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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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馬車輕輕搖晃，方蕁一直不說話，胡思亂想。齊湛在一旁陪奶奶聊天，偶爾看她幾眼。從來沒心沒肺的小丫頭突然傷感起來，還真有點讓人心疼。
其實對方蕁真正的了解，也就是這幾天的事。見過她開心不開心，都在臉上，都是小孩性子，像現在這樣，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傷感，齊湛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不能盲目安慰。
任方蕁靜靜呆著。
馬車再次停下來，是在一條熱鬧的街上。方蕁繼續呆呆的，齊湛提醒她到了，才反應過來下了馬車。
齊湛扶著奶奶下車，吩咐趕車小童找個偏僻的位置等他們，就拉著方蕁和奶奶逛了起來。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心裏還挺滿足的。
街上人多，吵鬧，齊湛提高音量道。“這地方，是興州最熱鬧的街道。你想買什麽吃什麽，這裏都有。不用給我省錢，今天我帶足了的。”
說著，還拉了拉掛在腰間的錢袋，鼓鼓的，方蕁沒心情看。只看到他表情很得意的樣子，特土大款，方蕁一下沒憋住就笑了。
“……傻……”說人家傻，方蕁沒覺得自己笑得更傻。
“傻丫頭。”齊湛輕生嘀咕，自作主張的拉著方蕁和奶奶竄進前方擁擠的人群了裏。
方蕁的悲傷來的快去得也快，齊湛只帶著她去了幾家鋪子買了點心，人就活潑起來了。她現在，左手拿著剛出爐的綠豆糕，右手拿著糖葫蘆，嘴巴裏塞得滿滿的，還走在最前面。
嘴裏的咽下去，用袖子擦擦嘴，繼續往裏面塞吃的，轉身招呼後面沒跟來的人。“你們快點，我還有好多東西沒吃呀！”
齊湛表情僵硬，有些後悔。果真是個吃貨，家裏是餓狼，出來就變成餓魔，早晚得她被吃窮了。
“好，來了。”齊湛有氣無力的回答，不是心痛錢，只是有點累。
他這樣安慰自己。
方蕁心情好，走路也快，東瞧瞧西看看，對什麽都好奇。沒走一會兒，她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停下來了。
齊湛此時跟上來，隨著她目光看去，才發現方蕁正在看一座酒樓的牌匾，正是方蕁想了幾天的《天香樓》。
可惜，方蕁好像不認識那幾個字，“天…香…齊湛，這是天香樓嗎？”還算有點聰明，知道猜測。
齊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你不識字？”
“我認識呀！天香樓嘛。”方蕁這回反應快，底氣不足。她知道，不認識字，會被人笑話的。
齊湛嘀咕著，“知道？就三個字還認了半天。”
方蕁沒註意聽，因為她此時正在糾結另外一件事。齊湛不說天香樓又大又豪華嗎？怎麽這看著才兩層，外面除了門寬一點，好像一點都不豪華呀！
不過，裏面的菜挺香的，她都聞著味了，好像是烤鴨。
美食在前面，方蕁突然感覺餓了，腿軟，頭暈，眼還花。走不動路，肚子裏的饞蟲像在打架，翻雲覆雨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街上還是很吵，齊湛離方蕁近，看到她這呆呆的樣子，專門豎著耳朵去聽某人的肚子打鼓。好笑道，“手裏拿著，嘴裏塞得滿滿的，你還能吃得下去？”
方蕁回過神來，咽下嘴裏的綠豆糕，“我餓了……真的……”
添添嘴，樣子很認真。
齊湛才不信，光看她圓鼓鼓的肚子就知道這丫頭是眼睛餓。
沒辦法，夏天穿得少，方蕁人又瘦，胸和屁股幾本不存在，唯有肚子，每次一吃飽就鼓起來，她又不會收斂，怎麽舒服怎麽來，就顯得特別明顯。
“病才好了，我看你還是收斂幾天，免得一會兒不小心又給吃多了，難受的可是你自己。”玩笑歸玩笑，齊湛還是不想看她和前幾天一樣難受。
方蕁沒底氣的道，“我病好了，全好了……”
“走吧！我們改天再來，以後時間多著啦！等過幾天你緩過氣來，我再帶你出來吃。”齊湛很耐心勸道，拉著方蕁的胳膊，準備帶人離開。方蕁沒有過激的反抗，只依依不舍的看著天香樓的牌匾，人順著齊湛的力度轉身走著。
二人剛轉身過去，背對天香樓門口，裏面就出來人了，是個中年男子。大約五十多歲，中等身材，相貌也是平平常常，他對齊湛的背影招手，嘴角笑得欣喜。“公子……慢走……。”
聽到熟悉的聲音，齊湛即刻止步，轉頭看招手男主，問道。“仲掌櫃，你叫我？”
仲博文頷首，先對齊湛拱拱手，形態恭敬，道。“公子。”
齊湛面無表情看著仲博文，口都沒張開，“嗯”了一聲。仲博文慢慢挺胸，看著齊湛，才道。“公子好幾天沒來，今日不進去坐坐？”
剛消散的念頭，又被人提起。方蕁心裏有些小激動，巴不得齊湛進去坐坐，自己也可以進去。
齊湛沒說話，仲博文笑得欣喜，眼裏都是期待。方蕁那沒節操的，脖子都伸進去了，齊湛看著她，手癢，想給她拉走。
最終，齊湛還是點了頭，先對方蕁說“進去吧！”。
方蕁一聽，腦袋像那小狗被主人呼喚時的反應，迅速轉向齊湛，不說話，沒表現很興奮，眼神裏卻是感激，然後拖著奶奶就進了《天香樓》。
一旁的仲博文看了有些奇怪，卻沒多問，只擡右手，轉到齊湛身側，引他進去。“公子請。”
齊湛點頭，同時往天香樓走，目光緊緊的盯著方蕁和奶奶。
進了天香樓，方蕁就特別興奮，手裏拉著奶奶，一句話不說，腦袋轉著，什麽都仔細看著。有有時有店小二招呼，也只是笑點頭，並不回話。
這《天香樓》外面看著普通，裏面確實大氣。
此時方蕁所處的位置是一樓大堂，這裏寬敞明亮，大約擺有二十餘張桌子，現在不是飯點，人沒有坐滿，但也有大半的位置坐上了人。來往的小二吆喝著“讓路、上菜”等詞，手裏的托盤舉得老高，看來生意不錯。
正對門口方向的是通往二樓單間的樓梯，也是寬敞大氣，且左右各有一個，方蕁到樓梯下，就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
楞著，往上看，左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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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方蕁真正的了解，也就是這幾天的事。見過她開心不開心，都在臉上，都是小孩性子，像現在這樣，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傷感，齊湛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不能盲目安慰。
任方蕁靜靜呆著。
馬車再次停下來，是在一條熱鬧的街上。方蕁繼續呆呆的，齊湛提醒她到了，才反應過來下了馬車。
齊湛扶著奶奶下車，吩咐趕車小童找個偏僻的位置等他們，就拉著方蕁和奶奶逛了起來。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心裏還挺滿足的。
街上人多，吵鬧，齊湛提高音量道。“這地方，是興州最熱鬧的街道。你想買什麽吃什麽，這裏都有。不用給我省錢，今天我帶足了的。”
說著，還拉了拉掛在腰間的錢袋，鼓鼓的，方蕁沒心情看。只看到他表情很得意的樣子，特土大款，方蕁一下沒憋住就笑了。
“……傻……”說人家傻，方蕁沒覺得自己笑得更傻。
“傻丫頭。”齊湛輕生嘀咕，自作主張的拉著方蕁和奶奶竄進前方擁擠的人群了裏。
方蕁的悲傷來的快去得也快，齊湛只帶著她去了幾家鋪子買了點心，人就活潑起來了。她現在，左手拿著剛出爐的綠豆糕，右手拿著糖葫蘆，嘴巴裏塞得滿滿的，還走在最前面。
嘴裏的咽下去，用袖子擦擦嘴，繼續往裏面塞吃的，轉身招呼後面沒跟來的人。“你們快點，我還有好多東西沒吃呀！”
齊湛表情僵硬，有些後悔。果真是個吃貨，家裏是餓狼，出來就變成餓魔，早晚得她被吃窮了。
“好，來了。”齊湛有氣無力的回答，不是心痛錢，只是有點累。
他這樣安慰自己。
方蕁心情好，走路也快，東瞧瞧西看看，對什麽都好奇。沒走一會兒，她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停下來了。
齊湛此時跟上來，隨著她目光看去，才發現方蕁正在看一座酒樓的牌匾，正是方蕁想了幾天的《天香樓》。
可惜，方蕁好像不認識那幾個字，“天…香…齊湛，這是天香樓嗎？”還算有點聰明，知道猜測。
齊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你不識字？”
“我認識呀！天香樓嘛。”方蕁這回反應快，底氣不足。她知道，不認識字，會被人笑話的。
齊湛嘀咕著，“知道？就三個字還認了半天。”
方蕁沒註意聽，因為她此時正在糾結另外一件事。齊湛不說天香樓又大又豪華嗎？怎麽這看著才兩層，外面除了門寬一點，好像一點都不豪華呀！
不過，裏面的菜挺香的，她都聞著味了，好像是烤鴨。
美食在前面，方蕁突然感覺餓了，腿軟，頭暈，眼還花。走不動路，肚子裏的饞蟲像在打架，翻雲覆雨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街上還是很吵，齊湛離方蕁近，看到她這呆呆的樣子，專門豎著耳朵去聽某人的肚子打鼓。好笑道，“手裏拿著，嘴裏塞得滿滿的，你還能吃得下去？”
方蕁回過神來，咽下嘴裏的綠豆糕，“我餓了……真的……”
添添嘴，樣子很認真。
齊湛才不信，光看她圓鼓鼓的肚子就知道這丫頭是眼睛餓。
沒辦法，夏天穿得少，方蕁人又瘦，胸和屁股幾本不存在，唯有肚子，每次一吃飽就鼓起來，她又不會收斂，怎麽舒服怎麽來，就顯得特別明顯。
“病才好了，我看你還是收斂幾天，免得一會兒不小心又給吃多了，難受的可是你自己。”玩笑歸玩笑，齊湛還是不想看她和前幾天一樣難受。
方蕁沒底氣的道，“我病好了，全好了……”
“走吧！我們改天再來，以後時間多著啦！等過幾天你緩過氣來，我再帶你出來吃。”齊湛很耐心勸道，拉著方蕁的胳膊，準備帶人離開。方蕁沒有過激的反抗，只依依不舍的看著天香樓的牌匾，人順著齊湛的力度轉身走著。
二人剛轉身過去，背對天香樓門口，裏面就出來人了，是個中年男子。大約五十多歲，中等身材，相貌也是平平常常，他對齊湛的背影招手，嘴角笑得欣喜。“公子……慢走……。”
聽到熟悉的聲音，齊湛即刻止步，轉頭看招手男主，問道。“仲掌櫃，你叫我？”
仲博文頷首，先對齊湛拱拱手，形態恭敬，道。“公子。”
齊湛面無表情看著仲博文，口都沒張開，“嗯”了一聲。仲博文慢慢挺胸，看著齊湛，才道。“公子好幾天沒來，今日不進去坐坐？”
剛消散的念頭，又被人提起。方蕁心裏有些小激動，巴不得齊湛進去坐坐，自己也可以進去。
齊湛沒說話，仲博文笑得欣喜，眼裏都是期待。方蕁那沒節操的，脖子都伸進去了，齊湛看著她，手癢，想給她拉走。
最終，齊湛還是點了頭，先對方蕁說“進去吧！”。
方蕁一聽，腦袋像那小狗被主人呼喚時的反應，迅速轉向齊湛，不說話，沒表現很興奮，眼神裏卻是感激，然後拖著奶奶就進了《天香樓》。
一旁的仲博文看了有些奇怪，卻沒多問，只擡右手，轉到齊湛身側，引他進去。“公子請。”
齊湛點頭，同時往天香樓走，目光緊緊的盯著方蕁和奶奶。
進了天香樓，方蕁就特別興奮，手裏拉著奶奶，一句話不說，腦袋轉著，什麽都仔細看著。有有時有店小二招呼，也只是笑點頭，並不回話。
這《天香樓》外面看著普通，裏面確實大氣。
此時方蕁所處的位置是一樓大堂，這裏寬敞明亮，大約擺有二十餘張桌子，現在不是飯點，人沒有坐滿，但也有大半的位置坐上了人。來往的小二吆喝著“讓路、上菜”等詞，手裏的托盤舉得老高，看來生意不錯。
正對門口方向的是通往二樓單間的樓梯，也是寬敞大氣，且左右各有一個，方蕁到樓梯下，就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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