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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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周鈴心底剛剛建起的濾鏡因為那一句“衣冠禽獸”瞬間碎裂，她尷尬笑了笑。
“狼能披羊皮，羊也能披狼皮，人心隔著肚皮，督公不也一直戴著面具未以真面目示人，安能以一面之詞辨忠奸。”
這話算是周鈴的真心話，也是她盡力找補奉承江讓的方式，說著她緩緩松開江讓的手，擡步走到江讓身側，皙白的手撫上江讓微濕的墨發，墨發帶著茶木清香，周鈴拿過一旁木架上的幹棉巾，一下一下梳理沾著濕發，一邊擦著江讓的頭發，一邊偷偷看著他書案上的冊子，一邊開口道。
“世人都言督公性格暴戾恣睢，為人狠辣無情，在妾身看來督公其實並不是如外間所傳，至少督公對妾身可是非常有人情味兒，雖是短短幾日相處，可見外間傳言摻風雜雨，不可盡聽盡信。”
江讓聞言只是笑了笑，周鈴見他受用繼續道。
“不過督公也不能一直讓外界誤會你，畢竟眾口鑠金，口誅筆伐不得不小心。”
說到這兒，周的眼神已經搜尋到了桌面邊角上金鑲玉的萬花珍宴請帖，她正要借機開口詢問，江讓卻突然開口了。
“本公怎麽可能不知眾口鑠金人言可畏，只是衡國新舊交替勢力動蕩，皇上推行廉政，太子守賢納德，他們居於上位行差踏錯便是幹戈寥落，自然是要顧全大局以身作則雪衣不可沾墨，但那些惡人惡事還是要有人做，才能鎮得住那群想禍國殃民的小鬼不是？”說著江讓冷笑一瞬，“至於本公的名聲風紀，若能換得衡國朝堂安定、國泰民安，那就夠了。”
周鈴聽到那句“置於本公的名聲風紀，若能換得衡國朝堂安定、國泰民安，那就夠了”手下不禁一頓，江讓察覺到頭皮異樣回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江讓擡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審視和疑惑，周鈴將自己的思緒從剛剛那句話裏撕扯開，有些感慨道。
“督公的這番話，妾身的一個朋友也說過，他……”周鈴想起江隊那令人詬病的強勢工作作風，還有他說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是笑了笑道，“他也是不怎麽在乎名聲的人。”
江讓認真看著周鈴，不知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他輕笑一聲轉過身去。
“也許你的朋友不是不在乎名聲，可能……他在乎的東西比名聲重要。”
在乎的東西比名聲重要？
也是，人民的安全和利益確實遠比名聲重要，周鈴自認自己是個愛護人民認真對待工作的小警員，但是對比起辦起工來堪比“窮兇極惡”的江隊，她確實多了很多顧慮和世俗。
以前她不理解江隊追緝兇手為什麽能比“兇手”還有手段，聽了江督公剛剛的話，現在她似乎能理解了。
每個人看重的東西不一樣，所以選擇不一樣，“犧牲”自我利益，而成全“大眾”的利益，或許不是人人做的到，但總有人能做到。
她不禁開始審視眼前這個人，這個她忍著反胃惡心要攻略的人，周鈴看著他突然不那麽反感了，甚至還來了一點興趣，想看看他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一張怎麽樣的臉，是真如他剛剛所言那般大義凜然舍己為公，還是大言不慚裝腔作勢。
周鈴繼續給江讓擦拭半幹的發梢，試著將話題轉到萬花珍宴上。
“大人所言甚是，總有人舍小義為大義。”說著她看向那請帖故作好奇道，“對了大人，那是什麽帖子啊，看著可真華麗好看，金箔鑲著白玉，百花繡更是栩栩如生。”
周鈴指向那請帖，江讓了然一笑，將那帖子拿起轉手直接遞給了周鈴。
“喜歡嗎？喜歡就拿去，等這帖子上的宴會舉行，本公帶你去看看。”
周鈴後續準備的話詞還沒能演說，江讓一句帶她去看看，打亂了她後續計劃，她看著眼下遞來的帖子，一時不知江讓是不是在試探什麽，還是說他真的就是以為她喜歡這帖子才把帖子給她，周鈴拿不準，便只好推辭。
“這帖子是大人你的，給妾身怕是不好吧，而且參加宴會大都是帶的正室夫人，妾身一個未露過面的小妾，不適合跟督公拋頭露面吧！”
她故作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江讓眼底滿滿笑意，將請帖放在她手中。
“無妨正室或是姬妾，輪不到他們來管本公家事，置於帖子……，帶不帶都無妨。”
江讓說的沒錯，他的事確實沒人敢置喙，而且就憑他的權勢，刷臉就夠了，哪裏還需要帖子啊。
周鈴這次沒再推脫，她看著手中的帖子，笑著道。
“多謝大人擡愛。”
江讓聞言只是笑了笑，等周鈴擦幹他的發，便又示意讓她早點歇著去，周鈴自然是乖乖聽話上了床榻，床頭熏香陣陣裊繞，不一會兒她就昏睡了過去。
看著聞著安神香睡著的江讓緩緩合上手中的書冊，擡步便出了臥房。
江讓出了書房直接進了側房，風影和墨公公立馬跟了過去，只留了春芽等在臥房門外。
側房中間置著一片屏風，屏風後站著一人見著江讓進門立馬抱手行禮。
“大人。”月影抱手行禮，他穿著和江讓一模一樣的衣服，連臉上的面具和側臉都別無二出。
江讓眼神示意他起身，他站在屏風後，墨公公給他捧上夜行服，江讓一邊解腰帶換衣服，一邊道。
“月影，我不在這幾日你裝病就行，若周鈴來求見，你就遠遠見一面打發了她，我這一趟去昌州，大概萬花珍宴前就能回來，別漏了馬腳就行。”
一旁的月影聞言抱手道。
“大人放心，月影會謹慎行事的。”
江讓淡淡嗯了一聲，換好了夜行服帶著風影便從暗門離開了。
待到翌日旭陽東升，周鈴從床榻上醒來，春芽站在床側，卻不見江讓的身影。
“大人呢？”周鈴這一覺睡得格外沈，一邊問一邊伸著懶腰。
春芽上前給她披上外披，開口回道。
“昨夜軍部臨時有事，督公去了還沒回。”
周鈴穿上外披起身，門外墨公公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鈴夫人，轎輦已經備好了。”
這話是在下逐客令，周鈴聽的出來，她幻視了臥室一眼，看到床頭上擱置的萬花珍宴的帖子，她將其拾起捏在手中出了房間。
墨公公見著她廚房門皮笑肉不笑讓開路，一眼看到周鈴手中的帖子，眼神突然沈了幾分。
“夫人，這是萬花珍宴的帖子，太子派人送過來的。”
墨公公不愧是宮裏呆過的，話總說一半卻又讓人很明白他的意圖。
周鈴知道他不待見她，也知道青玉這個姑娘她是結交不了的，便也沒再忍讓，她看著墨公公笑了笑，眉目如畫，眼波卻泛著冷。
“這是大人給妾身的，墨公公又意見麽？”
墨忠聽到是大人給的他有些遲疑，可周鈴沒有一點點的退縮和逃避，而且她就這樣把帖子揣在手中，怎麽都不可能是偷拿，他想了想還是退後了一步。
“既然是大人賞賜，鈴夫人還是要好好保管，這帖子可是金貴的很。”
周鈴聞言笑了笑，微微一頷首便朝著轎輦走去，待她上了轎輦離開，墨忠的臉這才寒了下來，眼眸幽幽一轉，直接朝著側房走去。
月影此刻還是昨夜江讓的模樣，他靠在側房的小榻上吃水果，墨忠進來冷咳一聲，他這才緩緩坐了起來，見墨忠氣沖沖的模樣，開口問道。
“墨叔，你這是怎麽了？像吃了炮竹似得！”
月影此刻是江讓的模樣，這樣吊兒郎當的模樣學著他聲調說話，看著真讓人別扭，墨忠見他這模樣，眉頭一皺先是嘆息一聲。
“大人把萬花珍宴的請帖給了那周鈴，我怕大人這次又……”他說到這戛然而止，擔憂又無奈搖了搖頭，繼續道，“你是知道大夫人把大人害得多慘，大人既然知道眼下這個周鈴是千機閣的人，卻還是要把她留在身側，連萬花珍宴的請帖都給了她，這……這完全就是重蹈覆轍。”
月影看著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墨忠，他確實半分都不焦急，繼續又躺了下去，翹著二郎腿。
“墨叔不是我說你，大人是什麽人，怎麽可能上一次檔又上一次檔，他這樣做自然是有自己的安排，你又何必操心呢。”
他開口勸慰，墨忠卻是臉色更難看了。
“你以為我願意操心麽？馬上原王就要回來了，他回來就是為了針對大人，他那樣心狠手辣的人，留這麽個禍患在府上，還天天睡在大人身側，我怎麽能安心。”
月影見墨忠還是憂心忡忡，他放下手上的水果，開口道。
“墨叔與其擔心那位鈴夫人，還不如好好看著青玉，大人留她全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我可聽說了她最近常往外跑，你還是盯緊些的好。”
聽到月影提到青玉，墨忠臉上的憤然和擔憂一瞬化作苦惱。
“她出府去幹嘛？”墨忠開口問。
月影嘆謂一聲道。
“青姑娘咱可不敢管，要是她跟你面前告我黑狀，我還不有苦難言，我只是見著她出去好幾次，沒有跟蹤她去過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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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鈴心底剛剛建起的濾鏡因為那一句“衣冠禽獸”瞬間碎裂，她尷尬笑了笑。
“狼能披羊皮，羊也能披狼皮，人心隔著肚皮，督公不也一直戴著面具未以真面目示人，安能以一面之詞辨忠奸。”
這話算是周鈴的真心話，也是她盡力找補奉承江讓的方式，說著她緩緩松開江讓的手，擡步走到江讓身側，皙白的手撫上江讓微濕的墨發，墨發帶著茶木清香，周鈴拿過一旁木架上的幹棉巾，一下一下梳理沾著濕發，一邊擦著江讓的頭發，一邊偷偷看著他書案上的冊子，一邊開口道。
“世人都言督公性格暴戾恣睢，為人狠辣無情，在妾身看來督公其實並不是如外間所傳，至少督公對妾身可是非常有人情味兒，雖是短短幾日相處，可見外間傳言摻風雜雨，不可盡聽盡信。”
江讓聞言只是笑了笑，周鈴見他受用繼續道。
“不過督公也不能一直讓外界誤會你，畢竟眾口鑠金，口誅筆伐不得不小心。”
說到這兒，周的眼神已經搜尋到了桌面邊角上金鑲玉的萬花珍宴請帖，她正要借機開口詢問，江讓卻突然開口了。
“本公怎麽可能不知眾口鑠金人言可畏，只是衡國新舊交替勢力動蕩，皇上推行廉政，太子守賢納德，他們居於上位行差踏錯便是幹戈寥落，自然是要顧全大局以身作則雪衣不可沾墨，但那些惡人惡事還是要有人做，才能鎮得住那群想禍國殃民的小鬼不是？”說著江讓冷笑一瞬，“至於本公的名聲風紀，若能換得衡國朝堂安定、國泰民安，那就夠了。”
周鈴聽到那句“置於本公的名聲風紀，若能換得衡國朝堂安定、國泰民安，那就夠了”手下不禁一頓，江讓察覺到頭皮異樣回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江讓擡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審視和疑惑，周鈴將自己的思緒從剛剛那句話裏撕扯開，有些感慨道。
“督公的這番話，妾身的一個朋友也說過，他……”周鈴想起江隊那令人詬病的強勢工作作風，還有他說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是笑了笑道，“他也是不怎麽在乎名聲的人。”
江讓認真看著周鈴，不知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他輕笑一聲轉過身去。
“也許你的朋友不是不在乎名聲，可能……他在乎的東西比名聲重要。”
在乎的東西比名聲重要？
也是，人民的安全和利益確實遠比名聲重要，周鈴自認自己是個愛護人民認真對待工作的小警員，但是對比起辦起工來堪比“窮兇極惡”的江隊，她確實多了很多顧慮和世俗。
以前她不理解江隊追緝兇手為什麽能比“兇手”還有手段，聽了江督公剛剛的話，現在她似乎能理解了。
每個人看重的東西不一樣，所以選擇不一樣，“犧牲”自我利益，而成全“大眾”的利益，或許不是人人做的到，但總有人能做到。
她不禁開始審視眼前這個人，這個她忍著反胃惡心要攻略的人，周鈴看著他突然不那麽反感了，甚至還來了一點興趣，想看看他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一張怎麽樣的臉，是真如他剛剛所言那般大義凜然舍己為公，還是大言不慚裝腔作勢。
周鈴繼續給江讓擦拭半幹的發梢，試著將話題轉到萬花珍宴上。
“大人所言甚是，總有人舍小義為大義。”說著她看向那請帖故作好奇道，“對了大人，那是什麽帖子啊，看著可真華麗好看，金箔鑲著白玉，百花繡更是栩栩如生。”
周鈴指向那請帖，江讓了然一笑，將那帖子拿起轉手直接遞給了周鈴。
“喜歡嗎？喜歡就拿去，等這帖子上的宴會舉行，本公帶你去看看。”
周鈴後續準備的話詞還沒能演說，江讓一句帶她去看看，打亂了她後續計劃，她看著眼下遞來的帖子，一時不知江讓是不是在試探什麽，還是說他真的就是以為她喜歡這帖子才把帖子給她，周鈴拿不準，便只好推辭。
“這帖子是大人你的，給妾身怕是不好吧，而且參加宴會大都是帶的正室夫人，妾身一個未露過面的小妾，不適合跟督公拋頭露面吧！”
她故作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江讓眼底滿滿笑意，將請帖放在她手中。
“無妨正室或是姬妾，輪不到他們來管本公家事，置於帖子……，帶不帶都無妨。”
江讓說的沒錯，他的事確實沒人敢置喙，而且就憑他的權勢，刷臉就夠了，哪裏還需要帖子啊。
周鈴這次沒再推脫，她看著手中的帖子，笑著道。
“多謝大人擡愛。”
江讓聞言只是笑了笑，等周鈴擦幹他的發，便又示意讓她早點歇著去，周鈴自然是乖乖聽話上了床榻，床頭熏香陣陣裊繞，不一會兒她就昏睡了過去。
看著聞著安神香睡著的江讓緩緩合上手中的書冊，擡步便出了臥房。
江讓出了書房直接進了側房，風影和墨公公立馬跟了過去，只留了春芽等在臥房門外。
側房中間置著一片屏風，屏風後站著一人見著江讓進門立馬抱手行禮。
“大人。”月影抱手行禮，他穿著和江讓一模一樣的衣服，連臉上的面具和側臉都別無二出。
江讓眼神示意他起身，他站在屏風後，墨公公給他捧上夜行服，江讓一邊解腰帶換衣服，一邊道。
“月影，我不在這幾日你裝病就行，若周鈴來求見，你就遠遠見一面打發了她，我這一趟去昌州，大概萬花珍宴前就能回來，別漏了馬腳就行。”
一旁的月影聞言抱手道。
“大人放心，月影會謹慎行事的。”
江讓淡淡嗯了一聲，換好了夜行服帶著風影便從暗門離開了。
待到翌日旭陽東升，周鈴從床榻上醒來，春芽站在床側，卻不見江讓的身影。
“大人呢？”周鈴這一覺睡得格外沈，一邊問一邊伸著懶腰。
春芽上前給她披上外披，開口回道。
“昨夜軍部臨時有事，督公去了還沒回。”
周鈴穿上外披起身，門外墨公公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鈴夫人，轎輦已經備好了。”
這話是在下逐客令，周鈴聽的出來，她幻視了臥室一眼，看到床頭上擱置的萬花珍宴的帖子，她將其拾起捏在手中出了房間。
墨公公見著她廚房門皮笑肉不笑讓開路，一眼看到周鈴手中的帖子，眼神突然沈了幾分。
“夫人，這是萬花珍宴的帖子，太子派人送過來的。”
墨公公不愧是宮裏呆過的，話總說一半卻又讓人很明白他的意圖。
周鈴知道他不待見她，也知道青玉這個姑娘她是結交不了的，便也沒再忍讓，她看著墨公公笑了笑，眉目如畫，眼波卻泛著冷。
“這是大人給妾身的，墨公公又意見麽？”
墨忠聽到是大人給的他有些遲疑，可周鈴沒有一點點的退縮和逃避，而且她就這樣把帖子揣在手中，怎麽都不可能是偷拿，他想了想還是退後了一步。
“既然是大人賞賜，鈴夫人還是要好好保管，這帖子可是金貴的很。”
周鈴聞言笑了笑，微微一頷首便朝著轎輦走去，待她上了轎輦離開，墨忠的臉這才寒了下來，眼眸幽幽一轉，直接朝著側房走去。
月影此刻還是昨夜江讓的模樣，他靠在側房的小榻上吃水果，墨忠進來冷咳一聲，他這才緩緩坐了起來，見墨忠氣沖沖的模樣，開口問道。
“墨叔，你這是怎麽了？像吃了炮竹似得！”
月影此刻是江讓的模樣，這樣吊兒郎當的模樣學著他聲調說話，看著真讓人別扭，墨忠見他這模樣，眉頭一皺先是嘆息一聲。
“大人把萬花珍宴的請帖給了那周鈴，我怕大人這次又……”他說到這戛然而止，擔憂又無奈搖了搖頭，繼續道，“你是知道大夫人把大人害得多慘，大人既然知道眼下這個周鈴是千機閣的人，卻還是要把她留在身側，連萬花珍宴的請帖都給了她，這……這完全就是重蹈覆轍。”
月影看著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墨忠，他確實半分都不焦急，繼續又躺了下去，翹著二郎腿。
“墨叔不是我說你，大人是什麽人，怎麽可能上一次檔又上一次檔，他這樣做自然是有自己的安排，你又何必操心呢。”
他開口勸慰，墨忠卻是臉色更難看了。
“你以為我願意操心麽？馬上原王就要回來了，他回來就是為了針對大人，他那樣心狠手辣的人，留這麽個禍患在府上，還天天睡在大人身側，我怎麽能安心。”
月影見墨忠還是憂心忡忡，他放下手上的水果，開口道。
“墨叔與其擔心那位鈴夫人，還不如好好看著青玉，大人留她全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我可聽說了她最近常往外跑，你還是盯緊些的好。”
聽到月影提到青玉，墨忠臉上的憤然和擔憂一瞬化作苦惱。
“她出府去幹嘛？”墨忠開口問。
月影嘆謂一聲道。
“青姑娘咱可不敢管，要是她跟你面前告我黑狀，我還不有苦難言，我只是見著她出去好幾次，沒有跟蹤她去過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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