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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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祭典
在玉藻前的記憶裏，有關蘇醒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她魂飛魄散，記憶停留在靈魂粉碎的前一秒，而再次醒來就是身體重組來到了這個世界。
她感覺不到這期間的變化，但其實已經有兩年之久。
和清漢女許文年如今的情況不同，她是以自己的身體來到這裏的，而且來的時候是幼年，還是一只尾巴的狐貍。
有個小姑娘在神樹旁邊撿到了她，認為是陸神的恩賜，於是把她帶回家很好地照顧。
玉藻前慢慢恢覆後也差不多過了十年，狐貍的壽命會因為品種、生活環境等問題出現差別，她索性就裝死離開了那個家。
不然早晚穿幫。
她控制了一個原本就不懷好意的男人嫁給他，為了得到一個合理的身份。
成婚當天就殺掉丈夫，自己把克夫的信息說出去，原本是想要其他人都怕她別來惹她，免得交集過多暴露。
結果這兒沒有這種說法，大家對丈夫的死不感興趣，對玉藻前是個什麽樣的人也沒有興趣。
既然這樣玉藻前也就不從這地方面下手了，在鎮上開了個餐廳當老板娘，不擴大規模，樂意當個閑散妖怪。
她對原來的世界沒有任何留念，愛的人和事都已經灰飛煙滅，留在那裏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玉藻前也從來沒有認真去查探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能脫離怨念的控制，就算失去所有的氣運她依然覺得很值。
但她這種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經常去神樹那邊待著散心，所以她在平原和神樹旁邊都撿了些同伴。
神的世界太多，現在這兒只是其中一個，而魂飛魄散的鬼怪會隨機來到其中一個。
普通的靈魂是做不到跨越空間的，他們只能在自己所在的世界裏輪回。
而無限世界的鬼怪之所以能做到，可能是系統判定在當前世界無法正常生活，所以和其他世界的神達成共識，隨機投放過去，看對方能不能在其他世界活下去。
但如果沒有任何神收容，下場就是系統所說的魂飛魄散，是真正的消失。
好在神似乎很閑，很少會放棄哪個靈魂。
而無限世界第一鬼怪中還活著的，可能就只剩下堯南王和清漢女。
說實話，他們倆能堅持到現在還把怨念控制在可控範圍內真的很神奇。
因為玉藻前是第一個來這裏的，所以比同伴們更熟悉，還為他們提供了身份、住宿和工作。
“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是自己最初的樣子，氣運都是全部散去的。”玉藻前握了握手，但她自己是恢覆如初就是了。
這些小鬼也不會嫉妒大前輩擁有什麽。
“人面樹剛來這裏沒多久，自然也是他原本樹的模樣，你找不到很正常，神父把他關在了地下一個私人空間裏。”
玉藻前知道是因為同伴裏有泥巴鬼。
從小孩堆起來的泥巴裏形成的鬼，多半是聚集了太多人的童年記憶，好的、壞的，帶著思念的、寄托情感的。
當土地因為人類失去原本的養分，泥巴鬼就會變得脆弱，腦子裏的記憶會混亂產生怨恨。
但清漢女看他來了這個世界後精神正常多了。
他住在地下，所以自然知道人面樹的事情。
原本鬼怪們都在商量怎麽把他帶出來，但是人面樹的樹根已經緊緊陷入土地裏，他沒辦法離開。
神父要求他吸收人的血肉來快速成長，而且也灌溉了什麽不明的藥物，讓他所盛開的花不再有毒，枯萎後會變成結晶。
人類將其稱之為天然鉆石，但人面樹只覺得那是某種人工幹預的結果。
“他確實成長得很快，但也快承受不住了，你我都知道發瘋的鬼怪有多可怕，雖然等他擁有人形可以自己離開，但我們都覺得他撐不到那個時候。”
玉藻前不知道神父是怎麽提前找到人面樹怎麽控制他的，但這個神父的身份不簡單。
他們無法嗅到神父身上的味道，至少證明他不是自己人。
“你覺得真的會有人為了錢財冒風險去控制鬼怪嗎？”
清漢女噎了一下，怎麽沒有，他們這些鬼怪見過的還少嗎？
但清漢女最擔心的還是這樣的人對人面樹的刺激。
她偏頭看了眼許文年，發現對方同樣在看自己。
他們想到一起去了。
人面樹曾經就是被人類利用的，雖然沒有像現在這樣使用他的身體，但也借了很多名義。
如果再來一次，讓好不容易理智下來把美都推出去的人面樹陷入泥沼，情感女不敢想他會有多瘋。
他過不了自己那關，但能把美都推出去至少證明他思考過。
重新生活對鬼怪來說太珍貴了，清漢女不信人面樹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想過。
但卻還是被人類帶走關起來。
那些藤蔓攀附著墻壁和桌椅，似乎是侵占了別人的領地，但沒準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收回。
玉藻前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但是還是堅持說完：“陸神和海神確實是存在的，但我到現在也不確定真正的神是誰，如果你想要探究，可以去海邊試試找線索。”
活躍這麽多年的海神總比沈睡太久的陸神知道的信息多。
清漢女點點頭，右手掌心跳動她才想起來還有這麽回事。
她從系統裏調出來一個人偶，然後將手裏的東西放進去。
這個人偶是左左右右給的道具，等級不高，但可以給靈魂俯身，而且會根據靈魂原本的狀態改變形態。
可以說是很智能。
左左右右沒什麽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清漢女要去做危險的時候，所以偷偷塞了一個。
系統發沒發現不知道，但是如果發現了應該不是那種無所謂只字不提的態度。
現在剛好用上了。
人偶漸漸變成人魚的樣子，尾巴還在空中撲騰，在臉出現後她張嘴罵罵咧咧說些在場都聽不懂的人魚語。
原本在無限世界的時候大家都會共用一種語言，無論說什麽都會下意識聽得懂，但在別人的地盤上不同。
清漢女和許文年現在不是作為角色而出現，而是直接出生在別人的身體裏，增加的知識也只會在當前身體所知的範圍內。
人類不明白人魚的語言，自然清漢女這個附身的也不會聽得懂。
或許是在場所有人都一臉懵的狀態惹怒了她，她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忽然就會說人話了：“餵！殺我是吧！爺直接淹了你們！”
她試圖調動起海水，結果最終匯聚了一點點空氣裏的，凝聚成一顆雨珠搭在清漢女的臉上，稍微一抹就沒了。
“……”
“……”
人魚尷尬的小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但可能是因為人偶小小一個只有巴掌大，而且人偶是沒辦法做表情的，所以尷尬也顯得特別可愛。
“你到底給我弄得什麽身體！”
清漢女已經適應了，偏過頭玩小草，回答：“你知足吧，我不計前嫌給你一個新身體已經很好了。”
是，她是記得這條人魚的。
其實也不是跟清漢女本人有什麽關系，而是Hughs和Eoin。
許文年也終於想起來為什麽覺得這條人魚面熟了，而是因為Hughs和Eoin被扔進大海後，她是第一個過來撕咬他們的。
人魚是很喜歡折磨獵物的動物，根據品種不同性子的惡劣程度也不一樣。
不巧，這條就是很惡劣的品種。
倆孩子是慘死的，這個過程中人魚還很喜歡把他們頂出水面呼吸，然後又拽下去，持續了十分鐘。
所以清漢女在教堂裏想起來她是誰後下手就沒有那麽難受了。
給兩個已經死去的、這輩子沒得到過幸福的孩子一個交代。
但她還需要人魚，所以用道具把人魚的靈魂鎖在了手心。
大概就是匕首穿過她的身體一瞬間吸收的。
“來聊聊你們寶貝的海神吧？”清漢女偏頭眉眼彎彎，看上去挺溫和的，但許文年覺得這個笑容有點可怕。
他嘆了口氣，擡眸的時候剛好和對面的玉藻前對視，對方也是沖他露出了個明媚的笑容。
許文年忽然就明白清漢女陰森的皮笑肉不笑從哪兒來學來的了。
清漢女也不著急非要人魚一下子接受，但對方一著急就叭叭叭說一大堆聽不懂的話，清漢女唯一確定的是，不是好話。
她讓泥巴鬼在人魚嘴上呼了泥巴，耳根子才清凈了些。
“你別說我們聽不懂的。”清漢女嘟起嘴十分誇張地柔弱了一下，“我們陸神都回來了，難道還會怕海神嗎？你拿那堆東西來壓我是行不通的。”
她說著說著就有點語重心長，可能是當長輩當老大習慣了的緣故。
但人魚不吃她那一套，忽然許文年上前抓住她的脖子，轉頭問：“不如殺了吧，我們可以自己去海洋。”
雖然他們確實無法自己到達海洋，更不可能沒有人魚的指引就找到海神，但是這條人魚看上去並不是很聰明，忽悠還是可以的。
清漢女馬上就留接收到了信號，十分配合地‘為難’：“那好吧，我原本想要給你一個生的機會，既然你不想要，那好吧，那就把你送給陸神吧。”
人魚吐掉嘴裏的泥巴，憤憤：“少忽悠我了，你們根本沒有去深海的辦法！”
清漢女歪頭：“怎麽這樣說，我們現在也是有陸神的。”
確實，如果陸神沒有蘇醒，他們無論說的話多好聽都沒辦法說服人魚。
“你應該能感覺到吧？這個世界已經開始恢覆了，掌控權已經不完全在海神的手裏，你們單方面霸權的日子要到頭了。”清漢女湊過去伸手彈了一下人魚的腦門。
她承認自己現在的表情有點得意和惡劣，而始終沒有說話的玉藻前拿著擅自遮住自己半張臉，意味深長地看著。
人魚總算稍微冷靜了些，看著這會兒在這兒的人類，似乎都散發著一種她從來沒有嗅到過的氣息。
危險，刺鼻，似乎是從深淵爬出來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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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藻前的記憶裏，有關蘇醒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她魂飛魄散，記憶停留在靈魂粉碎的前一秒，而再次醒來就是身體重組來到了這個世界。
她感覺不到這期間的變化，但其實已經有兩年之久。
和清漢女許文年如今的情況不同，她是以自己的身體來到這裏的，而且來的時候是幼年，還是一只尾巴的狐貍。
有個小姑娘在神樹旁邊撿到了她，認為是陸神的恩賜，於是把她帶回家很好地照顧。
玉藻前慢慢恢覆後也差不多過了十年，狐貍的壽命會因為品種、生活環境等問題出現差別，她索性就裝死離開了那個家。
不然早晚穿幫。
她控制了一個原本就不懷好意的男人嫁給他，為了得到一個合理的身份。
成婚當天就殺掉丈夫，自己把克夫的信息說出去，原本是想要其他人都怕她別來惹她，免得交集過多暴露。
結果這兒沒有這種說法，大家對丈夫的死不感興趣，對玉藻前是個什麽樣的人也沒有興趣。
既然這樣玉藻前也就不從這地方面下手了，在鎮上開了個餐廳當老板娘，不擴大規模，樂意當個閑散妖怪。
她對原來的世界沒有任何留念，愛的人和事都已經灰飛煙滅，留在那裏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玉藻前也從來沒有認真去查探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能脫離怨念的控制，就算失去所有的氣運她依然覺得很值。
但她這種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經常去神樹那邊待著散心，所以她在平原和神樹旁邊都撿了些同伴。
神的世界太多，現在這兒只是其中一個，而魂飛魄散的鬼怪會隨機來到其中一個。
普通的靈魂是做不到跨越空間的，他們只能在自己所在的世界裏輪回。
而無限世界的鬼怪之所以能做到，可能是系統判定在當前世界無法正常生活，所以和其他世界的神達成共識，隨機投放過去，看對方能不能在其他世界活下去。
但如果沒有任何神收容，下場就是系統所說的魂飛魄散，是真正的消失。
好在神似乎很閑，很少會放棄哪個靈魂。
而無限世界第一鬼怪中還活著的，可能就只剩下堯南王和清漢女。
說實話，他們倆能堅持到現在還把怨念控制在可控範圍內真的很神奇。
因為玉藻前是第一個來這裏的，所以比同伴們更熟悉，還為他們提供了身份、住宿和工作。
“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是自己最初的樣子，氣運都是全部散去的。”玉藻前握了握手，但她自己是恢覆如初就是了。
這些小鬼也不會嫉妒大前輩擁有什麽。
“人面樹剛來這裏沒多久，自然也是他原本樹的模樣，你找不到很正常，神父把他關在了地下一個私人空間裏。”
玉藻前知道是因為同伴裏有泥巴鬼。
從小孩堆起來的泥巴裏形成的鬼，多半是聚集了太多人的童年記憶，好的、壞的，帶著思念的、寄托情感的。
當土地因為人類失去原本的養分，泥巴鬼就會變得脆弱，腦子裏的記憶會混亂產生怨恨。
但清漢女看他來了這個世界後精神正常多了。
他住在地下，所以自然知道人面樹的事情。
原本鬼怪們都在商量怎麽把他帶出來，但是人面樹的樹根已經緊緊陷入土地裏，他沒辦法離開。
神父要求他吸收人的血肉來快速成長，而且也灌溉了什麽不明的藥物，讓他所盛開的花不再有毒，枯萎後會變成結晶。
人類將其稱之為天然鉆石，但人面樹只覺得那是某種人工幹預的結果。
“他確實成長得很快，但也快承受不住了，你我都知道發瘋的鬼怪有多可怕，雖然等他擁有人形可以自己離開，但我們都覺得他撐不到那個時候。”
玉藻前不知道神父是怎麽提前找到人面樹怎麽控制他的，但這個神父的身份不簡單。
他們無法嗅到神父身上的味道，至少證明他不是自己人。
“你覺得真的會有人為了錢財冒風險去控制鬼怪嗎？”
清漢女噎了一下，怎麽沒有，他們這些鬼怪見過的還少嗎？
但清漢女最擔心的還是這樣的人對人面樹的刺激。
她偏頭看了眼許文年，發現對方同樣在看自己。
他們想到一起去了。
人面樹曾經就是被人類利用的，雖然沒有像現在這樣使用他的身體，但也借了很多名義。
如果再來一次，讓好不容易理智下來把美都推出去的人面樹陷入泥沼，情感女不敢想他會有多瘋。
他過不了自己那關，但能把美都推出去至少證明他思考過。
重新生活對鬼怪來說太珍貴了，清漢女不信人面樹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想過。
但卻還是被人類帶走關起來。
那些藤蔓攀附著墻壁和桌椅，似乎是侵占了別人的領地，但沒準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收回。
玉藻前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但是還是堅持說完：“陸神和海神確實是存在的，但我到現在也不確定真正的神是誰，如果你想要探究，可以去海邊試試找線索。”
活躍這麽多年的海神總比沈睡太久的陸神知道的信息多。
清漢女點點頭，右手掌心跳動她才想起來還有這麽回事。
她從系統裏調出來一個人偶，然後將手裏的東西放進去。
這個人偶是左左右右給的道具，等級不高，但可以給靈魂俯身，而且會根據靈魂原本的狀態改變形態。
可以說是很智能。
左左右右沒什麽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清漢女要去做危險的時候，所以偷偷塞了一個。
系統發沒發現不知道，但是如果發現了應該不是那種無所謂只字不提的態度。
現在剛好用上了。
人偶漸漸變成人魚的樣子，尾巴還在空中撲騰，在臉出現後她張嘴罵罵咧咧說些在場都聽不懂的人魚語。
原本在無限世界的時候大家都會共用一種語言，無論說什麽都會下意識聽得懂，但在別人的地盤上不同。
清漢女和許文年現在不是作為角色而出現，而是直接出生在別人的身體裏，增加的知識也只會在當前身體所知的範圍內。
人類不明白人魚的語言，自然清漢女這個附身的也不會聽得懂。
或許是在場所有人都一臉懵的狀態惹怒了她，她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忽然就會說人話了：“餵！殺我是吧！爺直接淹了你們！”
她試圖調動起海水，結果最終匯聚了一點點空氣裏的，凝聚成一顆雨珠搭在清漢女的臉上，稍微一抹就沒了。
“……”
“……”
人魚尷尬的小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但可能是因為人偶小小一個只有巴掌大，而且人偶是沒辦法做表情的，所以尷尬也顯得特別可愛。
“你到底給我弄得什麽身體！”
清漢女已經適應了，偏過頭玩小草，回答：“你知足吧，我不計前嫌給你一個新身體已經很好了。”
是，她是記得這條人魚的。
其實也不是跟清漢女本人有什麽關系，而是Hughs和Eoin。
許文年也終於想起來為什麽覺得這條人魚面熟了，而是因為Hughs和Eoin被扔進大海後，她是第一個過來撕咬他們的。
人魚是很喜歡折磨獵物的動物，根據品種不同性子的惡劣程度也不一樣。
不巧，這條就是很惡劣的品種。
倆孩子是慘死的，這個過程中人魚還很喜歡把他們頂出水面呼吸，然後又拽下去，持續了十分鐘。
所以清漢女在教堂裏想起來她是誰後下手就沒有那麽難受了。
給兩個已經死去的、這輩子沒得到過幸福的孩子一個交代。
但她還需要人魚，所以用道具把人魚的靈魂鎖在了手心。
大概就是匕首穿過她的身體一瞬間吸收的。
“來聊聊你們寶貝的海神吧？”清漢女偏頭眉眼彎彎，看上去挺溫和的，但許文年覺得這個笑容有點可怕。
他嘆了口氣，擡眸的時候剛好和對面的玉藻前對視，對方也是沖他露出了個明媚的笑容。
許文年忽然就明白清漢女陰森的皮笑肉不笑從哪兒來學來的了。
清漢女也不著急非要人魚一下子接受，但對方一著急就叭叭叭說一大堆聽不懂的話，清漢女唯一確定的是，不是好話。
她讓泥巴鬼在人魚嘴上呼了泥巴，耳根子才清凈了些。
“你別說我們聽不懂的。”清漢女嘟起嘴十分誇張地柔弱了一下，“我們陸神都回來了，難道還會怕海神嗎？你拿那堆東西來壓我是行不通的。”
她說著說著就有點語重心長，可能是當長輩當老大習慣了的緣故。
但人魚不吃她那一套，忽然許文年上前抓住她的脖子，轉頭問：“不如殺了吧，我們可以自己去海洋。”
雖然他們確實無法自己到達海洋，更不可能沒有人魚的指引就找到海神，但是這條人魚看上去並不是很聰明，忽悠還是可以的。
清漢女馬上就留接收到了信號，十分配合地‘為難’：“那好吧，我原本想要給你一個生的機會，既然你不想要，那好吧，那就把你送給陸神吧。”
人魚吐掉嘴裏的泥巴，憤憤：“少忽悠我了，你們根本沒有去深海的辦法！”
清漢女歪頭：“怎麽這樣說，我們現在也是有陸神的。”
確實，如果陸神沒有蘇醒，他們無論說的話多好聽都沒辦法說服人魚。
“你應該能感覺到吧？這個世界已經開始恢覆了，掌控權已經不完全在海神的手裏，你們單方面霸權的日子要到頭了。”清漢女湊過去伸手彈了一下人魚的腦門。
她承認自己現在的表情有點得意和惡劣，而始終沒有說話的玉藻前拿著擅自遮住自己半張臉，意味深長地看著。
人魚總算稍微冷靜了些，看著這會兒在這兒的人類，似乎都散發著一種她從來沒有嗅到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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