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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武俠文裏的女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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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武俠文裏的女主24

慕容秋荻為了偷學燕十三成名的奪命十三劍,硬是跟著夏侯星和夏侯飛山一路同行。

沿途上,她看著夏侯星打打殺殺,半似吃喝、半似玩樂地回到江南道。

這一路,少男“少女”相處近二個月。

雖然,慕容秋荻早已對夏侯星的性格做到心裏有數,但還是有些後悔招惹這對父子。

為能在晚間窺視夏侯飛山教夏侯星奪命十三劍的劍法,當真是忍了各種各樣的生活困擾。

夏侯星對慕容秋荻的照顧越來越緊密。

在接近揚州時,他已經是事事親力親為。

慕容秋荻的穿衣住行,他樣樣都要照顧到位,連她換下的衣襪都有過拿去替她安排的行為,當然,最後是被慕容秋荻“搶不過就撕爛”的暴力制止。

……

慕容秋荻本不在意夏侯星和薛可人在未來的夫妻問題。在她設身處地的經歷過後,慕容秋荻才有些理解薛可人為何要逃離這位少年郎。

或許,謝三少對薛可人來講是獨一無二。但在嫁人後,她活得如此窒息,也是種無形的壓力,逃走是必然。

對於一個有主見的女人來講,夏侯星這種無微不至的關照已經是占有欲爆棚到令人窒息的表現。沒有自由空氣的生活是難以想象的辛苦,任何尚有自我的女性都無法忍受。

夏侯飛山處於暗處,除非夏侯星有危險,大多時候盡忠職守,空餘時間在演練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晚間又交給夏侯星,後半夜蹲守在客房外,似乎是怕慕容秋荻逃跑。

同樣,多虧夏侯飛山的演練和教兒子行為,到揚州城前,慕容秋荻已學全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

劍招這種東西吧,但凡記性好、天分高,對方演練一遍後,確實能記下,還能模仿出來。但是,用劍者在使用時候的細微技巧,以及用劍習慣,卻是非常私人的事情。而這種經驗習慣,自古以來只能言傳身教或者自行摸索積累。

對此,慕容秋荻有些想見一見燕十三,好好研究下他是怎麽悟出奪命十四劍,以及在過天命年紀時還能悟出的第十五劍。

萬幸相柳現在能量充沛,在慕容秋荻把奪命十三劍錄入系統後,相柳經過大量運算,最優化出第十四劍,而慕容秋荻也能“虛有其表”地使用出來。

至於書中傳說般無法駕馭的第十五劍,系統也可以推演出來,慕容秋荻卻在現實中比劃不出來。

相柳的意思是她沒有真正領悟到奪命十四劍的精髓。所以,即使宿主知道第十五劍,也無法摸到第十五劍的入手轉招的門檻。

**

揚州外的小鎮,芙蓉客棧。

慕容秋荻見跳窗進來的身影,心下微緊,面上不動聲色,直接道:“你怎麽來了?”

“我以為樓主現在最想見得一定是我。”沈秋輕笑回答,細看她一身無恙,自顧坐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至於金蘭花的事,好似已經不在他的管轄範圍,提都沒有提。他徑直道:“樓主還沒有想到拿下火焰神鷹的辦法嗎?”

“你有辦法?”慕容秋荻背手上前,坐在他的對面,壓下覆雜的心思。

她說出目前的麻煩:“火焰神鷹追鋪搜索的本事了得,確實是我曾經想要得到的人。只不過,我現在已經從他那拿到更好的東西。”

“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吧。當年,夏侯飛山和燕十三一戰,僥幸活了下來。但是,因為他戰敗,夏侯家對他除名,從此他成了夏侯星的車夫。”沈秋把背調的資料細說出來。

“不錯。”書中的簡筆背景確實如此。慕容秋荻對此,苦惱道:“只是,現在有些別的麻煩。”

“這些少年人知慕少艾的麻煩,以樓主的聰慧,應該能想到吧。”沈秋眸光暗斂,幽幽道,“樓主若不願意做此事,不如由我來做。”

【沈秋的殺心果然重了很多。】

慕容秋荻垂斂眸光。【以沈秋如今的江湖地位、民間能量,不該質疑在小節上而忽大義。何況,按相柳的判斷,沈秋此人的私心只對於他有恩的人……】

盡管這般自我說服,但是慕容秋荻對沈秋還是有了提防之心。

對於夏侯星,雖有毛病吧,但不至於要趕盡殺絕。

她淡色道:“夏侯星雖有些性情上的缺陷,但還沒有壞到需要除去的地步。何況,我不想隨意傷害一個沒有實際惡行的人。”

“樓主,你不了解男人的心思。”沈秋迎向燭光,試圖讓她看清自己眼裏的光,“他雖是個少年人,但,正是因為是少年人,一旦起念就一定要得到,何況是文武全才的世家子弟。以他對樓主的心思,已是不死不休。”

慕容秋荻滑過沈秋的目光,直接撇開臉,皺起眉。

有些事,慕容秋荻也是過來人,如何不懂?

再說,她看過些占有欲超強的人的有關報道,確實不好相與。

“無需你擔心,我會試著假死脫身。

至於火焰神鷹,他一心想破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唯有謝三少的劍法可以做到破解十三劍,而奪命十五劍是可以殺死謝三少的劍法。”

【我可以不用來殺男主,但是必須要會第十五劍真正的出招手法和運氣方式。這樣才能保證訴求者的利益】

慕容秋荻想罷,皺眉看向沈秋。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沈秋面前說殺一個人。這也是她對沈秋的第二次提醒。

【做人做事:不作惡,殺人為次。】

沈秋卻理解不到她的意思。他於心不忍,不忍她皺眉。

至於殺一個人,殺誰,他毫無意外,更不在意。

沈秋按她的表語意思接話道:“樓主,明夜我會派趙獨行前來,小鎮外十五裏外的山上有懸崖,崖下我會布置妥當。”【以供你假死脫身。】

等沈秋離去,慕容秋荻輕舒口氣,心思沈得比面對夏侯星還要重。

【隨沈秋的威望越重,他上位者的氣勢越發強。

反觀自己,除一身無可匹敵的內力,馭人之術僅懂皮毛。

還好,完善世界法則在此趟任務中占比較重,那些有獨立自我思想的女子,她們的發展,只要自己還在,就有人看顧照料。

若是訴求者的任務要求攻略某一個人,怕是要愁死了。】

相柳適機道:“放心吧,宿主。以後會有攻略任務對象的機會。”

慕容秋荻:……

**

白日,夏侯星依舊對慕容秋荻循規蹈矩,只是見她出房門時。他緊口道:“容姑娘,你怎麽不穿那件鵝黃裙衫,我初次見你就覺得它很美很襯你。”

慕容秋荻瞇了瞇眸,扯唇角:“所以你就一口氣做十件這顏色的裙子給我換。”

回揚州後,用午膳時,夏侯星又道:“容姑娘,這是你愛吃的菜。”

慕容秋荻瞧著桌上幾道眼熟的菜,無語了。

自從與他頭一次用膳時多吃幾口這幾道菜,就會頓頓見到……她悲憤地閉了閉眼,【美少年有點缺陷……真是人間不幸。】

她怏怏道:“我今日想吃糖蒜。”

夏侯星不想惹她生氣的,就喊了小二上糖蒜,勉強自己陪她一起吃,吃完後,他就跑後廚吐了。

慕容秋荻不由笑倒,【這可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倒也算不上吧!不過,出了口氣。】

揚州街道上,她又看到臭豆腐攤,瞧著夏侯星逐漸扭曲的臉,問:“你吃不吃?”

“我去買。”夏侯星捂住鼻子買來一串遞給心中的無間然矣。

結果,慕容秋荻站在臭豆腐攤子前,一口氣吃下五串,面不改色。

夏侯星有沒有對她的形象幻滅無從得知,但慕容秋荻吃得很爽,路人看得也很爽。這般好看的姑娘吃臭豆腐,少見啊。

世家裏沒有這些口味奇重的食物。

慕容秋荻已經許久不吃,這一吃就停不下來。

然後,在小攤販的矮桌前,她要了北方豆汁。

這豆汁一股泔水的味道,喝了一口的夏侯星直接一口噴得老遠。

慕容秋荻卻當他的面連幹兩碗,又點一疊南方人才種的涼拌魚腥草葉,以及純韭菜盒子煎餃。她挑一筷魚腥草和一只韭菜盒子放到夏侯星的碗裏,其餘被她當零食幹掉。

此時的夏侯星已經面無人色,舉筷不定。“容姑娘,你為何……”

“今日為何喜歡吃這些?”【當然是分別在即,好好改變你心目中的假印象。】

慕容秋荻吃完最後一口,輕輕地放下筷子。當然,即使她的語氣夠輕,吹拂出的氣息依然是一嘴的奇怪口氣。

被噴的夏侯星以手掩鼻又覺得不妥,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正當他糾結為難的時候,對面的女子已經在道。

慕容秋荻微笑道:“我不僅喜歡吃糖蒜,臭豆腐,魚腥草,豆汁,還有徽州府的臭鱖魚,揚州府的紅燒肥腸,柳州的螺螄粉……還有許多許多天南地北的美食。甚至你喜歡吃的燙青菜,醬汁肉,我也喜歡。”

夏侯星一呆,【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奇葩菜?!】

他瞧著女子自若的神色,不解道:“那你為何不點……”

慕容秋荻知道他要說什麽,毫不客氣地笑道:“我為何要因你改變我自身的喜好?如若你不喜歡,那就不喜歡,為何要覺得我也應該同你一樣不喜歡臭豆腐,肥腸,豆汁?實話說吧,因為你管得太寬,令我很苦惱。

我這個人,自由自在慣了,喜歡吃什麽,穿什麽,隨心而為。你呢?”

慕容秋荻眼見他的面色變化,繼續無情地笑道:“你不喜歡練別人的劍法,可你還在練。”【我可是看到你在練奪命十三劍時一臉的不情願了。】

又道,“你明知道那人不一般,卻還是讓他跟著你。以我多日來的觀察,你知道他是你的誰吧?但你不敢說,也不敢問。”【知不知道是親爹不一定,但是夏侯飛山的叔伯身份,他肯定知曉。】

夏侯星的面色已經極盡慘白,楞楞地看向這個相處二個月的姑娘。

慕容秋荻繼續咧嘴笑道:“你看,我對你的了解那麽多,你了解我得是什麽?

是你初次見我時,看上我時穿的衣服。

是你初次請我吃飯時點過的早點、午飯,然後日日都有。

夏侯星,你醒醒吧。人的興趣、喜歡會變不假,但不會因為別人的喜歡而改變自身。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你不解其中真意,日後再遇上心儀的姑娘,也只會悲劇收場。”【比如面對你的未來妻子,薛可人。】

慕容秋荻把話說盡,不管呆滯的夏侯星,直接結掉這頓零食的賬單。她走出不遠,就被頭戴鬥笠的夏侯飛山當街攔下。

“你不能走。”夏侯飛山佝僂的身軀慢慢地挺直,鬥笠下的雙目射出劍一樣的寒芒。【星兒的身世可憐,他要的人,我一定會幫他得到。】

“你攔不下我。”慕容秋荻輕笑著瞧著他。她敢這麽做,自有這麽做的勇氣和本錢。

現在,她改變主意了,不要假死脫身。

假死對於一個有情人來說太過殘忍。

她在輕笑間,內力如水一樣掠過去,壓的夏侯飛山不得不又佝僂起背。

漸漸地,他彎曲膝蓋。

路人只聽“咚”得一聲,老人膝蓋下的青磚裂出數條紋。

慕容秋荻收回內力,慢慢地走過去。

老人大口地呼吸,鬥笠已落在青磚地面,額間滑下的汗水滴在鬥笠裏的幹竹葉片上,慢慢地暈開。

“在他有能力前不要告訴他我在哪。”慕容秋荻站在老人的身側,彎身用力扶起他,又輕聲道,“沒有你的幫助,他找不到我。

不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活過見到我的第二分鐘。而你,不會想要知道兩分鐘是多長的時間。”

夏侯飛山喘息著,確實聽不懂兩分鐘是多少時間,但他知道這個十五六歲的女人很厲害。比他原本想象得還要厲害。

他打不過她,夏侯星更不是她的對手。

良久,夏侯飛山平過氣,轉身望向那道走遠的苗條背影。

這樣的女人,他又怎麽敢把她放在夏侯星的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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