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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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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當天晚上,方婷直接卷了鋪蓋到許清月門口睡覺。

“我就不信還有人敢來偷!”

她氣憤地往地上丟枕頭,太攀蛇纏繞在欄桿上,立著脖子去瞅不遠處拉開門縫窺視的女生。

“小攀。”

方婷一屁股坐下,雙手往腦後一墊,倒下,看起來比睡在床上還要舒坦。

“等會要是有人再來搶,你直接咬死她們,咬死算我的!”

太攀蛇“嘶嘶”回應她。

“你真睡啊?”

許清月坐在棉被邊緣,戳她手臂。

“進屋裏睡吧,我來守。”

“不去,就睡這兒,我要看看她們多能搶!她們偷走了,餓不死了,倒是要餓死我們,一個個自私自利沒教養,還說我們小氣,我偏要坐實了小氣這個名頭,有我在,誰也別想再偷一分一毫!”

方婷罵罵咧咧,周圍悄悄偷窺的女生們自覺沒臉,縮了回去。

“誒!”

方婷突然坐起來,將被子一掀,拽許清月,賤兮兮地擠眉弄眼,“要不你陪我睡吧!”

“有我在,保證沒東西欺負你!”

許清月搖搖頭,“睡不著,你自己睡。”

方婷非要把她往被子裏摁,摁倒在地上,給她蓋上棉被,將許清月裹成蟬蛹,她一只腳隔著棉被架在許清月的腰上,單手撐臉,側身盯著她瞧。

“你過去真就吃個飯,沒別的了啊?偷偷和我說說唄。”

許清月掙紮幾下,沒掙得動,她放下掙紮,想了想,低聲說:“有,我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說,是使命。”

她思考一整天,沒有理解“使命”的深層意思,總覺得不止是單單聽從別人命令的意思。她能感受出Snake對蛇,是真的很愛。

“還說,蛇比人類進化得古老和久遠,之前說要把我做成蛇,後來講我不合格當蛇。”

許清月細聲細語說著。方婷擰眉深深想,總會在某個時刻冒出令人驚喜的思維。許清月期待地看著她。

“不會吧……”

方婷驚大了眼。

“他不會是在研究怎麽把一個人完全變成蛇吧?等你的忠誠值到了100,就把你做成蛇。那個什麽電影不就是把一個人的習慣培養成狗一樣,然後再把他縫合成狗嗎?”

許清月聽呆了,訥訥許久,“你平時看什麽電影?”

“啥都看啊。”

方婷打個哈欠,“看再多也沒他變態。”

她躺下來,嘟囔:“你忠誠值那麽高,下次別再答應去吃那什麽烤肉了,小心有去無回變成一條蛇。”

許清月見她難得一次說得真心實意,莫名覺得她的分析有些靠譜。

大概是夜太深了,讓她的腦袋不夠清晰。

兩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方婷的聲音越來越小,就在許清月以為她要睡著時,方婷突然出聲:“陳小年的蛇治好了,她讓我跟你說聲謝謝。”

許清月陡然想起,今天沒有看見陳小年。

“她去哪……”裏了。

話還沒有說完,方婷的呼嚕聲響起來。

入睡得真迅速,明明剛才和她說陳小年的時候,聲音可清醒了。

許清月沈默半響,正掀開方婷的腿坐起來,餘光忽然瞥見斜對面的樓道口有人影在墻壁上晃過——是從樓下走上來的。

許清月擡眼,那人恰巧經過壁燈下方,昏暗的光影打在那人臉上——消失兩天的沈清。

許清月往她身後看,想看看一號是不是也在。直到沈清走到320號房間門口,她的身後依舊沒有人。

踩地毯的厚重的腳步身逐漸靠近,許清月眼睛一閉,裝睡。

她察覺到沈清從身旁走過,帶來微微的涼意,似乎還看了她。許清月沒有動,她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要裝睡,卻是已經做了。

聽不見聲音了,許清月顫著睫毛睜開眼,下一秒,她驚呆在原地——沈清站在欄桿邊,盯著她。

許清月心臟猛地一跳,從棉被裏坐起來,佯裝是被驚醒的,聲線含糊地問她:“有事嗎?”

沈清挑唇,“地圖,給我。”

“什麽地圖?”許清月疑惑。

她從棉被裏坐起來,睡熟的方婷翻個身又要來壓她,被許清月擋開,疊高棉被讓她的腿搭上去。方婷以為自己搭的是許清月的身體,當即不纏鬧了,又開始打呼嚕。

“明知故問。”沈清嗤笑,“給我地圖,否則……”

她的視線落在許清月沒有關上的房間門口,嘴角翹起陰森森的笑。

許清月餘光一撇,看見小森蚺懵懵懂懂地爬出來,用長大的寬寬腦袋親昵地蹭她的腿,尾巴盤繞起來,坐在她的腿邊,一臉朦朧,仿佛剛剛睡醒。

許清月搜尋沈清的蛇——她沒有見過沈清的蛇,現下也沒有見著。

“你問錯人了。”

許清月不再看她,一下接一下撫摸著小森蚺的頭,它似乎比昨天又長大了些,腦袋變得寬寬扁扁,目測快有兩米長了。

沈清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撫摸著小森蚺的許清月擡眼,看見離去的沈清行走間,鞋底和裙擺下方粘著濕潤的泥,還沒有幹,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

大門的關閉時間是每晚七點,再次開門是早晨七點,現在是淩晨一點半,沈清從哪裏回來的?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一陣風迅猛地襲來,下意識擡頭時,一條銀環蛇已經撲到她面前,沖她的眼睛咬下,許清月驟然放大的瞳孔清清晰晰看清銀環蛇大張的嘴巴內部結構,新紅的腮肉,尖銳的毒牙,一半青白一半紅的蛇信……

她不知道為什麽能看那麽清,腦海裏閃過時,她已經聞到銀環蛇嘴裏濃郁的血腥味,是剛吞食過分裂物體殘留下的氣息。

“嘭!”

小森蚺竄起來,細長的尾巴猛地拍開銀環蛇,它已經長得和成年蛇那般大了,身體也變得更有力。

銀環蛇猝不及防,被拍得身形偏移,一口咬在棉被上。它松開獠牙,怒吼小森蚺,作勢再撲——小森蚺比它更快速地甩起尾巴緊緊纏住它,越纏越緊,越纏越死,幾乎要用纏繞的力道將它勒死。

它“嗬嗬”嘶氣,昂起脖子,費力地掙紮。

卻不想,剛擡起蛇頸,心臟處發出仿佛被蚊子叮咬的刺痛感,僅僅只是淺淺地一叮,它的心臟卻開始劇烈收縮、膨脹、跳躍,最後“轟”地一下狠狠搏動,僵死過去。

它錯愕地回頭,想看清是什麽東西咬了它。

腦袋偏到一半,體內的最後一口氣洩出,整個條死在森蚺的尾巴裏。

小森蚺憤怒地“嘶嘶”狂叫,然後張開嘴,就要吃掉銀環蛇。

肚子被弟弟抽了一尾巴,弟弟對它說:“不準吃。”

小森蚺怒哼——它咬媽媽,就該吃掉!

小蛇盯住它。小森蚺扁嘴,僵持良久,它心不甘情不願地扔掉死去的銀環蛇。

轉身去貼貼媽媽的手,氣得肚子一鼓一鼓。

許清月下意識擡手撫摸它,視線落在沈清離開的方向,她已經不見,但許清月敢肯定,銀環蛇是她放過來的。

是沈清的蛇?

為何蛇死了,沈清沒有被淘汰?

身邊的方婷的呼嚕聲消散了,方婷掙紮著坐起來,“咋了?”

她揉著眼睛,看見躺在地上的死得僵硬的銀環蛇,一聲“臥槽”當即爬起來。

許清月問她:“沈清的蛇是什麽?”

“沒註意誒,她一天到晚比你還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明天我給你問問?”

方婷打出長長的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幹嘛問起她?”

“她剛從外面回來。”

許清月俯身在她耳邊,悄聲說:“她知道我有地圖,叫我拿給她。”

“啥?”

方婷瞬間沒了瞌睡,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怎麽知道的?誰告訴她了?我們中間有內奸!”

“不一定是有人告訴她。還記得那張宣紙嗎,當時和她爭搶時,被撕碎了一角,那一角紙是從花海下地底的臺階,她應該是去過花海、看見臺階,猜出來的。”

許清月說。

“剛才,她離開時,我看見她的鞋底和裙擺有濕泥,假若沒有猜錯,當是才從花海回來。”

“這個點回來,會爬墻啊?”

方婷驚疑不定。

許清月搖搖頭。

“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吧。”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許清月沒有再睡著,方婷倒下去又睡著。

等到天明,很意外的,許清月不覺得困,隱隱有些無法控制的興奮。

她推醒方婷,“你去找童暖暖她們來,我們討論一下接下來做什麽,不能總守在這裏等幹糧。”

Snake的這個行為,簡直將她們鎖死在這裏。

方婷迷迷瞪瞪地問:“你幹嘛?”

許清月很直白:“守在這裏等幹糧啊。”

方婷“哦哦”兩聲,揉著眼睛,站起來,欄桿上的太攀蛇纏到她肩膀上,一人一蛇腳步歪歪撞撞地走遠。

許清月疊好棉被,準備放進房間,轉身之際,瞥見來打掃房間的傭人提著編織籃過來。

和昨天裝幹糧的編織籃一模一樣,她當場松開棉被,沖傭人飛奔過去,速度前所未有的快,頗有一種看見親人的喜悅感。

“給我吧。”

她對傭人笑得好開心,神采奕奕。

身後的小森蚺立起脖子探著腦袋往籃子裏望,長尾巴歡快地搖著。

似乎開心到不行,可等它看見籃子裏的東西,扁下嘴了——沒有它愛吃的甜甜糕點。

今天是第三天沒有吃到甜甜蛋糕了。

“乖啦。”

許清月笑著摸它的頭,帶著它回房間,等門關上了,她輕輕聲和它說:“等我們出去了,我給你買很多蛋糕,好不好?”

小森蚺眼睛亮亮,“嘶嘶?嘶嘶?”

——真的?真的?

許清月很肯定地對它點頭。

“面包房的蛋糕,全給你買下!”

“我有很多零花錢和過年紅包哦。”

她抱起從小森蚺背上滑下來的小蛇,它沒有長大,依舊那般瘦瘦小小,躺在她手裏就是一條線。許清月撓撓它的下頜,擔憂道:“昆蟲太少,沒有吃飽嗎?”

小蛇搖尾巴,它吃得很多,每天都有吃,消化也很快,不長……它也沒有辦法。

“弟弟挑食!”

小森蚺毫不留情地告狀,它現在長大了,上桌非常快,翻書也特別快。

“它不吃蚊子、螞蟻、蚯蚓、蜻蜓……什麽都不吃。我就吃。”

它驕傲地挺肚子,給媽媽看。

仿佛在說:我不挑食,什麽都吃,所以我長得很快很大!

許清月“噗嗤”笑出來,摸摸它的肚子,摸得小森蚺羞羞地躲開去。

“要向哥哥學習,多吃點,吃飽一些。”

許清月緩慢地拍著小蛇的圓潤的光滑的小腦袋。

“抓不到想吃的昆蟲就告訴哥哥,讓哥哥給你抓,哥哥已經長大了,變得很厲害。”

小蛇嗤之以鼻。

小森蚺赧然地吐舌頭,不好意思地往筆筒後面的縫隙裏藏。

它如今長大了,團成一團比筆筒還要大,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藏進去。

便只能蜷縮在筆筒旁邊,深深埋著頭,祈禱媽媽和弟弟不要發現它。

——它沒有那麽厲害呢,哪怕長到快有兩米長,有些想吃的獵物,依舊抓不到,要弟弟幫它攔截,才能成功捕捉。

弟弟雖然小小的,卻比它厲害很多。

識字多,看書多,捕獵多,保護它和媽媽……什麽都好。

它才該向弟弟學習。

這般想著,它翻開書,開始今天的學習。

許清月絮絮和小蛇說話,說許久,小蛇依舊趴著,顯得像是沒有睡醒。

“昨晚沒有睡好嗎?”

許清月問它。

“你最近有些無精打采,怎麽回事呀?有心事嗎?”

小蛇搖尾巴,它就是這樣,除去睡覺、看書、覓食,也沒有更多的事情。

“真的沒有嗎?”

許清月用手心貼它的頭,入手的溫度和尋常差不多,不是蛻皮的前兆。

她的手真的好軟好香,貼在頭上好舒服,聲音急急的,像是很擔心它。

小蛇擡頭看她,這個媽媽……真是讓蛇又愛又恨。

“想離開嗎?”

小蛇跳到桌上,卷起鋼筆,寫字。

“嗯。”

許清月耐心回答它:“我們是被壞人抓進來的,每個人都很想離開這裏。”

小蛇那兩條隱形的眉毛深深地皺起來,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厚重的心思。

它不想離開這裏。

只有在這裏,媽媽才屬於它。

離開了,媽媽是別人,任何人的。

但是……它要把媽媽留在這裏,是不是也成為媽媽嘴裏的壞人了?

媽媽最討厭壞人。

小蛇猛地一下軟倒在書桌上,動作迅猛得下頜磕碰出“嘭咚”聲。

將許清月嚇壞了,她忙忙托起它的頭,輕輕摸著它的下頜,湊近去看它的下頜有沒有磕傷,心裏急著,語氣難免有些嚴厲:“你這幾天怎麽回事?和你說話你愛答不理,動不動就抽哥哥,是蛇欺負你還是被人氣住了,你有氣你就說出來……”幹什麽下狠心撞自己。

它真的特別小,像一條線那般小,三角頭也是小小薄薄,脆弱得許清月平時給它撓癢癢都格外手輕,不敢用力,生怕撓破它的鱗片見出血。

它倒好,動不動就磕自己。

感情她每天精心捧著養著,就給它自己哪天撞沒了?

聽著她那麽大聲的說話,前所未有的大聲,還是一臉嚴肅,小蛇頓時委屈死了。

它怒氣沖沖地瞪著她。

鋼筆一摔,就要跑。

許清月很清楚它的脾氣,當場摁住它,死活不松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有話給我說清楚,跑什麽跑,跑到天涯海角就當事情沒有發生了?”

小蛇扭不過她,她摁得死緊。它擺動尾巴,怎麽也掙脫不開,最後怒火叢生,卷起鋼筆,憤怒地寫字:“你要拋棄我!你出去了就要丟掉我!你是騙子!”

它寫得又急又慌又恨,一筆一劃幾乎貫穿了紙業,滲透到下一頁去。

許清月卻沒有管那些,她只是怔怔望著它的字,吃驚地問:“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拋棄你?我騙你什麽了?”

小蛇卷著筆繼續寫,鋼筆筆尖點在紙上,忽然頓住。

許久都不曾寫出一個字來,倒是落下密密麻麻的墨點。

許清月算是看明白了——它不知道往哪裏去看了什麽書,成天幻想她拋棄它。

“來,我們坐下,你慢慢寫,把我騙過你的事情一件一件寫下來,一字不準漏,但凡漏掉一個字,我捏你肚子十下!”

許清月氣笑,抽出無數張全新的紙,一一放在它面前。

“一條一條寫清楚,這些紙不夠寫,我再去幫你拿。”

整個書桌,所有空著的地方——小森蚺早已不知道縮到哪裏去偷瞧熱鬧了。

於是,整張書桌,擺滿白白凈凈的A4紙,將桌面鋪成白茫茫的一片。

小蛇懵掉。

它、它……

——媽媽故意的!

它憤憤瞪著她。

許清月視若無睹,甚至笑得有點開懷,但瞧在小蛇眼裏,是典型的奸計得逞的壞笑!

她明明知道它在胡思亂想,偏偏要捉弄它寫下來,她就是想看它的笑話!

媽媽是一個小氣鬼,前幾天它對她的冷落,她要在今天全部還回來。

小蛇忿忿不平地揮筆,大赤赤地寫下:“你出去後,是不是要丟掉我!”

一張紙寫一個字,大得許清月不需要特意去看,它寫字非常規整,餘光一掃便能知道全部意思。

許清月臉上的笑淡下來,平平靜靜地看著它,只是看著,遲遲不說話。

外面的腳步聲變多了,女生們全部走出房間。

直到走廊裏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女生們離開三樓,她依舊沒有回應它。

小蛇心臟空空洞洞的,忍不住泛起酸酸的味道,就像苦膽被人打破了一樣,在它體內從頭流淌到尾巴,渾身都是苦苦的。

好苦好苦,比吃很多奶油蛋糕後還要苦。

苦得它的蛇信子僵硬住,感知能力都消退了。

它委屈到了極致——媽媽為什麽要這樣對它?

想要丟掉它,就不要去四樓找它啊,也不要對它那麽那麽好,那樣的話,她從這裏走出去的時候,它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掉頭去找自己的地盤。

真的太壞了。

媽媽好壞,特壞,壞死了。

它丟下筆,將紙揉成死死的一團,使勁揉——忽然,柔軟的手捧住它的三角頭,逼迫它擡起頭來,和捧住它的“壞人”對視。

媽媽笑盈盈地望著它,似乎要笑進它的眼裏去。

她又要給它施魔法讓它原諒她再繼續欺騙它了——小蛇恨恨地想,甩著頭就要躲開她。

“小寶寶又要生氣啦?年紀小小,怎麽脾性這麽大。”

她緊緊捧住它,不讓它有半分躲閃。

“我只是在很認真的思考,現在思考完了,我決定——”

小蛇仔細聽她說話,當真不扭動了,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

但她就是不說下一句話。

氣得小蛇想要跳起來抽她。

真的太壞了!就沒有見過這麽壞的人!

這個壞蛋,還是它的媽媽……

見著它急了,知道不能再逗了,許清月笑著說:“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

“等我們離開這裏,如果你和哥哥要回家,我便陪你們回家,再自己回家。如果你們想去別的地方,我也陪你去過之後,我再回家。如果你們想一直跟著我……”

她凝起眉。

“我可以帶著你們,只是有些難度,在我的國家,不允許飼養森蚺,是犯法的事情,會被抓住關起來。艾麗莎以後會長很大很大,不好私藏,你……應該是可以養的吧?等哪天我看看法律。”

許清月不確定地說。

“你們想要跟著我回家,我盡力想辦法帶你們回去,期間的麻煩,我想不到有多少,但我們可以克服,對不對?唯一肯定的是,我一定不會違背你們的意願拋下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好不好?”

“真話?”

小蛇那雙碧綠的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蛇信一探一探,期待至極。

小森蚺也不知道從哪裏游過來,緊緊抱住她的腿,是那種不會讓她感到痛的緊緊裹纏。

許清月坐在椅子裏,一手摸一只寶寶,很認真地點頭,“我保證,這是謹慎考慮過後的決定。”

“若有……”

小蛇飛撲到她臉上,用尾巴堵住她的嘴,笑得瞳孔瑩瑩亮。它望著她,重重點下頭。

嗯嗯,它相信媽媽。

“現在,該你告訴我了。”

許清月扒開它的尾巴。

“你在哪裏看什麽書?每天胡思亂想。”

小蛇別別扭扭地要逃,許清月怎麽可能讓它跑,一只手牢牢抓住它。

小蛇吶吶半響,一五一十說出來。

許清月大驚:“蛇類之間還會玩挑撥離間呀?而你聽了,轉頭自己偷偷摸摸藏著不告訴我?”

小蛇窘迫,難為情極了。

——它剛才還在心裏認為她最小氣了,現在好像、似乎是它更小氣……

“嘶……”

小蛇扭動身體,悄咪咪往下滑。

“不要偷跑,我看得見。”

許清月笑瞇瞇地盯住它。

“剛才說好的,你沒有寫出來,就讓我捏十下肚子。讓我捏十下,我便原諒你每天的冷暴力。”

小蛇目瞪口呆——它什麽時候冷暴力,只是、只是不說話而已,都有在聽她說話的,也給她摸摸頭的……

這個人,怎麽這麽會惡人先告狀?

媽媽一臉期待,眼睛幾乎是要覆在它的肚肚上。

小蛇被盯著肚子一緊,下意識要捂住。

媽媽裂開嘴,語氣蠱惑:“乖寶寶,我們說話要作數的哦,要有誠信。”

小蛇:“……”

到底是敵不過媽媽的魔爪,小蛇扁著嘴,躺下,露出白白的肚子。

小腦袋偏到一旁去,但凡會閉眼睛,許清月毫不懷疑它會閉得緊巴巴的。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許清月忍不住笑,“噗嗤”出聲,被小蛇惱羞成怒地橫了一眼,還很急躁地拍尾巴,叫她快點。

許清月從不會放棄到手的好機會,當即下手一捏,軟得不像話,像棉花糖,又很有勁道。

手感無敵好。

許清月饜足地摸摸手指,再來第二捏。

小蛇頓時臉一紅,像一個被調戲的大家閨秀似的。

許清月更樂了,怕捏慢了,它忍不住跳起來跑,於是,手速極快地捏完剩餘的九下。

最後一下捏完,手還沒有擡起來,小蛇一個翻身,藏起肚子,埋著頭,氣鼓鼓的。

“哥哥的肚肚,我經常捏啦,你怎麽這麽害羞呀。”

許清月笑著揉它的頭,“你以前還咀嚼我的手指,忘記啦?”

小蛇頭也不擡,哼哼出氣。

許清月便不再逗它了,一本正經和兩小只說話。

“以後你們在外面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回來要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分析,不要獨自生氣,好不好?”

“小小的身體,氣多了,不利於成長……”

“嘭!嘭嘭!”

門被砸響。

“小月兒!”

方婷急切的聲音傳進來——

“陳小年和童暖暖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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