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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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人緩緩地從閣樓另一側走了出來，淡聲道：“原來是郡主。”
或許是因為今日場合的緣故，謝珩著紫金蟒袍，無端斂了幾分冷沈，反倒多了幾分瀲灩的稠秾，看起來不像是位高權重的首輔，更像是哪家的風流小公子。
沒有想到出來的人竟然是謝珩，薛清嵐怔忡一瞬，旋即行禮：“見過首輔。”
薛清嵐覺得稀奇極了，小皇帝在下面累死累活地應付使臣，謝珩這麽大一坨首輔，竟然跑到頂樓躲懶來了？
“無妨。”謝珩向前走了幾步，和薛清嵐保持一個恰好好處的距離，擡手將薛清嵐扶起來，語氣是少見的溫和，“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多禮。”
自己不是外人，難道還是內人不成？薛清嵐腹誹了一句，轉念想到了那時候在馬車上謝珩說他同舅舅與表哥相識，便也懶得思考外人不外人的事情。
兩個人相對無言，薛清嵐攀上頂樓的可不只是透透氣那麽簡單，她想站在臨天樓最高的地方俯瞰泰州的風景。所以她也沒有覺得尷尬，悄悄瞥了謝珩一眼，見他沒打算說什麽，便扶著欄桿朝外看去。
黃昏已過，暮色四合，天際正是鴉色過境的時候，整個街道逐漸陷入昏暗之中，然後慢慢開始燃起一戶明火。
一戶、兩戶、星星點點的光逐漸融成一片，照亮整個昏暗的泰州。
坊市裏有人打著梆子路過，山上寺廟裏傳來了清遠的鐘鳴聲，人群熙熙攘攘，一派繁榮景象。
這樣的場景，喧囂又美好。
薛清嵐漸漸入了神，忍不住又朝前俯了俯身。
臨天樓雖然說是泰州最高的樓，但是卻不是什麽人都能輕易上來的，長久不用的地方，自然會有些欄桿不太穩固。
薛清嵐朝前一俯身，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欄桿之上，脆弱的欄桿“吱呀”了一聲，使得薛清嵐心裏猛然一跳。
“小心。”謝珩不知什麽時候竟然站到了薛清嵐身側後方，一把扶住了薛清嵐的手臂，幫助薛清嵐站穩。
他身上的氣息一如當初在馬車裏挾持他時一樣，淡淡的木桃香，清雅又說不出的撩人。
本來和謝珩站在頂樓看風景，薛清嵐還沒覺得有什麽，但是被謝珩這麽一靠近，薛清嵐頓時有些無所適從，但是面前的人畢竟是當朝首輔，薛清嵐也不好就此告辭。
畢竟是在官場浮沈的老狐貍，不過一眼，謝珩就察覺到了薛清嵐的不自在。
他不動聲色地朝樓外遠眺一眼，沈聲開口道：“郡主很喜歡俯瞰這樣喧囂的場景？”
原本以為憑外界對謝珩的傳言，謝珩應該是非常沈默寡言的人，沒有想到他竟然開了口。詫異了一瞬，薛清嵐心裏的不自在也消散了很多，她輕輕一笑：
“是啊，很喜歡這種感覺，很熱鬧，也很舒服。”
但這並不是薛清嵐的真心話。其實薛清嵐在現代的時候沒少看穿越的書，她一直都感覺現代人回到古代去用現代的思想大殺四方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是當她真正成為了穿越的一員之後，她偶爾也會發現——
很寂寞。無知己可共黃昏，煢煢孑立落寞人。
“是麽。”謝珩低笑了一聲，似乎意有所指，“我倒是覺得，熱鬧是別人的。”自己便什麽都沒有，反而更寂寞。
薛清嵐瞥了謝珩一眼，有些看不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怎麽會有這樣這樣的感慨？
不過孤男寡女在這閣樓之上暢聊人生也著實有些奇怪，薛清嵐剛要岔開話題，就聽見樓下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有宮女迅速上了樓，見到薛清嵐和謝珩之後趕忙行了禮：
“皇上有令，如今沒有在宴會上的人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小皇帝其實也是個閑不住的人，以往宴會上有溜號的情況也沒見要求回去，今日怎麽？
薛清嵐心思百轉，想開口問問宮女發生了什麽，但是礙於謝珩就在自己的身後，斟酌著到底要不要開口。
倒是謝珩看出了薛清嵐的心思，徑直開口問道：“宴會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宮女見是當朝首輔開口詢問，不敢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本宴會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凡是前來祝賀的使節都有回禮，雙方看起來其樂融融，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東瀛使臣前來朝拜的時候，竟然出了一個難題。
東瀛使臣說：“早就聽聞大恒奇珍異寶無數，想必大桓的皇室也是見慣了寶物，我們東瀛這些年費勁心力培養東珠，並且由此打造了七件華麗無比的寶物，想要進獻給大恒。”
這是小皇帝登基之後第一次有國家說打造了寶物進貢上來，自然是開心無比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東瀛的使臣立刻就說出了讓全場人都驚愕不已的話：
“在下知道大桓皇室不缺寶物，想必諸位的眼力必然也很好，所以進獻寶物可以，但是需要皇上找人為這七件寶物的價值排序，如果能準確排出來順序，那麽這七件寶物就歸於皇室，但是如果不能……”
使臣並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但是在場的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大恒既然是屬於是這些附屬國要臣服的國家，如果連這樣的小事都沒有辦法讓附屬國心服口服，等到使臣回東瀛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麽樣去編排今日發生的事情。
小皇帝雖然年歲不大，但是身為一國之君，該明白的道理小皇帝比誰都懂，所以他的臉有些難看，但是為了顏面，還是笑著道：
“既然如此，不妨把寶物拿出來讓人看一看。”
寶物自然是要看的，也是要排序的，如果不接受來自附屬國的挑戰，只怕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只不過，在東瀛使臣沒有拿出寶物之前，在場所有大桓的皇室貴族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確實如東瀛所說的那樣，大桓天朝上國，什麽好東西沒有見識過？
那東瀛不過是一個只有區區彈丸之地的小國，就算是舉全國之力，又能打造出什麽東西出來？但是她們這些皇室成員便不一樣了，大恒幅員遼闊，各類寶物不計其數，他們眼裏再尋常不過的東西，恐怕拿到東瀛去，都要被貢起來的寶貝。
見小皇帝果然答應了這個要求，東瀛的使臣得意一笑，立刻拍手吩咐自己帶來的侍女將寶物給呈上來。
所有的人都抱著玩味的心態，想著無論是什麽樣的寶物，排序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當東瀛人將七件寶物全部呈上來的時候，同時打開了箱篋，誰都沒有想到，這七件寶物竟然長的一模一樣！
全部都是由東珠鑲嵌打造，仔細一看似乎是一個類似頭冠一樣的東西，但是又不像是能戴在頭上的樣子。只不過，這七個寶物全部都是用外表看起來大小相同，色澤類似的東珠打造，這樣的七件寶物，要讓人如何去分辨排序？
在看到這些東西的一瞬間，小皇帝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一些，但是有些話他身為皇帝不方便說，於是站在小皇帝身後的掌印太監揣摩著小皇帝的心思，冷聲呵斥道：
“東瀛使臣，你們這是想做什麽？七件一模一樣的東西，要如何分辨排序？我看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戲弄國君！”
聽到掌印太監的呵斥，東瀛使臣不慌不忙地笑了起來：“這位大人不要心急，有些話還是要聽在下說完，這七件寶物看起來外表一模一樣，但是實際上並不相同。”
“就像是這東珠，在不同海域長出來的東珠價值也是不一樣的，以及這上面鑲嵌的寶石以及看起來相同的嵌絲手藝，實際上所代表的價值都是不一樣的。”
“在下都說了，早就聽聞大恒的諸位見多識廣，這裏面很多東西在我們東瀛都是小兒皆知的嘗試，不會在場的諸位連我們東瀛小國的幼兒都不如吧？不會吧不會吧？”
看見坐在內側的眾人各異的表情，東瀛使臣的臉色變得得意起來：“而且我們東瀛可是素來講信用的國家，在座諸位也不用擔心我們會為了欺騙你們而故意將正確答案說錯，諸位可以看——”
隨著東瀛使臣的動作，侍女高高地將寶物舉起，所有的人都可以看見，沒一件寶物下面都栓著一張很小的紙條。
“這些紙條裏便標註了七件寶物各自的價值，我願意以整個東瀛國的存亡擔保，一定是正確的答案。在下說了這麽多，不知道有沒有願意來試一試？”
這話一出，小皇帝環視眾人，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自動無視了小皇帝的目光，甚至恨不得小皇帝看不見自己。
很明顯就是東瀛國的刁難，但是如果就這樣直說這是刁難，立刻就落了下風，小皇帝才登基不久，自然不可能容許自己剛登基就出現了這樣的紕漏，所以揚聲道：
“愛卿們不必擔心，只管大膽來看，如果有人能夠解出正確答案，朕重重有賞！”
雖然能得到小皇帝的賞賜很好，如果是不同的寶物，或許還能通過眼力分辨一下，但是如今這七件寶物全部都長的一模一樣，這叫人如何分辨？
一時之間，整個宴會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沈默之中。
東瀛的使臣見狀笑得愈發猖狂：“不會吧，大恒身為天朝上國，竟然連我區區小國的寶物都沒有人能有辦法看出價值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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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緩緩地從閣樓另一側走了出來，淡聲道：“原來是郡主。”
或許是因為今日場合的緣故，謝珩著紫金蟒袍，無端斂了幾分冷沈，反倒多了幾分瀲灩的稠秾，看起來不像是位高權重的首輔，更像是哪家的風流小公子。
沒有想到出來的人竟然是謝珩，薛清嵐怔忡一瞬，旋即行禮：“見過首輔。”
薛清嵐覺得稀奇極了，小皇帝在下面累死累活地應付使臣，謝珩這麽大一坨首輔，竟然跑到頂樓躲懶來了？
“無妨。”謝珩向前走了幾步，和薛清嵐保持一個恰好好處的距離，擡手將薛清嵐扶起來，語氣是少見的溫和，“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多禮。”
自己不是外人，難道還是內人不成？薛清嵐腹誹了一句，轉念想到了那時候在馬車上謝珩說他同舅舅與表哥相識，便也懶得思考外人不外人的事情。
兩個人相對無言，薛清嵐攀上頂樓的可不只是透透氣那麽簡單，她想站在臨天樓最高的地方俯瞰泰州的風景。所以她也沒有覺得尷尬，悄悄瞥了謝珩一眼，見他沒打算說什麽，便扶著欄桿朝外看去。
黃昏已過，暮色四合，天際正是鴉色過境的時候，整個街道逐漸陷入昏暗之中，然後慢慢開始燃起一戶明火。
一戶、兩戶、星星點點的光逐漸融成一片，照亮整個昏暗的泰州。
坊市裏有人打著梆子路過，山上寺廟裏傳來了清遠的鐘鳴聲，人群熙熙攘攘，一派繁榮景象。
這樣的場景，喧囂又美好。
薛清嵐漸漸入了神，忍不住又朝前俯了俯身。
臨天樓雖然說是泰州最高的樓，但是卻不是什麽人都能輕易上來的，長久不用的地方，自然會有些欄桿不太穩固。
薛清嵐朝前一俯身，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欄桿之上，脆弱的欄桿“吱呀”了一聲，使得薛清嵐心裏猛然一跳。
“小心。”謝珩不知什麽時候竟然站到了薛清嵐身側後方，一把扶住了薛清嵐的手臂，幫助薛清嵐站穩。
他身上的氣息一如當初在馬車裏挾持他時一樣，淡淡的木桃香，清雅又說不出的撩人。
本來和謝珩站在頂樓看風景，薛清嵐還沒覺得有什麽，但是被謝珩這麽一靠近，薛清嵐頓時有些無所適從，但是面前的人畢竟是當朝首輔，薛清嵐也不好就此告辭。
畢竟是在官場浮沈的老狐貍，不過一眼，謝珩就察覺到了薛清嵐的不自在。
他不動聲色地朝樓外遠眺一眼，沈聲開口道：“郡主很喜歡俯瞰這樣喧囂的場景？”
原本以為憑外界對謝珩的傳言，謝珩應該是非常沈默寡言的人，沒有想到他竟然開了口。詫異了一瞬，薛清嵐心裏的不自在也消散了很多，她輕輕一笑：
“是啊，很喜歡這種感覺，很熱鬧，也很舒服。”
但這並不是薛清嵐的真心話。其實薛清嵐在現代的時候沒少看穿越的書，她一直都感覺現代人回到古代去用現代的思想大殺四方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是當她真正成為了穿越的一員之後，她偶爾也會發現——
很寂寞。無知己可共黃昏，煢煢孑立落寞人。
“是麽。”謝珩低笑了一聲，似乎意有所指，“我倒是覺得，熱鬧是別人的。”自己便什麽都沒有，反而更寂寞。
薛清嵐瞥了謝珩一眼，有些看不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怎麽會有這樣這樣的感慨？
不過孤男寡女在這閣樓之上暢聊人生也著實有些奇怪，薛清嵐剛要岔開話題，就聽見樓下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有宮女迅速上了樓，見到薛清嵐和謝珩之後趕忙行了禮：
“皇上有令，如今沒有在宴會上的人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小皇帝其實也是個閑不住的人，以往宴會上有溜號的情況也沒見要求回去，今日怎麽？
薛清嵐心思百轉，想開口問問宮女發生了什麽，但是礙於謝珩就在自己的身後，斟酌著到底要不要開口。
倒是謝珩看出了薛清嵐的心思，徑直開口問道：“宴會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宮女見是當朝首輔開口詢問，不敢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本宴會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凡是前來祝賀的使節都有回禮，雙方看起來其樂融融，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東瀛使臣前來朝拜的時候，竟然出了一個難題。
東瀛使臣說：“早就聽聞大恒奇珍異寶無數，想必大桓的皇室也是見慣了寶物，我們東瀛這些年費勁心力培養東珠，並且由此打造了七件華麗無比的寶物，想要進獻給大恒。”
這是小皇帝登基之後第一次有國家說打造了寶物進貢上來，自然是開心無比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東瀛的使臣立刻就說出了讓全場人都驚愕不已的話：
“在下知道大桓皇室不缺寶物，想必諸位的眼力必然也很好，所以進獻寶物可以，但是需要皇上找人為這七件寶物的價值排序，如果能準確排出來順序，那麽這七件寶物就歸於皇室，但是如果不能……”
使臣並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但是在場的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大恒既然是屬於是這些附屬國要臣服的國家，如果連這樣的小事都沒有辦法讓附屬國心服口服，等到使臣回東瀛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麽樣去編排今日發生的事情。
小皇帝雖然年歲不大，但是身為一國之君，該明白的道理小皇帝比誰都懂，所以他的臉有些難看，但是為了顏面，還是笑著道：
“既然如此，不妨把寶物拿出來讓人看一看。”
寶物自然是要看的，也是要排序的，如果不接受來自附屬國的挑戰，只怕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只不過，在東瀛使臣沒有拿出寶物之前，在場所有大桓的皇室貴族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確實如東瀛所說的那樣，大桓天朝上國，什麽好東西沒有見識過？
那東瀛不過是一個只有區區彈丸之地的小國，就算是舉全國之力，又能打造出什麽東西出來？但是她們這些皇室成員便不一樣了，大恒幅員遼闊，各類寶物不計其數，他們眼裏再尋常不過的東西，恐怕拿到東瀛去，都要被貢起來的寶貝。
見小皇帝果然答應了這個要求，東瀛的使臣得意一笑，立刻拍手吩咐自己帶來的侍女將寶物給呈上來。
所有的人都抱著玩味的心態，想著無論是什麽樣的寶物，排序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當東瀛人將七件寶物全部呈上來的時候，同時打開了箱篋，誰都沒有想到，這七件寶物竟然長的一模一樣！
全部都是由東珠鑲嵌打造，仔細一看似乎是一個類似頭冠一樣的東西，但是又不像是能戴在頭上的樣子。只不過，這七個寶物全部都是用外表看起來大小相同，色澤類似的東珠打造，這樣的七件寶物，要讓人如何去分辨排序？
在看到這些東西的一瞬間，小皇帝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一些，但是有些話他身為皇帝不方便說，於是站在小皇帝身後的掌印太監揣摩著小皇帝的心思，冷聲呵斥道：
“東瀛使臣，你們這是想做什麽？七件一模一樣的東西，要如何分辨排序？我看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戲弄國君！”
聽到掌印太監的呵斥，東瀛使臣不慌不忙地笑了起來：“這位大人不要心急，有些話還是要聽在下說完，這七件寶物看起來外表一模一樣，但是實際上並不相同。”
“就像是這東珠，在不同海域長出來的東珠價值也是不一樣的，以及這上面鑲嵌的寶石以及看起來相同的嵌絲手藝，實際上所代表的價值都是不一樣的。”
“在下都說了，早就聽聞大恒的諸位見多識廣，這裏面很多東西在我們東瀛都是小兒皆知的嘗試，不會在場的諸位連我們東瀛小國的幼兒都不如吧？不會吧不會吧？”
看見坐在內側的眾人各異的表情，東瀛使臣的臉色變得得意起來：“而且我們東瀛可是素來講信用的國家，在座諸位也不用擔心我們會為了欺騙你們而故意將正確答案說錯，諸位可以看——”
隨著東瀛使臣的動作，侍女高高地將寶物舉起，所有的人都可以看見，沒一件寶物下面都栓著一張很小的紙條。
“這些紙條裏便標註了七件寶物各自的價值，我願意以整個東瀛國的存亡擔保，一定是正確的答案。在下說了這麽多，不知道有沒有願意來試一試？”
這話一出，小皇帝環視眾人，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自動無視了小皇帝的目光，甚至恨不得小皇帝看不見自己。
很明顯就是東瀛國的刁難，但是如果就這樣直說這是刁難，立刻就落了下風，小皇帝才登基不久，自然不可能容許自己剛登基就出現了這樣的紕漏，所以揚聲道：
“愛卿們不必擔心，只管大膽來看，如果有人能夠解出正確答案，朕重重有賞！”
雖然能得到小皇帝的賞賜很好，如果是不同的寶物，或許還能通過眼力分辨一下，但是如今這七件寶物全部都長的一模一樣，這叫人如何分辨？
一時之間，整個宴會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沈默之中。
東瀛的使臣見狀笑得愈發猖狂：“不會吧，大恒身為天朝上國，竟然連我區區小國的寶物都沒有人能有辦法看出價值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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