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黑山軍——張燕［附：張牛角］

張燕，本姓褚。黃巾起，燕合聚少年為群盜，在山澤間轉攻，還真定，眾萬餘人。博陵張牛角亦起眾，自號將兵從事，與燕合。燕推牛角為帥，俱攻癭陶。牛角為飛矢所中。被創且死，令眾奉燕，告曰：“必以燕為帥。”牛角死，眾奉燕，故改姓張。燕剽扞捷速過人，故軍中號曰飛燕。其後人眾寢廣，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諸山谷皆相通，其小帥孫輕、王當等，各以部眾從燕，眾至百萬，號曰黑山。靈帝不能征，河北諸郡被其害。燕遣人至京都乞降，拜燕平難中郎將。是後，董卓遷天子於長安，天下兵數起，燕遂以其眾與豪傑相結。袁紹與公孫瓚爭冀州，燕遣將杜長等助瓚，與紹戰，為紹所敗，人眾稍散，太祖將定冀州，燕遣使求佐王師，拜平北將軍；率眾詣鄴，封安國亭侯，邑五百戶。燕薨，子方嗣。

張燕拿出錢財，拿出誠意，和討好冀州的各路豪傑，也就是那些軍閥、豪門。應該說，這麽做有一點作用，畢竟張燕也算是國家任命的正式官員，並且主動表示了誠意。在公孫瓚滅亡前的一刻，還曾經派遣兒子公孫續，向黑山軍首領張燕求救，張燕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一旦公孫瓚失敗，袁紹必然全力進攻自己，雖然黑山軍號稱有百萬之眾，可真正能打的只不過是十萬人。於是，張燕答應了公孫瓚的請求，派出自己的十萬主力出擊，當時，張燕已經率領十萬人星夜兼程，分三路援救公孫瓚，可惜，天意弄人，公孫瓚曾經寫了一封密信，派出使者，想交給張燕。公孫瓚邀請張燕率領五千精銳騎兵，在易京北方低窪處埋伏，然後點火為號，自己立刻率軍突擊出城，前後夾擊，必然會大敗袁紹，計策本來不錯，可惜半路卻被袁紹截獲。

當袁紹軍隊出現在易京城中的時候，公孫瓚知道大勢已去，就殺盡妻女，然後自焚而死，而張燕呢，在公孫瓚死後也被袁紹多番圍剿，勢力範圍大大縮減，不得不退出郡縣，重新回到山中，躲避袁紹的鋒芒。在袁紹奪取幽州的第二年，袁紹已經擁有了冀州、青州、並州、幽州四大州，成為天下最強的諸侯。而曹操也在鞏固兗州的勢力之後，奪取了劉呂的徐州、袁術的揚州、豫州一部，而張揚等小小諸侯也逐一被曹操消滅，曹操已經成為黃河中下游地區唯一的諸侯勢力，成為天下第二號強人，可以說，袁紹和曹操之間的爭鬥，難以避免。

袁紹擁有四州之地，軍力強大，而曹操的地盤不足袁紹的二分之一，兵力更是遠遠不及，可是，“燕遣使求佐王師，拜平北將軍”，張燕主動請求幫助曹操平定袁紹。事實證明，張燕的判斷果然沒錯，在三年之後，冀州被曹操拿下，張燕因平叛有功，被封為安國亭侯，享受封邑五百戶。不久之後張燕就去世了，在張燕死後，張燕的子孫繼承爵位，綿延不絕，完全融入到魏晉士大夫行列，可以說，張燕成功的由一位黑道老大，洗白成為朝廷公卿。

附：

張牛角，博陵人，隨黃巾起事，號將兵從事，與張燕合軍。燕推牛角為帥，俱攻癭陶。牛角為飛矢所中。被創且死，令眾奉燕，告曰：“必以燕為帥。”張角之反也，黑山、白波、黃龍、左校、張牛角、五鹿、羝根、苦蝤、劉石、平漢、大洪、司隸、緣城、羅市、雷公、浮雲、飛燕、白爵、楊鳳、於毒等各起兵，大者二三萬，小者不減數千。——《九州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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