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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穿成一只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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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穿成一只貓1

【後記】

幾百年後,整個世界的醫學欣欣向榮。

但說起醫學上的大佬,網友總能大戰個三百回合,某些論壇更是吵個幾千上萬樓是常事,各抒己見。

“絕對是桑雅——草原上的黑珍珠!”

“對!黑珍珠非常厲害,她不僅是婦科第一人,她還擅長外科!聽說她十七歲時就上戰場,能面不改色地將戰士掉出來的腸子洗幹凈,然後再塞回肚子裏給他們縫上……試問,誰有這個魄力?”

“她最偉大的地方還在於,她為了醫學終生未婚!”

“哈哈!你怎麽不說說江思印呢?他開辦的醫學院培養了多少醫生?還有他還發明很多藥物,咱們今天的平價藥用的還是他當初研究出來的藥方呢!”

“還有他的兒子、孫子、孫子的兒子……代代都有人學醫,不知拯救了多少人?”

“確實,直到今日,我國很多著名的醫生,姓江的最多。”

“餵餵餵,上面的,姓江並不代表就是江思印的後代好不好?誰都知道,江思印不是辦圖書館就是開孤兒院,他收養的孤兒不僅跟他姓江,還受他影響,大部分都走上醫學的道路。”

昔日的孔雀王國的網民忍不住爬過來:“我國的中醫也很厲害!說起對毒藥的研究,誰也沒我國的女醫生厲害。”

發現是孔雀國的網民,頓時引來了一頓群嘲。

“孔雀王國的滾一邊去!誰不知道你們國家重男輕女?幾百年前,女人活不下去了只能躲進森林裏,她們是為了自保才研究毒藥。”

“沒錯,你們的藥明明就是從大慶傳過去的!那些藥名都是中原名,你們偏不承認!”

孔雀王國死不承認,“胡說,這只是湊巧!”

“就是,你們怎麽不說那些藥名是從孔雀王國傳過去的呢?”

…………

很快,兩國的網友又為誰是中藥祖先開戰,爭論不休。

不過很快又有歪樓的網友。

“說起來,我很好奇,孔雀王國的傳說總是和宗教扯上關系,聽說最近一部電影要重現當初殉葬的女人逃入森林遇到救世佛和他的兒子小佛子,受他們點化學會醫術、毒術,後來她們終於有勇氣走出森林,用女大夫的身份贏得尊敬……”

“這些女大夫的後人舉起了女性解放運動的大旗,否則今天孔雀王國的女人的生活會更淒慘吧。”

馬上就有人笑噴了,“哈哈哈,樓上是來搞笑的嗎?這是什麽救世佛,居然還有兒子?!孔雀王國的和尚就是不正經,竟然還會娶老婆生兒子。”

“就是,孔雀王國的和尚太不正經了。”

不久後,又有歐羅巴的網友興沖沖地翻墻冒泡。

“怎麽不說說我們國家的美容行業,絕對是全世界第一!”

“昔日的威廉侯爵千金愛美,她大力投資美容業,她從異教徒手裏買下美容藥方,據說她的後人成立了全世界最有名的美容公司。”

“哎喲,聽說電影也立項了,威廉千金由國寶級女演員特麗莎演出,不過異教徒的扮演著就有爭議了,威廉家堅持要一個東方人來演,還振振有詞,異教徒就是東方人。”

“說起來,異教徒留下的佛經雖然是英文的,但真的和我們國家留下的經文道義一模一樣啊!偏偏教會那邊卻堅持說,這不是異教徒帶過去的,是東方人到西方旅游時落下的。”

“要我說,教會也真是會掩耳盜鈴,明明西方百姓偷偷放在家裏拜的佛還長著東方人的臉呢!”

“什麽東方人的臉?西方人中也有長得像東方人的!在那個年代,東西方審美無限接近,區別不大。”

“胡說八道,東西方的差別明明就很大。”

就在一群網友又慣例地吵起來時,突然冒出一條消息。

“各位,你們別吵啦!江思印大佬和他爹的墓被發現了,國家臺正在直播呢。”

這消息一出,全世界都轟動了。

全世界——不管是學醫的,還是不學醫的都好奇,畢竟這位大佬可以稱得上醫學史上繞不過的第一人。

一個小時後,網友們恍恍惚惚的回來了。

網上足足安靜了三分鐘,然後留言如同井噴,每刷新一下就有幾十、上百條冒出來。

“江大佬的留下很多醫書陪葬,這進一步證明我國中藥的優秀!當然,這不是重點……”

“對,重點是他爹竟然是個和尚!”

“你們敢相信嗎?江大佬他爹竟然是和尚!”

“是個和尚也不奇怪啦,問題是,他是草原黑珍珠桑雅的師父,還是江思印醫學的啟蒙人,甚至還是孔雀王國的救世佛……我的媽呀,江思印大佬當年還在那個國家混了個小佛子的名頭。”

“還有,他居然是當年差點將教會毀於一旦的異教徒!”

“他還引發了戰爭,讓歐羅巴諸國聯合起來限制教會的權利,讓百姓頭上少了一座大山!”

“歐羅巴留下的英文佛經竟然都是他寫的!”

“那裏的百姓拜的佛像長著他的臉!”

…………

……………………

網友們激情發言,激動得像要過年。

其中有一人忍不住說:“對了,孔雀王國和歐羅巴不是要拍電影嗎?我現在好奇他們的選角了……”

“啊哈哈哈,現在知道了,救世佛和小佛子肯定要選東方人,還有異教徒也只能選東方人!”

“我咋就這麽快樂呢?”

“嘿嘿嘿……我覺得我們國家的娛樂圈接下來肯定會出現一大堆以江大佬父子為主角的電視電影。”有感情細膩的網友說,“我為江大佬和尚爹的深情所感動,他的妻子死了,便遁入空門,兒子被拐了,便不負佛祖不負兒子,一手修佛,一手牽著兒子的手,陪他長大。”

“和尚爹為了兒子,兩度遇上戰爭,兩度在戰火中賭命將兒子救出來。”

“真是絕世好爹!”

“今天又是羨慕別人爹的一天。”

………………

**

在一個世界又當爹又當媽的,直到兒子滿頭白發時,依舊對他這老父親黏黏糊糊的,堪稱老嬰兒。

回到系統空間,江河癱在那裏,表示心很累,他不想當人了。

系統:“不想當人?那你想當什麽?”

江河對系統不禁羨慕嫉妒恨。

上個世界,它是一只鸚鵡,不必在意形象,吃得像頭豬一樣,胖得飛都飛不動!

要是一般的鳥兒,都要差愧死。偏偏它沒有,因為它有事就號召動物大軍來幫忙,壓根兒不用飛。

江河表示,他也想要躺贏的人生!

系統的黑豆眼露出無奈之色,它就知道宿主野心勃勃,遲早會覬覦它系統的身份。

不過宿主還是要安撫的,於是它提議,“那你來當鸚鵡?”

確實有任務者是動物,有個修真界的天狗修成大能,天狗大佬做的任務基本上都和本族有關,據說最近剛當了緝毒犬回來,那功德沒少賺,它羨慕了很久。

如果宿主願意當小貓小狗,它這個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當然前提是功德和積分不能少!

江河想了想,說道:“鸚鵡的話,吃太胖肯定飛不動,還是當貓吧,正好你以前用的三花貓殼子還在。”

系統不禁死魚眼,你既然知道吃太胖飛不動,幹嘛還要抱怨我吃得多?

原來你也知道減肥是件辛苦的事。

這時,它聽到宿主說:“啊,對了,既然我當貓了,我要多做些貓糧儲存起來。”

系統:“……”

系統不想說話,有時候宿主太萬能也不好,連貓糧都自己做,堅決不給系統商城薅羊毛的機會。

在江河忙著做貓糧時,系統趴在那裏搜索任務。

很快,它就選定好適合的任務,“宿主,這裏正好有個任務很適合你。”

它在心裏嘆氣,自家的狗宿主,它一個統又能如何,只能寵著了。

江河頭也不擡地問:“什麽任務?”

“有個許願者想重生,但她重生的時代兵荒馬亂,很可能導致任務失敗,所以沒有任務者想接這個任務。”

像這種許願者自己許願重生的任務也是有的,任務者會來到他們身邊,幫助他們。

只是,許願者又不像他們這些千錘百煉的任務者,他們重生了不一定能長智商,依然無法改變命運。如果任務者去幫他們,失敗的話會扣積分,若是許願者在任務的過程中選擇大開殺戒——得了,因果全是任務者來背。

所以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任務,一般沒有任務者願意接。

江河思考了會兒,說道:“我先看看許願者。”

他得看看這個想重生的許願者是不是個能耐人,如果是草包就算了,得不償失。很快,一個渾身是血、身體破破爛爛的,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少女出現在系統空間。

她看上去很茫然。

當她看到站在那裏的江河,頓時有些尷尬。

“哎呀,不好意思。”

渾身是血的少女忙不疊地將掉在地上的腸子塞回自己破了個大洞的肚子,導致系統空間的客廳裏,就像屠殺現場。

“這個,我的死相不大好看,還沒學會怎麽修補魂體。”少女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將破爛的衣服拉下來掩蓋住肚子的大洞。

江河並未在意,他的眼神很溫和:“沒關系……你身上的功德金光來於國運,沒想到我今天接待的是一位護國英雄。”

少女忙不疊地擺手,“我哪稱得上英雄?不過是不想亡國,想多做些自己能做的事罷了。

在江河的指導下,終於恢覆死前正常狀態的少女眉眼堅毅,一身雪白的護士服顯得她溫柔動人。

她說:“我為信仰而死,心中並無遺憾的!”

“可我放心不下我的母親和姐姐……”

“我不懂,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母親?”死前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女眼裏露出痛苦之色,她的聲音裏都是困惑不解,“越是為她好的人,越被她作踐!作踐她的反而掏心掏肺,被打了左臉,還嫌人家打得不夠,巴巴地伸過右臉……”

江河安靜地傾聽,對此並不奇怪。

有些人的體質就是受虐狂,尤其是被pua的人,甚至會將被虐視為一種愛,有沒有感動別人不知道,但絕對是感動了自己。

少女說:“我想重生,去找一個答案……”

“我知道很多任務者對我的想法不屑,他們覺得我應該殺伐果斷,你既無情我便休,而非像現在這般糾結痛苦……可那是我的親人!”

少女默默地流淚,那些任務者見到她時,都說渣男賤女就該鎖死,讓他們來做任務,他們一定會忍不住拳打渣男、腳踩賤女,鬧他個天翻地覆。

可是他們嘴裏的渣男賤女是她父母,再怎麽渣再怎麽賤,她爹也給了她生命,她娘也給過她母愛,寒冷時為她添衣,肚子餓時為她下廚,將好吃的留出來給她……

說到這裏,少女很愧疚,“對不起,我知道我很煩……”

那麽多人都那樣說,證明自己的想法是不對的。

可是她無法放任……

這時,少女感覺到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拍她的腦袋,溫和的聲音響起:“沒關系,你的任務我接下了!”即使那麽多的怨恨,即使被害死,少女的心依舊純凈。

江河決定接下這個任務。

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女孩初心不變。

少女驚喜地瞪大眼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她們換個活法,即使我娘的愛那個男人勝於愛兒女,我還是希望她能擁有幸福……”

**

蜿蜒的河水流淌過南方一個偏僻的小鎮,仿佛一條玉帶,給多情的江南小鎮增添一份旖旎。

榴花鎮最大的酒樓,大堂裏有穿著長衫的男人們,邊喝著酒邊聊天。

大部分桌子上都沒什麽下酒菜,只有一盤子花生米和煮毛豆,但這並不妨礙桌前的男人們指點江山,仿佛自己是什麽大人物,吹噓著自己的見識。

“四小子不是從平錦市回來嗎?那裏的日子真不太平,聽說好幾個有錢人想搬到咱們鎮子呢。”

“怪不得梧桐巷裏,有好幾家的房子開始修整呢,原來是有人要搬過來。”

“嘖,咱們小鎮也不是說不好,可平錦市可是大城市啊!”一個胖子神氣活現地說,“那平錦市可是有電車和電影院的,聽說還有歌舞廳呢……咱們小鎮有啥啊?除了個怡紅院還有點意思,就和那窮鄉僻壤差不多!”

說到怡紅院,一塊兒喝酒的男人猥瑣地對視一眼,話題立刻偏了,什麽牡丹嬌艷、芍藥清純、玫瑰美麗……

若是他們有錢,能將她們全包下來雲雲。

好一會兒,話題才拐回來。

“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難處,有錢人都被搜刮得受不住,今兒來一批兵要錢,明天來一批貨物要物,再有錢也經不過這麽造啊。”

“還是咱們小鎮舒坦,前面有幾座大山擋著,想來搜刮的都嫌腿酸。”

“有道理,那些亂兵是打不過來的。”

其實是懶得打。

山路難走,崎嶇不平,又不是什麽交通要道,只能走水路,偏那雙溪河說是河,其實就比溪大不了多少,它的河床低,大點的船都進不來,也就榴花鎮這點油水,實在是劃不來。

就在這時,酒樓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

“黃穩婆,快點,我家夫人快生了。”

一陣熱鬧哄哄的。

樓上的客人都探頭出去張望。“咦,這是羅家的人吧?可是那羅夫人要生了?這是第幾胎了?”

“第四胎,該不會又是個閨女吧?”

旁邊馬上有人道:“噓,小聲點,別讓羅家人聽到!”

榴花鎮的羅家給人的印象,除了富貴,就是那一連串的閨女。

羅老太太成天哀聲怨氣,罵聲不絕,咒罵兒媳婦是只不生蛋的母雞。

在羅老太太看來,沒生兒子就等於生不下蛋的母雞。

羅家。

產房裏,羅夫人徐氏的嘴唇都要咬出血來,她死死地抓著枕頭,按照穩婆說的吐氣和吸氣。

疼痛讓她的意識變得昏沈,心裏只有一個念想:“我就算不要這條命,也一定會為家明生下兒子的!”

只要她生下兒子,婆婆就不會成天責罵她,丈夫也會收心,不再去惦記怡紅院的狐貍精。

只要有兒子,婆婆相公都會對她好的。

她知道相公天天去怡紅院是因為心裏苦,他不能面對生不出兒子的痛苦,才會流連在酒色之中。

等她生下兒子,丈夫一點回心轉意,願意回家守著他們這個小家,就如同剛成親時那般。

黃穩婆看著床上的產婦,眼裏露出同情之色。

這些有錢人也有同樣的煩惱,她們生不出兒子,就要被世人責罵。

女人到哪都是苦,作為穩婆,她見過太多生下女兒後就被婆婆和丈夫輪流指著鼻子罵的產婦,過分點的,那些剛生下來的閨女都不給你看一眼,直接溺死。

屋子外,五歲的三丫咬著自己臟兮兮的手指頭,擔心地探著頭。

她小聲地嘀咕著:“娘一直在喊疼呢,她沒事吧?”

可是阿奶不讓她進來,她很想去看看娘親怎麽樣了……

“三丫!”

一道聲音響起,三丫轉頭,就見姐姐大丫急匆匆地跑過來。

“三丫,你怎麽跑這邊來了。”十歲的大丫已經懂事,她走過來抱住妹妹,“不是讓你去和二丫玩嗎?快過來!”

三丫被姐姐抱著,只能扭頭看著產房,滿臉擔憂之色。

廚房裏,七歲的二丫正在燒水。

看到大姐抱著三丫進來,二丫頓時有些自責。

廚房很悶熱,剛才三丫實在坐不住,她就給妹妹一個烤紅薯,讓她出去吃,只是沒想到妹妹竟然會去找娘。

三丫說:“大姐,二姐,三丫想跟娘一起吃。”

她舉起手裏的烤紅薯,紅薯皮烤得有點焦,她的手指頭都變黑了,又用臟兮兮的手又往臉上抓,導致小臉上也是一條條黑的灰的痕跡。

“你自個吃吧。”大丫心不在焉地說,“娘正在生弟弟呢。”

她的年紀最大,懂得的事情也很多。

她知道,若是母親生不出兒子,對於這個家、對於母親而言意味著什麽。等再過幾年,她就要相看人家,屆時等她嫁出去,娘家沒有弟弟,她定會被瞧不起,被婆家欺負時,都沒人為她撐腰。

二丫呆呆地看著妹妹臉上的臟汙,越看手越癢。

她們奶說,看到臟的地方就要清掃,看到妹妹的臉臟了要擦。

二丫慢吞吞地掏出手帕,一點點地擦去三丫臉上的黑灰,哪知卻越擦越臟,都擦不幹凈。

二丫只好走到水缸旁,將帕子澆濕,繼續給妹妹擦臉。

三丫仰著臉,閉著眼睛,感受臉上的濕意,小丫頭軟乎乎地問:“三丫臉臉幹凈了嗎?不是小花貓了嗎?”

妹妹有張胖乎乎的小圓臉,看著可可愛愛的。

二丫的手指一戳一戳,軟軟的、嫩嫩的,就像豆腐兒一般,還是幹幹凈凈比較好摸。

大丫回過神,將三丫手上已經冷掉的紅薯拿過來,放到火堆邊又熱了熱。

羅家是榴花鎮數一數二的人家,但羅老太太節儉,不允許她們浪費糧食。

等三丫的手空出來,二丫的手帕馬上到了,為她洗手。

最後,二丫洗了兩遍的手帕,終於將妹妹的小手擦得幹幹凈凈的,摸起來又軟又可愛。

三丫坐在兩個姐姐身邊,軟綿綿地說:“大姐二姐,我想娘了。”

她揉揉眼睛,一臉要哭不哭的,娘都好久沒陪三丫玩了。三丫的年紀還小,作為家裏最小的孩子,一直都是娘親陪著的,突然間娘親不陪她,她對娘親想念得厲害。

大丫摸摸妹妹的腦袋,忍不住嘆氣。

自從她們娘親懷孕起,就開始神神叨叨的,讓她們堅持叫她肚子裏的孩子為弟弟,還把院子裏的花木都拔了,生怕招來閨女。

都說閨女愛俏,整個院子換成男娃喜歡的深色,一點粉嫩都找不到,就連她們的房間也改成深藍色,生怕她們不夠虔誠,弟弟不來。

二丫神色木木地將柴禾丟進竈裏。

其實她也想娘了,這幾個月娘的身體不好,只顧著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怎麽理她。

三丫的年紀小,還會撒嬌,娘對她還有點耐心,只有她的嘴笨,只會羨慕地看著她們。

就在這時,羅老太太邁著小腳走進廚房。

“水燒好了嗎?”羅老太太見三個孫女木頭似地窩在這裏,嘴裏罵罵咧咧的,“你們幾個賠錢貨,連燒水的活都幹不好。”

說是老太太,其實她也不老,不過四十出頭,只是三角眼、高顴骨,一臉刻薄相,看起來相對老了。

“大丫,去給你娘做碗面條。”羅老太太沒好氣地吩咐,“多擱兩個蛋,多放點香油,做好後告訴我,我來端,你們不許靠近。”

羅老太太怕三個孫女靠得太近,陰氣重,兒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會變成女兒。

大丫趕緊應下。

羅老太太剛要走,想到什麽,用刀子般尖利的眼神刮過三個誠惶誠恐的小丫頭。

她指揮道:“不成,你們現在給我去祖宗面前跪著!求祖宗保佑你們娘親肚子裏的孩子是弟弟。”

二丫呆呆地看著老太太,“阿奶,要是妹妹……”

話還沒說完,羅老太太就一巴掌揮過來,面色猙獰,厲聲道:“你娘生的一定是兒子!只能是兒子!”

二丫的臉蛋瞬間腫起來,嘴裏都是鐵銹味,整個人都懵在那裏。

三丫頓時被嚇壞了,眼裏的眼淚滾動著,卻不敢流下來。

羅老太太居高臨下地看著三個孫女,冷冰冰地說:“如果不是弟弟,一定是你們的心不誠,就跪到祖宗顯靈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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