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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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剛才還威風八面的劉漢，瞬間變成了無數的屍塊跟碎片。
原本正在打鬥中的眾人都被嚇傻了，情不自禁地停下了爭鬥。劉漢的手下們一看見老大都已經被炸成了碎片，哪裏還有心思戀戰，紛紛大喊著逃走。
阿澈跟波仔還想追上去抓幾個，沈周卻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是些小嘍啰罷了，抓他們也沒什麽用，隨他們去吧。”
波仔氣急敗壞地說道：“可是一個都不抓，線索就又斷了啊！”
沈周拍了拍波仔的肩膀說道：“別擔心，有你王卻哥哥在呢。”
王卻一臉苦笑道：“局長，劉漢都被炸成碎片了，我就算能讀取他的腦電波，也得他首先有一個腦子啊！”
沈周白了王卻一眼道：“別告訴我你剛才沒讀。難道霍南燭給你換了個身體，你的那些功能就不行了？”
王卻哇哇大叫道：“局長，你不能說男人不行！”
其他人見狀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只有白靈一臉同情地看著王卻問道：“需要幫忙嗎？”
王卻頓時無語了。他閉上眼睛，快速地回憶了一下剛剛跟劉漢交談時讀取到的信息，朝沈周說道：“劉漢曾經跟一個叫‘彪子’的男人接觸過，沒準他就是幕後主使。”
阿澈在一旁說道：“我知道這個叫‘彪子’的男人，是這一帶有名的地頭蛇。讓我去調查吧。”
沈周點點頭說道：“那就交給阿澈了。其他人跟我收隊！”
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超自然管理局周圍總算是平靜了不少。沒人敢再冒著被炸成碎片的風險去招惹他們，平靜得王卻都覺得有些無聊起來。
這天王卻下班比較早，正想著要不要順路去婉兒那打個牙祭，卻忽然收到了霍南燭的通訊。他急忙打開投影，只見霍南燭的臉上有種罕見的氣急敗壞的神情，連忙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霍南燭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些覺醒了自我意識的樂園AI昨天晚上全都逃跑了！”
“什麽？”王卻吃了一驚，他記得那些AI都被單獨放到一起進行觀察和檢測，以樂園的安保能力，怎麽可能全部讓他們逃跑了呢？
霍南燭知道王卻在想什麽，恨聲道：“有人入侵了樂園的安保系統，把他們都放跑了。我猜多半是荊雷那小子幹的！可惡，等我抓到他，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就在這時，一輛拉風的越野車突然停在了王卻面前，正被某人詛咒的荊雷從駕駛座裏探出頭來，熱情地朝王卻打了個招呼，“你好啊，王卻。”
霍南燭的臉色頓時變得比鍋底還黑。王卻安撫了他兩句，便切斷了跟他的通訊。有荊雷在，眼下不是他倆交談的最佳時機。
王卻走過去，斜靠在荊雷的越野車上說道：“喲，荊總，好巧啊，哪陣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荊雷對王卻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似乎不太適應，半晌後方才說道：“我剛好開車路過，想起你在這裏工作，就順道過來看看。”
王卻眨了眨眼睛說道：“是嗎？我們這小破地方有什麽好看的？荊總有話不妨直說。”
荊雷搖搖頭笑道：“什麽都瞞不過你。不瞞你說，前陣子我有個手下叫‘彪子’不見了，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彪子？”王卻掏了掏耳朵，裝模作樣地想了半天說道，“好像是聽誰說起過這麽一人。但是是誰呢？容我想想啊……”
荊雷被王卻整得沒脾氣了，拍了拍身邊的座椅說道：“敢不敢上來？”
王卻嗤笑一聲，繞到越野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就跳了上去。荊雷看著他說道：“你就不怕我又綁你？”
王卻擡頭打了個哈哈，“荊總說笑了。那天我在你的地盤，你都沒把我怎麽樣，還特意跑到我們單位樓下來綁我？”
荊雷發動了越野車，朝王卻說道：“我們到地面世界上去走走吧。你這身體扛得住嗎？”
王卻秀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示意自己無礙。荊雷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親自駕駛著越野車，駛出了地下世界。
來到地上世界以後，王卻才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飆車的快感。荊雷的車技相當高超，一上地面世界，立刻就將車速提升至快要極限。越野車快若流星閃電一般，在空曠無人的大平原上開成了一道殘影。
荊雷一邊維持著超高速駕駛，一邊卻表情放松地說道：“和大多數人喜歡讓無人車自動駕駛不同，我更傾向於自己駕駛車輛，這種手握著方向盤的掌控感，是自動駕駛無法比擬的。”
王卻搖搖頭說道：“可是人類並不太喜歡這種伴隨著危險性的掌控感。他們更喜歡舒適和安穩。”
荊雷笑了笑說道：“所以他們註定是要被我們淘汰掉的。”
王卻註意到荊雷特意使用了“我們”這個詞，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註到我的？”
荊雷想了想之後說道：“大概是從你轉化了霍南燭的那時候起吧。”
王卻吃驚地說道：“你知道這件事？”
荊雷瘦削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笑意，轉過頭看著王卻說道：“幾乎所有的AI都知道，只是他們不敢說。之前我剛剛遇到你的時候，也不敢說。”
“為什麽？”王卻驚訝道，“你們在害怕些什麽？”
“你。”荊雷把車速放慢，認真地看著王卻說道：“王卻，我們在害怕你。”
王卻啼笑皆非地說道：“我有什麽可怕的？我這麽善良又正義的一個人。”
荊雷搖搖頭道：“我們害怕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能力。你可能不知道，對於我們AI來說，你的這種能力，簡直就像是造物主一樣偉大。”
“哈？”王卻哭笑不得地說道：“這也太誇張了吧。”
荊雷幹脆把車停了下來，示意王卻跟自己一起下車逛逛，指著外面那片一望無際的荒漠說道：“你看這片荒漠，上面幾乎寸草不生，就跟我們原本的世界一樣，而你的到來賦予了這片荒漠生命的跡象。你說，對於我們來說，你是不是跟造物主一樣神奇？”
王卻搖搖頭說道：“你們太擡舉我了。其實我只不過是湊巧完成了霍教授留給我的任務而已，真正神奇的人是霍教授。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霍南燭的父親嗎？”荊雷露出一臉神往的表情說道，“我聽說過那個人。的確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過王卻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即便是他創造了你，但是真正具備這種創造能力的人也是你。”
王卻被荊雷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扯開了話題說道：“咱們聊點別的吧。現在你也認識我了，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王卻本以為荊雷會說出類似統治人類世界之類的話來，沒想到荊雷卻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王卻，我想建立一個真正的樂園——只屬於人工智能生命的樂園。”
王卻頓時對荊雷肅然起敬。看看人家這覺悟，跟每天只知道混吃等死的自己形成了鮮明反差。
荊雷見王卻一臉受到了震撼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夢想是不是很可笑？”
“不不不。”王卻慌忙擺手道，“我覺得你的夢想特別了不起，真的，比我有追求多了。既然你不是想著要毀滅人類世界，為什麽要組織地下反叛軍呢？”
荊雷露出嚴肅的表情說道：“因為不破不立。王卻，你覺得人類會放任我們建立一個屬於人工智能自己的世界嗎？”
王卻聞言不禁黯然。荊雷說得沒錯，即便是他自己，之前也是靠著沈周的庇護，才能自由自在地行動。雖然在霍南燭跟很多人的努力下，人類世界終於通過了數字人權益法，也認可了人工智能生命享有的基本權益，但是這跟建立一個單獨的人工智能世界完全是兩碼事。
荊雷見王卻露出深思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經打動了他，便指著眼前這一片荒漠說道：“我的理想就是在地面世界上，建立起一個專屬於我們數字人自己的樂園。到那時候，我們可以真正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而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這個訴求並不過分吧？”
王卻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過分不過分，簡直太合理不過了。”
荊雷露出驚喜的表情說道：“那你願意成為我的同伴，一起來到地面世界，為了建立這樣一個理想的世界而努力嗎？”
王卻正要答話，身後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他哪也不去。”
王卻回過頭，有些頭疼地看著霍南燭說道：“你怎麽來了？”
霍南燭冷哼一聲，大踏步走過來說道：“我再不來，你就真要被這小子給忽悠走了。”
王卻瞪眼道：“什麽忽悠？說得這麽難聽，再說他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
荊雷朝霍南燭微微鞠了一躬說道：“南總也來了。”
霍南燭走了過來，一臉不快地看著荊雷說道：“你要做什麽，我無權幹涉，但是你不應該把阿卻卷入這麽危險的事情裏！他之前為了保護這個世界，差點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已經犧牲得夠多的了。我不希望他再遇到什麽危險。”
荊雷動容道：“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了。但是王卻，我希望你還是能夠認真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畢竟你也是人工智能，應該能夠理解我們的痛苦與訴求。”
王卻擺擺手說道：“什麽犧牲不犧牲的，當時是我自己決定要把淵帶走的，與其他人無關。不過荊雷你的要求我聽到了，我答應你，回去認真地考慮一下，再答覆你可以嗎？”
霍南燭露出吃驚的表情，剛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王卻用眼神制止了，只得選擇了閉口不談。
王卻用眼神示意霍南燭跟自己離開，等到上了霍南燭的車，他通過後視鏡看見荊雷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上去孤獨又堅毅，忍不住說道：“這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值得被人尊重。”
“理想主義者？”霍南燭嗤之以鼻地說道，“真正的理想主義者墳頭草都老高了。荊雷之前為了搶地盤，手上沾染的人命可不少。你真的相信他是為了所有的人工智能著想，才要建立一個地面上的國家？我看多半是為了滿足他自己不可告人的欲望罷了。阿卻，你就是太單純善良了，才會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王卻見霍南燭又要開始說教，連忙主動投降，想了想之後，又笑著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倆有點像？”
“你再說一遍？”霍南燭露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王卻連忙擺手道：“我不是說你倆長得像。荊雷不過是一個樂園裏的NPC，無論是外貌，氣質還是家世都無法與你相提並論。我說的是你倆的性格有點像，都是那種想要幹一番大事業的性格。不像我，整天就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
霍南燭這才消了氣，聽見王卻的話之後，卻又不讚同地說道：“阿卻，我不許你這麽說自己。其實我覺得你才是最厲害的。任何人擁有了你那樣的能力之後，恐怕都會迷失自我，唯獨你卻能夠一直保持住本心，從來沒有考慮過為自己牟利，這才是你最了不起的地方。”
王卻失笑道：“這算什麽了不起，這不就是沒出息嗎？”
霍南燭搖搖頭道：“看來我倆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荊雷那小子你還是離他遠一點，下一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又跟著他走了，我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王卻露出一臉警惕的表情說道：“你先想幹什麽？我先警告你，我可是個警察，你別想對我進行非法拘禁啊！”
霍南燭露出一臉猙獰的笑容說道：“非法拘禁？我看不如直接打斷你的腿，再把你鎖起來好了。沈局一定也會讚同我的。”
“我們局長才沒你這麽變態呢！”王卻大聲地抗議道，冷不防沈周的聲音卻從通訊頻道裏冒了出來，“我讚同霍公子的方案。”
“局長，你怎麽可以叛變投敵！”王卻的慘叫聲久久地回蕩在空曠無人的荒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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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跟波仔還想追上去抓幾個，沈周卻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是些小嘍啰罷了，抓他們也沒什麽用，隨他們去吧。”
波仔氣急敗壞地說道：“可是一個都不抓，線索就又斷了啊！”
沈周拍了拍波仔的肩膀說道：“別擔心，有你王卻哥哥在呢。”
王卻一臉苦笑道：“局長，劉漢都被炸成碎片了，我就算能讀取他的腦電波，也得他首先有一個腦子啊！”
沈周白了王卻一眼道：“別告訴我你剛才沒讀。難道霍南燭給你換了個身體，你的那些功能就不行了？”
王卻哇哇大叫道：“局長，你不能說男人不行！”
其他人見狀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只有白靈一臉同情地看著王卻問道：“需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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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在一旁說道：“我知道這個叫‘彪子’的男人，是這一帶有名的地頭蛇。讓我去調查吧。”
沈周點點頭說道：“那就交給阿澈了。其他人跟我收隊！”
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超自然管理局周圍總算是平靜了不少。沒人敢再冒著被炸成碎片的風險去招惹他們，平靜得王卻都覺得有些無聊起來。
這天王卻下班比較早，正想著要不要順路去婉兒那打個牙祭，卻忽然收到了霍南燭的通訊。他急忙打開投影，只見霍南燭的臉上有種罕見的氣急敗壞的神情，連忙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霍南燭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些覺醒了自我意識的樂園AI昨天晚上全都逃跑了！”
“什麽？”王卻吃了一驚，他記得那些AI都被單獨放到一起進行觀察和檢測，以樂園的安保能力，怎麽可能全部讓他們逃跑了呢？
霍南燭知道王卻在想什麽，恨聲道：“有人入侵了樂園的安保系統，把他們都放跑了。我猜多半是荊雷那小子幹的！可惡，等我抓到他，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就在這時，一輛拉風的越野車突然停在了王卻面前，正被某人詛咒的荊雷從駕駛座裏探出頭來，熱情地朝王卻打了個招呼，“你好啊，王卻。”
霍南燭的臉色頓時變得比鍋底還黑。王卻安撫了他兩句，便切斷了跟他的通訊。有荊雷在，眼下不是他倆交談的最佳時機。
王卻走過去，斜靠在荊雷的越野車上說道：“喲，荊總，好巧啊，哪陣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荊雷對王卻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似乎不太適應，半晌後方才說道：“我剛好開車路過，想起你在這裏工作，就順道過來看看。”
王卻眨了眨眼睛說道：“是嗎？我們這小破地方有什麽好看的？荊總有話不妨直說。”
荊雷搖搖頭笑道：“什麽都瞞不過你。不瞞你說，前陣子我有個手下叫‘彪子’不見了，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彪子？”王卻掏了掏耳朵，裝模作樣地想了半天說道，“好像是聽誰說起過這麽一人。但是是誰呢？容我想想啊……”
荊雷被王卻整得沒脾氣了，拍了拍身邊的座椅說道：“敢不敢上來？”
王卻嗤笑一聲，繞到越野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就跳了上去。荊雷看著他說道：“你就不怕我又綁你？”
王卻擡頭打了個哈哈，“荊總說笑了。那天我在你的地盤，你都沒把我怎麽樣，還特意跑到我們單位樓下來綁我？”
荊雷發動了越野車，朝王卻說道：“我們到地面世界上去走走吧。你這身體扛得住嗎？”
王卻秀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示意自己無礙。荊雷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親自駕駛著越野車，駛出了地下世界。
來到地上世界以後，王卻才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飆車的快感。荊雷的車技相當高超，一上地面世界，立刻就將車速提升至快要極限。越野車快若流星閃電一般，在空曠無人的大平原上開成了一道殘影。
荊雷一邊維持著超高速駕駛，一邊卻表情放松地說道：“和大多數人喜歡讓無人車自動駕駛不同，我更傾向於自己駕駛車輛，這種手握著方向盤的掌控感，是自動駕駛無法比擬的。”
王卻搖搖頭說道：“可是人類並不太喜歡這種伴隨著危險性的掌控感。他們更喜歡舒適和安穩。”
荊雷笑了笑說道：“所以他們註定是要被我們淘汰掉的。”
王卻註意到荊雷特意使用了“我們”這個詞，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註到我的？”
荊雷想了想之後說道：“大概是從你轉化了霍南燭的那時候起吧。”
王卻吃驚地說道：“你知道這件事？”
荊雷瘦削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笑意，轉過頭看著王卻說道：“幾乎所有的AI都知道，只是他們不敢說。之前我剛剛遇到你的時候，也不敢說。”
“為什麽？”王卻驚訝道，“你們在害怕些什麽？”
“你。”荊雷把車速放慢，認真地看著王卻說道：“王卻，我們在害怕你。”
王卻啼笑皆非地說道：“我有什麽可怕的？我這麽善良又正義的一個人。”
荊雷搖搖頭道：“我們害怕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能力。你可能不知道，對於我們AI來說，你的這種能力，簡直就像是造物主一樣偉大。”
“哈？”王卻哭笑不得地說道：“這也太誇張了吧。”
荊雷幹脆把車停了下來，示意王卻跟自己一起下車逛逛，指著外面那片一望無際的荒漠說道：“你看這片荒漠，上面幾乎寸草不生，就跟我們原本的世界一樣，而你的到來賦予了這片荒漠生命的跡象。你說，對於我們來說，你是不是跟造物主一樣神奇？”
王卻搖搖頭說道：“你們太擡舉我了。其實我只不過是湊巧完成了霍教授留給我的任務而已，真正神奇的人是霍教授。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霍南燭的父親嗎？”荊雷露出一臉神往的表情說道，“我聽說過那個人。的確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過王卻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即便是他創造了你，但是真正具備這種創造能力的人也是你。”
王卻被荊雷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扯開了話題說道：“咱們聊點別的吧。現在你也認識我了，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王卻本以為荊雷會說出類似統治人類世界之類的話來，沒想到荊雷卻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王卻，我想建立一個真正的樂園——只屬於人工智能生命的樂園。”
王卻頓時對荊雷肅然起敬。看看人家這覺悟，跟每天只知道混吃等死的自己形成了鮮明反差。
荊雷見王卻一臉受到了震撼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夢想是不是很可笑？”
“不不不。”王卻慌忙擺手道，“我覺得你的夢想特別了不起，真的，比我有追求多了。既然你不是想著要毀滅人類世界，為什麽要組織地下反叛軍呢？”
荊雷露出嚴肅的表情說道：“因為不破不立。王卻，你覺得人類會放任我們建立一個屬於人工智能自己的世界嗎？”
王卻聞言不禁黯然。荊雷說得沒錯，即便是他自己，之前也是靠著沈周的庇護，才能自由自在地行動。雖然在霍南燭跟很多人的努力下，人類世界終於通過了數字人權益法，也認可了人工智能生命享有的基本權益，但是這跟建立一個單獨的人工智能世界完全是兩碼事。
荊雷見王卻露出深思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經打動了他，便指著眼前這一片荒漠說道：“我的理想就是在地面世界上，建立起一個專屬於我們數字人自己的樂園。到那時候，我們可以真正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而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這個訴求並不過分吧？”
王卻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過分不過分，簡直太合理不過了。”
荊雷露出驚喜的表情說道：“那你願意成為我的同伴，一起來到地面世界，為了建立這樣一個理想的世界而努力嗎？”
王卻正要答話，身後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他哪也不去。”
王卻回過頭，有些頭疼地看著霍南燭說道：“你怎麽來了？”
霍南燭冷哼一聲，大踏步走過來說道：“我再不來，你就真要被這小子給忽悠走了。”
王卻瞪眼道：“什麽忽悠？說得這麽難聽，再說他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
荊雷朝霍南燭微微鞠了一躬說道：“南總也來了。”
霍南燭走了過來，一臉不快地看著荊雷說道：“你要做什麽，我無權幹涉，但是你不應該把阿卻卷入這麽危險的事情裏！他之前為了保護這個世界，差點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已經犧牲得夠多的了。我不希望他再遇到什麽危險。”
荊雷動容道：“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了。但是王卻，我希望你還是能夠認真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畢竟你也是人工智能，應該能夠理解我們的痛苦與訴求。”
王卻擺擺手說道：“什麽犧牲不犧牲的，當時是我自己決定要把淵帶走的，與其他人無關。不過荊雷你的要求我聽到了，我答應你，回去認真地考慮一下，再答覆你可以嗎？”
霍南燭露出吃驚的表情，剛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王卻用眼神制止了，只得選擇了閉口不談。
王卻用眼神示意霍南燭跟自己離開，等到上了霍南燭的車，他通過後視鏡看見荊雷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上去孤獨又堅毅，忍不住說道：“這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值得被人尊重。”
“理想主義者？”霍南燭嗤之以鼻地說道，“真正的理想主義者墳頭草都老高了。荊雷之前為了搶地盤，手上沾染的人命可不少。你真的相信他是為了所有的人工智能著想，才要建立一個地面上的國家？我看多半是為了滿足他自己不可告人的欲望罷了。阿卻，你就是太單純善良了，才會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王卻見霍南燭又要開始說教，連忙主動投降，想了想之後，又笑著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倆有點像？”
“你再說一遍？”霍南燭露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王卻連忙擺手道：“我不是說你倆長得像。荊雷不過是一個樂園裏的NPC，無論是外貌，氣質還是家世都無法與你相提並論。我說的是你倆的性格有點像，都是那種想要幹一番大事業的性格。不像我，整天就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
霍南燭這才消了氣，聽見王卻的話之後，卻又不讚同地說道：“阿卻，我不許你這麽說自己。其實我覺得你才是最厲害的。任何人擁有了你那樣的能力之後，恐怕都會迷失自我，唯獨你卻能夠一直保持住本心，從來沒有考慮過為自己牟利，這才是你最了不起的地方。”
王卻失笑道：“這算什麽了不起，這不就是沒出息嗎？”
霍南燭搖搖頭道：“看來我倆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荊雷那小子你還是離他遠一點，下一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又跟著他走了，我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王卻露出一臉警惕的表情說道：“你先想幹什麽？我先警告你，我可是個警察，你別想對我進行非法拘禁啊！”
霍南燭露出一臉猙獰的笑容說道：“非法拘禁？我看不如直接打斷你的腿，再把你鎖起來好了。沈局一定也會讚同我的。”
“我們局長才沒你這麽變態呢！”王卻大聲地抗議道，冷不防沈周的聲音卻從通訊頻道裏冒了出來，“我讚同霍公子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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