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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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年看到來人的時候楞了下，回想了下不確定地開口問：“你是安恩？”
安恩聽到名字身形一僵，隨後咬牙大步上前跳上桌子抓著許文年的衣領：“你知道我，你果然見過我姐姐，她人呢？”
看不出她小小年紀的力氣那麽大，那樣抓著許文年他竟然也是一點掙脫不開。
“死掉了啊，系統應該有通知吧，就活下來了我一個人。”
許文年尷尬地指了指自己，扯著嘴角笑了下，他感覺項圈就算是不發動也能被面前這個小姑娘擰掉腦袋。
安恩一直咬著牙，看上去並不友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許文年甩了出去，後者撞在墻壁上，腦袋都撞響了。
許文年都沒來得及反應，又被她按在地上掐住了脖子：“只有你一個人活著，誰知道你是什麽心思。”
許文年抓住她的手想要扒開，可是安恩的勁實在是太大，他都開始懷疑這個小姑娘是不是附帶了永久力氣大道具。
就在他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元冬這才把她強行扒下來：“行了，適可而止，他還有用。”
安恩這才勉強放過許文年，她看向元冬：“冬哥，下個副本我也要去。”
元冬蹙眉，肉眼可見的不想。
帶著這個麻煩去副本，安娜不在，她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
於是元冬嘗試說服她去幹別的事情：“布萊爾療養院最近肯定還會再次開啟，比起找姐姐的結局，報仇更重要嗎？”
可安恩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當然，我去找姐姐姐姐就能覆活？還不如洩憤來得痛快。”
她的腦回路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樣，比起過程，結果更加重要。
安娜已經死了，她去糾結安娜是怎麽死的沒有意義。
隨後，安恩又看向了許文年，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肚子：“如果不是因為冬哥覺得你有用，我現在就殺了你，你最好在下個副本讓我覺得有用。”
她目光不移，伸手抓住了桌子旁邊的玻璃杯，砸碎後朝許文年扔過去。
玻璃碎塊擦著許文年臉飛過去，剛好將他臉上在布萊爾療養院留下的疤痕再次劃開。
“看這個修覆痕跡，是那個家夥做的吧，她可真喜歡你的臉。”說著，安恩回頭看了眼元冬，“是吧冬哥，清漢女對石牧都沒有這樣。”
石牧原本就不是什麽低調的人物，加上這次布萊爾療養院原本就跟他有關系，這個時候也就難免想起來。
元冬點點頭，安恩說得沒錯，石牧跟清漢女有牽扯大家都知道，只是清漢女把他當無聊的消遣物，他要是受傷，清漢女看都不看。
這麽對比，無論清漢女出手是出於什麽原因，石牧都無法和許文年相比。
許文年面露詫異，摸著自己的下巴小聲嘀咕了句：“這還真是意外。”
如果只是因為自己特別、好玩，肯定得不到這樣的待遇。
或許，清漢女比他先發現了什麽呢。
而這個發現，許文年覺得會是和自己的身份有關。
這樣說的話，似乎去降災神副本也不是那麽抗拒了，他真想快一點見到清漢女。
元冬似乎看出來了他那點小心思，靠著墻友善提醒：“無論她跟你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你得記住那是妖怪，玩家和妖怪才是對立面。”
許文年看了他一眼，沈默片刻後點點頭：“多謝提醒。”
安恩在旁邊哼了一聲：“你跟他說那麽多幹什麽，被妖怪迷惑的人誰能自己想通？”
許文年配合地點點頭：“是啊是啊，誰會不喜歡漂亮姑娘呢。”
“你說誰漂亮？誰？？”安恩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後往後挪了挪，躲在元冬的身後小聲嘀咕，“冬哥，這人腦子有問題，建議趕緊處理掉。”
許文年去旁邊桌上扯了張紙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跡，笑著開口：“如果你是說她的心臟被木釘刺穿或者是她的臉青白嚇人，那我覺得這不是我會考慮的東西。”
他雖然笑著，但是話說出來卻讓安恩和元冬感覺到不舒服，他好像有點生氣。
許文年往門外走去：“走吧，我們要準備的還很多。”
他也不知道去哪兒，反正項圈沒取下來，元冬不太會限制他的行動。
倒是安恩，她這個性格確實會讓人覺得麻煩。
許文年確實討厭安恩和元冬對清漢女的評價，在他看來，外頭強加給她的東西根本算不上能評判她容貌的標準，更別說這種東西還伴隨著不好的回憶。
無論清漢女是臉上有青色的血絲也好，還是滿臉傷痕潰爛，許文年都會去親近她。
對清漢女自己來說，她知道自己好看就完了。
其他人的意見又能有多重要呢。
許文年並不熟悉調查組，就在所在的這一層溜達了一圈，似乎元冬已經跟其他人說過了，所以他大部分地方都能去。
他去檔案室看了下清漢女的資料。
和他猜測的一樣，清漢女生前是個小姐，但她出生就是為了嫁給別的官員兒子。
她十七歲時，那個男人二十出頭就死掉了，於是她只能陪葬。
她家裏的官不大，而且他們和夫家的心思都一樣。
清漢女不願意冥婚，有個道士就說她怨氣大，要用什麽什麽法子鎮壓，這樣才能保百年太平。
而她心臟上的那木釘就是這麽來的，在還活著的時候。
她身著婚服被釘在男人的棺槨上，頭上的金銀首飾無不華貴，明明還年輕，這會兒卻無法動彈，只是眼睜睜看著其他人用針牽引著紅色的線，穿過她的指甲繞起來。
身體被折起來，骨頭盡數折斷，像一個娃娃被放進棺材中。
清漢女帶著恨意慢慢死去，死後因為道士的陣法一直被困在那個男人的靈魂左右。
她不記得自己跟那個早死的男人鬥智鬥勇了多久，無論人間的人怎麽說出嫁，她自己沒同意就是不算。
兩人在後來的日子漸漸變成了牽制的關系，在系統收容他們時，清漢女正處於上風，於是她成了副本的掌權者，而那個男人變成了《嫁衣》副本的陰面。
許文年看到這兒就沒有後來的信息了，他收起檔案回歸原處，靠在窗戶邊上很久。
這個大致信息應該是《嫁衣》副本原本所呈現的，雖然這個副本存活率為0，但保不齊去過的調查組成員有什麽道具可以把信息傳遞出來。
不完整就是了。
他這會兒不太清楚自己的情緒，好像是在……生氣？
許文年輕笑一聲扶住額頭。
好像得到‘怒’之後，他變得越來越容易生氣了。
七情六欲到底算不算好東西呢。
他沒有答案，也不去細想，反正總會有個結果的。
——
另一邊的清漢女正坐在自己院子中間的藤椅上，她輕輕晃著，順帶盯著系統給她發的新通知。
【《中元》副本掌權者半神堯南王贈與您一張友情出演入場券，下次該副本開啟時，您可選擇前往】
清漢女表情沒什麽變化，久久才嘆了口氣關閉面板。
躺在旁邊樹上玩樹枝的狐女瞥了她一眼，開口：“堯南王知道了吧，我看你咋交代，許文年是從他的副本裏離開無限世界的，失去的七情六欲大部分都留在《中元》裏，許文年要是想拿回去就得通關，你這中間人不好做啊。”
她還故意拖長了聲音，在旁邊晃腳添油加醋。
清漢女手上變化了個抱枕，然後朝著狐女砸過去，被對方接了個正著。
狐女從樹上跳下來，在清漢女旁邊蹦來蹦去：“我說真的。”
清漢女搖頭，難得有氣無力：“《降災神》過了再說吧。”
但狐女不這麽認為，等《降災神》結束了，《中元》副本會馬上開啟，堯南王不會留時間給清漢女。
總要在前一個副本裏有所修整，才能調整心態去見‘老父親’。
所以狐女覺得清漢女還是準備些的好。
《降災神》副本很難，怪物和玩家總要占一頭優勢，既然人面樹那邊不好說話，那就從玩家下手。
於是她出了個餿主意：“要不這樣吧，你去玩家區見見許文年？”
“為什麽？”清漢女蹙眉，臉上肉眼可見的嫌棄，“我還沒有到需要跟個人類玩家商量的地步。”
隨後她嘆了口氣，摸著胸口努力平靜下來。
和‘不可殺死’的人在一起早晚會出大問題，清漢女知道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和許文年劃清界限，但或許是自己對許文年母親僅存的那點善意，她想要放在她兒子身上。
等許文年七情六欲都找回來，再斷絕來往吧，反正主導權在自己手裏。
大概盤算好後，她也不是很怕見堯南王了，不就是聊天嗎，又不是沒有聊過。
可是，到底是什麽地方出現了問題呢，導致她對許文年的態度完全不同。
狐女踩著藤蔓繞到她面前，滿臉看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胸口：“姐姐，心裏有個放著的人又沒什麽不好，幹嘛不承認呢？”
清漢女沒說話，手上一直摩挲著袖口，小動作倒是多得很。
倒不是不願意承認許文年重要，而是不願意因為他而讓自己怨恨消減，她並不想要離開投胎。
對來世對人間，她依然痛恨。
如果因為許文年站在鬼怪這一方她就放下過去，這未免把自己這麽多年的執念看做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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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年看到來人的時候楞了下，回想了下不確定地開口問：“你是安恩？”
安恩聽到名字身形一僵，隨後咬牙大步上前跳上桌子抓著許文年的衣領：“你知道我，你果然見過我姐姐，她人呢？”
看不出她小小年紀的力氣那麽大，那樣抓著許文年他竟然也是一點掙脫不開。
“死掉了啊，系統應該有通知吧，就活下來了我一個人。”
許文年尷尬地指了指自己，扯著嘴角笑了下，他感覺項圈就算是不發動也能被面前這個小姑娘擰掉腦袋。
安恩一直咬著牙，看上去並不友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許文年甩了出去，後者撞在墻壁上，腦袋都撞響了。
許文年都沒來得及反應，又被她按在地上掐住了脖子：“只有你一個人活著，誰知道你是什麽心思。”
許文年抓住她的手想要扒開，可是安恩的勁實在是太大，他都開始懷疑這個小姑娘是不是附帶了永久力氣大道具。
就在他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元冬這才把她強行扒下來：“行了，適可而止，他還有用。”
安恩這才勉強放過許文年，她看向元冬：“冬哥，下個副本我也要去。”
元冬蹙眉，肉眼可見的不想。
帶著這個麻煩去副本，安娜不在，她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
於是元冬嘗試說服她去幹別的事情：“布萊爾療養院最近肯定還會再次開啟，比起找姐姐的結局，報仇更重要嗎？”
可安恩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當然，我去找姐姐姐姐就能覆活？還不如洩憤來得痛快。”
她的腦回路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樣，比起過程，結果更加重要。
安娜已經死了，她去糾結安娜是怎麽死的沒有意義。
隨後，安恩又看向了許文年，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肚子：“如果不是因為冬哥覺得你有用，我現在就殺了你，你最好在下個副本讓我覺得有用。”
她目光不移，伸手抓住了桌子旁邊的玻璃杯，砸碎後朝許文年扔過去。
玻璃碎塊擦著許文年臉飛過去，剛好將他臉上在布萊爾療養院留下的疤痕再次劃開。
“看這個修覆痕跡，是那個家夥做的吧，她可真喜歡你的臉。”說著，安恩回頭看了眼元冬，“是吧冬哥，清漢女對石牧都沒有這樣。”
石牧原本就不是什麽低調的人物，加上這次布萊爾療養院原本就跟他有關系，這個時候也就難免想起來。
元冬點點頭，安恩說得沒錯，石牧跟清漢女有牽扯大家都知道，只是清漢女把他當無聊的消遣物，他要是受傷，清漢女看都不看。
這麽對比，無論清漢女出手是出於什麽原因，石牧都無法和許文年相比。
許文年面露詫異，摸著自己的下巴小聲嘀咕了句：“這還真是意外。”
如果只是因為自己特別、好玩，肯定得不到這樣的待遇。
或許，清漢女比他先發現了什麽呢。
而這個發現，許文年覺得會是和自己的身份有關。
這樣說的話，似乎去降災神副本也不是那麽抗拒了，他真想快一點見到清漢女。
元冬似乎看出來了他那點小心思，靠著墻友善提醒：“無論她跟你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你得記住那是妖怪，玩家和妖怪才是對立面。”
許文年看了他一眼，沈默片刻後點點頭：“多謝提醒。”
安恩在旁邊哼了一聲：“你跟他說那麽多幹什麽，被妖怪迷惑的人誰能自己想通？”
許文年配合地點點頭：“是啊是啊，誰會不喜歡漂亮姑娘呢。”
“你說誰漂亮？誰？？”安恩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後往後挪了挪，躲在元冬的身後小聲嘀咕，“冬哥，這人腦子有問題，建議趕緊處理掉。”
許文年去旁邊桌上扯了張紙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跡，笑著開口：“如果你是說她的心臟被木釘刺穿或者是她的臉青白嚇人，那我覺得這不是我會考慮的東西。”
他雖然笑著，但是話說出來卻讓安恩和元冬感覺到不舒服，他好像有點生氣。
許文年往門外走去：“走吧，我們要準備的還很多。”
他也不知道去哪兒，反正項圈沒取下來，元冬不太會限制他的行動。
倒是安恩，她這個性格確實會讓人覺得麻煩。
許文年確實討厭安恩和元冬對清漢女的評價，在他看來，外頭強加給她的東西根本算不上能評判她容貌的標準，更別說這種東西還伴隨著不好的回憶。
無論清漢女是臉上有青色的血絲也好，還是滿臉傷痕潰爛，許文年都會去親近她。
對清漢女自己來說，她知道自己好看就完了。
其他人的意見又能有多重要呢。
許文年並不熟悉調查組，就在所在的這一層溜達了一圈，似乎元冬已經跟其他人說過了，所以他大部分地方都能去。
他去檔案室看了下清漢女的資料。
和他猜測的一樣，清漢女生前是個小姐，但她出生就是為了嫁給別的官員兒子。
她十七歲時，那個男人二十出頭就死掉了，於是她只能陪葬。
她家裏的官不大，而且他們和夫家的心思都一樣。
清漢女不願意冥婚，有個道士就說她怨氣大，要用什麽什麽法子鎮壓，這樣才能保百年太平。
而她心臟上的那木釘就是這麽來的，在還活著的時候。
她身著婚服被釘在男人的棺槨上，頭上的金銀首飾無不華貴，明明還年輕，這會兒卻無法動彈，只是眼睜睜看著其他人用針牽引著紅色的線，穿過她的指甲繞起來。
身體被折起來，骨頭盡數折斷，像一個娃娃被放進棺材中。
清漢女帶著恨意慢慢死去，死後因為道士的陣法一直被困在那個男人的靈魂左右。
她不記得自己跟那個早死的男人鬥智鬥勇了多久，無論人間的人怎麽說出嫁，她自己沒同意就是不算。
兩人在後來的日子漸漸變成了牽制的關系，在系統收容他們時，清漢女正處於上風，於是她成了副本的掌權者，而那個男人變成了《嫁衣》副本的陰面。
許文年看到這兒就沒有後來的信息了，他收起檔案回歸原處，靠在窗戶邊上很久。
這個大致信息應該是《嫁衣》副本原本所呈現的，雖然這個副本存活率為0，但保不齊去過的調查組成員有什麽道具可以把信息傳遞出來。
不完整就是了。
他這會兒不太清楚自己的情緒，好像是在……生氣？
許文年輕笑一聲扶住額頭。
好像得到‘怒’之後，他變得越來越容易生氣了。
七情六欲到底算不算好東西呢。
他沒有答案，也不去細想，反正總會有個結果的。
——
另一邊的清漢女正坐在自己院子中間的藤椅上，她輕輕晃著，順帶盯著系統給她發的新通知。
【《中元》副本掌權者半神堯南王贈與您一張友情出演入場券，下次該副本開啟時，您可選擇前往】
清漢女表情沒什麽變化，久久才嘆了口氣關閉面板。
躺在旁邊樹上玩樹枝的狐女瞥了她一眼，開口：“堯南王知道了吧，我看你咋交代，許文年是從他的副本裏離開無限世界的，失去的七情六欲大部分都留在《中元》裏，許文年要是想拿回去就得通關，你這中間人不好做啊。”
她還故意拖長了聲音，在旁邊晃腳添油加醋。
清漢女手上變化了個抱枕，然後朝著狐女砸過去，被對方接了個正著。
狐女從樹上跳下來，在清漢女旁邊蹦來蹦去：“我說真的。”
清漢女搖頭，難得有氣無力：“《降災神》過了再說吧。”
但狐女不這麽認為，等《降災神》結束了，《中元》副本會馬上開啟，堯南王不會留時間給清漢女。
總要在前一個副本裏有所修整，才能調整心態去見‘老父親’。
所以狐女覺得清漢女還是準備些的好。
《降災神》副本很難，怪物和玩家總要占一頭優勢，既然人面樹那邊不好說話，那就從玩家下手。
於是她出了個餿主意：“要不這樣吧，你去玩家區見見許文年？”
“為什麽？”清漢女蹙眉，臉上肉眼可見的嫌棄，“我還沒有到需要跟個人類玩家商量的地步。”
隨後她嘆了口氣，摸著胸口努力平靜下來。
和‘不可殺死’的人在一起早晚會出大問題，清漢女知道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和許文年劃清界限，但或許是自己對許文年母親僅存的那點善意，她想要放在她兒子身上。
等許文年七情六欲都找回來，再斷絕來往吧，反正主導權在自己手裏。
大概盤算好後，她也不是很怕見堯南王了，不就是聊天嗎，又不是沒有聊過。
可是，到底是什麽地方出現了問題呢，導致她對許文年的態度完全不同。
狐女踩著藤蔓繞到她面前，滿臉看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胸口：“姐姐，心裏有個放著的人又沒什麽不好，幹嘛不承認呢？”
清漢女沒說話，手上一直摩挲著袖口，小動作倒是多得很。
倒不是不願意承認許文年重要，而是不願意因為他而讓自己怨恨消減，她並不想要離開投胎。
對來世對人間，她依然痛恨。
如果因為許文年站在鬼怪這一方她就放下過去，這未免把自己這麽多年的執念看做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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