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

宗暮歲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有什麽不敢？她是她，我是我，誰也不能代替我做任何決定，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參與我的人生，你說對麽？”

姬四九就喜歡他這副任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能成大事的人，多半都不會被別人左右。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問道：“病好些了麽？”

“我沒生病。”

她沒有瞞他，不知道為何，就是不想騙他。

宗暮歲放心的點了點頭，“我猜到了，你怎麽可能輕易的讓外人傷害到你。不過剛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擔心你。”

“聽宗暮澤說你要離開了？什麽時候走？”

宗暮歲的眸子暗了下去，“本來這幾天就要走了，不過剛才和母親多爭取了幾日，我陪你逛逛再走。”

“不用，我停留不了幾天，走完四大家我就要回山上了，你不用為我耽誤行程。”

宗暮歲拒絕的搖頭，“你就當滿足我的心願吧！我陪你幾天，下次見面又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你這次下來的目的就是常家對麽？其餘三家只是順帶著掩人耳目的對吧？”

姬四九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宗暮歲略有些撒嬌的意味說道：“我可能好長時間不能給你送好玩的東西了，但是，你不可以忘了我。”

“怎麽會，就像我是因為那些東西才記得你似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麽可能說出這麽幼稚的話，可是他真的怕她忘了自己。

“九兒，如果我邀請你和我一起走，你會去嗎？”

姬四九楞了下，一起走？出去讀書？

如果她還是以前的姬四九，她也許會考慮這個建議。

但是現在…怕是妄想吧？

“你明知道我…”

宗暮歲連忙打斷了她的話，“我明白，我就隨口一說，等你什麽時候想去的話，我再陪你。”

“嗯，以後再說吧！你會去多久？”

宗暮歲想了想，“也許三年，也許五年，也許…更久，我也不知道。”

“哦…要那麽久…”

“我會經常去山上看你的，我得朝著你的要求去做，對不對？”

姬四九被他逗笑，“你不是說不喜歡別人左右你麽？”

“你又不是別人，我心甘情願啊！”

姬四九都不知道宗暮歲好在哪裏？

怎麽就會讓她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這種感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帶給她。

也不是因為平時宗暮歲對她的殷勤，對她殷勤的人多了，怎麽唯獨就對他有那種可以依靠並且踏實的親厚感？

宗暮歲小時候捉弄她的場面她都歷歷在目，只是覺得很可笑，但卻怎麽也不能像小時候那般心裏感到厭煩。

他陪著她走過了那些最難熬的過程，雖然沒有過多華麗的語言安慰，但顯得他的默默陪伴彌足珍貴。

宗暮歲看著姬四九漸漸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臉色十分的憔悴，不免有些心疼。

姬家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親自操持，她要承受的太多了，只恨自己不能時刻護她左右，替她承受那些風霜，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他無比的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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