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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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外面沈默良久。
齊倩等不到回答，在浴室裏問：“岑智生，你還在嗎？”
還是沒有等到回答。
以為他已經出了臥室回自己房間裏去了，齊倩輕手輕腳的打開浴室門，岑智生悄無聲息的站在浴室門口。
齊倩大驚，表面極力鎮定，“你在怎麽不說話？”
岑智生俯視著她，頭上的燈光打下一片陰影，看不清他眉眼裏的情緒，他的聲音有些啞：“為什麽忽然提離婚？”
“期滿自然要離，這是以前約定好的。”齊倩走出浴室門，從他身邊經過去找了見外衣套上。
樓上傳來東西砸裂的響動，一聲又一聲，夾雜著男人的吼聲和女人的咒罵，以及孩子的哭聲……
一切都隱隱約約的，聽起來很不真實。
正在套外衣的受傷手腕被岑智生抓起，包紮紗布洗澡時濕掉了，現在還沒有幹透，岑智生皺著眉頭將半幹的紗布打開，牽動了裏面尚未愈合的皮肉。
齊倩倒吸一口冷氣，用手去阻止他的動作，“疼疼疼，別扯它。”
就像沒聽到齊倩呼疼的聲音，岑智生還是眼也不眨的一把將紗布直接扯下來，丟進垃圾桶裏。
齊倩疼得“嘶嘶”吸氣，被瓷片劃開的口子翻出泛白的新肉，觸目驚心。
“既然期滿要離婚，這又是為什麽？”岑智生的聲音聽上去沒有溫度，也沒有憐惜，只有求證，他問的自然是齊倩既然要離婚，昨天早上又為什麽要用割腕來留他。
要怎麽回答他才好，難道要跟他說自己是穿進來的？本來原主鬧情緒留他的時候就挺像發神經的，現在還跟他說自己是穿過來的，絕對百分百會被認為是神經病，送到精神病院去。
齊倩楞了一會神，又聽岑智生說：“也不是鬧了一回兩回，所以這次又想鬧什麽？”
“並沒有鬧，是認真的。”齊倩拉開他的手，走到床沿邊坐了，從飄窗上拿起契約，去找那一年約滿的字眼。
聽到岑智生的腳步聲離開了臥室，齊倩松了口氣，正待放下契約去關臥室門，又聽到岑智生的腳步聲進來了，臥室裏地毯厚重，走起來悄無聲息，齊倩擡頭時，岑智生已經拿著藥箱坐到了她對面的躺椅上。
嫻熟的拉起她的手，稍稍拉起袖腕，他開始低頭幫她消毒，重新上藥，用紗布包紮。
齊倩極力的忍著消毒上藥帶來的疼痛。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知道疼就該好好愛自己，別動不動的劃傷自己。”似乎還嫌她不夠疼似的，他包紮的時候故意壓了壓傷口，齊倩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齊倩的聲音很低，順著他的話：“就是從現在開始，想好好愛自己了，所以才要離婚。”
吸了一口氣，她繼續往下說：“岑智生，你只能看到那些無理取鬧，卻看不到無理取鬧背後的感情有多深，也是，對於一個不愛的人來說，又怎麽會花心思看到無理取鬧背後那些深刻的愛呢。”
“我心疼過往因為愛你而頻頻鬧脾氣、自我傷害的自己，我討厭在深愛中逐漸迷失自我的自己，和你結婚以來，我已經變得找不到自我了，我不想這樣，我累了，我現在只想好好愛自己，為自己而活，不為愛而不得而活。”
“我放手，放開你，也是解脫我自己，所以，我們離婚吧。”
“如果從現在開始，你不會再愛而不得呢？”岑智生問。
“太晚了，我們彼此放過，各自安好吧。”
岑智生良久良久都沒有說話，空氣中的靜默一直蔓延下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幫她包紮好的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很沈：“如果，你覺得離婚能讓你活出更好的自己，不用再那麽辛苦，我答應你，我們離婚。”
他擡起來，神情十分認真，說出的話卻十足的破天荒唐，“你一直說想要個屬於我們的孩子，雖然離婚，但是，如果你還想要，我可以給你。”
齊倩嘴邊的“不”字就要沖口而出，她腦子迅速的轉著，換了一種說法，她問：“岑智生，你有房子嗎？有車子嗎？有工作嗎？有存款嗎？……”
看岑智生有些疑惑的神情，她繼續說：“什麽都沒有對不對，你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你用什麽養孩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齊倩打斷了，她繼續：“孩子不是玩具，生下來要養的，誰來帶？我嗎？我不工作的話，我喝西北風嗎？”
“我……”會安排好也還沒說出口，齊倩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岑智生，我養了你一年，看來是把你養得不食人間煙火了，你也該自己去社會上闖闖了，知道艱辛，也就不會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了。”
岑智生：“……”
拿到離婚證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齊倩簡直想放煙花慶祝了，適逢工資到賬，低頭數了位數，十分可觀，心想怪道銀行卡餘額那麽多。
她看了看旁邊的岑智生，出來的時候一路都沒有說話，神情有些悶悶，她也繼續扮演一下深情女配，不好表現的太過開心，她說：“岑智生，我銀行卡密碼改了，你以後刷不了，我給你準備了一點闖蕩社會用的原始資金，不多，但是應該夠你到外面押一付一租個小單間吧，接下來的日子要靠你自己了。”
她並不擔心他會餓死，畢竟只要他豁得出去，這張臉就足夠吸金。
岑智生接過她遞過來的那張原始資金卡，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下臺階，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豪車裏面，車子很快就消失在齊倩的視野裏。
齊倩：“……”
這個人真是太沒禮貌了，連個謝謝都沒有，畢竟契約裏也寫了離婚時雙方財務不做分割，他不會是嫌棄給他的原始資金少了吧。
不給是本分，給他是情分，這個人，怎麽這樣呢？
彼時天朗氣清，路邊的木棉花開得碩大艷麗，樹葉篩落的陽光細碎的點綴在紅磚鋪就的人行道上，齊倩沿著人行道一直往前走，一路走向風景優美，歲月靜好的前方。
旁邊一輛車不徐不慢的跟著，夢夢小助理垮著一張小臉，跟旁邊的徐師傅嘀咕：“徐師傅，齊總會不會受不了這個打擊啊，你看，她一直強顏歡笑的走著，我真擔心她會瘋掉。”
徐師傅：“很難講，先跟著吧，別出什麽事才好。”
夢夢小助理快哭了：“怎麽辦，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董事長也會出席，她這個樣子，我都不敢下車去提醒她下午開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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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沈默良久。
齊倩等不到回答，在浴室裏問：“岑智生，你還在嗎？”
還是沒有等到回答。
以為他已經出了臥室回自己房間裏去了，齊倩輕手輕腳的打開浴室門，岑智生悄無聲息的站在浴室門口。
齊倩大驚，表面極力鎮定，“你在怎麽不說話？”
岑智生俯視著她，頭上的燈光打下一片陰影，看不清他眉眼裏的情緒，他的聲音有些啞：“為什麽忽然提離婚？”
“期滿自然要離，這是以前約定好的。”齊倩走出浴室門，從他身邊經過去找了見外衣套上。
樓上傳來東西砸裂的響動，一聲又一聲，夾雜著男人的吼聲和女人的咒罵，以及孩子的哭聲……
一切都隱隱約約的，聽起來很不真實。
正在套外衣的受傷手腕被岑智生抓起，包紮紗布洗澡時濕掉了，現在還沒有幹透，岑智生皺著眉頭將半幹的紗布打開，牽動了裏面尚未愈合的皮肉。
齊倩倒吸一口冷氣，用手去阻止他的動作，“疼疼疼，別扯它。”
就像沒聽到齊倩呼疼的聲音，岑智生還是眼也不眨的一把將紗布直接扯下來，丟進垃圾桶裏。
齊倩疼得“嘶嘶”吸氣，被瓷片劃開的口子翻出泛白的新肉，觸目驚心。
“既然期滿要離婚，這又是為什麽？”岑智生的聲音聽上去沒有溫度，也沒有憐惜，只有求證，他問的自然是齊倩既然要離婚，昨天早上又為什麽要用割腕來留他。
要怎麽回答他才好，難道要跟他說自己是穿進來的？本來原主鬧情緒留他的時候就挺像發神經的，現在還跟他說自己是穿過來的，絕對百分百會被認為是神經病，送到精神病院去。
齊倩楞了一會神，又聽岑智生說：“也不是鬧了一回兩回，所以這次又想鬧什麽？”
“並沒有鬧，是認真的。”齊倩拉開他的手，走到床沿邊坐了，從飄窗上拿起契約，去找那一年約滿的字眼。
聽到岑智生的腳步聲離開了臥室，齊倩松了口氣，正待放下契約去關臥室門，又聽到岑智生的腳步聲進來了，臥室裏地毯厚重，走起來悄無聲息，齊倩擡頭時，岑智生已經拿著藥箱坐到了她對面的躺椅上。
嫻熟的拉起她的手，稍稍拉起袖腕，他開始低頭幫她消毒，重新上藥，用紗布包紮。
齊倩極力的忍著消毒上藥帶來的疼痛。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知道疼就該好好愛自己，別動不動的劃傷自己。”似乎還嫌她不夠疼似的，他包紮的時候故意壓了壓傷口，齊倩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齊倩的聲音很低，順著他的話：“就是從現在開始，想好好愛自己了，所以才要離婚。”
吸了一口氣，她繼續往下說：“岑智生，你只能看到那些無理取鬧，卻看不到無理取鬧背後的感情有多深，也是，對於一個不愛的人來說，又怎麽會花心思看到無理取鬧背後那些深刻的愛呢。”
“我心疼過往因為愛你而頻頻鬧脾氣、自我傷害的自己，我討厭在深愛中逐漸迷失自我的自己，和你結婚以來，我已經變得找不到自我了，我不想這樣，我累了，我現在只想好好愛自己，為自己而活，不為愛而不得而活。”
“我放手，放開你，也是解脫我自己，所以，我們離婚吧。”
“如果從現在開始，你不會再愛而不得呢？”岑智生問。
“太晚了，我們彼此放過，各自安好吧。”
岑智生良久良久都沒有說話，空氣中的靜默一直蔓延下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幫她包紮好的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很沈：“如果，你覺得離婚能讓你活出更好的自己，不用再那麽辛苦，我答應你，我們離婚。”
他擡起來，神情十分認真，說出的話卻十足的破天荒唐，“你一直說想要個屬於我們的孩子，雖然離婚，但是，如果你還想要，我可以給你。”
齊倩嘴邊的“不”字就要沖口而出，她腦子迅速的轉著，換了一種說法，她問：“岑智生，你有房子嗎？有車子嗎？有工作嗎？有存款嗎？……”
看岑智生有些疑惑的神情，她繼續說：“什麽都沒有對不對，你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你用什麽養孩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齊倩打斷了，她繼續：“孩子不是玩具，生下來要養的，誰來帶？我嗎？我不工作的話，我喝西北風嗎？”
“我……”會安排好也還沒說出口，齊倩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岑智生，我養了你一年，看來是把你養得不食人間煙火了，你也該自己去社會上闖闖了，知道艱辛，也就不會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了。”
岑智生：“……”
拿到離婚證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齊倩簡直想放煙花慶祝了，適逢工資到賬，低頭數了位數，十分可觀，心想怪道銀行卡餘額那麽多。
她看了看旁邊的岑智生，出來的時候一路都沒有說話，神情有些悶悶，她也繼續扮演一下深情女配，不好表現的太過開心，她說：“岑智生，我銀行卡密碼改了，你以後刷不了，我給你準備了一點闖蕩社會用的原始資金，不多，但是應該夠你到外面押一付一租個小單間吧，接下來的日子要靠你自己了。”
她並不擔心他會餓死，畢竟只要他豁得出去，這張臉就足夠吸金。
岑智生接過她遞過來的那張原始資金卡，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下臺階，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豪車裏面，車子很快就消失在齊倩的視野裏。
齊倩：“……”
這個人真是太沒禮貌了，連個謝謝都沒有，畢竟契約裏也寫了離婚時雙方財務不做分割，他不會是嫌棄給他的原始資金少了吧。
不給是本分，給他是情分，這個人，怎麽這樣呢？
彼時天朗氣清，路邊的木棉花開得碩大艷麗，樹葉篩落的陽光細碎的點綴在紅磚鋪就的人行道上，齊倩沿著人行道一直往前走，一路走向風景優美，歲月靜好的前方。
旁邊一輛車不徐不慢的跟著，夢夢小助理垮著一張小臉，跟旁邊的徐師傅嘀咕：“徐師傅，齊總會不會受不了這個打擊啊，你看，她一直強顏歡笑的走著，我真擔心她會瘋掉。”
徐師傅：“很難講，先跟著吧，別出什麽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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