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左金王——賀錦

賀錦，號左金王，明末農民起義軍將領。明末各路農民起義隊伍在滎陽大會時，賀錦名列十三家之一。會後，在中原地區作戰，起義軍受挫，他仍堅持鬥爭。與賀一龍、馬守應轉移至英山、霍山、太湖一帶地區，與劉希堯、藺養成等合軍，稱“革左五營”。革、左五營的實力相當可觀，當時任明朝安、廬、池、太巡撫的鄭二陽在奏疏中說過，“革、左之狡橫不下於獻、操，善戰者不止數萬。”他們主要是依托大別山脈開展戰鬥。

明監軍道楊卓然就親自跑到潛山、太湖山區，面見五營領袖，企圖以口舌誘使賀錦等人接受朝廷的招降，雙方一度暫時停止了軍事行動。明廷因種種顧忌，在招安問題上猶豫不決，李自成和張獻忠部義軍又在這年初取得了攻克洛陽、襄陽的驚人戰果，農民戰爭業已轉入高潮。

革、左五營領袖才又重整旗鼓，開始主動出擊，革、左五營一度向東進軍，連克巢縣、含山、全椒等縣，兵鋒直指南京。後來，又同張獻忠部義軍配合，攻取六安、霍丘、無為、廬州等府州縣。李自成和羅汝才聯軍粉碎了孫傳庭的進攻之後，已經在河南站穩了腳跟。革、左五營乃決定離開安徽，北上河南同李自成、羅汝才聯合。

李自成擊敗孫傳庭部，賀錦參加攻取汝寧的戰鬥，之後又參加南下湖廣。經過長期時分時合流動作戰的各支起義軍，終於在李自成的周圍逐漸走向統一，攻取開封時，李自成已被推舉為“奉天倡義營文武大將軍”。到南下湖廣襄陽等地區時，李自成的威望進一步提高，被推為“奉天倡義營文武大元帥”，從而出現了“百川分流、同歸於海”的興旺發達局面。各營領袖們長期習慣於各掌各的盤子，遇事自作主張，要轉到遵命而行，本來是平起平坐的戰友關系，各營之間是合則留、不合則去，保持著行動的完全自由，卻要改為嚴格的上下級從屬關系。這對於農民起義軍領袖來說，是相當困難的。

特別是象羅汝才和革、左五營中的馬守應、賀一龍這幾位實力最強的領袖來說，更不容易做到放下架子，聽命於人。加之明朝政府可能也對農民起義軍首領之間的矛盾加以挑撥利用，這種不穩定的統一終於在很短的時間裏就爆發為公開的對抗。李自成以設宴為名，請羅汝才、賀一龍到老營赴宴，羅汝才心懷疑懼，借故謝絕，賀一龍卻應邀而至。席間，李自成即命埋伏在左右的士卒把賀一龍處死。次日清晨，李自成親領精騎一百餘人來到曹營，說是有重要事情同羅汝才商量，進入羅汝才的臥室後即將羅殺死，接著向曹營的將士宣布羅汝才“通敵”的罪狀，說明處決是迫不得已。

羅汝才、賀一龍的被殺，在起義軍內部引起了很大的震動。汝才被殺後“一軍大嘩，闖賊以大隊兵脅之，七日始定。”賀錦在“羅、賀事件”中站在李自成一邊，為善後工作出了不少力，李自成在襄陽建立政權，整編軍隊。把起義軍劃分為擔負攻城野戰的五營和鎮守重要城市和戰略要地的地方軍，授予各級將領以正式的職稱，賀錦也被任為制將軍，“在諸將之右”。

郟縣之戰後，農民起義軍乘勝追擊，攻克潼關、西安後，李自成派賀錦隨劉宗敏、袁宗第等西向追擊白廣恩部官軍，攻取寧夏、甘肅、西寧等地。固原、寧夏等地平定之後，明政府在西北的殘餘據點就剩下了甘肅、青海等比較僻遠的地方。李自成乃命劉宗敏返回西安，準備大舉東征，完成西征的任務就落到了賀錦的身上。賀錦領兵向甘肅進發，一舉攻克安定，金縣開門迎降，兵鋒直抵蘭州。明朝甘肅總兵馬爌、副將歐陽袞等人見形勢危急，勸肅王朱識鋐西奔甘州，征兵固守。朱識鋐駑馬戀棧，沒有采納這個意見，馬爌等人便自行逃往甘州。

賀錦所部義軍到達蘭州，“蘭州人開城迎賊”，肅王朱識鋐倉皇逃出城外，被明朝卸任總兵楊麒派人擒獲，當作自己投誠義軍的見面禮。賀錦厭惡他賣主以牟取富貴，既不忠於明王朝，也不是真心投順起義軍，因此，他不僅處死了肅王，也把楊麒父子斬首，賀錦留下黨守素鎮守蘭州，自己統兵繼續西進。明涼州、莊浪二衛先後投降，義軍進迫甘州。甘肅巡撫林日瑞、總兵馬爌等人組織頑抗義軍踏冰過河，直抵城下。當時，大雪紛飛，積雪深盈丈，被驅迫上城防守的官軍士卒手腳皸裂，甚至凍掉手指，都有怨言。義軍戰士卻意氣風發，利用積雪堆作登城的階梯，積極準備攻城，義軍勝利地奪取了甘州城，林日瑞、馬爌等都被處死。占領甘州之後，肅州等地也不戰而下，賀錦在各府州縣派設了官員，安撫地方，甘肅全境遂處於大順政權管轄之下。

奉賀錦之命進取青海的義軍將領魯文彬，領兵進抵西寧，被效忠於明王朝的土司祁廷諫、魯胤昌等擊敗，魯文彬被殺。賀錦聞報後，親率大軍從甘州馳赴西寧，祁廷諫等人惶懼失措，參軍胡璉器獻計道：“賀賊驍勇，兼我寡彼眾，可以智取不可以力敵也。”建議派少數民族人士偽降，假作向導，引賀錦入伏兵地加以謀害。賀錦殲敵心切，領部隊一往直前，陣斬魯胤昌，全殲其眾。

由於警惕性不高，陷入埋伏，被土司所殺，賀錦部下的將士悲憤填膺，決心為主將覆仇，在辛思忠率領下攻克西寧，活捉土司祁廷諫。李自成隨命辛思忠鎮守西寧，派兵平定青海，各土司先後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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