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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Wag 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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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Wag tail

Chapter 8

撕咬鴿腿肉的動靜愈發大聲,鐘雪漪不答應也不反駁,將吃完的骨頭重重擲進骨盤裏,嘩嘩抽出紙巾擦嘴。

不多時,煙荔回來,三人逢場作戲地用完餐,鄧啟臨殷勤地提出開車送煙荔回家,鐘雪漪站在他身邊拿著手包不發一語,但煙荔拒絕了。

出了餐廳她右轉朝回鏡宮的反方向走,鄧啟臨目送其背影消失,才興致缺缺地扭頭,鐘雪漪陰沈著臉:“你舔夠了沒。”

他堆笑:“老婆別吃醋,我哪是舔呢,你也瞧得出來煙荔她對我們談戀愛不太讚成,煙荔是你閨蜜,我當然希望我們的愛情也能夠得到她的祝福啦,日後咱們結婚你總不想看見她不在場吧。”

聞言女孩神色稍霽。



煙荔想去CBD逛逛再回家,結果半路接到林頌詞的電話,一個個的非得擠同天同時段找她,是圈子裏跟林頌詞玩得不錯的公子哥生日,包了房間K歌,讓煙荔也去。

這種派對包場煙荔能去就去,否則太拂人家面子,誰知道什麽時候跟你有商業合作呢,所以維護良好的交際關系極有必要。她推開門,裏面氣氛嗨到爆,完全的紙醉金迷,女人稍稍適應了會兒昏暗的光線,隨即在宇宙球燈投落的絢彩光束下搜尋林頌詞的身影,坐中間的公子哥一手摟一個妹妹,瞧見她,“煙大美女來了,歡迎我們煙大美女!”

頃刻焦點聚集,煙荔也不怯場,笑瞇瞇地打招呼,然後坐到林頌詞身邊,“趕錯場了嗎,我怎麽沒看到幾個熟人?”

林頌詞熟練地開酒,“沒來齊呢,喝莫吉托還是巴黎之花?”

煙荔擺擺手表示不用,對方揶揄道:“從良了?屈服於家裏那位的淫威了?”

當然不是,她伸手去拿桌上擺的小食。

“沒吃飽胃有些不舒服。”

林頌詞叫服務生端杯熱水,說:“其實喝酒這事也不怪辜屹言看得緊,有一次你喝到胃出血進醫院,打完針沒幾天又不安分,他改簽飛機來逮你,單純聯姻的話辜屹言完全可以不管你的,由你自生自滅,幹嘛還發那麽大火。”

她小聲:“我後來也聽話了.....現在都不喝度數高的洋酒。”

“辜屹言蠻關心你的,隔壁葉周兩家聯姻那對,兩個人找的外遇夠湊個連了,上回女方生病住院,他老公硬是來都沒來,跟陌生人似的,和葉家的比,辜屹言很負責。”

她更小小聲:“那是他怕英年喪妻....二婚不好聽.....”

好吧很無厘頭。

煙荔自覺默默地低頭摳手。

他晚上還沒有打視頻,煙荔看了看時間,正常情況估計一小時後。她心神不寧地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別人聊天,時不時摸出手機亮屏。正在發呆,生日的章公子走過來,手裏握著香檳酒跟她碰杯,“煙荔,不開心吶?”

她笑著說沒有,是自己身體不大舒服,章公子說找人送她回家,適時煙荔手機振動。辜屹言提早四十分鐘打來視頻,女孩倒吸涼氣,竟然感到陣陣心虛,忙借故推脫,快跑到包廂外的走廊,那裏基本沒人經過而且安靜。

“你不在家?”接通後他開口問。

“參加朋友生日。”

他嗯了聲:“什麽時候回?”

“快了。”

“我後天回B市。”

“我知道。”

煙荔抱著手機,湊近看他,“你變帥了。”

辜屹言問號臉。

她嘿嘿地笑:“因為你不在家壓榨我,順眼很多。”

男人慢條斯理地勾唇:“可以理解為暗示麽。”

煙荔還未說話,突然面前有人怯生生地開口:“煙荔小姐,你好。”她來不及掛斷電話,做賊心虛地背手藏在身後。

男生二十出頭的模樣,瞧著依舊青澀,“我是章總的朋友,很榮幸在派對遇見你,或許....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女孩笑起來更漂亮,也更撩人,“不好意思今天喝不了酒,我請你吧。”

他眼睛亮晶晶的,聲音興奮幾分,“好呀!那個恕我冒昧,你真的非常美,很有特點的美,原諒我...我不會搭訕....但是!我想勇於嘗試,你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可以要你的微信號嗎?”

煙荔眨了眨眼睛。

她拒絕過許多人,要麽居心叵測要麽假裝真誠,但有些人,熱情、赤忱、無畏,常常會令她感到棘手。

“謝謝你的讚賞和喜歡,但是抱歉,我們只能做朋友。”

男生的眸底閃過頹敗,很快便重振旗鼓,“好的我明白了,煙荔小姐你是有喜歡的對象還是有男朋友?”

她猶豫兩秒——

“有,男朋友吧。”

男生深吸氣:“那祝你幸福,我先回去了。”

煙荔怔忪片刻才舉起手機,辜屹言當然沒掛,此刻神情淡淡地支著太陽穴,煙荔回趟包廂跟他們道別,下樓打車去鏡宮,聽到他終於發表觀點,“貌似我再不回來老婆都要被人撬跑了。”

“哪有,”她咕噥,“也就每天被一二四五個人要微信吧。”

車快來了,煙荔跟他揮手說晚安,辜屹言不知道在電腦上瀏覽什麽,晚安那兩個字從他口中碾磨而出,多少有些意味深長。

第二天六點起床,煙荔洗漱完,半夢半醒地聽見敲門聲,因為太早,而且實在想不出有誰會找她,她像個游魂飄過去,睡眼惺忪地開門。

撲面是仆仆寒風,她瞬間被高大的影子籠罩,下一秒嘴唇一涼,煙荔立馬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拼命推他,男人邊吻邊單手關門,逼她退到玄關。熟悉的氣味強勢侵犯鼻腔,煙荔睜著眼,知道是辜屹言,遂漸漸停止反抗,他握著她的腰,吻得更深。

全身都是涼的,覆蓋舟車勞頓的風霜,但他的侵入炙燙、猛烈,不再克制地洶湧爆發,仿佛要天荒地老纏綿下去,掠奪性極強地吮吸、勾纏。煙荔抓著他的大衣,像掉進熱風沙漠,被他逼帶著回應,目光慢慢迷濛。

腿愈來愈發軟,他終於退離,再留戀地含一含她唇瓣,煙荔不甚清明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他。

想問的尚未脫口,是辜屹言先問,聲音半啞:“想我麽?”

她不答,神智昏聵地垂斂眼睫。

於是,吻繼續續上,更加勢不可當,煙荔像樹袋熊似的被抱起來,懸空的失重感令她害怕,微微窒息感使她的心防決堤,腎上腺素飆升,他的手掌撫上她下頜摩挲,再一次問:“想我麽。”

她動了動唇卻沒發出聲音,二次才啞道:“想......”

辜屹言很滿意她的答案,放她坐在沙發,等她意識回籠,已是七點。煙荔問你不是後天回B市嗎。

“昨晚訂的機票,最早的。”他輕描淡寫道。

煙荔去照鏡子,回來氣得甩他背上一巴掌,“餵!我這樣怎麽去上班!跟大家解釋被螃蟹鉗夾了嗎?”

辜屹言瞄她一眼,“沒那麽誇張。”

她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補救,辜屹言則慢悠悠問:“從京市給你買了禮物要不要看?”

“我是個膚淺且庸俗的人,喜歡黃金鉆石珠寶項鏈包包,畢竟男人的愛會變,奢侈品永不貶值。”

煙荔走到他面前,說:“恰巧我也給你準備了聖誕禮物,好不好奇?”

他不知從哪兒變出個首飾盒子,不大,寶藍色的絨緞面,打開裏頭呈著副頂奢耳墜,鑲嵌碩大的梨形海藍色寶石,周邊以鉆石點綴,成色極佳,是Mins Lee當季的限定款,煙荔問他價格,他說了個數字。

她聽完就把東西供進妝臺,愛惜地封好,辜屹言轉悠到她背後,俯身:“那我的禮物是什麽?”

煙荔沒誆他,真買了,不過是那天無聊順手下的單。她從櫃子找出衣服,平攤在床面,自豪地揚起腦袋,“喏,給你買的睡衣,地攤價只要九塊九。”

其實不止九塊九,她周三晚上逛平臺買睡衣,可唯一心儀的那套是捆綁銷售(並不,是兩件一起買劃算)所以她兩套都買回來了,是情侶款。

辜屹言的榆木腦袋絕對看不出是情侶睡衣,而且設計有點幼稚,他估計不喜歡,肯定不會穿。但男人盯著睡衣許久,煙荔以為他生氣,哄他:“雖然九塊九,但它不會再貶值了呀,就像我的愛一樣。”

他側頭。

“你是在表白麽。”

“不是哦,”她俏皮地wink,“我對每個送禮物的男人都這麽說。”



當天晚上,辜屹言就穿了。藍色的史迪仔睡衣,後面耷拉著大大的珊瑚絨帽子,史迪仔的兩只耳朵特別可愛,就是跟他的畫風格格不入。

很好,煙荔決定打死都不穿另一件玫紅色的。

洗完澡出來,辜屹言正蹲在陽臺給綠蘿澆水,煙荔看著他的背影超級手癢,軟茸茸的,好想去揉幾把,但她忍住了,不動聲色地去沙發看電視。

他回來問你睡衣呢。

煙荔嘴硬:“什麽睡衣?”

辜屹言指了指自己。

在他不可描述的威逼利誘下,煙荔去穿了,兩只史迪仔排排坐,畫風逐漸趨向詭異。辜屹言在玩手機,“你想不想養寵物?”

啊?她被他的突發奇想弄得腦子轉不過彎,“我不會養小狗小貓。”

“跟養孩子一樣。”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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