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戚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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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戚北柯
“既然是買賣，你的籌碼是什麽？”
柯兆慶這話並未挑明，但言語中卻已有逼問的意思。唐曉自然知道這逼問為的是什麽，照往常思維，她應是同這老頭扯扯淡，玩玩嘴皮子。即便是沒什麽用，將他氣上一氣也是不錯。
可奈何她剛拖著一條瘸腿蹦跶了成宿的山路，實在是沒這麽大的精神頭再鬥嘴下去了。幹脆一撂挑子直接替那老爺子挑明了。
“籌碼？”她不笑反問，“柯老爺這話問的蹊蹺，我這條命值錢的地方不就是兵符嗎？”
話畢，她又將那青皮怪物一樣的拐棍一夾，伸著手腕子朝著柯兆慶遞了遞，“煩您該綁我了該鎖我了都利索點，我這走了一晚上的山路，實在是困得慌。不如咱們把這形式走完？您休息我也休息？可好？”
上好鐐銬，搜完身。唐曉這才被幾人帶著，暫押在了沈明珠的院子裏。
早幾日她還來過這院子，那時候院中的花草還被沈明珠照顧的生機勃勃。這會兒卻是死了一片，不用細看也能曉得是抓人的時候不小心踩的了。
大約是沒料到唐曉會出現在這裏。冷不丁見到她，沈明珠先是一楞，而後訥訥半晌問了句，“你。。。你怎麽來了？”
“一不小心被逮了唄，”她笑，捧著鐐銬又瘸著腿的朝沈明珠蹦了蹦，“我有點餓，你這兒有什麽吃的嗎？”
像是還沒回神，聽了唐曉這話，沈明珠的整個人仍是楞著的。除了頭甚是老實的點了點外，她還習慣性乖巧的指了指桌上的食盒，木然的回了句，“有的。”
“那我吃吃？”說著，她覆又似想起什麽一般朝著身後幾人問道，“幾位大哥還有事情嗎？沒事的話幾位也去休息休息？”
見幾人均面露難色，唐曉無奈的嘆了口氣，“幾位大哥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她一點功夫沒有，我這會兒也被鎖著。即便是我想逃，我這雙腿大概也沒法答應。”頓了頓，她撐著拐棍蹦到了桌子邊兒坐下，起手開了食盒這才接著說了起來，“我不過是想吃個飯，吃完再睡會兒，幾位大哥就非要戳在這兒瞅著我嗎？”
經唐曉這麽一番說，沈明珠總算是回了神。見那押送的壯漢們猶猶豫豫不知該走該留，她這才忙起身擋在唐曉身前，怒著一雙眸子斥道，“滾出去！”
聽得這聲斥責，幾個壯漢倒也沒怎麽生氣，只習以為常的朝著二人拱了手，隨後便關上了門，守在了外面。
見看守的人出了門，沈明珠這才想起來問唐曉這是怎麽回事。豈料一轉身，話還沒來得及說便被唐曉一把捂住了嘴。
沈明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了神，雙目怔怔的看著唐曉，楞是一聲也沒喊出來。
抻著腦袋看了看門外的人影，唐曉收回目光，正對上了沈明珠這雙驚疑未定的眸子，搖著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沈明珠不笨，唐曉這個動作一出來她便知道該怎麽做了。因此，倒也順從的點了點頭。
“你沒事吧？”甫一松手，沈明珠便急急的拉著唐曉不停地打量著，“我爹為難你了嗎？柯家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沒有。”沈明珠連珠炮似得發問讓唐曉有點不知所措，眼見自己這小身板即將被沈明珠晃散架了去，她這才暈暈乎乎的摁住了沈明珠的小手，好聲好氣道，“好啦，你別晃了，再晃下去我就真的有事了。”
唐曉不敢多說山上的事情，而那沈明珠亦是聰明人，自然曉得挑能問的問。因此一個時辰的監視裏，沈明珠先是幫唐曉罵了趙鈺，而後又幫她哭了命運悲慘，最後，二人抱在了一起嚎了個震天徹底，楞是演了場聞者落淚的好戲。
門口的壯漢們被這倆人的哭戲擾的心煩，只好心有靈犀的一起躲在院子口蹲著。
見守門的走了，沈明珠這才壓低了嗓子問了唐曉，“唐姐姐，這是王爺的計劃嗎？”
“也算是吧。。。”唐曉摸著下巴想了半天，雖然這主意是她提出來的，不過趙鈺也認可了，也算是趙鈺的計劃吧。
聽得是計劃中的事情，沈明珠這才稍稍安了心。直到安下心來，她這才發現唐曉這時候的臉，已經不是那張帶著人、皮面具的了。
“唐姐姐……”她的聲音顫抖，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撫了撫唐曉的臉，“你的臉……”
“哎呀，沒事的。”唐曉笑，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蕭莊主的藥膏挺好使的，我才用了幾日便已好了許多，估摸著再等個把月就能痊愈了。”
“嗯。”沈明珠抿唇不語，半晌，又滿懷歉意的補了句，“對不起。”
“你若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呢……”拉長了尾音，唐曉擡手將沈明珠的手握在掌心，雙眼一彎笑道，“真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待會兒你便將那床借我睡會兒，我實在是太困了，好幾天都沒能睡個好覺了。”
吃完飯又同沈明珠安了會兒心，唐曉這才爬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床鋪，一合眼便睡了個天昏地暗。
也不知是不是將許久以來的心事終於擺在了明處的原因，唐曉的這一覺睡的極好，以至於連自己是何時被人擡上囚車的都不知道。
囚車晃晃蕩蕩，又是一個黑夜。
唐曉坐在四面漏風的囚車裏打了個哈欠，一扭頭便看見了和自己並駕齊驅的沈明珠。
“我的媽！”唐曉被扒在囚車欄桿處的沈明珠嚇了一跳，整個人不自覺的向後趔趄了一下，“你就這麽坐了一晚上？就這麽看著我？”
沈明珠沒說話，點頭如搗蒜。
唐曉登時啞口無言，她原以為沈明珠是個聰明的，怎麽覺得這姑娘有時候傻楞楞的，但又傻的不讓人討厭，反而覺得有點……可愛？
見唐曉蹙眉不語，沈明珠將臉貼在囚車邊兒上伸出了手，“不舒服嗎？讓我把把脈！”
“沒有沒有，”唐曉忙搖頭，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不斷地揮著小手，“你怎麽這麽可愛的？”
沈明珠聞言一楞，小手突然停在半空，猶猶豫豫的問了句，“唐姐姐是在說我嗎？”
“是啊！”唐曉捧著鐐銬爬到欄桿邊上，學著沈明珠的模樣將臉貼在了囚車上，“我這兒帶著鐐銬，沒法把手伸出去，不然我還真想捏捏你的臉。”
沈明珠聽了這話一陣臉紅，不自然的結結巴巴道，“唐姐姐莫要調笑我。”
“我說的是實話，”唐曉笑，轉身靠在囚車邊上道，“如果你再聰明點，我大概就不會來這兒陪你了。”
月朗星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著清風明月朝贛京走著。唐曉則和沈明珠順勢躺在了囚車裏聊天，困了便一起合眼睡，醒了便嘻嘻鬧鬧的聊著些有的沒的。以至於押著她們二人的漢子，總有一瞬間恍惚以為這倆人是來京城閑逛的。
自醒來，唐曉便一直朝著南邊兒走。一路上見識的也多為煙柳畫橋。此刻突然掉頭上了北邊，就她那好奇心頗重的性子而言，說不覺得新奇也不太可能。
她沒什麽記憶，腦子裏所有的景象都是醒來之後攢的。且這贛京還是趙鈺打小生長的地方，她自然更是興奮非常。
因此，打囚車一進贛京。唐曉整個人便扒拉在了囚車邊兒上，抻著腦袋不停地朝著街道上望。
這廂唐曉熱鬧看的喜慶，正打算同沈明珠聊會兒這贛京的民風，一轉頭卻見她則因臉皮薄，一經進城便將臉捂了起來。
“之前也沒見你這樣啊，怎麽？贛京有熟人嗎？”
沈明珠不言語，只手捂著臉，另一只則不斷的揮著，意圖讓唐曉別再說了。
沈明珠臉皮薄，雖唐曉對八卦很有一探究竟的想法。但念及這沈大小姐動不動就能哭出來的性子，她還是決定將自己這顆騷動的心摁下了，回頭再說。
卻說她二人此番進京，坐的是囚車。
柯家給倆人的罪名還是當年那樁殺人越貨，只不過越的什麽貨被瞞下了。此番囚車進京，柯家預備的是讓皇帝將此事斷上一斷。
至於為什麽要將這件事放到皇帝眼前處理。
一則，是因為唐家堡江湖勢力覆雜。柯家當初也不是沒想過私底下動唐曉，只是太難，迫不得已放下了這件事。
二則，柯家此番大事所圖為何，自然不必明說了。然這大事不僅要做，且還要做的好看。這便需要一些理由，能讓他們順理成章的做成了才行。
柯家長子之死，便是這事可取的一個由頭。
若說當年戚帥在南邊聲名赫赫，那麽漠北的柯家，這麽多年來在北邊，也同樣是盛名不衰。
南戚北柯，便是這麽個來歷。
只不過柯家這邊，近年來多半都是些壞名聲。且這壞名聲，還都是那被唐曉殺了的柯大少爺惹出來的。
他看不上長孫，自然對老二孫子疼了許多。卻哪曾想這二孫子一心奔著溫柔鄉去了，至今也不願回家。
長孫死了，二孫子又溜了。這柯老爺子自然氣了個半死，可更加令他生氣是，這原本穩妥的兵符，竟也因唐家堡的緣故沒了影。
唐家堡先是令他那二孫子沈迷溫柔鄉的逃了，後來將他這大孫子變成了慘死的冤魂。
要想柯老爺子不恨唐家堡，那未免也太過天方夜譚了些。
總歸想登上那位子，柯家也不可避免的需要動一動唐家堡，只不過是大動還是小動的差別而已。
柯家行大逆之事，單憑自己的勢力還是有些危險的，但若是算上戚家軍，那結果便不一樣了。
當年戚家男丁稀奇夭折一事，想必戚家軍多少也心知肚明其中緣由。
戚家軍想為戚帥報仇是必然，不過是缺個人領著罷了，柯家倒不介意當這個領軍之人。
至於唐家堡……
若非唐曉將那兵符偷走又殺了他一個孫兒，他原本也以為唐家堡是個不問朝政的江湖門派罷了。
但如今看來……
唐家堡不僅要動，且一旦動了，便要大動。
~~~~~柯老頭其實人還行的~~~~~~主要還是柯大少爺比較浪。
PS。柯老頭的兒子也全死了，和戚家一個原因，至於孫子雜沒事，是因為他前幾年給二孫子穿的一直是女裝（笑哭），而大孫子則一開始便隱姓埋名的被送出去的，成年以後才回來的，所以一點也沒柯家的影子，就很辣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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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她剛拖著一條瘸腿蹦跶了成宿的山路，實在是沒這麽大的精神頭再鬥嘴下去了。幹脆一撂挑子直接替那老爺子挑明了。
“籌碼？”她不笑反問，“柯老爺這話問的蹊蹺，我這條命值錢的地方不就是兵符嗎？”
話畢，她又將那青皮怪物一樣的拐棍一夾，伸著手腕子朝著柯兆慶遞了遞，“煩您該綁我了該鎖我了都利索點，我這走了一晚上的山路，實在是困得慌。不如咱們把這形式走完？您休息我也休息？可好？”
上好鐐銬，搜完身。唐曉這才被幾人帶著，暫押在了沈明珠的院子裏。
早幾日她還來過這院子，那時候院中的花草還被沈明珠照顧的生機勃勃。這會兒卻是死了一片，不用細看也能曉得是抓人的時候不小心踩的了。
大約是沒料到唐曉會出現在這裏。冷不丁見到她，沈明珠先是一楞，而後訥訥半晌問了句，“你。。。你怎麽來了？”
“一不小心被逮了唄，”她笑，捧著鐐銬又瘸著腿的朝沈明珠蹦了蹦，“我有點餓，你這兒有什麽吃的嗎？”
像是還沒回神，聽了唐曉這話，沈明珠的整個人仍是楞著的。除了頭甚是老實的點了點外，她還習慣性乖巧的指了指桌上的食盒，木然的回了句，“有的。”
“那我吃吃？”說著，她覆又似想起什麽一般朝著身後幾人問道，“幾位大哥還有事情嗎？沒事的話幾位也去休息休息？”
見幾人均面露難色，唐曉無奈的嘆了口氣，“幾位大哥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她一點功夫沒有，我這會兒也被鎖著。即便是我想逃，我這雙腿大概也沒法答應。”頓了頓，她撐著拐棍蹦到了桌子邊兒坐下，起手開了食盒這才接著說了起來，“我不過是想吃個飯，吃完再睡會兒，幾位大哥就非要戳在這兒瞅著我嗎？”
經唐曉這麽一番說，沈明珠總算是回了神。見那押送的壯漢們猶猶豫豫不知該走該留，她這才忙起身擋在唐曉身前，怒著一雙眸子斥道，“滾出去！”
聽得這聲斥責，幾個壯漢倒也沒怎麽生氣，只習以為常的朝著二人拱了手，隨後便關上了門，守在了外面。
見看守的人出了門，沈明珠這才想起來問唐曉這是怎麽回事。豈料一轉身，話還沒來得及說便被唐曉一把捂住了嘴。
沈明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了神，雙目怔怔的看著唐曉，楞是一聲也沒喊出來。
抻著腦袋看了看門外的人影，唐曉收回目光，正對上了沈明珠這雙驚疑未定的眸子，搖著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沈明珠不笨，唐曉這個動作一出來她便知道該怎麽做了。因此，倒也順從的點了點頭。
“你沒事吧？”甫一松手，沈明珠便急急的拉著唐曉不停地打量著，“我爹為難你了嗎？柯家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沒有。”沈明珠連珠炮似得發問讓唐曉有點不知所措，眼見自己這小身板即將被沈明珠晃散架了去，她這才暈暈乎乎的摁住了沈明珠的小手，好聲好氣道，“好啦，你別晃了，再晃下去我就真的有事了。”
唐曉不敢多說山上的事情，而那沈明珠亦是聰明人，自然曉得挑能問的問。因此一個時辰的監視裏，沈明珠先是幫唐曉罵了趙鈺，而後又幫她哭了命運悲慘，最後，二人抱在了一起嚎了個震天徹底，楞是演了場聞者落淚的好戲。
門口的壯漢們被這倆人的哭戲擾的心煩，只好心有靈犀的一起躲在院子口蹲著。
見守門的走了，沈明珠這才壓低了嗓子問了唐曉，“唐姐姐，這是王爺的計劃嗎？”
“也算是吧。。。”唐曉摸著下巴想了半天，雖然這主意是她提出來的，不過趙鈺也認可了，也算是趙鈺的計劃吧。
聽得是計劃中的事情，沈明珠這才稍稍安了心。直到安下心來，她這才發現唐曉這時候的臉，已經不是那張帶著人、皮面具的了。
“唐姐姐……”她的聲音顫抖，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撫了撫唐曉的臉，“你的臉……”
“哎呀，沒事的。”唐曉笑，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蕭莊主的藥膏挺好使的，我才用了幾日便已好了許多，估摸著再等個把月就能痊愈了。”
“嗯。”沈明珠抿唇不語，半晌，又滿懷歉意的補了句，“對不起。”
“你若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呢……”拉長了尾音，唐曉擡手將沈明珠的手握在掌心，雙眼一彎笑道，“真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待會兒你便將那床借我睡會兒，我實在是太困了，好幾天都沒能睡個好覺了。”
吃完飯又同沈明珠安了會兒心，唐曉這才爬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床鋪，一合眼便睡了個天昏地暗。
也不知是不是將許久以來的心事終於擺在了明處的原因，唐曉的這一覺睡的極好，以至於連自己是何時被人擡上囚車的都不知道。
囚車晃晃蕩蕩，又是一個黑夜。
唐曉坐在四面漏風的囚車裏打了個哈欠，一扭頭便看見了和自己並駕齊驅的沈明珠。
“我的媽！”唐曉被扒在囚車欄桿處的沈明珠嚇了一跳，整個人不自覺的向後趔趄了一下，“你就這麽坐了一晚上？就這麽看著我？”
沈明珠沒說話，點頭如搗蒜。
唐曉登時啞口無言，她原以為沈明珠是個聰明的，怎麽覺得這姑娘有時候傻楞楞的，但又傻的不讓人討厭，反而覺得有點……可愛？
見唐曉蹙眉不語，沈明珠將臉貼在囚車邊兒上伸出了手，“不舒服嗎？讓我把把脈！”
“沒有沒有，”唐曉忙搖頭，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不斷地揮著小手，“你怎麽這麽可愛的？”
沈明珠聞言一楞，小手突然停在半空，猶猶豫豫的問了句，“唐姐姐是在說我嗎？”
“是啊！”唐曉捧著鐐銬爬到欄桿邊上，學著沈明珠的模樣將臉貼在了囚車上，“我這兒帶著鐐銬，沒法把手伸出去，不然我還真想捏捏你的臉。”
沈明珠聽了這話一陣臉紅，不自然的結結巴巴道，“唐姐姐莫要調笑我。”
“我說的是實話，”唐曉笑，轉身靠在囚車邊上道，“如果你再聰明點，我大概就不會來這兒陪你了。”
月朗星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著清風明月朝贛京走著。唐曉則和沈明珠順勢躺在了囚車裏聊天，困了便一起合眼睡，醒了便嘻嘻鬧鬧的聊著些有的沒的。以至於押著她們二人的漢子，總有一瞬間恍惚以為這倆人是來京城閑逛的。
自醒來，唐曉便一直朝著南邊兒走。一路上見識的也多為煙柳畫橋。此刻突然掉頭上了北邊，就她那好奇心頗重的性子而言，說不覺得新奇也不太可能。
她沒什麽記憶，腦子裏所有的景象都是醒來之後攢的。且這贛京還是趙鈺打小生長的地方，她自然更是興奮非常。
因此，打囚車一進贛京。唐曉整個人便扒拉在了囚車邊兒上，抻著腦袋不停地朝著街道上望。
這廂唐曉熱鬧看的喜慶，正打算同沈明珠聊會兒這贛京的民風，一轉頭卻見她則因臉皮薄，一經進城便將臉捂了起來。
“之前也沒見你這樣啊，怎麽？贛京有熟人嗎？”
沈明珠不言語，只手捂著臉，另一只則不斷的揮著，意圖讓唐曉別再說了。
沈明珠臉皮薄，雖唐曉對八卦很有一探究竟的想法。但念及這沈大小姐動不動就能哭出來的性子，她還是決定將自己這顆騷動的心摁下了，回頭再說。
卻說她二人此番進京，坐的是囚車。
柯家給倆人的罪名還是當年那樁殺人越貨，只不過越的什麽貨被瞞下了。此番囚車進京，柯家預備的是讓皇帝將此事斷上一斷。
至於為什麽要將這件事放到皇帝眼前處理。
一則，是因為唐家堡江湖勢力覆雜。柯家當初也不是沒想過私底下動唐曉，只是太難，迫不得已放下了這件事。
二則，柯家此番大事所圖為何，自然不必明說了。然這大事不僅要做，且還要做的好看。這便需要一些理由，能讓他們順理成章的做成了才行。
柯家長子之死，便是這事可取的一個由頭。
若說當年戚帥在南邊聲名赫赫，那麽漠北的柯家，這麽多年來在北邊，也同樣是盛名不衰。
南戚北柯，便是這麽個來歷。
只不過柯家這邊，近年來多半都是些壞名聲。且這壞名聲，還都是那被唐曉殺了的柯大少爺惹出來的。
他看不上長孫，自然對老二孫子疼了許多。卻哪曾想這二孫子一心奔著溫柔鄉去了，至今也不願回家。
長孫死了，二孫子又溜了。這柯老爺子自然氣了個半死，可更加令他生氣是，這原本穩妥的兵符，竟也因唐家堡的緣故沒了影。
唐家堡先是令他那二孫子沈迷溫柔鄉的逃了，後來將他這大孫子變成了慘死的冤魂。
要想柯老爺子不恨唐家堡，那未免也太過天方夜譚了些。
總歸想登上那位子，柯家也不可避免的需要動一動唐家堡，只不過是大動還是小動的差別而已。
柯家行大逆之事，單憑自己的勢力還是有些危險的，但若是算上戚家軍，那結果便不一樣了。
當年戚家男丁稀奇夭折一事，想必戚家軍多少也心知肚明其中緣由。
戚家軍想為戚帥報仇是必然，不過是缺個人領著罷了，柯家倒不介意當這個領軍之人。
至於唐家堡……
若非唐曉將那兵符偷走又殺了他一個孫兒，他原本也以為唐家堡是個不問朝政的江湖門派罷了。
但如今看來……
唐家堡不僅要動，且一旦動了，便要大動。
~~~~~柯老頭其實人還行的~~~~~~主要還是柯大少爺比較浪。
PS。柯老頭的兒子也全死了，和戚家一個原因，至於孫子雜沒事，是因為他前幾年給二孫子穿的一直是女裝（笑哭），而大孫子則一開始便隱姓埋名的被送出去的，成年以後才回來的，所以一點也沒柯家的影子，就很辣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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