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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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珠下了山，大約中夜的時候，穆老三急匆匆的沖進了莊裏。
關於沈家的反應，唐曉雖然早已做到了心中有數。卻依然對這意料之中的結果唏噓了半晌。
沈明珠此番回去，一定是會被禁足的。因此穆老三此番隨她下山，一則，是為護她一路安全，二則，是為趴著墻角看看沈家的反應。
不出趙鈺所料，沈老爺果然等的心急。
沈明珠甫一進門，他便將自己這一夜未能合眼的閨女拉到了書房，著急忙慌的問起了山上的情況。
沈明珠這爹，果然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
趙鈺婆娑著玉扳指，端坐在圓桌前但笑不語。穆老三則揩了一把汗，氣喘籲籲的說著。
“沈小姐將這山上的事按照王爺的意思說給了他爹，可他爹說到底還是不信。”
“不信才是正常。”趙鈺斂眸，想了半晌問他，“可有問及唐家堡的事情？”
“問了問了，”穆老三道，“他先是問了趙良小哥和蕭兄弟的情況，沈小姐皆以自己學醫不精搪塞了過去，而後這沈老爺半天沒說話，再開口就是問妹子的事情。”
趙鈺沒說話，穆老三也已經習慣了他這幅樣子，自然也沒搭理他問不問，只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沈小姐按照王爺的意思說了妹子也許還活著，且同沈老爺說了王爺心傾沈家，欲與沈家聯手。”
趙鈺聞言蹙眉，凝眸看著穆老三問道，“他是如何回的？”
“沒說話唄，”穆老三搖了搖頭，“大約還是不信的，不過確實猶豫了，這倒是順了咱們的意思。”
“沈家一直琢磨不清王兄的意思，聽了這話自然會猶豫是真是假。”坐在一旁的蕭何沈思了半晌開口，“不過這沈家又是何故至今還惦記著唐小姐生死？”轉念一想，蕭何忽而笑道，“除非那兵符是真的丟了……”
“不錯，”趙鈺應聲，扭頭看了眼唐曉，無奈的笑了笑，“你將那東西藏得倒是很深，便是我也未能找到。”
唐曉啞然，她之前還在思量那兵符會不會是柯家拿走的，如今聽趙鈺這麽說，大約還真是她藏了起來。
可惜了，她什麽都不記得。
癟了癟嘴，唐曉也覺得自己很是無奈。
“不知道也好，”見她一臉無語，趙鈺笑了笑，輕聲安慰她，“不知道你也許更安全些。”
蕭何聞言亦點了點頭，“想必沈柯兩家也正因為此事而互相猜忌中，不然也無至於忍到今日才動手。”
“你錯了。”唐曉搖了搖頭，“柯家打從知道我還活著，就想弄死我。聽小棠的意思，他們從一開始就未打算忍的，倒是沈家一直沒說話，像是在觀望。”
當初唐曉重傷回唐家堡，頭一次的三公會審中，便是柯家出聲要她的命。
而後死而覆生，她又經歷了一次三公會審。直到這次，柯家才提議將唐曉交由柯家處理。
結果可想而知。
唐家堡不肯放人，柯家便也不斷派人“處理”著唐曉。
根據趙鈺的猜測，前兩次的襲擊大約都是柯家派來的。
沈家想要的是什麽不難猜想，而柯家……
除了那兵符之外，大約還牽扯到宣妃當年那樁舊事。
沈家雖想借由兵符平步青雲，但同時也想保全性命。
而柯家則打從一開始便不計後果，為的只是那至尊之位。
因此沈柯倆兩家最初的聯手，沈家的角色不過顆棋子罷了。
而後兵符丟失，柯家對待沈家的態度應當變了許多。大約正是這個時候，那一心為求平步青雲的沈老爺才意識到，這條路他當初踏上了，便註定了再無退路。
“當初你將我救下的時候，應當是見過沈家的人吧？”唐曉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反問趙鈺，“雖然不清楚當初你是怎麽救下我的，但如果沈家真的參與其中，即便是沈老爺計劃的再怎麽精妙，當初也一定會派人確認沈明珠安然無恙。”
“你只當他是被逼無奈，卻又怎知道這沈老爺之所以擔心沈明珠的安危，不過是因為他將原本一點危險也沒有的計劃，暗自做主的改了……”趙鈺笑，搖頭嘆道，“他自以為聰明的向柯家示威這麽一次，柯家便能對他多一份敬畏，未曾想……”
“未曾想柯家死了一個未來家主之後便記恨上了自己，”蕭何聞言冷笑道，“柯家計劃了幾十載，若說狠毒，莫說沈家了，放眼整個朝廷怕也沒幾個能比得過柯家。”
穆老三聽著幾個人一會兒沈家一會兒柯家的說了半天，他雖不笨，但是確實聽不進去這些弄權的事情，於是老實巴交的坐在一邊兒聽了半天之後，只說了句，“你們可聊完了？”
眾人：……
“穆大哥，你接著說。。。”唐曉撓撓頭，看著穆老三問道，“你方才急匆匆的回來，是有什麽急事兒要說嗎？”
“是啊！”穆老三撩開袍角，一腳踩在凳子上說了起來，“我看沈家小姐說了半天，又是哭又是勸的讓她爹回頭是岸，可那老頭卻似油鹽不進，等到小姐前腳才被人攙回了房，老頭後腳便喊了一個人進來，交代了些事情。”
頓了頓，穆老三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趙鈺，這才繼續道，“沈家小姐寫給你的，說是今夜就得準備起來了。”
一目十行的看過信上內容，趙鈺將目光自那信箋轉向蕭何，沈聲問他，“當年姨娘將你送走，可曾同你交代過什麽？”
蕭何聞言楞了半晌，轉而搖了搖頭道，“當年走的急，如今想來怕是那將我帶出來的宮人還未來的急交代我些什麽，便已經命喪黃泉了。”
“可還記得當初是誰帶你出宮？”趙鈺問，蹙眉看向蕭何，“是男是女？”
“是個婢子，”蕭何道，“姓名我記得不大清了，但是個會功夫的，身量的話……”
趙鈺聽了這話，忽而勾了唇角看向蕭何，“那婢子同沈明珠相比如何？”
蕭何聞言皺了眉，半晌沒能言語。
倒是趙鈺，像是壓根沒打算等他回答一般，輕笑一聲開了口，“沈家拿著這來歷不明的東西當成家寶，膽子倒是大的很。”
蕭何不笨，經趙鈺這麽一提醒，自然也將那婢子的模樣同沈明珠聯系了起來。
至於唐曉，她當然也聽得出趙鈺話中的意思。
想來，當年那婢子將蕭何帶出了宮，而後又因故與他走失，至於怎麽到的沈家倒也不必追究了。
總之，當年那婢子本是領了宣妃的命帶蕭何逃命，而那兵符，大約也是宣妃交給婢子的。
“戚家祖上曾奉職於前朝，這兵符大約也是其祖上留給後人的保命之物，未曾想……”
趙鈺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而趙鈺未能說出口的那半句話，蕭何自然也懂。
戚家四代為將。待到前朝覆滅，戚家軍的威名仍不可小覷。
朝代的更疊，最難處理的便是武將。
新帝忌憚戚家軍，卻又盼著這支隊伍能為自己所用。而當戚家軍當真願意歸順的時候，他卻又生了疑心。
無奈之下，戚家主帥只好解散了這個堪稱先帝心結的隊伍。
為的，不過是換臨仙城一場太平。
然而即便戚家軍解散了，對於這聲名赫赫的戚家主帥，新帝猶是忌憚的。
被解散的戚家軍們，亦明白新帝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戚家，便做了這麽個兵符贈給主帥。雖不圖謀逆，但若戚家有難，這兵符倒也算個讓各部重新集合的信物。
戚家收這兵符的時候並未想許多，不過是因對方堅持才不得已收下。
而後來，戚家男丁仿佛中了什麽巫蠱之術一般，均活不過三歲。
戚老將軍雖始終不願多想。但一而再，再而三的經歷這等痛不欲生，這位年過古稀的老將軍，終究還是沒能熬過連連的打擊，倒下後便再也沒能起來。
戚家五名男丁均死於各種意外，活著的只有兩個女孫。
戚將軍死時，最大的那個孩子已經十五。小的那個不過八歲。他將兩個孫女叫到病榻前，親手將那枚兵符交給了十五歲的那個孩子。
戚家無男丁，這個十五歲的孩子便領了老將軍的囑托。自此肩負其了護佑戚家的責任。
而這個十五歲的孩子，便是趙鈺的生母：戚貴妃，戚怡。
再後來，新帝將戚家二女納入後宮。
戚怡則在入宮後第三個年頭，死於可笑的後宮爭寵。
同年，趙鈺被過繼給戚貴妃的妹妹戚憐。自此，一歲的趙鈺便跟著姨娘，留在了她的宮裏。
之後種種，不必贅述。
這兵符戚憐只同趙鈺講過，彼時她已經移居敬慈寺。
趙鈺便是這個時候得知了兵符的事情。
當時的趙鈺雖然已猜到此事關乎爭權，卻未能料到這事竟源於母家。
“今夜怕是不得安穩了。”趙鈺道，擡眼看向蕭何，“至於兵符的事情……”
夜風循著門縫鉆了進來，將燭火吹的跳了幾跳。趙鈺靜默的看著那支不安分的紅燭，不由得笑出了聲，“我戚家的東西，自然還是要在我戚家人的手裏，方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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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珠下了山，大約中夜的時候，穆老三急匆匆的沖進了莊裏。
關於沈家的反應，唐曉雖然早已做到了心中有數。卻依然對這意料之中的結果唏噓了半晌。
沈明珠此番回去，一定是會被禁足的。因此穆老三此番隨她下山，一則，是為護她一路安全，二則，是為趴著墻角看看沈家的反應。
不出趙鈺所料，沈老爺果然等的心急。
沈明珠甫一進門，他便將自己這一夜未能合眼的閨女拉到了書房，著急忙慌的問起了山上的情況。
沈明珠這爹，果然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
趙鈺婆娑著玉扳指，端坐在圓桌前但笑不語。穆老三則揩了一把汗，氣喘籲籲的說著。
“沈小姐將這山上的事按照王爺的意思說給了他爹，可他爹說到底還是不信。”
“不信才是正常。”趙鈺斂眸，想了半晌問他，“可有問及唐家堡的事情？”
“問了問了，”穆老三道，“他先是問了趙良小哥和蕭兄弟的情況，沈小姐皆以自己學醫不精搪塞了過去，而後這沈老爺半天沒說話，再開口就是問妹子的事情。”
趙鈺沒說話，穆老三也已經習慣了他這幅樣子，自然也沒搭理他問不問，只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沈小姐按照王爺的意思說了妹子也許還活著，且同沈老爺說了王爺心傾沈家，欲與沈家聯手。”
趙鈺聞言蹙眉，凝眸看著穆老三問道，“他是如何回的？”
“沒說話唄，”穆老三搖了搖頭，“大約還是不信的，不過確實猶豫了，這倒是順了咱們的意思。”
“沈家一直琢磨不清王兄的意思，聽了這話自然會猶豫是真是假。”坐在一旁的蕭何沈思了半晌開口，“不過這沈家又是何故至今還惦記著唐小姐生死？”轉念一想，蕭何忽而笑道，“除非那兵符是真的丟了……”
“不錯，”趙鈺應聲，扭頭看了眼唐曉，無奈的笑了笑，“你將那東西藏得倒是很深，便是我也未能找到。”
唐曉啞然，她之前還在思量那兵符會不會是柯家拿走的，如今聽趙鈺這麽說，大約還真是她藏了起來。
可惜了，她什麽都不記得。
癟了癟嘴，唐曉也覺得自己很是無奈。
“不知道也好，”見她一臉無語，趙鈺笑了笑，輕聲安慰她，“不知道你也許更安全些。”
蕭何聞言亦點了點頭，“想必沈柯兩家也正因為此事而互相猜忌中，不然也無至於忍到今日才動手。”
“你錯了。”唐曉搖了搖頭，“柯家打從知道我還活著，就想弄死我。聽小棠的意思，他們從一開始就未打算忍的，倒是沈家一直沒說話，像是在觀望。”
當初唐曉重傷回唐家堡，頭一次的三公會審中，便是柯家出聲要她的命。
而後死而覆生，她又經歷了一次三公會審。直到這次，柯家才提議將唐曉交由柯家處理。
結果可想而知。
唐家堡不肯放人，柯家便也不斷派人“處理”著唐曉。
根據趙鈺的猜測，前兩次的襲擊大約都是柯家派來的。
沈家想要的是什麽不難猜想，而柯家……
除了那兵符之外，大約還牽扯到宣妃當年那樁舊事。
沈家雖想借由兵符平步青雲，但同時也想保全性命。
而柯家則打從一開始便不計後果，為的只是那至尊之位。
因此沈柯倆兩家最初的聯手，沈家的角色不過顆棋子罷了。
而後兵符丟失，柯家對待沈家的態度應當變了許多。大約正是這個時候，那一心為求平步青雲的沈老爺才意識到，這條路他當初踏上了，便註定了再無退路。
“當初你將我救下的時候，應當是見過沈家的人吧？”唐曉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反問趙鈺，“雖然不清楚當初你是怎麽救下我的，但如果沈家真的參與其中，即便是沈老爺計劃的再怎麽精妙，當初也一定會派人確認沈明珠安然無恙。”
“你只當他是被逼無奈，卻又怎知道這沈老爺之所以擔心沈明珠的安危，不過是因為他將原本一點危險也沒有的計劃，暗自做主的改了……”趙鈺笑，搖頭嘆道，“他自以為聰明的向柯家示威這麽一次，柯家便能對他多一份敬畏，未曾想……”
“未曾想柯家死了一個未來家主之後便記恨上了自己，”蕭何聞言冷笑道，“柯家計劃了幾十載，若說狠毒，莫說沈家了，放眼整個朝廷怕也沒幾個能比得過柯家。”
穆老三聽著幾個人一會兒沈家一會兒柯家的說了半天，他雖不笨，但是確實聽不進去這些弄權的事情，於是老實巴交的坐在一邊兒聽了半天之後，只說了句，“你們可聊完了？”
眾人：……
“穆大哥，你接著說。。。”唐曉撓撓頭，看著穆老三問道，“你方才急匆匆的回來，是有什麽急事兒要說嗎？”
“是啊！”穆老三撩開袍角，一腳踩在凳子上說了起來，“我看沈家小姐說了半天，又是哭又是勸的讓她爹回頭是岸，可那老頭卻似油鹽不進，等到小姐前腳才被人攙回了房，老頭後腳便喊了一個人進來，交代了些事情。”
頓了頓，穆老三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趙鈺，這才繼續道，“沈家小姐寫給你的，說是今夜就得準備起來了。”
一目十行的看過信上內容，趙鈺將目光自那信箋轉向蕭何，沈聲問他，“當年姨娘將你送走，可曾同你交代過什麽？”
蕭何聞言楞了半晌，轉而搖了搖頭道，“當年走的急，如今想來怕是那將我帶出來的宮人還未來的急交代我些什麽，便已經命喪黃泉了。”
“可還記得當初是誰帶你出宮？”趙鈺問，蹙眉看向蕭何，“是男是女？”
“是個婢子，”蕭何道，“姓名我記得不大清了，但是個會功夫的，身量的話……”
趙鈺聽了這話，忽而勾了唇角看向蕭何，“那婢子同沈明珠相比如何？”
蕭何聞言皺了眉，半晌沒能言語。
倒是趙鈺，像是壓根沒打算等他回答一般，輕笑一聲開了口，“沈家拿著這來歷不明的東西當成家寶，膽子倒是大的很。”
蕭何不笨，經趙鈺這麽一提醒，自然也將那婢子的模樣同沈明珠聯系了起來。
至於唐曉，她當然也聽得出趙鈺話中的意思。
想來，當年那婢子將蕭何帶出了宮，而後又因故與他走失，至於怎麽到的沈家倒也不必追究了。
總之，當年那婢子本是領了宣妃的命帶蕭何逃命，而那兵符，大約也是宣妃交給婢子的。
“戚家祖上曾奉職於前朝，這兵符大約也是其祖上留給後人的保命之物，未曾想……”
趙鈺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而趙鈺未能說出口的那半句話，蕭何自然也懂。
戚家四代為將。待到前朝覆滅，戚家軍的威名仍不可小覷。
朝代的更疊，最難處理的便是武將。
新帝忌憚戚家軍，卻又盼著這支隊伍能為自己所用。而當戚家軍當真願意歸順的時候，他卻又生了疑心。
無奈之下，戚家主帥只好解散了這個堪稱先帝心結的隊伍。
為的，不過是換臨仙城一場太平。
然而即便戚家軍解散了，對於這聲名赫赫的戚家主帥，新帝猶是忌憚的。
被解散的戚家軍們，亦明白新帝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戚家，便做了這麽個兵符贈給主帥。雖不圖謀逆，但若戚家有難，這兵符倒也算個讓各部重新集合的信物。
戚家收這兵符的時候並未想許多，不過是因對方堅持才不得已收下。
而後來，戚家男丁仿佛中了什麽巫蠱之術一般，均活不過三歲。
戚老將軍雖始終不願多想。但一而再，再而三的經歷這等痛不欲生，這位年過古稀的老將軍，終究還是沒能熬過連連的打擊，倒下後便再也沒能起來。
戚家五名男丁均死於各種意外，活著的只有兩個女孫。
戚將軍死時，最大的那個孩子已經十五。小的那個不過八歲。他將兩個孫女叫到病榻前，親手將那枚兵符交給了十五歲的那個孩子。
戚家無男丁，這個十五歲的孩子便領了老將軍的囑托。自此肩負其了護佑戚家的責任。
而這個十五歲的孩子，便是趙鈺的生母：戚貴妃，戚怡。
再後來，新帝將戚家二女納入後宮。
戚怡則在入宮後第三個年頭，死於可笑的後宮爭寵。
同年，趙鈺被過繼給戚貴妃的妹妹戚憐。自此，一歲的趙鈺便跟著姨娘，留在了她的宮裏。
之後種種，不必贅述。
這兵符戚憐只同趙鈺講過，彼時她已經移居敬慈寺。
趙鈺便是這個時候得知了兵符的事情。
當時的趙鈺雖然已猜到此事關乎爭權，卻未能料到這事竟源於母家。
“今夜怕是不得安穩了。”趙鈺道，擡眼看向蕭何，“至於兵符的事情……”
夜風循著門縫鉆了進來，將燭火吹的跳了幾跳。趙鈺靜默的看著那支不安分的紅燭，不由得笑出了聲，“我戚家的東西，自然還是要在我戚家人的手裏，方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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