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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聖僧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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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聖僧18

前方的護衛們聽到張主管的話,不禁精神大振。

殺一個山賊獎勵十兩銀子?那殺十個就是一百兩銀子,在小鎮裏都夠娶一房媳婦了,再多殺幾個,這置辦房產的錢都賺出來啦。

王大行閃過山賊朝他腦門砍過來的大刀,他可不是錢多豪爽的張主管啊!好在這次多虧有大師在,一路上沒什麽損失,這次山賊來臨之時,又得到大師的提前預警,他們的損失更小,十兩銀子一個山賊也不是出不起。

他當即也大吼,“一個山賊十兩銀子!想發財就趁現在!”

此時被張主管擔憂的大師已經避開人群,來到山賊窩。

因山賊都下山去攔路搶劫之故,這裏並沒有留什麽人守著,自然也無人阻攔他。

世人眼裏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師到來時,直奔山賊放銀子的地方。

銀庫打開後,他嘖嘖兩聲,這商道上的山賊可真是太有錢了,看這些真金白銀、珠寶玉翠,折算成銀子,買的糧食都夠一個鎮的人吃了。

江河將山賊的銀子全部都收起來,拍拍身上如雪般絮白無瑕的僧袍。

今天的大師依然仙風道骨,不沾絲毫銅臭呢。

他打量了一番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山寨,很明顯,山賊並不打算長駐此地,只是在這裏短期打個工,劫幾筆就溜,所以行李都沒打開,算是便宜他了。

直到剩下的山賊見機不妙都跑光了,江河終於慢騰騰地出現。

張主管正吩咐人計算這次的損失,見到他時十分驚喜,好奇地問:“大師,您方才去哪了?”

由於玄濟大師仙風道骨萬能形象實在太根深蒂固,張主管一眾人根本沒將他與貪生怕死聯系起來。發現他失蹤時,也不會認為他是逃跑之類的,都以為他是有事離開。

江河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後,雙手合十,眉目間都是悲天憫人:“貧僧為死去的人超度,眾生皆苦,只願他們來生做個好人。”

眾人肅然起敬,不愧是大師,對這世間之人一視同仁。

若是其他的和尚,只怕他們心裏都在罵多事的禿驢,不分敵我,但面對玄濟大師時,沒人會有這種想法,這是對大師的汙辱。

將沒死的山賊綁起來,用繩子串在一起,王大行讓護衛扯著送去附近縣城的衙門。

雖然大師提前預警,他們已經做好準備,死的人不算多,但重傷者無數,醫藥費和撫恤費就是一大筆錢,這些山賊送到衙門,正好能換點賞金。

從衙門出來,王大行眉頭緊鎖。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這些山賊大部分都是胡人,且好些是年長的胡人。

“去年北方幹旱,胡人的草原損失最嚴重,其中兩個小部落起了矛盾打起來,被大部落趁機收拾了……看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是戰敗後無處可去的胡人,年紀大了沒有部落要,又不甘心赴死,這不幹脆進山為寇。”

縣令長籲短嘆,很是厭惡那些胡人拋棄老人的行為,“今年若是緩不過來,他們肯定又來打秋風,你們這些跑商的可得小心點。”

聽到縣令的話,眾人心裏都很沈重。

特別是快臨近草原時,一行人有時會看到隱藏在草叢中的屍體,細看發現皆是老人。

有熟悉草原的人說道:“胡人不像中原人,他們有老而舍之的傳統,食物不夠的時候,老人會離開部落,在草原深處找個地方,他們也不講究入土為安,屍骨若歸於狼口,他們會認為這是長生天的安排。”

遭遇幹旱的不僅有人,還有動物,草原上的狼兇悍,這些甘願赴死為年輕人留下希望的老人能填飽狼腹,變相地減少與狼相爭生存資源。

江河對著屍體念了聲佛。

這在中原人看來過於殘忍,可千百年來,就是靠這樣的傳統,胡人一代代活了下來。

王大行喃喃道:“怪不得山賊大多是上了年紀的胡人呢,活不下去的時候,人真的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

不過一個月,京城又有了極為轟動的消息。

京城的好幾個人販子被一窩端了,並且從人販子窩裏救出來不少被拐的孩子。

官府將抓獲的人販子帶去游|街,京城的百姓都跑出來觀看,朝這些人敗子扔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都是蛇大仙的功勞!”圍觀的京城百姓熱烈地討論起來,“聽說人販子都是蛇大仙發現的,昨晚它還守在街口,那尾巴甩啊甩,將逃跑的人販子都打趴下來。”

“蛇大仙是好蛇啊。”

“你們快看,那些都是人販子。”

“那個不是桂花嬸嗎?她居然是人販子!”認出熟人的百姓驚呼不已。

其他認識桂花嬸的人也是滿臉震驚,“怎、怎麽會?桂花嬸的脾氣可好了,從沒和誰紅過臉,以前都是人見人誇,說她是大好人,她居然會販賣小孩?”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來以前都是他偽裝的,人販子怎麽可能是好人?”

…………

此時的大功臣風鳴和大白蛇在酒樓吃東西。

威遠將軍昨晚剛抱過剛出生的閨女和兒子就跑來幫忙,人販子悉數抓住後,他也不管後續如何,又樂顛顛的回去看家裏的龍鳳胎。

於員外只能給眾人翻譯,幫忙傳達蛇祖宗的話。

他的年紀大了,忙碌了一個晚上,身體撐不住,現在還在補眠中。

讓人販子游|街是風鳴的主意,一來看看有沒有膽大包天的人敢去劫囚,二來是警告,告訴後來者人販子不得好死。

大白蛇埋頭吃東西,禦廚做的飯好吃,外面的酒樓的食物也別有一番滋味,那些肉切得很細,吃起來沒有整只口感好,但更入味,還有很多更好吃的食物。

風鳴喝了一杯酒,擡頭就見大白蛇幽幽地盯著他手裏的酒杯。

他趕緊護住自己的酒杯,“你想都別想,你若是發酒瘋,我可拉不住。”

大白蛇還是好奇酒的味道:嘶嘶嘶!

風鳴很無奈,他真的不想懂大白蛇的意思,可偏偏這時候卻是懂了。

他心裏嘀咕,大白蛇果然很有佛性,它想讓人懂它的意思時,還真是很容易就懂。

“只能喝一口!”鳳鳴終於讓步。

於是大白蛇喝了一小口酒,很快就不鬧了,因為這酒實在難喝,不懂這些兩腳獸為何會喜歡。

回宮的時候,風鳴終於發現,這一小口酒的影響有多大。

大白蛇平時走路,就是一扭一扭的,這次倒好,它已經將自己打成結,然後扭得像麻花般,一歪一扭地再晃兩下。

京城的百姓剛看完人販子游|街,現在看大白蛇花式走路,都看得津津有味。

風鳴很想將自己的臉蒙起來,裝作不認識這麽風騷……的蛇!

“長蟲!”一只五顏六色的鳥撲了過來,落到大蛇的腦袋上,語氣十分震驚,“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麽就胖成這樣?還有你這是什麽新奇的走路方式,粑粑走路?”

風鳴滿臉驚喜,“統統,好久不見,你這是從哪回來?”他忍不住探頭往鸚鵡身後看,大師也回來了?

大白蛇這下子也徹底地清醒了,尾巴拍著地板:嘶嘶嘶!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鸚鵡的出現,讓大白蛇徹底酒醒,都不用喝醒酒湯。

鸚鵡在大白蛇腦袋蹦迪,“大師沒回來,我是來送信的。”

風鳴雖然失望,聽說鸚鵡是要給皇帝送信,二話不說,帶著兩只妖精一起進宮。

宮裏的皇帝得知玄濟大師讓鸚鵡給他送信,十分期待。

看完大師的信,他有些不解:“圖書館?讓天下讀書人都可免費讀書,大師……還真是功德無量!”

那邊風鳴也在猛誇鸚鵡:“你真厲害啊,竟然還能送信!”

瞧這只鸚鵡也是胖了一圈,竟然還能飛那麽遠,確實厲害!

鸚鵡有些尷尬地笑,正好禦膳房的人按鸚鵡的要求,端著切好的生食過來。

它飛起來,和躲在屋頂的海東青打招呼,“夥計,下來吃美食!”

風鳴循聲望過去,等看清楚屋頂的動物時,眼睛睜得大大的,胸膛因激動上下起伏:“啊啊啊,這是海東青!十萬只神鷹才出一只的海東青!”

這只海東青身上有褐斑,尾部跟爪子都純白,此時它正低頭吃著生雞生鴨,喙爪像鐵鉤般撕開雞肉,看得風鳴眼都直了。

“統統,我能摸摸它嗎?”風鳴詢問。

他對這種兇猛的動物最沒抵抗力,尤其是這只還能飛,是空中的王者。

鸚鵡拍著胖翅膀,飛到海東青背上,“多虧了老夥計,我才能在短短數日就飛回京城,老夥計馱了我一路,我答應請它吃大餐。”

所以,它能帶信回來,真不是它的功勞,它這麽胖,要自己飛回京城,肯定會累死。

鷹和蛇可是死敵!

旁邊的大白蛇雙眼發出兇光,尾巴豎了起來。

海東青高傲地乜了它一眼,這蛇也太肥了,它不一定打得過,但大蛇也拿它無可奈何,因為它會飛!

大白蛇頓時大怒:嘶嘶嘶!來戰!

鸚鵡很無奈,它飛起來,停在兩個天敵中間,給它們作調解員。

“長蟲,你要盡點地主之誼,老夥計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們很快就要走啦!沒有它,我可沒辦法飛回去,大師還等著我呢。”

提到大師,大白蛇終於不虎視眈眈地瞪著海東青,對著鸚鵡又是一陣嘶嘶。

鸚鵡道:“大師也挺想你的,他說你現在做的事是對的。”

鸚鵡當起端水大師,不敢像以前那樣陰陽怪氣,死蛇要是想不開跑到邊疆咋辦?它這麽肥,胡人肯定不介意吃蛇肉。

再者,它的體型太大了,實在不方便跟著大師,畢竟草原又不是中原,宿主還沒混出名頭呢,這麽大的一條蛇在他身邊,胡人只會將大師當妖僧。

說話間,便見皇後挺著大肚子,扶著宮人的手走過來。

如今皇後的肚子已經鼓起來,懷相明顯。

鸚鵡飛過去,聲音清脆:“娘娘萬福。”

皇後娘娘一臉喜愛之色,讓人端來瓜子,和鸚鵡絮叨起來,問道:“大師還好嗎?”

鸚鵡一一回答,還暗中掃描皇後的身體一番。

皇後的身體很健康,她肚子裏的孩子更健康,宿主花錢買的健康成長生子套餐果然不是白花的。

“小白幫了本宮很大的忙呢。”皇後娘娘柔聲道,“它現在特別不放心本宮,只要在宮裏,基本都會待在本宮附近。”

皇後懷孕後,遭遇到刺客一次,那刺客還沒出手,就被臥在屋頂的大白蛇嚇得從屋頂摔下來,兩條腿的骨頭都碎了。

遭遇到下毒一次,當時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大白蛇就一尾巴將端著有毒果茶的宮女掀翻。

還遭遇到園丁在她宮殿外面種有毒植物,那開著美麗花朵的植物同樣被大白蛇拍死了。

為此,皇後已經欠大白蛇一萬只雞鴨鵝的賞賜。

帝後對大師這一路上的事都很感興趣。

鸚鵡便和他們吹了一番北地之旅的過程,比如說大師救了米家當家太太,因為預測天氣太準被當成神仙等等。

鸚鵡不失時機地道:“皇上,大師說三個月後,榆樹縣大雨,全縣的人都被水沖走,您可要提前作好準備。”

皇帝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這事大師在信上提過了,你們放心,水泥已經制造出來,朕馬上令人去修堤壩。”

鸚鵡在宮裏待了一晚,第二天就跟海東青離開。

海東青馱著胖鸚鵡,兩只爪子上拎著兩只雞,居心叵測的風鳴熱情對海東青道:“有空就來我府上,請你吃雞鴨鵝!”

海東青看他一眼,發出一道叫聲。

至於這是什麽意思,風鳴就直接當它答應了,不禁喜滋滋的。

**

鸚鵡當了一回信使,終於回到江河身邊。

看到它,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王大行甚至懷疑它其實沒回京城,這麽短的時間,以鸚鵡的飛行速度,不可能來回一趟。

“怎麽還是這麽胖?”和尚不滿意地捏了捏鸚鵡的翅膀,都胖得像雞翅了,“這翅膀沒用過?”

鸚鵡理直氣壯,絲毫不以為恥,招呼自己的老夥計過來,“有海東青快遞,我為何要用自己的翅膀。”

眾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這不是草原的神使海東青麽?”

生活在草原的人信奉長生天,海東青被視為神使。

大師是神仙,養的鸚鵡非凡鳥,所以它的朋友也是草原的神靈?

鸚鵡嚷嚷讓張主管送只雞過來給海東青加餐,海東青從京城拎的兩只雞早就吃完了。

一行人遠遠地看著那只海東青,不敢靠近,那爪子像鐵鉤子似的,一爪子下來,只怕眼球都給你摳出來。

“大師……”張主管的眼珠子轉著,“您日後要養這只海東青嗎?”

大師江河一眼就看破張主管打的念頭,有只海東青,等同於在草原無處不可去,等同於不花一文錢就能成為胡人的貴客。

“阿彌陀佛。”大師雙手合十,“海東青是屬於天空的。”

他一個和尚可沒興趣養一只吃葷的猛禽,大白蛇是例外,它有於員外養著,不用他一個和尚弄肉給它吃。

養海東青就算了。

張主管有些訕訕,眼熱地看著海東青,決定回去後就去買只訓好的老鷹過過癮。

**

草原紮滿帳篷,遠遠望過去,仿佛一朵朵暗色的花開在黃綠的草原上。

黃綠之間是白色的羊、褐色的牛,身材健壯的胡人婦女揮舞著鞭子,趕著羊和牛,她們嘴裏吆喝著,牧羊犬在草原中奔跑,幫忙將走失的羊趕回羊群中。

“今年的草沒有往年豐茂。”穿著胡服、紮著小辮的女人看著大片的草原,臉上露出憂慮之色,“去歲草原幹旱,草大半都枯完了,餓死好多牛羊。”

當時他們只得宰殺部分牲畜,可草原缺鹽,沒有鹽,冬天還沒過去,那些肉就都壞了,春天到時他們都只能挨餓。

今年的草不像往年茂盛,牧民們都不敢放開養牛羊,有經驗的老人估算出草原今年養的牛羊比往年少了四五萬頭。

也不知到時會餓死多少人,實在沒辦法,只得去中原打秋風了。

“中原的皇帝不好惹啊。”另一個高壯的胡人婦女嘆氣,“中原現在這個皇帝和以往的那些軟腳蝦不同,聽說他上馬能戰、下馬能治國,這等英雄,為何不出在咱們草原呢?”

去歲沒有食物,他們去大慶打秋風,死了不少人,大大小小的部落都有人失去生命。

人死得多了,牛羊勉強夠吃。

因為戰敗,最大的兩個部落失去威信,勉強聚起來的中小部落開始解體,現在草原基本上是分散的大小部落。

出生小部落的婦人臉上露出憂慮之色。

如果今年的糧食不夠,肯定還得發動戰爭,他們這些小部落不加入就得死,可若是加入,戰爭也得死。

活著怎麽就這麽難呢?

“瑪哈大嬸,想什麽呢?”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十三四歲的草原少女騎著馬兒經過,微黑的皮膚,一雙眼睛明亮閃耀,笑起來仿佛天空的太陽,耀眼之極。

“桑雅。”瑪哈大嬸笑著和馬背上的少女打招呼,“哎喲,你今天收獲不錯嘛,看這幾只兔子多肥。”

桑雅確實收獲不錯,她的馬上掛了四五只兔子和兩只野雞。

她將一只兔子解開,將之扔向瑪哈大嬸,“兔子肥,今晚給小布和他們加個菜!別客氣,這是上次你送我們羊肉的回禮。”

瑪哈大嬸正待拒絕,少女已經拍馬走了。

瑪哈大嬸不禁拍著大腿,這桑雅怎地跑這麽快,她還想跟她說她弟弟的事呢。

真是的,日子這麽難過,桑雅一家子竟然還收留了一個中原奴隸當義子,也不知他們在想什麽,若是要養孩子,大草原的孤兒多得是,怎麽收個中原的孩子?而且那孩子的個子這麽矮,一看就不能幹活。

不能幹活只能吃白食,有什麽用?

“瑪哈,你就死了心吧!桑雅家是不會看上你兒子的。”騎著馬經過的婦人不禁嘲笑道。

他們哪裏不知道瑪哈大嬸的心思,想讓她兒子娶桑雅,所以她是極為反對桑雅家收養一個中原奴隸當義子的,認為那義子會拖累桑雅家。

“我兒子有什麽不好?而且我兒子還孝順!”瑪哈大嬸不高興,“我家尚吉什麽都會幹,哪像那個小奴隸,十歲的孩子了,幹活還沒八歲的尚吉麻利呢。”

騎馬的婦人搖頭,不想跟瑪哈大嫂說話。

那孩子又不生長在草原,養牛餵馬這些活兒當然比不上尚吉,但就其他方面,十個尚吉都比不過。

如果問桑雅,為什麽他們家收養那個孩子,當然是因為那孩子長得好看!

她生平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孩子,和草原上喝牛奶長大、卻依舊黑成炭的孩子不同,他們家巴圖仿佛是玉做的人兒,皮膚又白又嫩,真是漂亮極了。

巴圖是兩年半前被人販子賣到草原的。

之前他逃跑挨打,最後摔壞了腦子,導致他記不得自己是誰。

桑雅娘貪便宜買下這孩子,想給家裏弄個幹活的,當時這孩子臉上都是汙垢,也沒看清楚長什麽模樣。

哪知道洗幹凈後,桑雅母女倆眼睛都直了,這孩子未免太好看了吧。

母女倆都覺得自己撿到寶,那些人販子肯定不知道這孩子長得這麽好,不然不可能賣這麽便宜。

因為這孩子的容貌,母女倆還絞盡腦汁地給他取了個草原名字,就叫巴圖。

雖然巴圖做事笨手笨腳的,但桑雅一點都不嫌棄,單是看著他的臉,桑雅就覺得開心,不介意自己多幹點活。

母女倆的態度,讓流落到草原、失去記憶的巴圖沒那麽戰戰兢兢,漸漸融入這個家。

後來,他指點桑雅烤肉,香得方圓十裏的牧民都流口水。

誰能想到,草原裏居然有植物的汁液能讓烤肉變得那麽美味。

巴圖還教他們將酸得不行的野果磨成泥,放烤肉上,那烤肉就更好吃了,而且還解膩。

吃了這種烤肉的牧民們又是幸福又是心疼,覺得過去的牛羊都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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