，看得允王一時間出了神。傅臨見他那按捺不住的念頭又被勾起，暗暗冷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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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臨側身看向那紅衣女子。“綾音，還不見過允王殿下。”
綾音默默看了傅臨一眼，又婉轉嬌媚地笑看著允王，垂眼大方行禮道：“綾音見過允王殿下。”
允王見這驚艷傾城的容貌，似被勾了魂般不住地咧嘴笑著，拍著巴掌連連點頭。“好，好！本王決定，明日就納綾音姑娘為側妃！”
允王一把拉過綾音的手，眼中放出猥瑣的光，而綾音雖誘惑著允王，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傅臨身上。
傅臨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淡定向允王躬身行禮道：“既然殿下喜歡，那臣就先告退了。”
傅臨直接無視綾音眼中的失落，目不斜視行過禮，轉身便離開了。
綾音暗暗看著他逐漸遠去，心中悵然若失。
她家道中落，五歲那年便在攝政王府中作為死士被培養，不過訓練他們的一直都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那蒙面黑衣人手段殘酷，要求嚴苛，綾音一路走來忍受了無數的艱苦與折磨。
不過幸好她資質極佳，很快便在這數套訓練之下脫穎而出，初步成為可以為攝政王府辦事的死士。
可是這樣的初級死士很多，多得讓她害怕，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天上懸著的風箏，隨時有斷線的風險。
她曾想過，就這樣得過且過吧，如果幸運的話，或許會在某次執行任務時就這麽走了。
直到那一天，她第一次見到攝政王傅臨。
他儒雅而又堅定，如同溫和的涼風拂面。一個未到二十歲的少年，竟有如此的韜略與籌謀，讓她暗暗傾心。
可是，也只有暗暗傾心。
從那一天起，她便付出比其他死士千倍萬倍的努力，無論流汗還是流血，都無法動搖靠近他的堅定信念。終於，蒼天不負有心人，她一步步成了他身邊最得力、最信任的幫手。
可是從始至終，她都對於情字閉口不提。她只知道，她要為他解決所有的煩惱。
如今，她便是他安插在允王府的一個眼線。
一枚必不可缺的棋子。
***
孟姝隨景尤到了乾坤殿外的涼亭。
景尤手持拂塵，笑瞇瞇轉身道：“陛下忙著批奏折，須得晚些才能過來，請王妃在此稍等片刻。”
孟姝點頭微笑算是回應，自己坐在石凳上等著。
在涼亭中向外遠看，果真是一番好景致。只是這好景致中若無容逸，還算尚不違和。看著眼前這美景，再想到那負心之人，簡直壞了興致。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孟姝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幾聲“陛下”，迅速起身回過頭去。
身後大步走來的男子身著帝服，溫柔內斂、面容清秀，仿佛長安城所有的光都聚集於他一身，與原主初見的那意氣風發的藍衣少年別無二致。
真是人不可貌相。
孟姝知道眼前這男子的真面目，實在無感。只是此時容逸已經到了她眼前，孟姝默默翻了個白眼，面上也不得不作出那極其敷衍的恭敬來。
“參見陛下。”
孟姝象征性地躬了躬身，容逸連忙上前扶起她，關切地上下打量著她，目光間盡是憐愛與疼惜。
孟姝擡眼，正對上他那深邃的雙眸，心中泛起一陣厭惡來，只冷漠回應：“妾身身為人婦，陛下如此輕薄，豈非存心讓妾身背負罵名？”
容逸看著孟姝緊皺的眉心，輕柔地替她順了順鬢角的一縷青絲，而孟姝卻迅速向後退了一步，目光冷淡如數九寒冰。
容逸見孟姝有意疏遠自己，卻仍不死心，繼續向前移了一步。“嫣兒，你為什麽要拒朕於千裏之外？只是因為朕娶了你姐姐？”
孟姝冷笑一聲，不屑地側了側頭。
她素知孟嫣長袖善舞，裙下之臣無數，只是一代君王見了她簡直如喪失理智般毫不克制，連禮義廉恥、人倫綱紀都不顧，也不得不承認這君王多少沾點戀愛腦。
可惜他眼前的自己可不是個戀愛腦。
孟姝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奇地挑眉道：“妾身與陛下難道不是本該如此？縱使姐姐的真心在您眼裏一文不值，莫不是也不把夫君放在眼裏？”
孟姝這本是提醒的真心話，可容逸聽了卻以為是氣話，急切解釋道：“朕娶孟姝不過是朝臣逼迫，朕與母後還有你父親都希望你做皇後啊。”
容逸說著，又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嫣兒，朕只心悅於你，你感受不到嗎？”
攝政王傅臨權傾朝野、位極人臣，憑借文韜武略一步步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在朝中威望頗高。身為君王，對他總該忌憚三分。孟姝把傅臨的名號搬出來，沒想到容逸卻愈發知難而進，無絲毫收斂之意，結果竟口口聲聲說什麽“朝臣逼迫”？
更何況，他這真心有幾分可信？
裝著專一深情愛而不得非你不娶的模樣，實際上還不是廣納相似的嬪妃，白白害得那麽多無辜女子飽嘗深宮落寞之寂？
彼時鮮衣怒馬少年游，山河為聘終是空。命中註定是孽緣，孽緣啊。
所以，搞事業不香嗎？
容逸見她面色蒼白，擔心她身體不適，正欲上前關懷，孟姝卻用力向後推開了他。
容逸被孟姝拒絕得如此幹脆果斷，卻不明緣由，眼中噙著淚。“嫣兒，你我二人青梅竹馬多年的感情，你……都不要了嗎？”
孟姝勾了勾唇角，恭敬而疏遠地向後退了幾步，眼神堅定地冷笑著。“陛下切莫如此，來日若有風言風語，陛下依舊會如娶姐姐般顧及朝臣，一條白綾賜死妾身。”
說來奇怪，若容逸不忌憚權傾朝野的傅臨，卻只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嫁與他。若忌憚，怎偏偏明目張膽與他的王妃糾纏不清？
許是養尊處優久了，便只喜歡這種得不到的感覺？
容逸抿著下唇，目光暗淡。他此時似乎已難過得喚不出那聲“嫣兒”了。不過他那一臉的黯然，倒是讓孟姝的唇角不自禁向上揚了揚。
天行有常，種因得果罷了。
來日方長，這才剛剛開始。
容逸並不放棄，仍覺她是為立姐姐為後的事賭氣。他將拇指上的玉扳指捏搓得咯吱作響，試探著向她伸出手，可看到的仍是孟姝毫不猶豫的後退。
經過這一連幾次的後退，此時孟姝已經退到了涼亭的邊緣。她淡定地別過頭瞥了一眼腳下，又心平氣和地看向他。
“陛下莫再向前了，給自己留條退路吧。若讓姐姐看見，她可要傷心了。”
孟姝雲淡風輕地提醒著。
若是讓孟嫣看見這魚塘易主的一幕，定會氣急敗壞吧？
容逸失落地嘆了口氣，毫不在意地搖著頭。“無妨，誰讓她喜歡朕呢。”
“是啊，誰讓她喜歡你呢？”
孟姝一語雙關。不過她最期待的戲碼還是來了，此時她已聽到了身後的一陣腳步聲。
“嫣兒。”
聽聽，這柔弱的語氣，除了孟嫣這朵小白花，世間絕無僅有。
孟嫣如願以償坐上了夢寐以求的皇後寶座，打扮卻與在慶國公府時別無二致。
她身穿緋色皇後鳳服，頭上卻並未有什麽華麗的珠翠，只用兩支海棠花發簪簪住了頭發，又以白玉釵作為點綴。遠遠看去素凈典雅，卻難掩姿色。
氣質與相貌當真毫無關系，就算換了別人的臉，她依然是那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
既然如此，孟姝也便奉陪到底，把這場虛假的塑料情誼演得淋漓盡致。
孟嫣的聲音甜美輕柔，她激動而又歡喜地抱住孟姝，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恭謹與溫和。
“嫣兒，你來了呀。”
“是啊，我來了。”
孟姝在她耳邊平靜地說著。“我猜你並不希望我來吧，嫣兒？”
互穿之事二人心知肚明，若非陰差陽錯，孟嫣也當不了皇後，自然擔心她說出真相。
孟嫣楚楚可憐地撫著她的背。“那姐姐猜，嫣兒會怎麽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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