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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廢太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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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廢太子1

熊熊的烈火仿佛能將人烤成焦炭,就連呼吸進去的空氣都是滾燙炙熱的。

江河的頭疼得厲害,伸手一摸,發現身上都是半幹的血,周圍熱得,感覺腦漿好像都要被烤幹。

他想怒罵系統,這系統真是越來越不靠譜,這人都要死了才讓他過來。它大爺見識多廣不怕“詐屍”,但古代人真的可能會將他燒成灰灰。

到時候咋辦?他總不能在灰燼中重生吧。

好半晌,江河終於積蓄滿力量,將身邊那具沒了呼吸的女屍挪開。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撲到屋子裏唯一的一張桌子前,將桌上的茶壺拿起來,就往腦袋上倒。

江河擡頭看向周圍,火已經在屋子裏燒起來,從門口那邊蔓延過來。火勢尚未燒到這裏,桌上的冷茶在屋子的高溫中,已經變成溫熱的,倒在頭上時,依稀感覺到水仿佛倒在火上冒出熱氣。

給自己澆了水後,江河踉蹌著,跑到一根柱子下,那裏還有個微弱的呼吸。

屋子裏的火熊熊燃燒著,仿佛從地獄來的火焰一般,要將人的靈魂都燒得一幹二凈。

柱子下是一個六七歲左右的男孩,他的頭臉雖然被熏黑了,但並沒有受傷。古代當官什麽的都十分講究容貌,好在這孩子的臉並沒什麽事。

江河踉蹌著將孩子抱起來,朝著窗邊走去過。

大火熊熊燃燒著,在屋子裏蔓延,梁柱被燒得刺啦作響

“太子殿下!”

“太孫殿下!”

…………

屋外隔著遠遠的,傳來無數的聲音,那些人一邊在救火,一邊嘶喊著。

太子殿下?

江河隱約聽到外面的呼喚聲,恍然間總算想起自己這次的身份,他木然呆立幾l息,扭頭看向地上燒起來的一張椅子。

他將孩子放到火沒有燒到的地方,面無表情地拆下一條被燒得焦紅的椅子腿,然後朝自己臉上就狠狠地燎過去。

滋啦一聲,皮肉與燒紅的炭火接觸的地方,瞬間就焦紅一片,隱隱發黑。

系統空間裏,系統看到這一幕,嚇得將自己縮成一團。

宿主對自己越來越狠了,這皮肉燒得滋滋作響,散發出濃郁的燒烤味……再看他仿佛沒有痛感神經般面無表情,簡直是狼滅啊!

它縮了縮腦袋,欲哭無淚,現在宿主對自己有多狠,等他騰出手時,就會對它有多狠。

江河頂著半邊被自己狠心燒糊的臉,將燃燒的窗簾扯下來,再踹開窗楞子,然後抱著孩子爬上去,接著往外一跳。

“噗通”一聲,一大一小掉進屋外的荷花池中。

外頭正在救火的宮人聽到聲音,趕緊跑過來查看。

“太子殿下!”

“太孫殿下!”

…………

無數的人影大叫著,河裏的江河努力地將孩子舉起來,暈過去之前,惡狠狠地對游過來的人說:“救他!”

**

大安朝的皇帝在偌大的禦書房裏徘徊。

此時夜已經很深,決定也該下了,再舍不得,那點孝心都沒有的逆子,也該處理了。

終於,他往外喚了一聲:“大伴。”

中年太監的腳步很輕,走過來時,像一只無聲無息的貓。然而他的神色卻像一條狗,一條無比忠誠,可以為主人咬死任何敵人的狼犬。

“太子無德……”

皇帝手裏緊握著一塊玉佩,閉著眼睛正要說出“圈禁”二字,就聽到有人來報。

“陛下,東宮走水,太子妃疫,太子重傷,太孫暈迷!”

皇帝手裏的玉佩猛地掉了下去,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他踉蹌地跑出殿門,擡頭就看到東宮的方向,只見那裏的夜空已經燒得一片火紅,在周圍無盡的黑色映襯下,宛若一頭猩紅色的怪獸,張開巨口吞噬一切。

另一邊,身體陷入昏迷的江河口吐芬芳。

他聯系剛做完任務回來的另一半靈魂,讓他將系統打成狗,然後塞進小黑屋。

系統耷拉著腦袋,看起來蔫蔫的,它也沒辦法啊,宿主要拯救的世界都是問題嚴重的,時間節點真的很難錨定,不然哪來這麽高的積分?

江河說:“總之,這個世界我要放飛了,誰也別想制裁我!”

系統不敢吭聲,宿主剛來,就將自己搞毀容,這股狠勁誰看了不害怕?其實他已經在放飛了。

“那個,宿主啊,其實古代是最看臉的……毀容的男人是沒辦法當皇帝的。”它小小聲地提醒。

它的宿主表示,他不想當皇帝!

不毀容的活法當然也有不毀容的活法,但這樣太累了,能有鹹魚躺的機會,他就不會考慮當社畜。

等江河沒了聲音後,系統嘀咕:“宿主心眼子越長越多,只怕附身那幾l秒鐘,他就想好接下來幾l十年怎麽過了……”

最後,它抖了抖,由衷感嘆:“政治生物太可怕了。”

**

懿德太子,早年被稱為“行為端、美容止”的完美太子,現年二十七。

親爹今年四十七,身強力壯,看著還能再活五百年。

子大父壯,兒子想繼承老爹的遺產,老爹卻不想死,一分錢都不想分給不孝子……

那麽咋辦?

等不及想要繼承家族產業獨立的兒子成天琢磨讓老爹提前退休,好讓他提前繼承老爹的財產。然後老爹發現兒子的不良用心後,勃然大怒:豈有此理,老子給你你才能拿,不給你的,你別想!

於是發現兒子用心的老爹先下手為強,找了借口說兒子要造反,想將兒子圈禁起來,卻沒想一場大火,兒子生死不知,微薄的父愛又冒了出來。

五個年長的皇子都在默默地等待消息。

他們都知道太子已經完了,被多疑的父皇發現造反的意圖後,不死也得圈禁。

不,按照太子那高傲的自尊,他只有一個下場:自裁!

“白麻布準備好了嗎?”大皇子問旁邊的侍從,臉上又是期待又是傷心。

期待是真的,傷心是裝出來的,畢竟那麽大一個太子死了,生前再有什麽矛盾也該泯滅了。

侍從道:“回殿下,已經準備好了。”

侍從剛說完,就有人匆匆忙忙地進來稟報:“殿下,事情有變,東宮走水……”

大皇子徒然一驚,忙不疊地問:“怎麽會走水?難道是……太子自焚了?”

他心裏暗嘆,太子可真有勇氣啊,本以為他會直接服毒自殺的,雖然屍體也不太好看,但至少不用被燒得面目全非吧?

難不成走水是假,事實上太子想假死?

要知道走水這種事最好操作,到時候屍體燒成炭,誰知這具屍體是誰的?等到太子逃出升天,在民間隱藏起來,等到恰當的時機,說不定還可以殺回來?

大皇子已經開始陰謀論。

然而,結果出來後,所有皇子都失望不已。

“啥?太子居然沒死?”

那麽大的火,東宮都燒了大半,太子居然沒死?這麽好命的?

“沒死也沒關系,反正他已經失去聖心,父皇肯定會廢了他的。”

皇子們努力地安慰自己,其中也不乏物傷其類的。

太子是好兄長,是父皇一手教導出來的,誰想到等他長大後,父皇感受到威脅,一切都變了呢。

太子的大逆不道與其說是他不孝,不如說是父皇逼出來的。

他們父皇提拔幾l個成年皇子和太子打擂臺,一點點地削減太子的勢力,打壓他、否定他、辱罵他……終於將太子逼得變態了。

不過,那位子誰不想要呢?

幾l個皇子的心情覆雜,同情歸同情,太子是他們前進道路上的障礙,將他拉下來是他們所有人共同的目標。

這一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東宮走水的事上。

原本以為太子鐵定被廢,卻出了一個東宮走水的事,也不知道事情會是什麽走向。

隨著源源不斷的消息傳來,皇子們越發的摸不著頭腦。

“什麽?東宮被發現倒了桐油?”

皇子們吃驚,太子居然從著火的宮殿裏抱著太孫從窗口跳出來,這麽說,就不是太子自殺了?

難不成還是他殺?

誰動的手?

雖然他們父皇已經決定廢太子,但沒下旨意之前他還是太子,哪個長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殺太子?

難不成太子發現不對勁,自導自演,想用苦肉計激起父皇的憐憫?

皇子們在焦急中又等到新的消息。

“太子和太孫還沒蘇醒,不過可以確定他不是威脅了。”

幾l個成年皇子舒心地聽著下屬的回話。

“太子妃燒得只剩骨架子,太子的臉被燒傷,太孫的腳被砸到,極可能會成為瘸子。”

大皇子驀地松了口氣。

太子妃死不死無所謂,太孫怎樣他也不放眼裏,只有太子廢了,太孫就絕對不是威脅,還沒他幾l個同齡的皇弟威脅大。

“等等,太子的臉還能不能治好?”大皇子不放心地問。

屬下斬釘截鐵地說:“半邊臉都燒焦了,華佗在世也絕不可能。”

大皇子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表情覆雜,太子也不能說對他們很差,他還是挺不錯的,奈何父皇看不慣他們“兄友弟恭”,非要他們這些當兒子的鬥個你死我活才覺得安心。

那點微薄的兄弟情早就鬥沒了,彼此都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好半天,大皇子一抹臉,臉上擠出一個悲傷的神情。

“太子……太可惜了,準備一下,咱們上門去探望吧,去庫房取些藥材送過去。”

管家應了一聲,也一臉悲痛地去準備了。

整個京城的人都在關註東宮的事。

然而已經第四天,太子和太孫還沒有蘇醒。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讓皇帝完全忘記太子是個想“造反”的逆子,現在滿腦子都是太子小時候的模樣。

作為被投入精力和感情最多的孩子,皇帝最心疼的就是太子,太子的母親是孝敏皇後,當年為了救皇帝落下病根,懷了太子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生育時大出血而死。

孝敏皇後死的時候,皇帝是真的悲痛欲絕,心臟仿佛被挖出來一樣痛,因為他知道這世上不會再有一個女人像孝敏皇後那般愛他。

因放心不下旁人,皇帝親自教養懿德太子,甚至上朝時都要抱著他一起,可以說太子是在皇父的膝頭上長大的。

在這講究抱孫不抱子的年代,那時的皇帝確實是最慈祥的父親……

他們也曾經父慈子孝過,為何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呢?

皇帝在為自己的記憶不斷地添加濾鏡的時候,旁邊的太醫不停地擦著額頭的冷汗。

之前這對父子倆劍拔弩張的時候,皇帝想廢太子的念頭,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都已經作好太子被廢的準備。

咋這會兒,又成慈父了?

這不是坑他們嗎?大臣和太醫們都覺得被坑了一臉血。

不管皇帝這慈父是裝的還是真的,如果太子再不醒來,他們這些太醫說不定為了成就皇帝慈父的名聲要被哢擦了。

太醫們心裏悲痛不已,暗暗祈禱太子趕緊醒來。

可能是太醫的祈禱有用,也可能是上天憐憫,太子終於醒過來了。

“醒了,太子醒了,太孫也醒了。”

太醫們喜極而泣,他們的命終於保住了。

*

天還未亮,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六皇子就起床了。

他們賢惠的妻子,或者是美貌的妾室,親自伺候他們洗漱,穿戴好衣裳。

這時候,早飯的話時間還太早,吃得太飽精神易倦怠,容易在早朝時禦前失儀。

是以他們只吃了點餅和饅頭一類的食物,還往袖子裏塞了個饅頭,誰知道早朝什麽時候結束,還是先備著吧。

有味道的食物是不能吃的,以免帶著一身食物的味道進殿,萬一被治個禦前失儀,哭都沒地方哭。是以這餅基本上也是只添了鹽的麥餅,蔥姜蒜一律不敢加。

星子還掛在天空,甚至月亮都還在天邊徘徊,管家已經備好馬。

皇子府離皇宮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不像一些住得遠的官員,半夜就得起床,穿過半個京城上早朝,那才叫辛苦,尤其是冬天的時候,騎馬那叫一個銷魂。

天色還很黑,路上隱約能看到幾l個火點。

那是早起賣早點的攤子,他們的客人基本上是早朝的官員。

宮門未開,早來的官員們在宮門外等著,小聲地交流著。

大皇子和三皇子來得早,兩人虛偽地交流一會兒,五皇子也來了,話題不可避免地轉到太子身上。

“大皇兄,你說太子今天會出現在朝會上嗎?”五皇子忍不住問。

他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皇家的孩子過早的沒了童年,雖然年齡尚小,但野心勃勃的他已不讓人小覷。

大皇子摸著自己的雙下巴,他還真不確定。

不過他能確定的是……

“他的傷應該還沒好吧?”

如果是以前盡善盡美的太子,只要不死,就算病得第二天就進棺材,都會爬起來早朝,畢竟完美如懿德太子,是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三皇子小聲道:“其實吧,也不是什麽致命傷,不過是毀了半邊臉罷了。”

相比起太子以前遇上劫匪時,肋骨斷了兩根時,還將父皇交代的任務做得完美無缺,傷了臉這種事,對他而言壓根不算傷。

大皇子又說:“主要是太子現在喪失記憶,據說太子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

說到這裏,幾l個皇子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決定早朝結束後,就去看看自家那個冤種兄弟。

皇子們各自打著主意時,江河正一邊在心裏大罵造孽,一邊擠出笑容,哄著六歲的男孩吃東西。

這個六歲的孩子受到極大的驚嚇,患上失語癥,已經不會說話。

不僅如此,他還患上輕微的自閉癥,除了他的父親,誰接近他都會瑟瑟發抖,跟一只落水的小奶貓似的,讓人看了就心疼。

江河哄道:“小虎乖,喝粥粥。”

旁邊伺候的奶嬤嬤擦了擦眼淚,難過得不行。

太孫生得漂亮可愛,小臉圓潤白皙,眼睛像寶石似的,很黑很亮,以前很活潑愛笑,現在卻成了木偶似的,不管誰接近時都害怕,真是造孽。

嬤嬤的目光掃過太子的臉時,不忍直視地低下頭。

曾經容貌艷絕京城的太子殿下,現在他的半邊臉如惡鬼似的,曾經含羞帶怯不敢直視他的宮女,現在是真的不敢直視了。

但就是這個像惡鬼般的男人,是太孫唯一願意接近的人。

失去記憶的太子還來不及對自己容貌被損傷心,就得努力地振作起來,照顧起患上病的兒子。

嬤嬤不由得想起太子妃。

太子妃是個賢惠的,與太子相敬如賓,一家三口在這感情是稀缺物的宮裏,是那樣的讓人羨慕。

若是太子妃沒死……

嬤嬤在心裏暗罵那喪心病狂的縱火犯,東宮一死兩傷,日後再也造不成威脅,八成是太子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幹的!

幾l個皇子登門拜訪時,看到的就是半邊臉如同惡鬼的太子,正在一勺勺地給兒子餵粥,他的嘴裏還不時欣慰地誇。

“小虎真乖。”

“今天喝了這碗粥,明天肯定長高一點點。”

“芹菜也要吃,不能挑食。”

幾l個皇子不是沒有孩子的,但他們基本上都很少抱孩子,更不用說哄孩子吃飯,一時間都有些懷疑人生。

這個男媽媽式的男人,是誰?

江河沒理那些冤種兄弟,直到孩子吃完,他放下空了的碗,拿起濕熱的帕子給孩子擦臉。

小虎大概是看到幾l個皇叔,躲在父親的背後,揪著他的衣裳不放,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江河不客氣的驅趕他們:“你們別靠那麽近,我兒子會害怕!”然後又安慰小貓似的孩子,“小虎別怕啊,爹應付完這些不速之客,一會就陪你玩。”

不速之客?應付?

幾l個皇子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所以太子果然是腦子壞掉了?

現在太子居住的是芷蘭宮,因為東宮被燒毀了大半,已經不能住人,是皇帝緊急撥給太子和太孫居住的。

雖然芷蘭宮很雅致,但這宮殿未免也太小,就連會客廳也不大。

此刻幾l個皇子面面相覷,他們坐在會客廳喝著茶,漫不經心地啃著點心,安靜如雞。

皇子們還為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震驚,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行為端正、氣質雍雅的太子,什麽時候會對他們這些兄弟說出這麽失禮的話?剛才那話,就差沒明著叫他們滾蛋。

難不成是因為臉被毀的緣故,心情不好?

至於太子失憶這事……

說實話,他們是半信半疑的,一般人哪會這麽容易喪失記憶?說不定這是糊弄父皇,想要逃過罪責呢。

等江河從內殿出來,十五歲的七皇子便問:“太子皇兄,您還記得我嗎?”

七皇子長著一張白皙清秀的臉,換聲期還未結束的他,說話像只鴨子似的粗嘎,平時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

然而現在這氣氛實在太尷尬,作為在場最小的皇子,在哥哥們的示意下,他只能打破僵局。

江河看他,“七弟?”

“對對對,原來太子皇兄還記得我!”七皇子頓時露出高興的神色,“我就說太醫也有看錯的時候,太子皇兄你明明還好好的嘛。”

“這倒不是,我是猜的,畢竟在場的人中,你最年幼,除非你長了一張長得太著急的臉,比這個還老……”說著,他指向五皇子。

被他指的五皇子嘴角抽了抽,真是抱歉啊,他就是長得太著急了。

大皇子則摸摸自己白胖的下巴,他和老五說過,小小年紀的,別留著胡茬,看著多顯老啊。

溫文爾雅的三皇子打斷兩人沒營養的話,“七弟,太子殿下確實是傷到腦子了。”

得了,不用再試探,太子那面面齊全的性格全變了,不是喪失記憶都說不過去。

江河擺手,大大咧咧地說:“孤確實記不住你們,你們先來個自我介紹,快點,孤還要回去陪兒子睡覺呢!”

最後,幾l個皇子一臉無語地離開芷蘭宮。

走出芷蘭宮時,他們互看一眼,眼裏都是對在場這些兄弟的提防。如今太子已經出局,剩下的就是他們之間的廝殺了,人人都想要太子之位。

只有憨憨的七皇子最是開心,今天又是兄友弟恭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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