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走向新世界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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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走向新世界 （46）
九幽森林之中瞬間變得安靜了。
連晏迓也為了這一刻而感覺到一些窒息感。
這些問號, 這詭異的標志…這一切背後，到底代表著什麽？
那只寵獸一步一步地迫近了。
最終，它停在了距離晏迓與白安鶴這邊還有一些距離的地面上。它開始大笑。
它的假面擡了起來, 仰起頭, 仰向天空。渾身開始震顫。
那是一種非常悚人的笑法。
聲音尖銳得像是許多不和諧的樂器忽然摩擦碰撞到一起。
晏迓沒有說話, 凝視著那寵獸的方向。
那只寵獸開口了。
“人類。”
“人類, 是人類。”
它嗤笑一聲, 頗有嘲諷的意思。
“其實你已經做的夠好了”它對晏迓說，“很優秀，很不可思議。你幾乎, 差一點, 就阻止了我的計劃。”
晏迓看著它。
幾乎…差一點阻止？
是什麽意思？
問題出在哪裏？
晏迓咽了一口口水, 問它。
“那麽，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麽？”
這只寵獸的雙目閃亮了。
“我的計劃是什麽？哈哈, 人類, 問得好，這是個好問題。”它回答, “你有沒有聽說過萬事皆有因果？”
晏迓覺得這些話是在混淆視聽。
“聽過, 但這和你想說的話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
寵獸又仰起了臉。一張面具臉望向天空。
“我這麽做是有道理的。我這麽做…當然是有道理的。”
它好像陷入一種迷離的狀態, 精神有些恍惚。
越是這樣, 晏迓越覺得這只寵獸非常危險。
“夜貓鴉，裏格玄龍。”
她低語。
打算如果看準時機，就讓兩只寵獸趁它不備先出招，試探一下對方的底。
但是這時候，白安鶴和加布埃爾翼龍已經在旁交換過了眼神。
它們一致認為這東西很危險。得把它處理掉。
於是, 白安鶴和加布埃爾翼龍一起展翼，飛了過去, 準備直接擊退這只寵獸。
只是……
它們的身影明明已經在頃刻間到了怪異的寵獸的身邊，它們的動作卻突然地停止下來。
白安鶴與加布埃爾翼龍眼裏的光忽然暗了。
就好像一個依靠電力驅動的設備，忽然被拔掉了電一樣。
它們的身體被黑影所覆蓋，緊接著，它們倒在了地上。
白安鶴？加布埃爾翼龍？
晏迓心裏一緊。
萬萬沒想到，這兩只這麽強的傳說系寵獸，竟然直接被這只怪物給壓制下來。
仔細一看，白安鶴和加布埃爾翼龍都沒了生息，全部暈過去了。
———這足以證明，這只寵獸…非常的強。是前所未遇的強敵。
“你做了什麽？”
假面慢慢地把面具臉平過來。
“沒有做什麽。”它板正地說。“我不過是懲罰了不聽我的故事的家夥罷了。”
晏迓咬緊牙關。
“那你說的故事，又是指什麽？”
“當然是指我的過去。這個世界走向這一步的原因。你們的未來。萬物的本源。”它的聲音逐漸增高，看起來，它的情緒也非常的不穩定。“人類，你想聽嗎？”
晏迓覺得自己不能刺激它。
“嗯。”她答應了。“好。”
假面笑了。
它望著天空，忽然沈聲道。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可能是上萬年以前。”
“我出生了。”
它語調平緩地說。
晏迓覺得，無論如何，她可能不得不聽完這些話，再下判斷下一步應該如何做。
她看了一眼倒地的白安鶴與加布埃爾翼龍。可怕的力量……貿然出擊決不是正確的選擇。
她繼續保持了安靜。
而那只寵獸繼續說。
“我出生了。我的名字叫做派特克，很可愛的名字，是不是？我很喜歡它。但是，這不是一個有運氣的名字。”
它嘆了一口氣。
“派特克是和很倒黴的寵獸。”它忽然用自己的名字稱呼起了自己，“派特克的爸爸和媽媽都不要它了。它差點死在大雪裏。後來，有人類救活了派特克…”
派特克陰幽幽地看了一眼晏迓。
“派特克喜歡那個人類，覺得它是天下最好的人。可是，它原來有自己的目的。”
“派特克很稀有。可以賣很多錢。那個人把我賣掉了。然後它就走了。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邊說著，派特克的一只觸手捂住了它的假面。
“買家是個實驗者。是個瘋子。他腦袋有問題。他喜歡把我泡在各種各樣的藥水裏。紅色的藥水很痛，白色的藥水讓我上吐下瀉，青色的藥水讓我渾身起滿疹子，再消失，再起滿，再消失。多好玩的游戲啊——還好，派特克跑了。”
它的兩條觸手忽然抱住自己，然後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在被扔進垃圾桶的時候跑了。但那時候，我也徹底壞掉了。”
“壞掉了。”它又垂下腦袋，“派特克壞掉了。”
“……”
晏迓聽出了一些端倪。
派特克的故事是個悲傷的故事。它經歷過各種各樣的背叛，所以才會有次性格。
盡管不可能一兩句話就讓人改變心意…晏迓還是說道。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過……有一點問題。”晏迓說，“這世界上邪惡的人很多，邪惡的寵獸也很多。但就像影子一樣，在黑暗的對面，就是光明的存在。我能給你證明這一點。不要再傷害別的寵獸了。”
裏格玄龍也發出一個聲音，表示自己會證明給它。
因為它遇到晏迓，所以它相信了這件事。
它盡力地去表達這點。
然而…派特克把那張白色的臉對準了裏格玄龍。
“那你還真是一只幸運的寵獸。”它說，“你遇到了為數不多的幸運。”
“不是所有寵獸都可以遇到向你這樣的幸運。”它又說。
裏格玄龍否認了這句話。
但是，派特克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1431次。”它忽然說了一個數字。
乍聽上去，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人類女孩。”它叫晏迓，“你知道這個數字是什麽意思嗎。”
晏迓怔了一下。
沈默了兩秒，晏迓回答。
“莫非是你被……背叛的次數？”
……畢竟它活了上萬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派特克大笑起來。
“太有趣了。太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聰明的人類。”
晏迓沒有出聲。
“確實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人。寵獸，人類，我渴望夥伴。可是最後，我得到的是這個數字，這是我被背叛的次數。”
它伸出數只觸手。
“這就是我悲哀的一生。很可憐，對不對，人類女孩？”
“我本來很傷心。我不想支撐下去了…”派特克又說話了，“直到我遇到了乙各，也就是這具有著觸手的身體，我才明白原來我還有更多的選擇。”
“乙各？”
晏迓微微蹙起眉頭。看著它的身體。
的確，面具不像是先天長在觸手身上的。
這麽說來，派特克和它的這個觸手身體本來並不是一起的。是乙各在某一天，忽然找到了派特克，並寄生在它的身上。
“但是，也多虧乙各，我才能堅持地活下來。”
“乙各非常有創造力。”
“它拯救了我。給了我希望。”派克特道。“人類，你覺得我的希望是什麽呢？”
它做出一副考官的樣子，看著晏迓，等著它的答案。
希望是什麽……
晏迓覺得有些古怪。
白安鶴說，它們的目的是永生。晏迓覺得這是個合理的解釋，然而……
對於派克特並沒有那麽合理。
如果說它真的經歷了這麽多不幸，那麽它為什麽還要追求永生呢？
是不甘心就這樣結束…還是說有別的原因？
如果不是永生，會是什麽呢？更不是金錢一類的東西。也不是單純的力量。甚至也不是它自己想要穿越時空。它想要做到的到底是什麽？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晏迓等待派克特。
但最終，這只寵獸，給了晏迓一個意料外的回答。
不是口頭上的回答。
它舉起了幾根觸手。
然後……
觸手打了一個響指。
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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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森林之中瞬間變得安靜了。
連晏迓也為了這一刻而感覺到一些窒息感。
這些問號, 這詭異的標志…這一切背後，到底代表著什麽？
那只寵獸一步一步地迫近了。
最終，它停在了距離晏迓與白安鶴這邊還有一些距離的地面上。它開始大笑。
它的假面擡了起來, 仰起頭, 仰向天空。渾身開始震顫。
那是一種非常悚人的笑法。
聲音尖銳得像是許多不和諧的樂器忽然摩擦碰撞到一起。
晏迓沒有說話, 凝視著那寵獸的方向。
那只寵獸開口了。
“人類。”
“人類, 是人類。”
它嗤笑一聲, 頗有嘲諷的意思。
“其實你已經做的夠好了”它對晏迓說，“很優秀，很不可思議。你幾乎, 差一點, 就阻止了我的計劃。”
晏迓看著它。
幾乎…差一點阻止？
是什麽意思？
問題出在哪裏？
晏迓咽了一口口水, 問它。
“那麽，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麽？”
這只寵獸的雙目閃亮了。
“我的計劃是什麽？哈哈, 人類, 問得好，這是個好問題。”它回答, “你有沒有聽說過萬事皆有因果？”
晏迓覺得這些話是在混淆視聽。
“聽過, 但這和你想說的話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
寵獸又仰起了臉。一張面具臉望向天空。
“我這麽做是有道理的。我這麽做…當然是有道理的。”
它好像陷入一種迷離的狀態, 精神有些恍惚。
越是這樣, 晏迓越覺得這只寵獸非常危險。
“夜貓鴉，裏格玄龍。”
她低語。
打算如果看準時機，就讓兩只寵獸趁它不備先出招，試探一下對方的底。
但是這時候，白安鶴和加布埃爾翼龍已經在旁交換過了眼神。
它們一致認為這東西很危險。得把它處理掉。
於是, 白安鶴和加布埃爾翼龍一起展翼，飛了過去, 準備直接擊退這只寵獸。
只是……
它們的身影明明已經在頃刻間到了怪異的寵獸的身邊，它們的動作卻突然地停止下來。
白安鶴與加布埃爾翼龍眼裏的光忽然暗了。
就好像一個依靠電力驅動的設備，忽然被拔掉了電一樣。
它們的身體被黑影所覆蓋，緊接著，它們倒在了地上。
白安鶴？加布埃爾翼龍？
晏迓心裏一緊。
萬萬沒想到，這兩只這麽強的傳說系寵獸，竟然直接被這只怪物給壓制下來。
仔細一看，白安鶴和加布埃爾翼龍都沒了生息，全部暈過去了。
———這足以證明，這只寵獸…非常的強。是前所未遇的強敵。
“你做了什麽？”
假面慢慢地把面具臉平過來。
“沒有做什麽。”它板正地說。“我不過是懲罰了不聽我的故事的家夥罷了。”
晏迓咬緊牙關。
“那你說的故事，又是指什麽？”
“當然是指我的過去。這個世界走向這一步的原因。你們的未來。萬物的本源。”它的聲音逐漸增高，看起來，它的情緒也非常的不穩定。“人類，你想聽嗎？”
晏迓覺得自己不能刺激它。
“嗯。”她答應了。“好。”
假面笑了。
它望著天空，忽然沈聲道。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可能是上萬年以前。”
“我出生了。”
它語調平緩地說。
晏迓覺得，無論如何，她可能不得不聽完這些話，再下判斷下一步應該如何做。
她看了一眼倒地的白安鶴與加布埃爾翼龍。可怕的力量……貿然出擊決不是正確的選擇。
她繼續保持了安靜。
而那只寵獸繼續說。
“我出生了。我的名字叫做派特克，很可愛的名字，是不是？我很喜歡它。但是，這不是一個有運氣的名字。”
它嘆了一口氣。
“派特克是和很倒黴的寵獸。”它忽然用自己的名字稱呼起了自己，“派特克的爸爸和媽媽都不要它了。它差點死在大雪裏。後來，有人類救活了派特克…”
派特克陰幽幽地看了一眼晏迓。
“派特克喜歡那個人類，覺得它是天下最好的人。可是，它原來有自己的目的。”
“派特克很稀有。可以賣很多錢。那個人把我賣掉了。然後它就走了。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邊說著，派特克的一只觸手捂住了它的假面。
“買家是個實驗者。是個瘋子。他腦袋有問題。他喜歡把我泡在各種各樣的藥水裏。紅色的藥水很痛，白色的藥水讓我上吐下瀉，青色的藥水讓我渾身起滿疹子，再消失，再起滿，再消失。多好玩的游戲啊——還好，派特克跑了。”
它的兩條觸手忽然抱住自己，然後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在被扔進垃圾桶的時候跑了。但那時候，我也徹底壞掉了。”
“壞掉了。”它又垂下腦袋，“派特克壞掉了。”
“……”
晏迓聽出了一些端倪。
派特克的故事是個悲傷的故事。它經歷過各種各樣的背叛，所以才會有次性格。
盡管不可能一兩句話就讓人改變心意…晏迓還是說道。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過……有一點問題。”晏迓說，“這世界上邪惡的人很多，邪惡的寵獸也很多。但就像影子一樣，在黑暗的對面，就是光明的存在。我能給你證明這一點。不要再傷害別的寵獸了。”
裏格玄龍也發出一個聲音，表示自己會證明給它。
因為它遇到晏迓，所以它相信了這件事。
它盡力地去表達這點。
然而…派特克把那張白色的臉對準了裏格玄龍。
“那你還真是一只幸運的寵獸。”它說，“你遇到了為數不多的幸運。”
“不是所有寵獸都可以遇到向你這樣的幸運。”它又說。
裏格玄龍否認了這句話。
但是，派特克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1431次。”它忽然說了一個數字。
乍聽上去，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人類女孩。”它叫晏迓，“你知道這個數字是什麽意思嗎。”
晏迓怔了一下。
沈默了兩秒，晏迓回答。
“莫非是你被……背叛的次數？”
……畢竟它活了上萬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派特克大笑起來。
“太有趣了。太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聰明的人類。”
晏迓沒有出聲。
“確實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人。寵獸，人類，我渴望夥伴。可是最後，我得到的是這個數字，這是我被背叛的次數。”
它伸出數只觸手。
“這就是我悲哀的一生。很可憐，對不對，人類女孩？”
“我本來很傷心。我不想支撐下去了…”派特克又說話了，“直到我遇到了乙各，也就是這具有著觸手的身體，我才明白原來我還有更多的選擇。”
“乙各？”
晏迓微微蹙起眉頭。看著它的身體。
的確，面具不像是先天長在觸手身上的。
這麽說來，派特克和它的這個觸手身體本來並不是一起的。是乙各在某一天，忽然找到了派特克，並寄生在它的身上。
“但是，也多虧乙各，我才能堅持地活下來。”
“乙各非常有創造力。”
“它拯救了我。給了我希望。”派克特道。“人類，你覺得我的希望是什麽呢？”
它做出一副考官的樣子，看著晏迓，等著它的答案。
希望是什麽……
晏迓覺得有些古怪。
白安鶴說，它們的目的是永生。晏迓覺得這是個合理的解釋，然而……
對於派克特並沒有那麽合理。
如果說它真的經歷了這麽多不幸，那麽它為什麽還要追求永生呢？
是不甘心就這樣結束…還是說有別的原因？
如果不是永生，會是什麽呢？更不是金錢一類的東西。也不是單純的力量。甚至也不是它自己想要穿越時空。它想要做到的到底是什麽？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晏迓等待派克特。
但最終，這只寵獸，給了晏迓一個意料外的回答。
不是口頭上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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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觸手打了一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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