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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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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鈴實在扛不住了,繃著的小臉又紅又白又慌亂。

“春芽!”

她大聲喚道,春芽和風影對視一眼,風影示意她過去,她這才上前。

“夫人。”喚了一聲夫人她又轉頭看向督公,想到風侍衛剛剛眼神示意,春芽臉上的笑容苦澀又尷尬,磕磕巴巴開口喚道,“公……公子。”

周鈴見春芽認識這面具男,連忙眼神求救。

春芽收到了鈴夫人那可憐巴巴求救的眼神,可她哪兒來的膽子救啊,督公平時看著對府裏人還算溫和,可一但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被逐出府都算是輕的,春芽只能幹看著,好聲勸道。

“夫人,這位督……督公子是大人的摯友,春芽……春芽不敢得罪。”

周鈴聽見春芽說這面具男是江督公的摯友,她這才明白那天在清淮樓這男子為什麽絲毫不懼怕江督公的名頭。

想到這裏,周鈴知道這事情不好解決了,可她現在不能崩人設,只能繼續裝下去。

“公子既然是督公摯友,當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你我之間更應顧及男女大防,所以……”

周鈴的眼神示意江讓堵著她前後路的胳膊還有他們之間過近的距離,江讓看她裝作一副怯怯的模樣玩味的笑了笑。

‘看你能裝到何時。’他心底暗道,故意又近一步,周鈴為躲開他貼近的身體連忙一轉身扒在了竹籬上,兩人的姿勢此刻已經不是過近,完完全全暧昧的讓人沒眼看。

春芽立馬捂住了雙眼,風影也咳嗽一聲轉過臉。

周鈴只比竹籬高一個頭,她緊緊扒拉在竹籬上,盡量不要讓兩人觸碰,身後的江讓看她又慫又萌縮在一角,他沒再靠近,只是故意俯下頭在她耳邊道。

“那天在秦淮樓不是對本公子又打又撓麽?怎麽今天乖的像個小綿羊,戲……挺足啊~”

江讓很高挑,低頭時候墨發滑落都要把周鈴蓋住了,她咬牙撥開他濃密帶著清冽香味的頭發,聽著他話語中的諷刺,周鈴捏著他的一把墨發,忍的都要憋出了內傷。

就在周鈴忍不住即將爆發的時候,突然一個侍衛從院子的月門跑了過來。

“督……”那侍衛一句督公沒叫出來,風影已經眼神掃向他,那侍衛看著一眼督公還有督公懷裏的女子,他連忙低下頭改口道。

“公子,太子來了。”

江讓聞言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來。”

“是,屬下告退。”那侍衛連忙逃離,江讓正起身,突然頭皮一緊。

周鈴察覺手中攥緊的頭發被拉緊,她連忙擡頭,一眼看到那面具男盯著她手的眼神,她立馬反應過來松開手。

“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

她裝作擔驚受怕的可憐樣子,江讓冷峻的臉又有了笑意,他擡手捏著周鈴的臉仔細又看了一遍,指腹微微一緊,看著那被迫嘟起的嘴巴,他微微一挑眉。

“肉挺多,皮也挺厚。”

周鈴還沒反應過來,江讓已經松開手轉身朝著外院走去。

肉挺多,皮也很厚?

這面具男是說她臉皮厚?還是說她二臉皮裝模作樣?

周鈴感覺有這面具男給江讓當摯友,她這任務怕是很不好完成了。

不行,得想辦法解決了這面具男,不然就他這咄咄逼人無恥混賬的模樣,她真保不準那她就忍不住火氣暴打他一頓。

“夫人~”

就在她想怎麽解決這面具男時候,春芽正上前喚她,周鈴聞言反應過來,一秒就入戲,癟著嘴巴抹著眼睛聳肩哭泣起來。

嗚嗚嗚……

“原以為進了江督府以後定是沒人敢欺負我,沒想到在督公的院子裏都會被外男欺辱,我……我不活了。”

說著周鈴開始往內院的小湖跑去,春芽慌亂攔住她,可剛剛走時風影示意她別說破,她只好一邊攔著周鈴一邊安慰。

“夫人,督……督公子一向是如此,他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想破壞夫人名節,你先冷靜一下,您家裏送您進來也不容易,若夫人就這麽死了,指不定還會連累夫人您的娘家。”

周鈴本就是做做樣子,春芽勸了幾句她慢慢收了眼淚吸著鼻子道。

“我不尋死,那督公會替我討回公道嗎?”

周鈴故意打探,看看江讓和這都公子的摯友關系究竟有多鐵,是不是鐵到自己的女人都能任他侮辱。

“這……這,督公應該……應該會替夫人你主持……主持公道的。”

春芽回答的磕磕巴巴,周鈴抹了眼淚可憐兮兮帶著哭腔。

“真的麽?”

春芽看著周鈴那粉白小臉掛著晶瑩淚水,還一抽一抽哽咽的模樣,她早就心軟的一塌糊塗,若不是風影臨走前警告過,她真恨不能直接說出真相。

想到風侍衛那眼神,春芽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做人”。

“夫人你放心吧,督公……督公人其實還挺好的。”

春芽說著違心的話,周鈴半信半疑看著她,想著春芽本就是府上的丫頭,說不定這江督公真沒傳言那麽可怕,她最終還是決定先信了她的話。

周鈴抹了眼淚被春芽扶著回了悅心院,春末的暖陽熏蒸,周鈴本就前夜沒睡好,吃了飯便上了小榻,她一邊想著該如何完成任務,一邊想著這江督公會是什麽模樣,想著江讓兩個字她腦海裏忍不住又閃過了一張穿著警服冷幽幽看著自己的臉。

“唉……周鈴啊周鈴你在想什麽呢,這江讓江督公又不是江大隊,你總不能指望一個翹著蘭花指的太監長著江大隊那張荷爾蒙爆棚的臉吧。”

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想到今夜自己要和一個太監洞房,而且還要想辦法完成那讓人頭疼的任務她就腦仁發脹,長嘆一口氣趴在榻上邊打哈欠邊想著辦法,想著想著靈光一現睡著了。

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周鈴昨夜沒怎麽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太陽西下晚霞漸染她才迷迷糊糊被叫醒。

“鈴夫人……鈴夫人,現在已經酉時了,一會兒吃了晚膳到了你就該去春宵廳去了。”

周鈴勉強睜開眼,聽到春芽說什麽去春宵廳,她有些不解道。

“什麽春宵廳啊?去那做什麽?”

春芽看她不懂,連忙解釋道。

“每晚侍寢前夫人們都會聚在一起然後抽春宵條,決定今晚誰侍寢。”

“什麽?抽春宵條?”

“對,就是盒子裏裝著四個紙條,誰抽到紅色誰就侍寢。”

這……這不就是抓鬮麽?

周鈴還以為今天她新入府就一定是自己侍寢呢,這麽一看,這侍寢規則還真“公平、公開、公正”,就算是督公想讓誰侍寢都說了不算。

“好,我這就起身。”

春芽扶著周鈴起身坐到梳妝鏡前重新梳理了發髻,周鈴看著銅鏡裏面的美人兒,眼睛又掃到梳妝臺上擺著的幾位夫人送的禮物。

“春芽,你去我包裹裏三個一模一樣的玲瓏玉鐲拿出來,一會兒去春宵廳正好將回禮給另外幾位夫人。”

這三個一模一樣的玉鐲是千機閣給她的,想來千機閣早就打聽好了府上夫人的人數,所以才準備的三個一模一樣的玉鐲。

春芽聽吩咐點頭。

“好的夫人,春芽這就去準備。”

吃過晚飯,悅心院點上了新夫人的紅燈,有人來引路,周鈴跟著繞到悅心院背後朝著不遠處的一棟小閣走去,春芽抱著三個精致的小盒緊跟在身後。

春宵廳,就在小閣樓正中央,裏面雖燈火通明,卻格外的安靜。

“鈴夫人,春宵廳到了,幾位夫人在裏面等您呢。”

聽到到春宵廳想起侍寢,周鈴不自覺想起電視劇裏後宮女人們為了侍寢明爭暗鬥爭的不可開交的劇情,她不自覺咽了口口水,緩緩擡步走了過去。

叩叩叩……

春芽敲響門,立馬就有人把門打開。

“鈴夫人,請~”

開門的就是今早來接他入府的太監,周鈴勉強笑了笑,心中忐忑的朝著廳中走去。

當她在廳中定睛一看,差點驚的腳一軟跌了一跤。

腦海裏那種穿著華麗衣服爭奇鬥艷的場面瞬間碎裂,她看著一排太師椅上一個個穿著素雅病殃殃的女子,她猶豫著還是行了禮。

“鈴……鈴兒見過幾位姐姐。”

她行禮,那幾個病容的夫人被丫鬟扶著勉強起身回禮。

“鈴兒妹妹好,聽說你十八歲,我比你虛長幾歲,你可以叫我玉疏姐,或者小玉姐,這是紅珠夫人,還有琴夫人,你現在進了門我們就是姐妹,以後別這麽客氣。”

出來說話的玉疏夫人穿著素綠,頭上是一根白玉簪子,沒塗脂沒抹粉,鵝蛋臉柳葉眉看著十分好相與,就是臉色有點泛黃,眼下還有烏青,憔悴了點。

“是啊妹妹,進了門我們就是姐妹,千萬別太客氣。”

“我們也都不是客氣的人,妹妹也別拘謹。”

穿著棗色的紅珠夫人和穿著泥黃色的琴夫笑著搭話,周鈴一時見著她們都一臉溫和毫無爭寵的模樣,她有些恍惚和驚訝。

“謝謝姐姐們不嫌棄鈴兒商戶出身,能和姐姐們們做姐妹,鈴兒榮幸之至。”

周鈴說完,幾個夫人都笑了,玉疏夫人直接上前拉住了周鈴的手。

“妹妹這麽乖巧,我看著真喜歡。”

說著她捂著心口咳嗽了兩聲,像是有什麽心疾的模樣,周鈴連忙幫她順了順氣。

“玉疏姐姐,您快快坐下歇著吧。”說著周鈴扶著劉玉疏落座,轉頭眼神示意春芽,春芽接到眼神連忙將裝著鐲子的錦盒送了上前。

“之前姐姐讓荷香姑娘送來的團扇我很喜歡,這是妹妹的微薄回禮,還望玉疏姐姐和琴姐姐、紅珠姐姐不要嫌棄。”

荷香接了錦盒,春芽又將剩下的錦盒遞給了琴夫人的丫鬟綿音,還有紅珠夫人的丫鬟青玉。

幾個夫人看了錦盒臉上都是笑意,周鈴心裏總算放了心。

就在她剛放下心時候,外間的輕鑼聲響,她不自覺往外間看了一眼,剛要問這是什麽聲音,一回頭三個夫人全都靠在太師椅上,捂心口的捂心口,揉太陽穴的揉太陽穴,甚至剛剛明明看起來氣色最好的琴夫人,突然一咳嗽吐出一口血來。

周鈴看著東倒西歪的三位夫人,總感覺有什麽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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