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百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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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百味（四）
“好，我盡量。”
關叔叔露出欣慰的笑容：“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
“嗯，那我先上樓了，關叔叔晚安。”
我心虛得不敢回頭，飛快地跑回了房間。
這些年，我從關叔叔那裏得到了太多照顧，所以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他說不。
但關古威與我情同手足，要我逼他去接受家族聯姻，與自己討厭的人在一起，我更做不到。
眼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過了個假期，一切卻面目全非。
王瑞恩依舊是那個英俊挺拔又循循善誘的教授，好像那鬧得滿城風雨的傳聞與他全然無關。他和黎湘離導演都未對報道做出回應，但女生們私底下還是樂此不疲地討論著這件事。
回到宿舍，古芊菁出國旅行還未回來，朱莉和溫寧珊把我當成空氣，寢室裏依然有她們的歡聲笑語，卻都與我無關。
關古威也還沒有回來，我一個人吃飯、上課、回寢室，從未如此孤獨過。
民歌餐廳成了唯一的寄托，我在舞臺上享受掌聲，在臺下和莫筱筠一起聽林立翔唱歌，然後一路跟林立翔聊著天回學校。
一個星期後，古芊菁回來了。
“餵，”她把一個小小的禮物盒扔在我的桌子上，倚在我的書桌邊，聲音慵懶又高傲，“10月24日本小姐生日，來參加生日會。”
“嗯？”我楞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朱莉和溫寧珊，她們都伏案看書，好似對我們的談話毫無興趣。
古芊菁註意到我的眼神，說：“本小姐的生日會，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來的。”
朱莉沒有控制住，忿忿地朝這邊瞪了一眼，在與我四目相對之後又倏地轉了回去。
而我，好像突然從古芊菁那裏得到了底氣，一口答應道：“好，你把地址發給我。”
“晚上七點，”古芊菁一邊說，一邊在手機上把地址發送給我，“本小姐什麽都有，別費心送禮物了，到時見。”
她說著，拎起新買的限量版手袋婀娜多姿地走出了寢室。
我分辨不清她是真的看不上我的禮物，還是體恤我的錢包，但心底湧動著些許感動，好像沖淡了這些天來難過的情緒。
晚上，我依舊去民歌餐廳唱歌。
唱完最後一首歌，在掌聲中，我望向角落裏的那張桌子，林立翔和每一次一樣，坐在那裏和其他客人一起為我鼓掌。
我向著他的方向走過去，另一邊卻傳來了關古威的聲音：“若綺，這裏！”
我看著笑得一臉狡黠的關古威，一時不知所措。我知道他今天會回家，可是他從沒提過會來民歌餐廳找我。
“若綺，你傻啦？”關古威還在沒心沒肺地朝我招手。
周圍的客人都註意到了我們，我只好走到他那桌坐下：“你怎麽來了？”
“Surprise！”他笑得陽光燦爛，一點也沒有旅途勞頓的樣子，“我下午剛到家晚上就來給你捧場了，夠意思吧！這裏氣氛也太好了，我也好想來這裏唱歌啊！”
“你偶爾來玩票一下還行，可別有這個念頭……”我提醒他，餘光看到林立翔朝我走來，莫名慌張。
關古威也註意到了他，小聲問我：“你認識？”
“嗨，”林立翔來到我們面前，客氣地跟關古威打了個招呼，又對我說，“到我了，今天會唱你喜歡的《情書》。”
我一時語塞，只是不停地點頭，目送他淡定地走上舞臺，迎接屬於他的掌聲。
關古威又問我：“你們很熟？”
只要林立翔一開口唱歌，關古威很快就能聽出來，所以我直截了當地說：“這就是Red，他也在這裏駐唱。”
關古威看著我楞了一秒，仿佛不可置信般又確認了一遍：“歡唱網的Red？”
“對，就是他。”
林立翔的歌聲響起，是一首經典的粵語老歌，歌聲裏有少年的意氣，又有隱約的滄桑，那是獨有的屬於Red的聲音。
關古威斂起笑容，賭氣般地說：“你是我的粉頭，怎麽可以跟他一起唱歌？”
“我們只是剛好都在這駐唱而已，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跟他錄歌。”
關古威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努著嘴，看起來十分不悅，卻又欲言又止。
我趕緊換了話題：“你有這個閑心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事。”
“我有什麽事啊？”他心不在焉。
“火燒眉毛了你還這麽吊兒郎當呢，關叔叔要我幫忙撮合你和古芊菁……”
“什麽鬼？！”關古威大叫起來，引來四周目光陣陣，又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你說呢……現在我也算明白為什麽這幾年你總是抱怨古芊菁，卻還是會不停地在各種場合見到她了，這都是關叔叔安排好的。”
“老頭子年紀大了腦子不靈光了，想的什麽餿主意，”關古威碎碎念著，突然一頓，緊張地看著我，“你不會答應了吧？！”
“嘁，”我白他一眼，“我們什麽交情，我能把你賣了？我答應是答應了，這不來給你通風報信了嗎？”
“不愧是我的小若綺，”關古威又綻開得意的笑容，煞有介事地拍拍我的頭，“沒有白對你好。”
兩周未見，我和關古威聊得不亦樂乎，關古威眉飛色舞地講著他在歐洲的見聞，我聽得入神，直到被一陣持續的掌聲打斷。
林立翔唱完最後一首歌走下舞臺，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到了我們這一桌。
“若綺，這是關大王吧？”林立翔笑得友善，但我總覺得他的眼神和表情和平時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來有什麽不一樣。
“對，”我只得給他們做介紹，“這是關古威，和我一樣也是T大的，這是Red林立翔，S大二年級的。”
關古威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好，Red。”
林立翔倒是不卑不亢：“你好，有時間我們三個一起去唱歌吧。”
“好啊。”關古威說是這樣說，語氣卻很是敷衍。
“你和我們一起回學校嗎？”林立翔問關古威。
關古威虛偽的笑容也快掛不住：“若綺，這麽晚了，我們回家吧？”
林立翔震驚地看著我。
我——
A. 跟關古威回家；
B. 跟林立翔回學校；
C. 三個人一起去宵夜唱K到天亮；
D. 其他，請具體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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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盡量。”
關叔叔露出欣慰的笑容：“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
“嗯，那我先上樓了，關叔叔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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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從關叔叔那裏得到了太多照顧，所以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他說不。
但關古威與我情同手足，要我逼他去接受家族聯姻，與自己討厭的人在一起，我更做不到。
眼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過了個假期，一切卻面目全非。
王瑞恩依舊是那個英俊挺拔又循循善誘的教授，好像那鬧得滿城風雨的傳聞與他全然無關。他和黎湘離導演都未對報道做出回應，但女生們私底下還是樂此不疲地討論著這件事。
回到宿舍，古芊菁出國旅行還未回來，朱莉和溫寧珊把我當成空氣，寢室裏依然有她們的歡聲笑語，卻都與我無關。
關古威也還沒有回來，我一個人吃飯、上課、回寢室，從未如此孤獨過。
民歌餐廳成了唯一的寄托，我在舞臺上享受掌聲，在臺下和莫筱筠一起聽林立翔唱歌，然後一路跟林立翔聊著天回學校。
一個星期後，古芊菁回來了。
“餵，”她把一個小小的禮物盒扔在我的桌子上，倚在我的書桌邊，聲音慵懶又高傲，“10月24日本小姐生日，來參加生日會。”
“嗯？”我楞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朱莉和溫寧珊，她們都伏案看書，好似對我們的談話毫無興趣。
古芊菁註意到我的眼神，說：“本小姐的生日會，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來的。”
朱莉沒有控制住，忿忿地朝這邊瞪了一眼，在與我四目相對之後又倏地轉了回去。
而我，好像突然從古芊菁那裏得到了底氣，一口答應道：“好，你把地址發給我。”
“晚上七點，”古芊菁一邊說，一邊在手機上把地址發送給我，“本小姐什麽都有，別費心送禮物了，到時見。”
她說著，拎起新買的限量版手袋婀娜多姿地走出了寢室。
我分辨不清她是真的看不上我的禮物，還是體恤我的錢包，但心底湧動著些許感動，好像沖淡了這些天來難過的情緒。
晚上，我依舊去民歌餐廳唱歌。
唱完最後一首歌，在掌聲中，我望向角落裏的那張桌子，林立翔和每一次一樣，坐在那裏和其他客人一起為我鼓掌。
我向著他的方向走過去，另一邊卻傳來了關古威的聲音：“若綺，這裏！”
我看著笑得一臉狡黠的關古威，一時不知所措。我知道他今天會回家，可是他從沒提過會來民歌餐廳找我。
“若綺，你傻啦？”關古威還在沒心沒肺地朝我招手。
周圍的客人都註意到了我們，我只好走到他那桌坐下：“你怎麽來了？”
“Surprise！”他笑得陽光燦爛，一點也沒有旅途勞頓的樣子，“我下午剛到家晚上就來給你捧場了，夠意思吧！這裏氣氛也太好了，我也好想來這裏唱歌啊！”
“你偶爾來玩票一下還行，可別有這個念頭……”我提醒他，餘光看到林立翔朝我走來，莫名慌張。
關古威也註意到了他，小聲問我：“你認識？”
“嗨，”林立翔來到我們面前，客氣地跟關古威打了個招呼，又對我說，“到我了，今天會唱你喜歡的《情書》。”
我一時語塞，只是不停地點頭，目送他淡定地走上舞臺，迎接屬於他的掌聲。
關古威又問我：“你們很熟？”
只要林立翔一開口唱歌，關古威很快就能聽出來，所以我直截了當地說：“這就是Red，他也在這裏駐唱。”
關古威看著我楞了一秒，仿佛不可置信般又確認了一遍：“歡唱網的Red？”
“對，就是他。”
林立翔的歌聲響起，是一首經典的粵語老歌，歌聲裏有少年的意氣，又有隱約的滄桑，那是獨有的屬於Red的聲音。
關古威斂起笑容，賭氣般地說：“你是我的粉頭，怎麽可以跟他一起唱歌？”
“我們只是剛好都在這駐唱而已，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跟他錄歌。”
關古威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努著嘴，看起來十分不悅，卻又欲言又止。
我趕緊換了話題：“你有這個閑心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事。”
“我有什麽事啊？”他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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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鬼？！”關古威大叫起來，引來四周目光陣陣，又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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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年紀大了腦子不靈光了，想的什麽餿主意，”關古威碎碎念著，突然一頓，緊張地看著我，“你不會答應了吧？！”
“嘁，”我白他一眼，“我們什麽交情，我能把你賣了？我答應是答應了，這不來給你通風報信了嗎？”
“不愧是我的小若綺，”關古威又綻開得意的笑容，煞有介事地拍拍我的頭，“沒有白對你好。”
兩周未見，我和關古威聊得不亦樂乎，關古威眉飛色舞地講著他在歐洲的見聞，我聽得入神，直到被一陣持續的掌聲打斷。
林立翔唱完最後一首歌走下舞臺，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到了我們這一桌。
“若綺，這是關大王吧？”林立翔笑得友善，但我總覺得他的眼神和表情和平時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來有什麽不一樣。
“對，”我只得給他們做介紹，“這是關古威，和我一樣也是T大的，這是Red林立翔，S大二年級的。”
關古威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好，Red。”
林立翔倒是不卑不亢：“你好，有時間我們三個一起去唱歌吧。”
“好啊。”關古威說是這樣說，語氣卻很是敷衍。
“你和我們一起回學校嗎？”林立翔問關古威。
關古威虛偽的笑容也快掛不住：“若綺，這麽晚了，我們回家吧？”
林立翔震驚地看著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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