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華叔立刻去吩咐眾人布置家裏，啞妹帶著阿芙阿祿守在姬四九的床前。

她有些疑惑的問道：“宗先生，你確定我們小姐會醒？”

宗暮歲點了點頭，“剛才好像做夢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她很快便要醒了。”

啞妹咧著嘴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做夢？

沒開玩笑吧？

他是來這搞笑的麽？

會不會害的她們白跟著興奮了？

阿芙年齡小心裏藏不住事，直接便張口問道：“宗先生，你怕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我們小姐狀況越來越不好，你這突然說要醒了，還是在夢裏，你這不會是胡說的吧？”

宗暮歲好心情的和她解釋道：“怎麽會是胡說？我夢的特別真切，不信你就等著吧！年關前，她一定會醒的。”

他說的如此篤定，她們懸著的心總算能夠放下了。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守在床前，她嘴唇的眼色漸漸開始變淡，越來越接近正常的顏色。

但這一點變化便給大家帶來了無限的希望，緊接著她的身子開始回溫，再也不像死人那般涼。

看來宗先生的夢還真是夢準了，她是真的有便好的傾向。

宗暮歲在幫她擦手的時候，高興的勾著嘴角，“終於把你盼回來了，下次不要這樣淘氣了，知不知道？”

姬四九醒來那天，正巧是大年三十。

她是在天亮的時候，自己睜開了眼睛。

躺的時間太久，突然醒過來一陣眩暈，她側頭看著宗暮歲坐在她的床邊，頭抵在床旁的柱子上，閉眼小息。

她的手，在他的手心裏。

她想抽出來，沒想到他睡的這般淺，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當他看到她的眼睛是睜開時，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

他慌張的站起了身，“你醒了，我去叫他們。”

他似落荒而逃般要走，姬四九虛弱的喊住了他，“等等。”

宗暮歲站住了腳步，將背影留給她並沒有要轉身的意思。

“歲，你過來。”

“我還是先去叫人吧！”

“不敢看我？”

宗暮歲的手指在臉上彈了兩下，隨後笑著轉身，可臉上水跡流過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見。

“怎麽會？”

他坐在她的床邊，她費力的伸手摸上他的臉，“大男人哭什麽？”

她笑著嘲笑他的時候，眼角也刮過了一珠晶瑩的淚滴。

宗暮歲俯身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他手臂的力氣逐漸加重，似乎要將她揉碎。

“我高興你能醒過來，我怕失去你。”

她的嗓子幹裂的難受，啞著聲音哄他，“我沒事，命大著呢！別擔心。”

“你知不知道這一年多大家怎麽過來的？大家都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姬四九楞了下，“一年多？”

宗暮歲起身與她對視著，“一年零三個月。”

她伸出胳膊宗暮歲將她扶著靠坐起來，啞妹手裏端著一盆水進來，正巧看到了這一幕。

手中的銅盆桄榔一聲跌坐在地，灑了滿地的水。

她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便立刻跑了出去。

站在姬四九的大門口喊道：“小姐醒了！小姐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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