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扼殺萌芽

紅霞盡褪，黑夜降臨，越華的身影方出現在竹道上，她臉上不同往日的恬靜，櫻唇微微彎著好看的弧度，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情竇初開的氣息，這讓等候多時的王清有些訝然，看來她低估妘汐，像他那樣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男子，攻勢十足，純良的華兒又怎能抵擋他的魅力。

“華兒，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身形一楞，她有些嬌羞的不知如何作答，盡管她從未在意，可平日裏讀的書卷讓她明白，與一男子約會至夜幕有失禮數矜持，正當她困窘之時，王清沒有再追問，反而寵溺的捋了捋她耳邊淩亂的發絲，道：“我帶了你最愛吃的甜食。”

面對美食在前，越華很快將困擾拋之腦後，天真的笑顏驟開，乖巧的接過食籃任由王清拉著她步回竹樓。

看著她稚嫩可愛的吃相，王清冷清艷絕的臉上不自覺的掛起一抹笑意，一邊為她撿去嘴邊的餅屑，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是否喜歡妘汐？”

聞言，越華嬌小的身子一震，有些膽怯的擡眸望向王清。

王清淡然一笑，“華兒何時與我這般生分，從前你有心事都會同我說的。”

“不是的，您是華兒最愛的師姐，只是我也不知我是否真的喜歡上他，不過……他可能是喜歡上我了。”越華歪頭呢喃。

“何以見得？”

“書上都這麽說的。”她顯得有些無辜。

王清先是不明，接著了然的輕斥：“你又偷看師傅的小書？”

一聽，越華腦海立即浮現出許多文字，慌忙的擺手否認：“沒有沒有，只是小時候與您一同偷看的，您知道我記性好，看過一遍就再也忘不了了。”

王清無奈：“那他都和你說什麽了？”

“他意有所指我是他的意中人，還言說非卿不娶，甚至……甚至……”

“甚至什麽？”

“甚至讓我給他將來的女兒取名字，還要我當他孩子的娘親……”

王清再次訝然，這男子是高手，比師父收藏的小書裏男主人公的手段更加高明！看來她不能再放任他們之間發展下去，否則這只糊塗小綿羊準要入虎口！

“如此放浪男子你可千萬莫信。”

越華怯怯的偷看王清一眼，低頭不語。

是她大意了，應該早早就把萌芽扼殺在搖籃，如今越華心中有了妘汐的位置，自己再去阻攔，無疑是增加她的煩惱，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王清又安撫：“你二師哥遲早是要輔助能者治理天下，我怕你將來與他一起會受委屈。”

“師姐放心，我和妘汐止於禮，絕無逾矩。”將來何去何從，如今談這些還尚早。

王清不著痕跡的扯了扯嘴角，“那師姐就安心了。”

這日越華早早起床，聽見腳步聲，在房裏梳理頭發的越華心急地喊著：“妘汐，等一會，我還沒梳好頭發呢！”

“你約了妘汐？”

聽見是師傅的聲音，越華吃驚，“……二師兄說讓我帶他去逛逛鳳來谷。”

“你是否忘記為師的話了。”神玉茱搖頭嘆氣。

“我沒忘記，只是……”

“你告訴為師，是否真的喜歡你師兄？”神玉茱拉著她坐下來，嚴肅的問。

“我喜歡和師兄在一起。”他會想盡法子的逗她開心。

一聽，神玉茱是捶胸頓足，自責自己輕視了男女情愛的沖動，換作往日她的寶貝徒弟哪能說出這樣的話語？她語重心長的教導：“你還小，根本不明白何謂喜歡，你師兄與你有緣無份，並非你命定的那個人，你們勉強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

“可是……”越華想要反駁，可一見到師傅臉上的表情，千言萬語都哽在了喉嚨，又或許這份情愛還不夠堅固？

見狀，神玉茱繼續教導：“你師兄不久便要入世，與你大師兄一同輔助秦王治天下，這是你師祖留下的遺訓，也是他們的使命！你以為你師叔他們為何每年都來問蔔？我們是大能者，必須要學以致用，能力越大則責任越大，上天給他天賦，是讓他去幫助黎民百姓，而不是隱匿深山枉度日子！”

“若要讓你放棄如今無憂無慮的生活，陪伴他走入覆雜的社會，你可願意？”

越華依舊沈默，師傅和師姐說的話相同不禁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沖動，或許她根本沒想到那麽長遠的事情，單純的憑心意而過，那些天下的重任是她沒必要考慮的，即使師傅總是告訴她自己的重要性，在她看來不過是可憐，上天賜予的是她不屑的，外界的一切於她過於陌生，這些都成為賭註，她……還沒有做好要參與他人生的準備！生活似乎不能僅用喜愛去衡量，是她目光短淺，既然無法確定自己的心，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越華像是下了重大決心似的，擡頭朝神玉茱露出笑容：“徒兒想明白了，一會我便將古琴歸還師兄。”

“乖孩子，我知道你不會讓為師失望的！”神玉茱松了一口氣，寵溺的摸著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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