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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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夏日炎炎，天氣悶熱，就算到了晚上，太陽已經落山很久，房間裏的溫度也是特別的高。
方蕁熱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更慘的是，肚子還餓。最近夥食不太好，今日晚餐也就一葷一素，菜色淡淡，肉還少，方蕁本來就沒吃飽，經她一折騰，不一會又全消化完了。
而前幾天出門買的零食又吃完了，房間裏除了有淡淡的茶水，啥存貨都沒有。也怪她太饞，隨便買多少東西，都吃不了兩天。就是下午吃完的，她沒想到晚上會餓醒，現在後悔極了。要是留一點，也不會餓成這樣。
實在睡不著，方蕁從床上爬起來，她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填填肚子，反正她經常半夜出去找吃的，無論再怎麽麻煩，總比餓肚子好。而且現在時辰還早，天才黑下來不過一個時辰，說不定廚房還有溫熱的飯菜。
當方蕁輕輕推開房門，門口守夜丫頭已經斜倒在門上睡著了，方蕁不想驚動人家，踏著無聲的步伐，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院子。
去廚房的路距離有點遠，而且天黑，不太好看路，好在方蕁去了無數次，已經熟門熟路，所以只用了一盞茶時間就順利的到了廚房。
運氣很好，廚房的竈臺上留著些剩菜，雖然有些涼，菜色和下午差不多，但好歹是有的，且還有白饅頭，有點硬，應該是早上剩下的。
宋大娘勤儉節約，平時吃不完的菜，都會好好的保留著。盡管是到了夏天，天氣熱菜容易壞，她也會留著，要麽第二天早上熱熱吃，要麽壞了就餵雞，反正沒有丟了的份。
四處無人，方蕁膽子大了，在廚房裏有恃無恐的吃起來，饅頭裏夾著菜，配上涼白開，一會兒就吃飽了。
此時月色皎皎，偶有微風，溫度稍微低了些。方蕁吃飽喝足，便出了廚房，關上門，輕手輕腳，就往自己院子走。
心情美美的，即不餓了，也不熱了。趕緊回去睡覺，今夜一定好眠。
一路很順利，宅子裏特別安靜，一個人都沒有。方蕁步伐漸慢，像散步一樣，好一會才進了通往後院的花園，那是回房間的必經之路，也是齊宅的中心，前院和後院都要從這裏分路。
“拿到了嗎？你輕點，別把人吵起來了。”方蕁剛進花園，就聽到有人說話。她立即停下來，費勁的看了看漆黑的花園，很快就發現前方假山旁有兩個人影在那裏鬼鬼祟祟的。
那兩人好像沒發現她，她們正在聊什麽，聲音很小，像蚊子一樣，方蕁覺得好奇，就故意不發出聲響，想偷偷聽了一下。
“急什麽？這大半夜的，哪裏有人？那些個都懶得跟豬一樣，天一黑就睡覺了，這會兒估計都開始做夢了吧！”一人說話聲音不小，語氣裏有些不屑。
另一人道，“小心點好。別廢話了，先把東西給我看看。上次那個才換二兩多，都不夠買匹布，這次你別又弄個不值錢的玩意兒來。可不是白忙一趟。”
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好像是兩人在交替東西。具體是什麽情況，由於實在天太黑，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不過人影還是可以看到，隱約看見她們把那物件捧著，腦袋埋得有些低，應該看得很仔細。
安靜了一會兒，一人又說道。“嗯～不錯，這次的貨應該值不少錢。”
“這可是老太太的寶貝，是她以前陪嫁的物件，一直都隨身帶著的，拿出賣至少得好幾十兩。老太太以前家底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上那些首飾雖少，但沒一樣是便宜貨。”
“便不便宜，我拿出去試試才知道。不去上次那家了，上次賣那麽點錢，怎麽想都虧了。”那人又是嘆氣又是埋怨，“哎～要我說，都怪那容氏，跟個財奴似的，人都走那麽久了，還把家裏的書房鎖起來，那裏面可都是值錢的物件。只能看，不能吃，讓人心癢得很。”
“那婆子那麽精，咱們還是不要打書房裏那些寶貝的註意。要我說，咱們先撈點卡卡牙，等以後她放松警惕了，再想辦法弄那些。不然打草驚蛇，她把我們趕出去，以後再想進來撈，可就沒機會了。”
“嗯，這倒是，反正日子還長。”
二人聊了一會，便分開了。她們去往兩個方向，走時皆左顧右盼，應該還是有點心虛。方蕁聽到信息量這麽大的內容也是心驚，她怕那二人發現她，立馬就蹲下，剛好面前的一個花臺隱住了她的身形。
直到花園裏完全安靜下來，她才慢慢站起來。腦子裏全是剛剛那兩個人的對話，她們的聲音，那麽熟悉，就算沒看到臉，她已早猜出一人是劉婆子，一人是紅玉。
如果沒猜錯，她們口中的老太太就是奶奶。
還有她們剛剛的對話裏說拿什麽東西去賣，應該就是拿的奶奶的東西，而且還是貼身物件。想到奶奶的貼身物件，除了身上的衣服，應該就是首飾之內。就算沒看到那東西，現在一聯想也十之八九了。饒是方蕁再傻，也知道她們幹的是偷竊之事，而且還是偷奶奶身上的首飾，如此膽大包天，簡直是可惡至極。
不僅如此，剛剛還聽她們說上次什麽東西，說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不是家賊難防嗎？
這事太覆雜，太可惡，方蕁越想越難受，心裏堵得慌，為了奶奶惋惜，為那二人無恥的行為憤怒。可要怎麽做才能阻止她們，保住奶奶的財務，她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劉婆子和紅玉是兩個人，現在容嬤嬤不在，齊湛也不在，方蕁和誰都說不著。府裏其他的下人都是些沒什麽話語權的，就算是有，也沒人能對付那兩個。她可知道，劉婆子那張嘴和容嬤嬤有得一拼，而且還是家裏的老人，很多地下的人都得聽令於她。所以在這個家還真沒人能明著和她對著幹，至少目前不行，因為人家是現在代管家。
滿腦子胡思亂想，走了好久才回到房間，就連躺在床上還在想那些事，註定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天漸漸明亮，方蕁躺著床上，眼睛閉著，腦子清醒得很，因為想的都是昨晚花園裏發生的那些事。
門口的丫頭們比她醒得早，也是想著她一起床就會喊餓，便天一亮就給她去廚房弄早餐去了。回來時，丫頭們輕輕推門，準備先進去放好早餐，哪知一進到裏屋就看到方蕁睜著眼睛，重點是還一臉失魂的表情。
“夫人莫不是餓了？趕緊起來吃吧！趁熱。”丫頭們忙著把吃食放到床邊桌上，又見方蕁沒有起來，就到床邊去準備扶她。
方蕁眼珠子動了下，人卻沒起來。兩個丫頭倒是沒太在意，因為方蕁一直都這樣，偶爾心情不好，不理人，都很正常。
“夫人起來吃飯吧！有什麽不開心的，吃飽了就忘了。這不是您說的嗎？”丫頭們安慰著，把方蕁扶起來。
方蕁倒沒抗拒，只是不說話，臉上寫著心事重重，吃飯全程，也都在胡思亂想。
丫頭們有事要忙，哄了她幾句，就在屋裏轉起來。一人給她拿衣服，一人給她梳頭。動作很嫻熟，有條不紊的，很快就給她收拾好了。
就是方蕁還在吃飯，沒什麽胃口，吃得很慢。
“哎～嬤嬤走了三天了都還沒回來，看來租子真的不好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我看懸，至少還得兩天。要是快的話第二天就回來了，這次這麽多天沒回來，肯定遇到麻煩的人了。”丫頭們一邊收拾房間，一邊閑聊起來。她們語氣裏有些感嘆，像是很期望容嬤嬤回來。
“你們很想嬤嬤嗎？”方蕁反應遲鈍的問道。
丫頭們想了想，才回答。“想倒不是。只是她在的話，大家心裏踏實些。去了那麽久，還是有些讓人擔心的。”
容嬤嬤那脾氣，不罵人就是和藹了，現在居然有人想她，還真是稀奇。
方蕁不懂，“嬤嬤在有什麽好？你們不是都怕她嗎？以前她在的時候，天天督促你們，現在她不在，不是該輕松些嗎？”
七七搶著說道，“哪裏輕松了？就算嬤嬤不在，劉婆子也在呀！她可不是擺設，她罵起人來，可是一點都不比嬤嬤溫柔。夫人你不知道，昨天劉婆子還和廚房的宋大娘吵了一架，好像是為了菜的問題。宋大娘人老實，不太反駁，她被劉婆子說得都差點氣哭了。”
“宋奶奶從來不和人吵架的，劉婆婆幹嘛罵她啊！”
末末冷哼一聲道，“沒人管她了唄！想耍一耍威風，顯示她代管家的氣勢。嬤嬤以前罵人都是因為下人犯錯才罵，而這幾日她不在，劉婆子代管家，幾乎就是看誰不順眼，都說幾句。威風盡現，簡直比容嬤嬤厲害。弄得齊家烏煙瘴氣的，那些真正偷懶耍滑的不管，沒犯錯卻和她關系不好的，經常無辜被罵。”
在方蕁面前，丫頭們說話不太顧及。關於劉婆子的，關於家裏下人們的，都說出來。語氣裏多有抱怨，明顯是受了委屈。
方蕁心裏本來就堵得慌，聽她們一說，又想到昨晚上劉婆子串通紅玉偷竊的事情，現在更是對劉婆子厭惡上了。無法無天，欺負下人就算了，還欺負奶奶。真當這家子人都是傻子嗎？
她緊緊的捏著筷子，牙也咬得緊緊的，心裏憤恨不平，想著怎麽才能收拾下劉婆子。
“磨磨唧唧，咱家有鎖嗎？”方蕁突然放下筷子，猛的站起來。
丫頭們不明所以，放下手中的活盯著她反問。“夫人要鎖做什麽？”
方蕁沒解釋那麽多，她走到丫頭們身邊，推著一個出門，讓丫頭趕緊去給她找鎖，而且還要又大又結實的。一會兒過後，末末找來了一把鎖回來，足足有半斤重，沈甸甸的，還挺新，應該很結實，不會輕易被打爛。
寶寶們元旦快樂，這章準備明天更的，突然靈感一來，還是今天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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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幾天出門買的零食又吃完了，房間裏除了有淡淡的茶水，啥存貨都沒有。也怪她太饞，隨便買多少東西，都吃不了兩天。就是下午吃完的，她沒想到晚上會餓醒，現在後悔極了。要是留一點，也不會餓成這樣。
實在睡不著，方蕁從床上爬起來，她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填填肚子，反正她經常半夜出去找吃的，無論再怎麽麻煩，總比餓肚子好。而且現在時辰還早，天才黑下來不過一個時辰，說不定廚房還有溫熱的飯菜。
當方蕁輕輕推開房門，門口守夜丫頭已經斜倒在門上睡著了，方蕁不想驚動人家，踏著無聲的步伐，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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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很好，廚房的竈臺上留著些剩菜，雖然有些涼，菜色和下午差不多，但好歹是有的，且還有白饅頭，有點硬，應該是早上剩下的。
宋大娘勤儉節約，平時吃不完的菜，都會好好的保留著。盡管是到了夏天，天氣熱菜容易壞，她也會留著，要麽第二天早上熱熱吃，要麽壞了就餵雞，反正沒有丟了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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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很順利，宅子裏特別安靜，一個人都沒有。方蕁步伐漸慢，像散步一樣，好一會才進了通往後院的花園，那是回房間的必經之路，也是齊宅的中心，前院和後院都要從這裏分路。
“拿到了嗎？你輕點，別把人吵起來了。”方蕁剛進花園，就聽到有人說話。她立即停下來，費勁的看了看漆黑的花園，很快就發現前方假山旁有兩個人影在那裏鬼鬼祟祟的。
那兩人好像沒發現她，她們正在聊什麽，聲音很小，像蚊子一樣，方蕁覺得好奇，就故意不發出聲響，想偷偷聽了一下。
“急什麽？這大半夜的，哪裏有人？那些個都懶得跟豬一樣，天一黑就睡覺了，這會兒估計都開始做夢了吧！”一人說話聲音不小，語氣裏有些不屑。
另一人道，“小心點好。別廢話了，先把東西給我看看。上次那個才換二兩多，都不夠買匹布，這次你別又弄個不值錢的玩意兒來。可不是白忙一趟。”
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好像是兩人在交替東西。具體是什麽情況，由於實在天太黑，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不過人影還是可以看到，隱約看見她們把那物件捧著，腦袋埋得有些低，應該看得很仔細。
安靜了一會兒，一人又說道。“嗯～不錯，這次的貨應該值不少錢。”
“這可是老太太的寶貝，是她以前陪嫁的物件，一直都隨身帶著的，拿出賣至少得好幾十兩。老太太以前家底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上那些首飾雖少，但沒一樣是便宜貨。”
“便不便宜，我拿出去試試才知道。不去上次那家了，上次賣那麽點錢，怎麽想都虧了。”那人又是嘆氣又是埋怨，“哎～要我說，都怪那容氏，跟個財奴似的，人都走那麽久了，還把家裏的書房鎖起來，那裏面可都是值錢的物件。只能看，不能吃，讓人心癢得很。”
“那婆子那麽精，咱們還是不要打書房裏那些寶貝的註意。要我說，咱們先撈點卡卡牙，等以後她放松警惕了，再想辦法弄那些。不然打草驚蛇，她把我們趕出去，以後再想進來撈，可就沒機會了。”
“嗯，這倒是，反正日子還長。”
二人聊了一會，便分開了。她們去往兩個方向，走時皆左顧右盼，應該還是有點心虛。方蕁聽到信息量這麽大的內容也是心驚，她怕那二人發現她，立馬就蹲下，剛好面前的一個花臺隱住了她的身形。
直到花園裏完全安靜下來，她才慢慢站起來。腦子裏全是剛剛那兩個人的對話，她們的聲音，那麽熟悉，就算沒看到臉，她已早猜出一人是劉婆子，一人是紅玉。
如果沒猜錯，她們口中的老太太就是奶奶。
還有她們剛剛的對話裏說拿什麽東西去賣，應該就是拿的奶奶的東西，而且還是貼身物件。想到奶奶的貼身物件，除了身上的衣服，應該就是首飾之內。就算沒看到那東西，現在一聯想也十之八九了。饒是方蕁再傻，也知道她們幹的是偷竊之事，而且還是偷奶奶身上的首飾，如此膽大包天，簡直是可惡至極。
不僅如此，剛剛還聽她們說上次什麽東西，說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不是家賊難防嗎？
這事太覆雜，太可惡，方蕁越想越難受，心裏堵得慌，為了奶奶惋惜，為那二人無恥的行為憤怒。可要怎麽做才能阻止她們，保住奶奶的財務，她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劉婆子和紅玉是兩個人，現在容嬤嬤不在，齊湛也不在，方蕁和誰都說不著。府裏其他的下人都是些沒什麽話語權的，就算是有，也沒人能對付那兩個。她可知道，劉婆子那張嘴和容嬤嬤有得一拼，而且還是家裏的老人，很多地下的人都得聽令於她。所以在這個家還真沒人能明著和她對著幹，至少目前不行，因為人家是現在代管家。
滿腦子胡思亂想，走了好久才回到房間，就連躺在床上還在想那些事，註定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天漸漸明亮，方蕁躺著床上，眼睛閉著，腦子清醒得很，因為想的都是昨晚花園裏發生的那些事。
門口的丫頭們比她醒得早，也是想著她一起床就會喊餓，便天一亮就給她去廚房弄早餐去了。回來時，丫頭們輕輕推門，準備先進去放好早餐，哪知一進到裏屋就看到方蕁睜著眼睛，重點是還一臉失魂的表情。
“夫人莫不是餓了？趕緊起來吃吧！趁熱。”丫頭們忙著把吃食放到床邊桌上，又見方蕁沒有起來，就到床邊去準備扶她。
方蕁眼珠子動了下，人卻沒起來。兩個丫頭倒是沒太在意，因為方蕁一直都這樣，偶爾心情不好，不理人，都很正常。
“夫人起來吃飯吧！有什麽不開心的，吃飽了就忘了。這不是您說的嗎？”丫頭們安慰著，把方蕁扶起來。
方蕁倒沒抗拒，只是不說話，臉上寫著心事重重，吃飯全程，也都在胡思亂想。
丫頭們有事要忙，哄了她幾句，就在屋裏轉起來。一人給她拿衣服，一人給她梳頭。動作很嫻熟，有條不紊的，很快就給她收拾好了。
就是方蕁還在吃飯，沒什麽胃口，吃得很慢。
“哎～嬤嬤走了三天了都還沒回來，看來租子真的不好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我看懸，至少還得兩天。要是快的話第二天就回來了，這次這麽多天沒回來，肯定遇到麻煩的人了。”丫頭們一邊收拾房間，一邊閑聊起來。她們語氣裏有些感嘆，像是很期望容嬤嬤回來。
“你們很想嬤嬤嗎？”方蕁反應遲鈍的問道。
丫頭們想了想，才回答。“想倒不是。只是她在的話，大家心裏踏實些。去了那麽久，還是有些讓人擔心的。”
容嬤嬤那脾氣，不罵人就是和藹了，現在居然有人想她，還真是稀奇。
方蕁不懂，“嬤嬤在有什麽好？你們不是都怕她嗎？以前她在的時候，天天督促你們，現在她不在，不是該輕松些嗎？”
七七搶著說道，“哪裏輕松了？就算嬤嬤不在，劉婆子也在呀！她可不是擺設，她罵起人來，可是一點都不比嬤嬤溫柔。夫人你不知道，昨天劉婆子還和廚房的宋大娘吵了一架，好像是為了菜的問題。宋大娘人老實，不太反駁，她被劉婆子說得都差點氣哭了。”
“宋奶奶從來不和人吵架的，劉婆婆幹嘛罵她啊！”
末末冷哼一聲道，“沒人管她了唄！想耍一耍威風，顯示她代管家的氣勢。嬤嬤以前罵人都是因為下人犯錯才罵，而這幾日她不在，劉婆子代管家，幾乎就是看誰不順眼，都說幾句。威風盡現，簡直比容嬤嬤厲害。弄得齊家烏煙瘴氣的，那些真正偷懶耍滑的不管，沒犯錯卻和她關系不好的，經常無辜被罵。”
在方蕁面前，丫頭們說話不太顧及。關於劉婆子的，關於家裏下人們的，都說出來。語氣裏多有抱怨，明顯是受了委屈。
方蕁心裏本來就堵得慌，聽她們一說，又想到昨晚上劉婆子串通紅玉偷竊的事情，現在更是對劉婆子厭惡上了。無法無天，欺負下人就算了，還欺負奶奶。真當這家子人都是傻子嗎？
她緊緊的捏著筷子，牙也咬得緊緊的，心裏憤恨不平，想著怎麽才能收拾下劉婆子。
“磨磨唧唧，咱家有鎖嗎？”方蕁突然放下筷子，猛的站起來。
丫頭們不明所以，放下手中的活盯著她反問。“夫人要鎖做什麽？”
方蕁沒解釋那麽多，她走到丫頭們身邊，推著一個出門，讓丫頭趕緊去給她找鎖，而且還要又大又結實的。一會兒過後，末末找來了一把鎖回來，足足有半斤重，沈甸甸的，還挺新，應該很結實，不會輕易被打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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