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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瘋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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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瘋人夜

何辰是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大學生,堅決擁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認定是他們在演戲。

她用力掙脫鉗制,範景有紋絲不動,她無奈又好笑,側過臉搖頭,笑得狂傲:“有事說事,別裝神弄鬼,我棲城青林一哥不是浪得虛名,還怕你們來這套嗎。”

範景有本瞇著眼在審視她,像不認識一樣,忽然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棲城……那你應該知道巧格企業,有聽說過林茵曼麽?”

巧格企業,是棲城數一數二的名企,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何辰輕輕觸碰那近在眼前的胸肌,下意識點頭,腦海裏猛地蹦出幾條信息來。

在來西北之前,何辰曾對範家進行了簡單的調查。

巧格現總裁範維聲,40歲,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範海辛。現在的總裁夫人,是他30歲娶的第二任夫人,而她的名字,就叫林蔓茵。

可是,範景有問巧格的總裁夫人做什麽?範景有……範!

難不成,他就是範海辛留信,要找的什麽莫名其妙的哥哥?

何辰的心猛地一跳,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試探性地問道:“她是你媽?”

“恩。”範景有回答的很幹脆。

範家從未表明還有個少爺,而範景有看樣子卻久居西北,肯定是有什麽蹊蹺。這種大家族裏的秘密,何辰可以腦補出萬種情節,而且依照範景有低調不張揚的行事,他絕不是輕易相信人的性格,現在這麽給她透底,只能說明他們的確沒有裝瘋。

他現在在她面前,只是個裹著浴袍的人,稍微一扒就能看到底褲。

何辰思索片刻,還是放棄了深挖八卦的想法,豪門家族故事什麽的,她並不感興趣。但現在既然知道他就是範海辛所要找的哥哥,那麽再次請他出山,豈不是正好。

範海辛離家出走,在西北失蹤的事情,何辰簡明扼要闡述完,略過了與自己有關的點。

範景有起初皺著眉,面露哥哥般的擔憂,沈默了很久,才牽著唇角笑了笑:“我可以幫你們找她,但是我不會和她回棲城。”

他說完,眼神變得悠遠起來,看著像是要講故事。雖然她不熱衷八卦,但是今天可以破例勉為其難聽一聽,她慢慢依靠近他的胸膛,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範景有感受到懷裏的溫度,低頭看她好一會,忽然低聲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與幾個小時前,何辰說的話一模一樣。

何辰一掌拍上他的胸膛,“大家都是成年人,講什麽喜歡不喜歡呢,我就跟你直說吧。”

她踮起腳來,仰起頭湊近他脖子,輕聲道:“你看起來很好睡——”

話音未落,範景有便按住她的肩,微微挑起眉頭,俯視著問:“你確定?”

何辰還真沒開玩笑,她這個人吧,性觀念其實很開放,單身男女做|愛做的事情,屬於遵從身體和內心的真實欲望。只不過學校裏的各種男生,真的只能稱之為男生,絲毫調動不起她的欲念。別說認認真真談個男朋友,就算是只找個一次床友,她都瞧不上眼。

她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不敢?”

下一秒,她就被他單手攔腰抱起,兩人之間身體緊緊貼合,範景有的聲音很低,提醒她:“你才19歲。”

怎麽又提這個,她難道不清楚自己的年齡嗎,還用他來告訴。何辰不耐地親親他下巴——因為夠不上嘴唇,“19歲照樣可以親你不是?還是說你真的不敢?”

沒有幾個男人,被懷裏的女人幾次三番挑釁後,還能沈著淡定。範景有眼神暗了暗,雙手抱住她的腰,整個人像著魔一般,控制不住地俯身吻她的唇。

他大概真的沒怎麽接過吻,只是嘴巴重重壓住她,大力又粗魯,尤其是亂糟糟的胡須,簡直要紮死她。

何辰抱住他的脖子,打算當一回老師,她正要伸出舌頭,忽然發現不對啊!

現在只有她是正常的,範景有等同於沒有真正意識的人,兩個人卿卿我我,怎麽像是她在占他便宜呢。她從來不屑於背地裏耍計,就算占便宜,那也得是他清醒的時候,她光明正大占嘛,現在這個情況算怎麽回事,尤其是大家都還境況不明。

何辰伸出手去推他,範景有似乎以為她站不穩,捉住她的手,抱著她走了幾步,直到將她抵在了墻上……

何辰不得已,開始嗡嗡叫。範景有咬她的下唇,含糊著問:“怎麽了?”

身後有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猶豫著喊:“景有,你怎麽能……”

何辰趁機掙脫開,見易桐看範景有的目光,充滿了震驚和難過,想起剛才她掙紮著被範景有按在墻上的情形,覺得易桐可能誤會了什麽。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沒有強迫我,是我自願的。”

何辰說完還兀自點了頭,收到易桐恨恨的目光,她嘆了口氣,還想再解釋一下,被沖來的易桐大力推開:“你離景有遠一點。”

何辰將將站穩,又聽她說:“我認識景有三年,他從未和別的女人接觸過,就連我,也是不碰的。因為他胡子長得快,也不習慣別人碰他,所以我偶爾過來,也只許我幫他刮一下胡子,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敢叫景有這樣……還吻你……”

在易桐心裏,範景有是天上的仙子吧,碰都碰不得?何辰聽得直皺眉,“他是個成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就算現在同我睡在一起,也用不著你允許吧。”

睡睡睡……她竟然眼睛都不眨,就敢說這個字,仿佛喝水一樣平常。這哪裏是女生,分明是流氓。

“不許這樣說景有,你不要臉!”易桐氣不過,擡起手來。

何辰上前一步,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同一個不清醒的人計較:“想打架?”

“住手。”範景有握住易桐的手臂,易桐委屈的看著他:“景有……”

範景有推開她的手,向何辰走過去,“到我身邊來。”

何辰站著沒動,心裏隱約覺得現在的情形有點麻煩,果不其然,範景有上前樓主她,將她帶到火堆旁,“陪我說說話。”

“啊?”

先前打成一團的三個人,應該是打累了,竟然睡在了一起。何辰忐忑不安地坐下,與範景有保持了點距離。

她還不清楚他們怎麽了,這一次是廝打,說不定下次醒來,這幾個人就癲狂著要放火了。尤其是範景有,剛剛她還覺得好玩,可現在他黏在她身上的眼神,眼放光華,竟然還帶著幾分柔情……實在是看得人發毛。

範景有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來,等了片刻,索性自己靠了過去。

“橙子,你還有幾年畢業,是找到範海辛就回棲城嗎?”

橙子……這個稱呼取的也太甜了吧,實在不符合她的氣質,何辰不太習慣,“恩,你叫我辰哥也行。”她有意緩解心中的不適,笑道:“我是辰哥,你是有哥,算起來咱們也是兄弟了,別太客氣,醒過來之後,想睡覺就找我。”

‘睡覺’兩個字,仿佛強力催化劑,他攬住她的肩膀,眼裏升起好幾束火花,欣喜的仿佛一個孩子,“回學校好好學習,每天別忘記給我打電話,有空一定要過來找我。”

何辰笑得很敷衍,心裏直在大叫。如果說小清新他們,今晚忽然發瘋,都表現得與平時截然不同,但也都多多少少還有幾絲內心的影子。可範景有這麽一個大男人,平時就是個糙漢子,怎麽會變得這麽黏人。

何辰沒說話,範景有就盯著她看。直到易桐哭著跑來,又開始述衷情,“景有,你這麽多年都沒有同異性交往,對我卻是不一樣的。三年前開發產品,我來這裏尋找一種珍貴的植物,要不是你幫我,我早困在魔鬼城永遠出不來了。這幾年間,我每次過來,也並非每次都是為了公事,那不過是我的借口,難道你不明白嗎?”

範景有沈了臉,“別說了。”

“不,我偏要。我忍了這麽久,也喜歡了你這麽久。我知道,你待我是不同的,我一直在等你。”

易桐的眼淚流下來,又伸手抹掉,十分堅強的樣子,看得何辰都有點於心不忍。然後易桐下一秒,話鋒一轉:“這個人算什麽東西,坑蒙拐騙,連我爸最後送我的一份禮物都要拿,你要被這種狠毒的人迷惑嗎?”

何辰:……

罷了,他們現在都不清醒,就當他們都是瘋子,不要和他們計較。何辰不住在心底勸自己。

賀躍忽然醒過來,在後面坐起身,自懷裏掏出一個東西,半睜著眼問:“是說這個嗎?”

他手上拿了一條細手鏈,上面有顆像眼睛一眼的鉆石,搭配了一塊藍色的水滴形仿水晶。何辰認出來,是惡魔之眼。

易桐也認出來了,猛地站起來,“為什麽在你那裏??”

“不是她偷的嗎?”易桐指著手,轉到何辰身上,突然頓住。

賀躍撐著地,晃悠著站起身,一臉茫然,“是我拿的啊,不是她。”

“為什麽是你拿的?你在幹什麽!”

“啊,當然是為了你誤會啊。”

“誤會什麽?”

賀躍與易桐車軲轆來回時,範景有的手機響起,他盯著看了一會,猛地用力去壓自己的腦門,似乎很難受。何辰看了一眼,是一個鬧鐘,上面依稀寫著‘喝水’、‘解藥’等字眼。

何辰心裏一緊。

她敢肯定,這個信息,一定與現在的情形有關。

解藥,那麽是說他們中了什麽毒,或者受到什麽藥物的影響?所有人都變得怪異了,只有她沒有,說明有什麽東西,是他們都碰到過,但是她沒有的。她眼睛來回打轉,視線回到火堆旁的爐子上,裏面的肉已經吃完,還有一些湯底剩下。

何辰幾乎是立即跳起來:“肉肉肉……羊肉!”

野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過來,走到她身邊,柔聲問她:“辰辰,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何辰提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果然小清新也醒過來,坐在地上看著她。她環顧一周,範景有、野人、小清新……五雙眼睛盯著她。

西北的狂風很野,深夜呼嘯而過,發出怪獸般的嚶嗚。

何辰被他們盯得頭皮發麻,拿起一瓶水,哄著野人喝下。

等了幾秒,幾分鐘……沒有任何反應。

野人從未敢這樣對她笑:“辰辰,回家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何辰咬著牙,又不敢吼出來,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惱了他。現在對她來說,這些人就是定時炸|彈。

何辰餘光裏,看見範景有身邊,有個保溫杯放得端端正正。是她先前隨手喝過的水,她記起範景有伸手接過,然後仔仔細細擰緊的樣子。

一定是它!

何辰探手去拿,然而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範景有搖晃手中的水瓶,問:“這好像是我的,你要?”

何辰點點頭,範景有沒說話,她只好開口:“要。”

範景有將水杯遞給她,在她正要接過時,忽然收回手,斜睨著她笑:“親我一下,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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