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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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人
告別師娘以後，李蓮花與明瑤踏上了前往離州小遠城的路，蓮花樓行駛緩慢所以兩人並未在路上停歇，終於在第三日午時到達了城外的驛站。
解決完溫飽問題，明瑤托著下巴用眼神示意小花看右桌上的兩人，壓低聲音道，“花，從剛才開始他們就一直在看我們，什麽情況呀？”
李蓮花撫上自家娘子的手背，輕握了一下安慰道，“他們只是普通百姓，不妨事的。”
其實不光是右桌，自兩人進門店內所有人都註意到了他們，只不過那目光並非是尋仇來的。
李蓮花拂了下衣袖起身走到隔壁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對那對老少和氣的問道，“這位老人家，你為何這般看著我與我娘子？”
老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拉著一旁看呆的男孩就要行禮，這番舉動著實把兩人給看蒙了，問過之後才知道就在這短短一個禮拜裏新四顧門與百姓竟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榮登百川院破刃榜的明瑤與李蓮花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知道肖紫衿看不慣小花，卻也沒想到他會做到這種地步，更何況他是知道李蓮花就是李相夷的，把自己曾經拜過把子的兄弟推入火坑，他的確不可饒恕。
所謂公道自在人心，聽到江湖百姓為他們抱不平，甚至還上百川院說理時這氣又神奇的平息了下去，像他這樣註重名利的人，一夕間從人人敬仰的肖大俠淪為人人唾罵的對象，這樣的落差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百姓們淳樸良善，說話也不繞彎子，聽到他們說誇讚菩薩心腸，華佗轉世什麽的兩人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便趕在城門落下前做了回義診。
聽小遠城的百姓說，這偌大的城裏就只有一名大夫，城裏的礦雖挖完了人氣不如以往，但像他們這樣不願離開的本地人也不在少數，百姓想看病十分不易。
“幸好夫人已經成親，否則這小遠城還是遠離的好。”老者慶幸的說道。
“這事我也聽說了，五天前張家的素華姑娘就回來省個親的功夫人就沒了，你說這是什麽事啊。”一人拍著腿憤慨的說。
李蓮花寫藥方的手一停，“噢？敢問最近城內發生了何事？”
那人止住了話，畢竟在這信奉鬼神之說的時代誰都不敢把“閻王”當成飯後談資，頂多就是長籲短嘆一下哪家的姑娘遭了殃。
這說話說一半十足吊人胃口，可無論小花怎麽問大家都不願說下去了，這事情或許與他們調查的連泉有關，明瑤秀眉微皺一臉惶恐的拉住李蓮花的胳膊，“這平白無故省個親都會死一姑娘，要不我們還是去鄰城置辦屋舍吧。”
“夫人不用擔心，只有未出閣的姑娘才會招惹那些事。”要是他們能長久住在這裏，那百姓就醫之事豈不方便許多，人群中有人急忙說道。
“當真？”
“這哪能騙您呀。反正現在也不在城中，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小遠城有閻王出沒，他每次看上哪家的姑娘都會在門口放一匣子錢，後一日晚上就會把那姑娘娶走。”有位膽大的百姓解釋道。
“你們怎麽知道是閻王？這事附近的城裏有發生過嗎？”明瑤眉頭一松，想不通這閻王不好好管生死簿什麽時候還討起老婆來了。
百姓面面相覷，最後統一得出結論，“沒有。”
“因為每次有女子失蹤都會聽到低沈的回音，喊著什麽：閻王娶親，就像是從陰曹地府喊出的一樣，不過只要離開小遠城就不會有大礙了。”
李蓮花若有所思的挑眉，輕描淡寫的說，“看來這閻王出不了這小遠城啊。”
眾人皆楞住了，“李神醫，你說該不會真有人裝神弄鬼吧？”
李蓮花擺擺手陪笑道，“我只是位大夫，這江湖中玄妙之事還是要靠百川院的刑探才行啊。”
“可我們小遠城如此偏遠，那些刑探怎麽可能會來幫我們查案。”
“真正為民著想之人自然會來，大家莫急，先排好隊看診吧。”
雖然小花面上不提，但心裏頭不還是為小寶考慮的，這對別扭的師徒啊…
明瑤卷起衣袖為他磨墨，根據百姓們的口述這女子失蹤案件在小遠城發生了不止一次，但唯獨素華姑娘的屍首是找到的，素華姑娘住在城北，看樣子明日得先去一趟張家了。
傍晚，將蓮花樓停在城外的兩人趕在城門落下前到了城中，狐貍精搖著尾巴聞聞東邊又嗅嗅西邊，自從明瑤住進蓮花樓裏小狗的夥食主打一個科學營養，一身毛皮油亮油亮的很是順滑。
“你看這城裏的確沒多少年輕女子。”明瑤邊走邊跟李蓮花說。
“是啊，看來都被這所謂的‘閻王’害個不輕。”李蓮花把剝好的栗子放進明瑤手裏，自己就留了三個，還得與狐貍精分著吃。
街上人不多，女子給他投餵了一個接著說道，“會不會與連泉有關？”
“還不好說。”他低下頭叼走了明瑤手裏的糕點，就像是美食評論家一樣點評道，“不如你做的好吃。”
“你啊，嗜甜如命，可惜這時代沒有代糖，真不知道你到了七老八十牙還在不在。”明瑤捏了捏他的腮幫隨後把那包蒸米糕放起來，她原本是打算當明天早飯的，結果自己嘴饞想吃一塊，就被某只大狐貍抓包。
“到時候就跟娘子做一對快樂的沒牙夫妻咯。”
“自己貪吃就算了，我可不想變得沒唔！！”
李小花是什麽速度，輕而易舉的拿走了米糕然後餵進她的口中，“不行不行~娘子得陪我一起。”
。。。
可惡的老狐貍！
回到客棧，受到路途奔波勞累的影響明瑤早早的就睡著了，李蓮花小心抽出枕在女子腦袋下的手臂，掖好被子悄聲披上了外衣。
屋內燭火搖曳，安神香飄出縷縷白煙，李蓮花坐在案前描繪著首飾的圖案，阿瑤並不喜歡繁雜累贅的飾品，而她的手腕上也已有了岳母贈送的手鐲，所以就改成發簪充當五金的一部分。
何況拜堂的事情馬虎不得，他必須開始準備起來了，這樣也好趕在來年開春邀請師娘與友人參加，時間緊是緊了點，但他一點也不想再拖了，這不，挑燈也得把樣式給定下來。
當月亮從東邊爬到中間，又從中間挪到偏西的位置，李蓮花終於在否定了九張設計後得到了一張相對滿意的，他起身伸了伸懶腰，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感受到暖源靠近的明瑤翻身抱住了他的腰肢，“……小花”
“好…香……”
原來是囈語，李蓮花放松的埋入了被窩，手臂環住她的後背親昵的深吸一口，心裏暗道：到底誰才香啊。
話說肖紫衿四處傳播阿瑤是笛飛聲妹妹一事害她上了破刃榜，看來自己對他還是太過仁慈了，現在的他並非孑然一身，所以與喬姑娘之間的約定，在他設法害她的那刻起便作廢罷。
次日早晨，由於早點被小花當夜宵吃完的緣故他們不得不上街覓食，兩人一路向西準備吃完就去張家看看，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一位知情人士：王八十。
二十分鐘前，王八十的母親被城內的小乞丐撞倒在地，李蓮花上前攙扶並為她做了緊急處理，老太太連連感激並招呼自己孩子給二人端些包子與豆漿。
王八十是個說話結巴的孩子，年紀約莫十八九歲跟方小寶一樣，話說這小寶怎麽到現在還沒過來，不是說好三日就到這都拖了幾日了。
話歸正題，這王八十與城西張家的素華姑娘是一對青梅竹馬，也是他第一個發現素華的屍身的，但老太太的樣子不願多說此事，王八十只能把話又咽了回去，沒過多久城內唯一的大夫過來為老太太看診，那人人高馬大，但臉色看起來卻很不好。
郎中不經意瞥了李蓮花一眼，收拾好東西顛了顛診費說，“以後這種小問題就不要叫我了。”
王八十不滿的撓撓頭，“娘…他、他怎麽、怎麽這、這個態度。”
“唉，畢竟城內就著一個郎中，天天忙裏忙外的也正常，這次還要多虧李神醫了，這麽多年我們都是找薛大夫看診，所以習慣性的就把他喊來了。”老婆婆不好意思的說道。
李蓮花並未在意，“不妨事，多一人看診多一份保障嘛。”
“那就多謝李神醫了，不過素華的事情我勸您還是別再查下去了，哪怕是為了李夫人著想也不要去招惹他，那可是閻王啊，我們百姓又如何能惹得起啊。”
王八十搖著頭說道，“不，不是閻王！是是、是壞人！”
“你這孩子怎麽就拎不清呢，娘知道素華的事情你心裏不好受。”老婆婆苦悶的說，“素華與我家八十是青梅竹馬，若不是那件事情他們說不定已經成婚，這孩子心裏苦，為娘的心裏也苦啊。”
“老夫人，你的意思我明白，那我再跟你打聽個其他事兒。”李蓮花問。
老夫人抹了抹眼角，“您說吧，我原是這城裏的媒婆，這裏祖祖輩輩沒有不認識的人。”
“那你聽說過連泉這個人嗎？”
母子二人相視一眼，搖頭。
“那剛才的薛大夫聽口音不像本地人，他是什麽時候來城裏的呀？”
老夫人轉了轉眼珠，“我記得是六年前吧，說起大夫，這診費您務必收下。”
李蓮花笑了笑，“診費就不用了，王八十的包子味道很不錯。”
男子靦腆的摸了摸頭，“好、好吃的的話，你跟你夫人就、就多拿一點。”
“好，多謝。”
離開包子鋪，明瑤抱著包子暖了暖手，當快要走到張家時突然聽到吵鬧的聲響，“少爺，您就收手吧，夫人在宅裏布下了天羅地網就是不讓您離開，您看現在不就被套住了嗎？”
“旺福，你快幫本少爺把這網解開！”
“少爺，這網是天絲做的，小的扯不下來呀。”
少爺、旺福？方小寶！
等兩人擠開圍觀的人群感到時就看到騎在圍墻上被纏的跟木乃伊似的方小寶，很顯然他也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師父師娘，圓溜溜的眼睛頓時充滿光彩。
“嘿！！師父師娘，快來救我啊！！”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時，兩人都突然不想承認這毛毛蟲是他們的徒弟。
到最後只好讓旺福跟離兒把人群驅散，李蓮花無奈解開天絲網把一身狼狽的方小寶解救出來。
“方小寶！你又想偷溜出去好翹了婚約是吧！小心為娘我家法伺候！”
離兒與旺福一左一右給那名雍容女子挪開條路，何曉惠一看有旁人在場收住了氣焰，看到那張與曉鳳五分相似的臉明瑤立馬反應過來，禮貌地打招呼道，“何堂主，未曾通報就來拜訪實在是不好意思。”
何曉惠跨過方小寶熱情的打招呼，“哪裏，就當自己家想來就來好了。哎呀，阿瑤你比曉鳳形容的還要年輕漂亮，李神醫也謙謙君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想不到何堂主如此能說會道還平易近人，明瑤也不在拘束的與她聊了起來，兩人一見如故又在生意上有合作，更是有說不完的話。
何曉惠招呼她與李蓮花進門，完全忽略掉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坐冷冰冰的地上，李蓮花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地上的方小寶，眼神充滿了惋惜。
“娘！娘！！”這什麽眼神！方小寶扯著嗓子喊道。
“少爺，夫人已經進去了。”離兒磕磕巴巴地說道。
“是啊少爺，趁現在無人看守你可以走了。”旺福替方小寶開心地說。
走！？往哪裏走，他來這裏就是與師父師娘匯合的，怎麽一個兩個都不要他了，“本少爺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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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師娘以後，李蓮花與明瑤踏上了前往離州小遠城的路，蓮花樓行駛緩慢所以兩人並未在路上停歇，終於在第三日午時到達了城外的驛站。
解決完溫飽問題，明瑤托著下巴用眼神示意小花看右桌上的兩人，壓低聲音道，“花，從剛才開始他們就一直在看我們，什麽情況呀？”
李蓮花撫上自家娘子的手背，輕握了一下安慰道，“他們只是普通百姓，不妨事的。”
其實不光是右桌，自兩人進門店內所有人都註意到了他們，只不過那目光並非是尋仇來的。
李蓮花拂了下衣袖起身走到隔壁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對那對老少和氣的問道，“這位老人家，你為何這般看著我與我娘子？”
老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拉著一旁看呆的男孩就要行禮，這番舉動著實把兩人給看蒙了，問過之後才知道就在這短短一個禮拜裏新四顧門與百姓竟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榮登百川院破刃榜的明瑤與李蓮花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知道肖紫衿看不慣小花，卻也沒想到他會做到這種地步，更何況他是知道李蓮花就是李相夷的，把自己曾經拜過把子的兄弟推入火坑，他的確不可饒恕。
所謂公道自在人心，聽到江湖百姓為他們抱不平，甚至還上百川院說理時這氣又神奇的平息了下去，像他這樣註重名利的人，一夕間從人人敬仰的肖大俠淪為人人唾罵的對象，這樣的落差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百姓們淳樸良善，說話也不繞彎子，聽到他們說誇讚菩薩心腸，華佗轉世什麽的兩人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便趕在城門落下前做了回義診。
聽小遠城的百姓說，這偌大的城裏就只有一名大夫，城裏的礦雖挖完了人氣不如以往，但像他們這樣不願離開的本地人也不在少數，百姓想看病十分不易。
“幸好夫人已經成親，否則這小遠城還是遠離的好。”老者慶幸的說道。
“這事我也聽說了，五天前張家的素華姑娘就回來省個親的功夫人就沒了，你說這是什麽事啊。”一人拍著腿憤慨的說。
李蓮花寫藥方的手一停，“噢？敢問最近城內發生了何事？”
那人止住了話，畢竟在這信奉鬼神之說的時代誰都不敢把“閻王”當成飯後談資，頂多就是長籲短嘆一下哪家的姑娘遭了殃。
這說話說一半十足吊人胃口，可無論小花怎麽問大家都不願說下去了，這事情或許與他們調查的連泉有關，明瑤秀眉微皺一臉惶恐的拉住李蓮花的胳膊，“這平白無故省個親都會死一姑娘，要不我們還是去鄰城置辦屋舍吧。”
“夫人不用擔心，只有未出閣的姑娘才會招惹那些事。”要是他們能長久住在這裏，那百姓就醫之事豈不方便許多，人群中有人急忙說道。
“當真？”
“這哪能騙您呀。反正現在也不在城中，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小遠城有閻王出沒，他每次看上哪家的姑娘都會在門口放一匣子錢，後一日晚上就會把那姑娘娶走。”有位膽大的百姓解釋道。
“你們怎麽知道是閻王？這事附近的城裏有發生過嗎？”明瑤眉頭一松，想不通這閻王不好好管生死簿什麽時候還討起老婆來了。
百姓面面相覷，最後統一得出結論，“沒有。”
“因為每次有女子失蹤都會聽到低沈的回音，喊著什麽：閻王娶親，就像是從陰曹地府喊出的一樣，不過只要離開小遠城就不會有大礙了。”
李蓮花若有所思的挑眉，輕描淡寫的說，“看來這閻王出不了這小遠城啊。”
眾人皆楞住了，“李神醫，你說該不會真有人裝神弄鬼吧？”
李蓮花擺擺手陪笑道，“我只是位大夫，這江湖中玄妙之事還是要靠百川院的刑探才行啊。”
“可我們小遠城如此偏遠，那些刑探怎麽可能會來幫我們查案。”
“真正為民著想之人自然會來，大家莫急，先排好隊看診吧。”
雖然小花面上不提，但心裏頭不還是為小寶考慮的，這對別扭的師徒啊…
明瑤卷起衣袖為他磨墨，根據百姓們的口述這女子失蹤案件在小遠城發生了不止一次，但唯獨素華姑娘的屍首是找到的，素華姑娘住在城北，看樣子明日得先去一趟張家了。
傍晚，將蓮花樓停在城外的兩人趕在城門落下前到了城中，狐貍精搖著尾巴聞聞東邊又嗅嗅西邊，自從明瑤住進蓮花樓裏小狗的夥食主打一個科學營養，一身毛皮油亮油亮的很是順滑。
“你看這城裏的確沒多少年輕女子。”明瑤邊走邊跟李蓮花說。
“是啊，看來都被這所謂的‘閻王’害個不輕。”李蓮花把剝好的栗子放進明瑤手裏，自己就留了三個，還得與狐貍精分著吃。
街上人不多，女子給他投餵了一個接著說道，“會不會與連泉有關？”
“還不好說。”他低下頭叼走了明瑤手裏的糕點，就像是美食評論家一樣點評道，“不如你做的好吃。”
“你啊，嗜甜如命，可惜這時代沒有代糖，真不知道你到了七老八十牙還在不在。”明瑤捏了捏他的腮幫隨後把那包蒸米糕放起來，她原本是打算當明天早飯的，結果自己嘴饞想吃一塊，就被某只大狐貍抓包。
“到時候就跟娘子做一對快樂的沒牙夫妻咯。”
“自己貪吃就算了，我可不想變得沒唔！！”
李小花是什麽速度，輕而易舉的拿走了米糕然後餵進她的口中，“不行不行~娘子得陪我一起。”
。。。
可惡的老狐貍！
回到客棧，受到路途奔波勞累的影響明瑤早早的就睡著了，李蓮花小心抽出枕在女子腦袋下的手臂，掖好被子悄聲披上了外衣。
屋內燭火搖曳，安神香飄出縷縷白煙，李蓮花坐在案前描繪著首飾的圖案，阿瑤並不喜歡繁雜累贅的飾品，而她的手腕上也已有了岳母贈送的手鐲，所以就改成發簪充當五金的一部分。
何況拜堂的事情馬虎不得，他必須開始準備起來了，這樣也好趕在來年開春邀請師娘與友人參加，時間緊是緊了點，但他一點也不想再拖了，這不，挑燈也得把樣式給定下來。
當月亮從東邊爬到中間，又從中間挪到偏西的位置，李蓮花終於在否定了九張設計後得到了一張相對滿意的，他起身伸了伸懶腰，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感受到暖源靠近的明瑤翻身抱住了他的腰肢，“……小花”
“好…香……”
原來是囈語，李蓮花放松的埋入了被窩，手臂環住她的後背親昵的深吸一口，心裏暗道：到底誰才香啊。
話說肖紫衿四處傳播阿瑤是笛飛聲妹妹一事害她上了破刃榜，看來自己對他還是太過仁慈了，現在的他並非孑然一身，所以與喬姑娘之間的約定，在他設法害她的那刻起便作廢罷。
次日早晨，由於早點被小花當夜宵吃完的緣故他們不得不上街覓食，兩人一路向西準備吃完就去張家看看，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一位知情人士：王八十。
二十分鐘前，王八十的母親被城內的小乞丐撞倒在地，李蓮花上前攙扶並為她做了緊急處理，老太太連連感激並招呼自己孩子給二人端些包子與豆漿。
王八十是個說話結巴的孩子，年紀約莫十八九歲跟方小寶一樣，話說這小寶怎麽到現在還沒過來，不是說好三日就到這都拖了幾日了。
話歸正題，這王八十與城西張家的素華姑娘是一對青梅竹馬，也是他第一個發現素華的屍身的，但老太太的樣子不願多說此事，王八十只能把話又咽了回去，沒過多久城內唯一的大夫過來為老太太看診，那人人高馬大，但臉色看起來卻很不好。
郎中不經意瞥了李蓮花一眼，收拾好東西顛了顛診費說，“以後這種小問題就不要叫我了。”
王八十不滿的撓撓頭，“娘…他、他怎麽、怎麽這、這個態度。”
“唉，畢竟城內就著一個郎中，天天忙裏忙外的也正常，這次還要多虧李神醫了，這麽多年我們都是找薛大夫看診，所以習慣性的就把他喊來了。”老婆婆不好意思的說道。
李蓮花並未在意，“不妨事，多一人看診多一份保障嘛。”
“那就多謝李神醫了，不過素華的事情我勸您還是別再查下去了，哪怕是為了李夫人著想也不要去招惹他，那可是閻王啊，我們百姓又如何能惹得起啊。”
王八十搖著頭說道，“不，不是閻王！是是、是壞人！”
“你這孩子怎麽就拎不清呢，娘知道素華的事情你心裏不好受。”老婆婆苦悶的說，“素華與我家八十是青梅竹馬，若不是那件事情他們說不定已經成婚，這孩子心裏苦，為娘的心裏也苦啊。”
“老夫人，你的意思我明白，那我再跟你打聽個其他事兒。”李蓮花問。
老夫人抹了抹眼角，“您說吧，我原是這城裏的媒婆，這裏祖祖輩輩沒有不認識的人。”
“那你聽說過連泉這個人嗎？”
母子二人相視一眼，搖頭。
“那剛才的薛大夫聽口音不像本地人，他是什麽時候來城裏的呀？”
老夫人轉了轉眼珠，“我記得是六年前吧，說起大夫，這診費您務必收下。”
李蓮花笑了笑，“診費就不用了，王八十的包子味道很不錯。”
男子靦腆的摸了摸頭，“好、好吃的的話，你跟你夫人就、就多拿一點。”
“好，多謝。”
離開包子鋪，明瑤抱著包子暖了暖手，當快要走到張家時突然聽到吵鬧的聲響，“少爺，您就收手吧，夫人在宅裏布下了天羅地網就是不讓您離開，您看現在不就被套住了嗎？”
“旺福，你快幫本少爺把這網解開！”
“少爺，這網是天絲做的，小的扯不下來呀。”
少爺、旺福？方小寶！
等兩人擠開圍觀的人群感到時就看到騎在圍墻上被纏的跟木乃伊似的方小寶，很顯然他也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師父師娘，圓溜溜的眼睛頓時充滿光彩。
“嘿！！師父師娘，快來救我啊！！”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時，兩人都突然不想承認這毛毛蟲是他們的徒弟。
到最後只好讓旺福跟離兒把人群驅散，李蓮花無奈解開天絲網把一身狼狽的方小寶解救出來。
“方小寶！你又想偷溜出去好翹了婚約是吧！小心為娘我家法伺候！”
離兒與旺福一左一右給那名雍容女子挪開條路，何曉惠一看有旁人在場收住了氣焰，看到那張與曉鳳五分相似的臉明瑤立馬反應過來，禮貌地打招呼道，“何堂主，未曾通報就來拜訪實在是不好意思。”
何曉惠跨過方小寶熱情的打招呼，“哪裏，就當自己家想來就來好了。哎呀，阿瑤你比曉鳳形容的還要年輕漂亮，李神醫也謙謙君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想不到何堂主如此能說會道還平易近人，明瑤也不在拘束的與她聊了起來，兩人一見如故又在生意上有合作，更是有說不完的話。
何曉惠招呼她與李蓮花進門，完全忽略掉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坐冷冰冰的地上，李蓮花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地上的方小寶，眼神充滿了惋惜。
“娘！娘！！”這什麽眼神！方小寶扯著嗓子喊道。
“少爺，夫人已經進去了。”離兒磕磕巴巴地說道。
“是啊少爺，趁現在無人看守你可以走了。”旺福替方小寶開心地說。
走！？往哪裏走，他來這裏就是與師父師娘匯合的，怎麽一個兩個都不要他了，“本少爺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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