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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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譚顏轉身撲倒他懷裏，對著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此時的風好像都停止了，剛剛對譚顏出手的人非死即傷，而那些還未動的人，都微微張口，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晏辭眼中有了幾分別人難以察覺的柔情，他摟住懷中的女子，迎合著她。
譚顏的吻粗魯而無章法，她像是在發洩著自己所有的委屈與憤恨，這一吻充斥著三年以來她無處訴說的思念與擔憂。
一吻終止，譚顏放開他，一拳打在他胸口，“你不是說不隨我來嗎！”
鳳策就是晏辭，晏辭便是鳳策。
他瞞的她好苦。
譚顏想說著什麽，忽然頓住，然後一口血氣噴出。
鳳策臉色微變，扶住她，“我給你的藥呢？拿出來吃了。”
隨後語氣陰沈的斥責：“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譚顏扯開嘴角，沖他燦爛一笑，“怎麽會。”
鳳策將手扣在她臉上，她一嘴的血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將藥吃了，就吃一顆，別再吃多了。”至於傷了她的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走。
譚顏點了點頭，退到他身後，她眼前有些發黑，晃了晃頭，想努力保持清醒。
鳳策手一伸，落在地上的軟劍就落入他的手中，“諸位，現在到我們清算的時候了。”
中年男子被幾個年輕弟子扶起身，“這位英雄，今日之事你若是不插手，我司徒世家日後定奉你為貴客。”
鳳策不屑一笑，“今日你若自裁於此，我便放過你司徒世家。”
風吹過，一道血光乍現，中年男子睜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再無生機。
而鳳策還站在原地，眾人連他怎麽出手都沒看到，只看著懸崖邊遺世獨立的男子，恍若天神降臨。
他就像一把鋒利的寶劍，一開一合間，就有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譚顏想為他叫好，眼皮卻越來越重，誰也沒註意到，她身後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白發老婦人眼睛頗尖，她拾起兩顆石子，一顆向譚顏擊去，一顆向鳳策擊去。
鳳策指尖一晃，那顆石子便飛了回去，貫穿了老婦的頭顱，只在額頭留下一個血淋淋的血洞。
譚顏被石子一擊，腳下一滑，失了平衡，徑直倒了下去。
此時趕來的紅翎還沒來得及註意到原本鳳策的臉突然變成晏辭的模樣，就看到這目眥盡裂的一幕，大喊道：“宮主！！！”然後飛身追去。
鳳策再伸手去抓為時已晚，來不及思考，隨著譚顏便跳了下去。
子陽也崩潰大叫道：“主子！”
如此變故讓眾人紛紛對視一眼，隨後都急忙散去。
只留下紅翎和子陽在懸崖邊聲嘶力竭。
鳳策縱身跳下懸崖，眼前只有譚顏不斷下落的身形。
他加快速度，伸手去抓她。
譚顏眼前卻越來越模糊，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夢，夢裏有晏辭，她想緊緊地抓住他，卻發現自己腳下的地裂開，自己墜入深淵，而晏辭毫不猶豫的跟著她跳下，嗯，此生無憾……
鳳策離她越來越近，他看著她笑的一臉滿足，像是對這個世界再無留戀一般，心中一緊，此時他已經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扯進自己懷裏。
“我不會讓你有事，把眼睛給我睜開。”
譚顏已經聽不見周身的聲音，呼嘯的風聲此時也停下了一般，她只覺得十分疲憊，再拿不出一絲精力去回應他。
鳳策一邊抱著她下墜，一邊觀察四周。
崖壁光滑，沒有可支撐的地方，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劃在懸崖上防止下墜，陣陣刀光閃現。
鳳策一手抱著譚顏，一手拿著匕首減慢下落的速度。
他註意到下方有塊兒凸起的石頭，沒有多想，帶著譚顏就踩了上去。
停止下落，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那石頭突然晃了幾下，然後原本光滑的崖壁突然出現一口碩大的黑洞，鳳策來不及躲避，就被洞口內一股子邪風吸了進去。
又一次向下掉落，他將譚顏緊緊護在懷裏，於黑暗中細細觀察。
黑暗中的時間總是如此漫長，“砰”的一聲，接觸到地面的鳳策心終於落下。
還沒等他細細查看譚顏的情況，周身突然明亮了起來。
待到墻壁上的蠟燭全部亮起，鳳策這才看到這洞內的場景，竟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宮殿一眼望不到盡頭，四周全部用金子打造，璧上的蠟燭是用深海鮫人魚的魚油制成，地上鋪滿了黒金曜石，在宮殿頂部無數夜明珠的照耀下閃著金色的光芒，珠光寶氣。
鳳策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殿內金碧輝煌，光彩照人，他卻依舊感到陰風陣陣，這裏，怕不是皇陵。
他為譚顏號脈，替她輸入內力緩解尚未完全排出的九陰毒。
許久，譚顏才一口血噴出，眼睛緩緩睜開。
“我這是……到了陰曹地府？”她眼中帶著幾分朦朧。
鳳策坐在她身後，聞言一掌打在她頭上，“胡言亂語什麽。”
譚顏身子一僵，緩緩轉頭。
鳳策皺著眉看著她越發濕潤的眼睛，紅紅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兔子，世人皆道她譚顏一雙眼眸生的妖嬈無限，卻不知在鳳策眼中，這是世間最純凈無暇的地方。
她待人真誠，無欲無求，向來隨心，雖背負無數人命，可鳳策覺得，她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
這樣一個敢愛敢恨，有著最純真的赤子之心之人，叫他如何不愛？
他垂下眼眸，伸出手撫上她的臉。
“對不起，以後不會留你一個人了。”
譚顏卻又哭又笑，“嗚嗚嗚，我不是做夢吧……”
鳳策有幾分嫌棄的看著她涕泗橫流，卻又拿自己衣袖為她擦幹。
“嗯，不是做夢。”
譚顏不依不饒，“你為何消失了三年。”
鳳策苦笑，“我那時受了重傷，太醫都說我命不久矣。”
譚顏停住哭泣，有些怔楞的看著他。
鳳策細細的為她擦幹眼淚，語氣平和的訴說著過往，眼中不再是曾經漫無天日的黑暗，而是充滿了之前小心翼翼隱藏的深情。
“我傷了眼睛，傷了筋脈，傷了心肺。”他被人貫穿了琵琶骨，毒粉進入眼睛，又被淬了毒的劍穿透了胸腔。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我活不成，將只剩一口氣的我送回京城。”
譚顏屏住呼吸，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感覺不到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雖然一身狼狽卻依舊清華無雙的男子。
“我昏迷了三個月，聽說是有一身醫術了得的江湖俠士將救了我一命，卻沒人知道是如何救的。”連挑斷的手筋都能接起，他們都說是神仙下凡，救了他一名。
“醒來後我的眼睛卻依舊看不見任何東西，那人只說會好，卻沒告訴我如何好。”他又如何能拖著個殘破的身體去尋她？
“後來我的眼睛有些好轉，我便派人去打探你的消息。”說道這裏，鳳策一頓，隨後一雙深如潭水的眸子一轉不轉的註視著她。
譚顏莫名的有幾分心緒，目光閃躲。
“後來就有傳言，知星宮宮主，抓盡天下美貌男子，采陽補陰，我說的對嗎，譚顏。”
譚顏只覺得周身被寒氣包裹，她打了個寒顫，扁了扁嘴，“晏辭我心口痛，我還冷，我還……”
鳳策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將我給你的藥再吃一粒。”
然後他站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掉，看著譚顏將藥吃下後，伸出手將她拉起來。
他扶了扶她的身子，“站好。”
譚顏皺眉，摟住他的脖子，“我腳疼，你抱我走。”
鳳策無可奈何的輕嘆一聲，將她抱起。
譚顏這才有些滿意，“總之是你消失了三年，你要補償我。”
鳳策眼含深意的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道：“哦？如何補償？給你采陽補陰嗎？”
譚顏一口老血就要上湧噴出，硬是讓她憋了回去，她幹笑一聲，趕忙轉移話題，“我們這是在哪？”
鳳策抱著她一直向前走去，“這裏應該是皇陵。”
譚顏還沒太反應過來，“皇陵？可這不是……”對了，這裏是紫巔山，能建造如此豪華皇陵的人。
“是始祖皇！”
“是始祖皇。”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譚顏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
鳳策見她笑夠了，這才出聲：“嗯，天不亡你，這裏畢竟是皇陵，還是莫要大聲喧嘩的好。”
譚顏捂住嘴巴，眼睛卻依舊笑彎，亮晶晶的，像一輪新月。
鳳策望著她，瞳孔一縮，目光一沈，突然說道：“將手拿下去。”
譚顏看他說的一本正經，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立馬拿下手，隨後鳳策的唇就覆了上去。
空曠的大殿內，兩個如玉般的人相擁在一起，如詩如畫，可惜除了滿殿的金碧輝煌，再無人欣賞這一幕。
鳳策的吻細膩而溫柔，像一股清涼的泉水，填滿了譚顏幹涸了三年的內心。
直到譚顏的的眼中有些迷離，鳳策這才放過她。
鳳策看向譚顏伸到他衣襟裏的手嗤的笑了一聲，道，“三年不見你膽子到是越發的大了起來。”
譚顏聞言反而肆無忌憚的摸了起來，“手感不錯。”手下肌膚的觸感光滑細膩，譚顏甚至有些嫉妒起來。
鳳策被她亂摸的有些燥熱，眼中仿佛有團火，他嗓音有些喑啞的對她說道：“你若是再亂動，我就將你丟下去。”
譚顏挑起眼尾，目光流轉間是說不出的風流雅韻，卻依舊乖乖的將手拿了出來，“晏辭，你的定力是越來越差了。”
鳳策又輕嘆一聲，“多嘴。”
譚顏又開始把玩他的頭發，“你是將我當成你那個叫子陽的侍衛了？”
鳳策腳步一頓，目光微沈，“這裏有個碑。”
譚顏從他身上跳下，兩人一同看著眼前巨大的黃金碑。
此碑高約三米，佇立在大殿的正中央，通身黃金打造，碑上刻畫了通篇行如流水的文字。
譚顏通篇讀下來，笑道，“沒想到這始皇帝竟是個如此妙人，竟說自己本不愛江山，只是看不過一群欺人的惡霸，打著打著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這江山之主。”
鳳策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這是一篇他為自己寫的墓志銘。”
說罷，他上前細細觀察，繼續說道：“史書上並無他的太多記載，只說他是千古第一帝，精通文韜武略，深谙用人之道與制衡之術，統一錢幣與度量，撰寫法律，創建官制，他登基的二十年內，天下升平，江山穩固。”
譚顏目光中帶著一絲絲敬仰與尊敬，千年過去了，一代又一代人都在吟詠他的事跡，千古第一帝，實至名歸。
譚顏目光堅定了許多，“走吧。”
鳳策搖頭，看向大殿盡頭。
譚顏隨他望去，這才註意到，再往前，共有三個巍峨聳立的殿門。
“走吧。”鳳策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譚顏側頭看他，“你知道要走哪裏？”
鳳策依舊一臉高深莫測，思索了許久，就當譚顏以為他要說出什麽時，只聞他緩緩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譚顏腹誹，不知道還走的這麽自信。
鳳策繼續一臉高深莫測，就當他要推開中間的一扇門時，譚顏拉住了他。
“怎麽，怕了？”鳳策凝視著她。
譚顏隨性一笑，“我可不怕，這後面就算是死局，我今日也死而無憾了。”
鳳策推門，他沈穩而堅定地聲音緩緩響起在譚顏耳畔，“有我在，定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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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顏轉身撲倒他懷裏，對著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此時的風好像都停止了，剛剛對譚顏出手的人非死即傷，而那些還未動的人，都微微張口，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晏辭眼中有了幾分別人難以察覺的柔情，他摟住懷中的女子，迎合著她。
譚顏的吻粗魯而無章法，她像是在發洩著自己所有的委屈與憤恨，這一吻充斥著三年以來她無處訴說的思念與擔憂。
一吻終止，譚顏放開他，一拳打在他胸口，“你不是說不隨我來嗎！”
鳳策就是晏辭，晏辭便是鳳策。
他瞞的她好苦。
譚顏想說著什麽，忽然頓住，然後一口血氣噴出。
鳳策臉色微變，扶住她，“我給你的藥呢？拿出來吃了。”
隨後語氣陰沈的斥責：“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譚顏扯開嘴角，沖他燦爛一笑，“怎麽會。”
鳳策將手扣在她臉上，她一嘴的血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將藥吃了，就吃一顆，別再吃多了。”至於傷了她的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走。
譚顏點了點頭，退到他身後，她眼前有些發黑，晃了晃頭，想努力保持清醒。
鳳策手一伸，落在地上的軟劍就落入他的手中，“諸位，現在到我們清算的時候了。”
中年男子被幾個年輕弟子扶起身，“這位英雄，今日之事你若是不插手，我司徒世家日後定奉你為貴客。”
鳳策不屑一笑，“今日你若自裁於此，我便放過你司徒世家。”
風吹過，一道血光乍現，中年男子睜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再無生機。
而鳳策還站在原地，眾人連他怎麽出手都沒看到，只看著懸崖邊遺世獨立的男子，恍若天神降臨。
他就像一把鋒利的寶劍，一開一合間，就有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譚顏想為他叫好，眼皮卻越來越重，誰也沒註意到，她身後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白發老婦人眼睛頗尖，她拾起兩顆石子，一顆向譚顏擊去，一顆向鳳策擊去。
鳳策指尖一晃，那顆石子便飛了回去，貫穿了老婦的頭顱，只在額頭留下一個血淋淋的血洞。
譚顏被石子一擊，腳下一滑，失了平衡，徑直倒了下去。
此時趕來的紅翎還沒來得及註意到原本鳳策的臉突然變成晏辭的模樣，就看到這目眥盡裂的一幕，大喊道：“宮主！！！”然後飛身追去。
鳳策再伸手去抓為時已晚，來不及思考，隨著譚顏便跳了下去。
子陽也崩潰大叫道：“主子！”
如此變故讓眾人紛紛對視一眼，隨後都急忙散去。
只留下紅翎和子陽在懸崖邊聲嘶力竭。
鳳策縱身跳下懸崖，眼前只有譚顏不斷下落的身形。
他加快速度，伸手去抓她。
譚顏眼前卻越來越模糊，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夢，夢裏有晏辭，她想緊緊地抓住他，卻發現自己腳下的地裂開，自己墜入深淵，而晏辭毫不猶豫的跟著她跳下，嗯，此生無憾……
鳳策離她越來越近，他看著她笑的一臉滿足，像是對這個世界再無留戀一般，心中一緊，此時他已經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扯進自己懷裏。
“我不會讓你有事，把眼睛給我睜開。”
譚顏已經聽不見周身的聲音，呼嘯的風聲此時也停下了一般，她只覺得十分疲憊，再拿不出一絲精力去回應他。
鳳策一邊抱著她下墜，一邊觀察四周。
崖壁光滑，沒有可支撐的地方，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劃在懸崖上防止下墜，陣陣刀光閃現。
鳳策一手抱著譚顏，一手拿著匕首減慢下落的速度。
他註意到下方有塊兒凸起的石頭，沒有多想，帶著譚顏就踩了上去。
停止下落，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那石頭突然晃了幾下，然後原本光滑的崖壁突然出現一口碩大的黑洞，鳳策來不及躲避，就被洞口內一股子邪風吸了進去。
又一次向下掉落，他將譚顏緊緊護在懷裏，於黑暗中細細觀察。
黑暗中的時間總是如此漫長，“砰”的一聲，接觸到地面的鳳策心終於落下。
還沒等他細細查看譚顏的情況，周身突然明亮了起來。
待到墻壁上的蠟燭全部亮起，鳳策這才看到這洞內的場景，竟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宮殿一眼望不到盡頭，四周全部用金子打造，璧上的蠟燭是用深海鮫人魚的魚油制成，地上鋪滿了黒金曜石，在宮殿頂部無數夜明珠的照耀下閃著金色的光芒，珠光寶氣。
鳳策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殿內金碧輝煌，光彩照人，他卻依舊感到陰風陣陣，這裏，怕不是皇陵。
他為譚顏號脈，替她輸入內力緩解尚未完全排出的九陰毒。
許久，譚顏才一口血噴出，眼睛緩緩睜開。
“我這是……到了陰曹地府？”她眼中帶著幾分朦朧。
鳳策坐在她身後，聞言一掌打在她頭上，“胡言亂語什麽。”
譚顏身子一僵，緩緩轉頭。
鳳策皺著眉看著她越發濕潤的眼睛，紅紅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兔子，世人皆道她譚顏一雙眼眸生的妖嬈無限，卻不知在鳳策眼中，這是世間最純凈無暇的地方。
她待人真誠，無欲無求，向來隨心，雖背負無數人命，可鳳策覺得，她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
這樣一個敢愛敢恨，有著最純真的赤子之心之人，叫他如何不愛？
他垂下眼眸，伸出手撫上她的臉。
“對不起，以後不會留你一個人了。”
譚顏卻又哭又笑，“嗚嗚嗚，我不是做夢吧……”
鳳策有幾分嫌棄的看著她涕泗橫流，卻又拿自己衣袖為她擦幹。
“嗯，不是做夢。”
譚顏不依不饒，“你為何消失了三年。”
鳳策苦笑，“我那時受了重傷，太醫都說我命不久矣。”
譚顏停住哭泣，有些怔楞的看著他。
鳳策細細的為她擦幹眼淚，語氣平和的訴說著過往，眼中不再是曾經漫無天日的黑暗，而是充滿了之前小心翼翼隱藏的深情。
“我傷了眼睛，傷了筋脈，傷了心肺。”他被人貫穿了琵琶骨，毒粉進入眼睛，又被淬了毒的劍穿透了胸腔。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我活不成，將只剩一口氣的我送回京城。”
譚顏屏住呼吸，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感覺不到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雖然一身狼狽卻依舊清華無雙的男子。
“我昏迷了三個月，聽說是有一身醫術了得的江湖俠士將救了我一命，卻沒人知道是如何救的。”連挑斷的手筋都能接起，他們都說是神仙下凡，救了他一名。
“醒來後我的眼睛卻依舊看不見任何東西，那人只說會好，卻沒告訴我如何好。”他又如何能拖著個殘破的身體去尋她？
“後來我的眼睛有些好轉，我便派人去打探你的消息。”說道這裏，鳳策一頓，隨後一雙深如潭水的眸子一轉不轉的註視著她。
譚顏莫名的有幾分心緒，目光閃躲。
“後來就有傳言，知星宮宮主，抓盡天下美貌男子，采陽補陰，我說的對嗎，譚顏。”
譚顏只覺得周身被寒氣包裹，她打了個寒顫，扁了扁嘴，“晏辭我心口痛，我還冷，我還……”
鳳策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將我給你的藥再吃一粒。”
然後他站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掉，看著譚顏將藥吃下後，伸出手將她拉起來。
他扶了扶她的身子，“站好。”
譚顏皺眉，摟住他的脖子，“我腳疼，你抱我走。”
鳳策無可奈何的輕嘆一聲，將她抱起。
譚顏這才有些滿意，“總之是你消失了三年，你要補償我。”
鳳策眼含深意的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道：“哦？如何補償？給你采陽補陰嗎？”
譚顏一口老血就要上湧噴出，硬是讓她憋了回去，她幹笑一聲，趕忙轉移話題，“我們這是在哪？”
鳳策抱著她一直向前走去，“這裏應該是皇陵。”
譚顏還沒太反應過來，“皇陵？可這不是……”對了，這裏是紫巔山，能建造如此豪華皇陵的人。
“是始祖皇！”
“是始祖皇。”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譚顏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
鳳策見她笑夠了，這才出聲：“嗯，天不亡你，這裏畢竟是皇陵，還是莫要大聲喧嘩的好。”
譚顏捂住嘴巴，眼睛卻依舊笑彎，亮晶晶的，像一輪新月。
鳳策望著她，瞳孔一縮，目光一沈，突然說道：“將手拿下去。”
譚顏看他說的一本正經，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立馬拿下手，隨後鳳策的唇就覆了上去。
空曠的大殿內，兩個如玉般的人相擁在一起，如詩如畫，可惜除了滿殿的金碧輝煌，再無人欣賞這一幕。
鳳策的吻細膩而溫柔，像一股清涼的泉水，填滿了譚顏幹涸了三年的內心。
直到譚顏的的眼中有些迷離，鳳策這才放過她。
鳳策看向譚顏伸到他衣襟裏的手嗤的笑了一聲，道，“三年不見你膽子到是越發的大了起來。”
譚顏聞言反而肆無忌憚的摸了起來，“手感不錯。”手下肌膚的觸感光滑細膩，譚顏甚至有些嫉妒起來。
鳳策被她亂摸的有些燥熱，眼中仿佛有團火，他嗓音有些喑啞的對她說道：“你若是再亂動，我就將你丟下去。”
譚顏挑起眼尾，目光流轉間是說不出的風流雅韻，卻依舊乖乖的將手拿了出來，“晏辭，你的定力是越來越差了。”
鳳策又輕嘆一聲，“多嘴。”
譚顏又開始把玩他的頭發，“你是將我當成你那個叫子陽的侍衛了？”
鳳策腳步一頓，目光微沈，“這裏有個碑。”
譚顏從他身上跳下，兩人一同看著眼前巨大的黃金碑。
此碑高約三米，佇立在大殿的正中央，通身黃金打造，碑上刻畫了通篇行如流水的文字。
譚顏通篇讀下來，笑道，“沒想到這始皇帝竟是個如此妙人，竟說自己本不愛江山，只是看不過一群欺人的惡霸，打著打著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這江山之主。”
鳳策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這是一篇他為自己寫的墓志銘。”
說罷，他上前細細觀察，繼續說道：“史書上並無他的太多記載，只說他是千古第一帝，精通文韜武略，深谙用人之道與制衡之術，統一錢幣與度量，撰寫法律，創建官制，他登基的二十年內，天下升平，江山穩固。”
譚顏目光中帶著一絲絲敬仰與尊敬，千年過去了，一代又一代人都在吟詠他的事跡，千古第一帝，實至名歸。
譚顏目光堅定了許多，“走吧。”
鳳策搖頭，看向大殿盡頭。
譚顏隨他望去，這才註意到，再往前，共有三個巍峨聳立的殿門。
“走吧。”鳳策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譚顏側頭看他，“你知道要走哪裏？”
鳳策依舊一臉高深莫測，思索了許久，就當譚顏以為他要說出什麽時，只聞他緩緩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譚顏腹誹，不知道還走的這麽自信。
鳳策繼續一臉高深莫測，就當他要推開中間的一扇門時，譚顏拉住了他。
“怎麽，怕了？”鳳策凝視著她。
譚顏隨性一笑，“我可不怕，這後面就算是死局，我今日也死而無憾了。”
鳳策推門，他沈穩而堅定地聲音緩緩響起在譚顏耳畔，“有我在，定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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