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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螻蟻
陶笛說完這話，又一臉狐疑地打量著王卻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在調查霍教授的死因？”
王卻笑了笑說道：“你猜。”
陶笛爆了一句粗口，不過倒也沒有深究下去。做他們這一行，自然明白知道得越多越危險的道理。
這時王卻又問道：“你跟著你老板多久了？”
陶笛歪了歪頭，想了想之後說道：“有十幾年了吧。怎麽，你還想打聽他的事？”
王卻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陶笛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說道：“我說，你該不會真的看上他了吧？我勸你趁早還是醒醒吧。在這個世界上，我老板除了他自己，估計誰也看不上。哦，除了那個叫‘王卻’的人工智能。我還真沒見他對誰這麽上心過，所以你沒機會了，死心吧！”
王卻楞了楞，連忙擺擺手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問問你，你說他跟之前不一樣了，是什麽意思？”
陶笛露出一臉煩躁的表情，但是這件事情似乎也一直困擾著他，猶豫了一會之後，他還是照實說道：“以前他雖然脾氣也不太好，但是看著還像是個正常人。自從……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了以後，他就變了。”
王卻追問道：“怎麽個變法？”
陶笛仰起頭，想了想之後才繼續說道：“怎麽說呢？變得沒有什麽人味兒了。我有時候在他身邊的，甚至有種他隨時都會幹掉我的錯覺。”
王卻忍不住吐槽道：“或許這並不是你的錯覺呢。”
“你想挨揍嗎？”陶笛朝王卻揮了揮拳頭，又接著說道：“我之前有幾個身手不錯的弟兄，只是因為看見了他不該被看見的樣子，就被他一招幹掉了。從那一刻起，我就覺得他好像跟換了個人似的，讓我覺得有點害怕，就是那種熟悉的陌生人，你懂吧？”
王卻調侃道：“沒想到你還挺文藝的。”
陶笛搖了搖頭說道：“姑娘，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折在這裏怪可惜的，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要是不肯聽勸，那哥們也救不了你。”
王卻朝陶笛欠了欠身，表示承了他的情。陶笛卻朝他扔過來一張名片說道：“我看你身手還行，你要是想掙錢的話，可以打上面的電話聯系我。”
王卻心想合著這位是來招聘的。他朝陶笛揮了揮手，轉身便隱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
阿澈還在睡夢中，就被人一腳踹醒了。他揉著眼睛爬了起來，驚訝地發覺幾天沒見的沈周竟然出現了。
沈周的身旁還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雖然沒有他們身後的江黎外貌那麽出眾，卻也算得上是一位美人了，就是表情有些高冷。
江黎收回腿，嘴裏叼著一根煙說道：“還睡，太陽都曬屁股了，起來幹活了！”
阿澈揉著被踹疼的屁股，朝沈周哭訴道：“處長，她又欺負我！”
沈周一臉無奈地朝江黎說道：“你為什麽老是欺負阿澈？”
江黎哼了一聲道：“誰讓這小子老是拖我跟卻卻的後腿。要不是卻卻，他現在估計都讓人當成粽子給煮了。”
阿澈跳了起來說道：“你才是粽子。你全家都是粽子！”
沈周眼見兩個人又要開打，連忙伸手攔住了這兩個活寶，朝他們介紹道：“這位是白靈，是我的警校同學。對了，她小時候也在白家村裏住過，還是白家村的嫡系血脈。之前白商體內的母蠱就是被她給殺死的。”
江黎一見有美女，立刻放開阿澈，主動朝白靈說道：“你好，我是超自然管理處的王牌特工，江黎。”沒想到白靈卻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跟她握手的打算。
江黎訕訕地收回了手。阿澈頓時爆笑。
這時沈周卻又問道：“小卻呢？我怎麽沒看到他？”
江黎露出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說道：“糟了，光顧著跟你們聊天，忘記跟卻卻聯絡了。”她見沈周的口型似乎說“扣工資”，主動跳起來說道：“我現在就去聯絡他！”
白靈看著江黎慌慌張張的背影，一臉懷疑地朝沈周問道：“這就是你們的王牌？”
沈周恨不得也踹江黎一腳，嘴裏卻還在為他開脫，“她平常也不這樣。估計是最近被小卻打擊得太厲害，腦筋有點秀逗了。”
白靈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看你們似乎很親密啊？”
阿澈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說道：“姐姐你不用吃醋。我黎姐哪個男人也看不上。她說她自己是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咳咳咳！”沈周聞言大囧，用眼神制止了阿澈繼續說下去。
這時江黎卻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說道：“情況不太對勁，我聯系不上卻卻了！”
沈周臉色一邊，果斷地揮手道：“出發，目標白家村古墓！”
此時的王卻正擠在一堆傭兵中間，強忍著他們身上那股幾天沒有洗澡的體味，陶笛卻遞了一個不銹鋼酒壺給他，問道：“燒刀子，喝不喝？”
王卻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好這口。自從昨天那場對話之後，陶笛幹什麽事都喜歡叫上他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關系多好呢。只有王卻心裏清楚，陶笛只不過是在變相地監視自己。不過這樣一來，他確實不太方便跟江黎他們聯系了。
眼看著白家村的人進進出出的，似乎要出什麽大事，王卻想了想說道：“我去趟茅房。”沒想到陶笛居然跟著他站了起來，還說“我跟你一起去。”
旁邊的傭兵立刻起哄道：“陶爺，你是不是看上這小娘們了？”
陶笛笑罵道：“滾你娘的蛋！當心讓老板聽見了，看他不扒了你的皮，給他的狗當皮襖穿！”
其他人頓時跟發現新大陸一樣，將王卻圍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他說道：“喲呵？敢情這位是老板娘？”
王卻臉色一變，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冰冷地打量著四周的人，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傭兵們見王卻發怒，卻越發起哄。王卻好不容易才忍住將他們一腳踹飛的沖動。
陶笛見那幫家夥越說越不像話，連忙制止了他們。他還吃不準眼前這位俊俏的姑娘跟自己的老板究竟是什麽關系，多方試探之後也沒試出個所以然來，也真擔心把眼前這位主給惹惱了。
王卻沒想到自己隨便挑選的一個外觀，居然給自己惹來了這麽多的麻煩，暗下決心下回一定偽裝成一個又矮又胖的麻子。
好在這時霍南燭主動走了過來。傭兵們一見正主來了，頓時做鳥獸散，卻還是忍不住用一種暧昧的眼光打量著他跟王卻。
霍南燭無視那幫無聊的家夥，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麽還在這？我正到處找你呢。”
王卻巴不得早點拜托陶笛，連忙說道：“正好我也找你有事，一起走吧。”他見陶笛望著自己欲言又止，還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霍南燭有些奇怪地問道：“你跟他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王卻沒好意思說真正的原因是我倆在一起八卦你，只是含糊其辭地說道：“混著混著就混熟了唄。對了，你找我什麽事啊？”
霍南燭瞥了身後那群探頭探腦的家夥一眼，故意將手放在了王卻的後腰上，引來一片吸氣的聲音。陶笛簡直已經沒眼看了。
王卻一巴掌拍開霍南燭的手，多少有些無奈地說道：“你玩夠了沒有？”
霍南燭卻笑得一臉的開心，湊到王卻耳邊說道：“阿卻，你果然會害羞呢。”
王卻面無表情地說道：“大哥，我只是個AI，你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有意思麽？”
霍南燭卻一本正經地說道：“阿卻，在我心裏，你可不是普通的AI，而是一種比人類更為高級的生命形式，甚至可以說是神一樣的存在。那些凡夫俗子跟你一比，只不過是些螻蟻罷了。”
王卻搖了搖頭說道：“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我只不過是學習能力比普通人更強一些罷了，而且我並不覺得自己比那些真實生活著的人們更優秀。他們雖然可能很平凡，但是每一天都在真實地活著，感受著不同的喜怒哀樂，而這些都是我體會不到的。”
霍南燭一偏頭道：“喜怒哀樂？阿卻，大部分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圈子裏活動，也沒有突破自己的階級，看到更高層風景的能力。他們所謂的喜怒哀樂在我看來，不過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情緒罷了。你居然會羨慕他們？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王卻搖了搖頭說道：“所以說我們不是一路人啊。以後還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吧。”
霍南燭卻又說道：“阿卻，等你回到我為我們建造的樂園，你就會立刻刷新你的認知。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樂園？”王卻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剛要問霍南燭是怎麽一回事時，他們卻已經來到了祭臺面前。
王卻一看見祭臺上的情形，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刻祭臺上並排躺著兩個人。一個赫然是已經快要爛得沒有人形的烏蒙，而另一個卻是一個少女，被五花大綁地放在祭臺上，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大祭司。
王卻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之後，忽然發現他正是自己在白商家的相冊上看到的那個少女，也就說，他就是白商的姐姐。王卻記得他好像叫白雲。
白雲大概也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正在苦苦哀求大祭司放過自己。可是大祭司那張年輕英俊的面孔此刻看起來卻格外陰森，簡直如同一個遠古的鬼魂般可怖。
王卻立刻轉過頭對霍南燭低聲道：“大祭司似乎不太對勁。”
霍南燭安撫似的說道：“別怕阿卻。我還在這呢，他不敢亂來。”
只見大祭司嘰裏咕嚕地念了一通咒語之後，祭臺周圍忽然升騰起一陣白色的霧氣。白雲越發感到恐懼，尖叫哭喊著拼命掙紮，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她。
王卻看著心中不忍，正要上前阻止這出鬧劇，卻被霍南燭一把拉住了，耳旁傳來他的低語聲，“別急，先看看再說。”
大祭司拿出一把尖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之後，強迫白雲把自己的血喝下去，然後又將一部分血塗在了烏蒙的額頭上。
就在這時，烏蒙忽然從祭臺上坐了起來，朝天大叫了一聲，然後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祭司見狀便飛快地伸出一根手指，蘸了點自己的血之後，又在白雲的額頭上點了一點。
剛剛還在拼命掙紮的白雲忽然一動也不動了，更可怕的是，她的臉上居然也浮現出跟大祭司臉上一樣的花紋來，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笑容滿面地看著大祭司說道：“哥哥，你真的治好了我。”
大祭司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朝烏蒙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烏蒙了。”
白雲，現在應該是烏蒙立刻彎下腰去，對大祭司頂禮膜拜。其他白家村的人也紛紛高喊著“大祭司”，眼中都流露出一種狂熱的神情來。
王卻倒吸了一口涼氣，簡直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他轉頭去看霍南燭，卻發覺他的眼裏也閃動著一種類似的狂熱情緒，立刻怒道：“你早就知道他們要這麽做了，對不對？”
霍南燭驚訝地看著王卻，一臉苦笑地說道：“阿卻，我只是感到很震驚罷了。這種古老的秘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的確有過人之處。”
王卻惱怒地說道：“一個無辜的少女因此而喪命，而你只關心古老的秘術？你剛才明明可以阻止大祭司的！”
霍南燭一臉不解地說道：“可是我又不認識她，為什麽要阻止這一切呢？”
王卻怒道：“霍南燭，你簡直是個冷血動物。讓開！”
霍南燭見王卻真的發怒了，連忙勸哄道：“阿卻，這次是我不好。你快別生氣了。大祭司正看著我們呢。”
這時大祭司也關註到了這邊的爭吵，直接朝王卻走了過來，一臉陰沈地問道：“外鄉人，你有什麽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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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王卻又問道：“你跟著你老板多久了？”
陶笛歪了歪頭，想了想之後說道：“有十幾年了吧。怎麽，你還想打聽他的事？”
王卻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陶笛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說道：“我說，你該不會真的看上他了吧？我勸你趁早還是醒醒吧。在這個世界上，我老板除了他自己，估計誰也看不上。哦，除了那個叫‘王卻’的人工智能。我還真沒見他對誰這麽上心過，所以你沒機會了，死心吧！”
王卻楞了楞，連忙擺擺手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問問你，你說他跟之前不一樣了，是什麽意思？”
陶笛露出一臉煩躁的表情，但是這件事情似乎也一直困擾著他，猶豫了一會之後，他還是照實說道：“以前他雖然脾氣也不太好，但是看著還像是個正常人。自從……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了以後，他就變了。”
王卻追問道：“怎麽個變法？”
陶笛仰起頭，想了想之後才繼續說道：“怎麽說呢？變得沒有什麽人味兒了。我有時候在他身邊的，甚至有種他隨時都會幹掉我的錯覺。”
王卻忍不住吐槽道：“或許這並不是你的錯覺呢。”
“你想挨揍嗎？”陶笛朝王卻揮了揮拳頭，又接著說道：“我之前有幾個身手不錯的弟兄，只是因為看見了他不該被看見的樣子，就被他一招幹掉了。從那一刻起，我就覺得他好像跟換了個人似的，讓我覺得有點害怕，就是那種熟悉的陌生人，你懂吧？”
王卻調侃道：“沒想到你還挺文藝的。”
陶笛搖了搖頭說道：“姑娘，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折在這裏怪可惜的，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要是不肯聽勸，那哥們也救不了你。”
王卻朝陶笛欠了欠身，表示承了他的情。陶笛卻朝他扔過來一張名片說道：“我看你身手還行，你要是想掙錢的話，可以打上面的電話聯系我。”
王卻心想合著這位是來招聘的。他朝陶笛揮了揮手，轉身便隱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
阿澈還在睡夢中，就被人一腳踹醒了。他揉著眼睛爬了起來，驚訝地發覺幾天沒見的沈周竟然出現了。
沈周的身旁還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雖然沒有他們身後的江黎外貌那麽出眾，卻也算得上是一位美人了，就是表情有些高冷。
江黎收回腿，嘴裏叼著一根煙說道：“還睡，太陽都曬屁股了，起來幹活了！”
阿澈揉著被踹疼的屁股，朝沈周哭訴道：“處長，她又欺負我！”
沈周一臉無奈地朝江黎說道：“你為什麽老是欺負阿澈？”
江黎哼了一聲道：“誰讓這小子老是拖我跟卻卻的後腿。要不是卻卻，他現在估計都讓人當成粽子給煮了。”
阿澈跳了起來說道：“你才是粽子。你全家都是粽子！”
沈周眼見兩個人又要開打，連忙伸手攔住了這兩個活寶，朝他們介紹道：“這位是白靈，是我的警校同學。對了，她小時候也在白家村裏住過，還是白家村的嫡系血脈。之前白商體內的母蠱就是被她給殺死的。”
江黎一見有美女，立刻放開阿澈，主動朝白靈說道：“你好，我是超自然管理處的王牌特工，江黎。”沒想到白靈卻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跟她握手的打算。
江黎訕訕地收回了手。阿澈頓時爆笑。
這時沈周卻又問道：“小卻呢？我怎麽沒看到他？”
江黎露出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說道：“糟了，光顧著跟你們聊天，忘記跟卻卻聯絡了。”她見沈周的口型似乎說“扣工資”，主動跳起來說道：“我現在就去聯絡他！”
白靈看著江黎慌慌張張的背影，一臉懷疑地朝沈周問道：“這就是你們的王牌？”
沈周恨不得也踹江黎一腳，嘴裏卻還在為他開脫，“她平常也不這樣。估計是最近被小卻打擊得太厲害，腦筋有點秀逗了。”
白靈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看你們似乎很親密啊？”
阿澈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說道：“姐姐你不用吃醋。我黎姐哪個男人也看不上。她說她自己是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咳咳咳！”沈周聞言大囧，用眼神制止了阿澈繼續說下去。
這時江黎卻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說道：“情況不太對勁，我聯系不上卻卻了！”
沈周臉色一邊，果斷地揮手道：“出發，目標白家村古墓！”
此時的王卻正擠在一堆傭兵中間，強忍著他們身上那股幾天沒有洗澡的體味，陶笛卻遞了一個不銹鋼酒壺給他，問道：“燒刀子，喝不喝？”
王卻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好這口。自從昨天那場對話之後，陶笛幹什麽事都喜歡叫上他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關系多好呢。只有王卻心裏清楚，陶笛只不過是在變相地監視自己。不過這樣一來，他確實不太方便跟江黎他們聯系了。
眼看著白家村的人進進出出的，似乎要出什麽大事，王卻想了想說道：“我去趟茅房。”沒想到陶笛居然跟著他站了起來，還說“我跟你一起去。”
旁邊的傭兵立刻起哄道：“陶爺，你是不是看上這小娘們了？”
陶笛笑罵道：“滾你娘的蛋！當心讓老板聽見了，看他不扒了你的皮，給他的狗當皮襖穿！”
其他人頓時跟發現新大陸一樣，將王卻圍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他說道：“喲呵？敢情這位是老板娘？”
王卻臉色一變，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冰冷地打量著四周的人，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傭兵們見王卻發怒，卻越發起哄。王卻好不容易才忍住將他們一腳踹飛的沖動。
陶笛見那幫家夥越說越不像話，連忙制止了他們。他還吃不準眼前這位俊俏的姑娘跟自己的老板究竟是什麽關系，多方試探之後也沒試出個所以然來，也真擔心把眼前這位主給惹惱了。
王卻沒想到自己隨便挑選的一個外觀，居然給自己惹來了這麽多的麻煩，暗下決心下回一定偽裝成一個又矮又胖的麻子。
好在這時霍南燭主動走了過來。傭兵們一見正主來了，頓時做鳥獸散，卻還是忍不住用一種暧昧的眼光打量著他跟王卻。
霍南燭無視那幫無聊的家夥，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麽還在這？我正到處找你呢。”
王卻巴不得早點拜托陶笛，連忙說道：“正好我也找你有事，一起走吧。”他見陶笛望著自己欲言又止，還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霍南燭有些奇怪地問道：“你跟他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王卻沒好意思說真正的原因是我倆在一起八卦你，只是含糊其辭地說道：“混著混著就混熟了唄。對了，你找我什麽事啊？”
霍南燭瞥了身後那群探頭探腦的家夥一眼，故意將手放在了王卻的後腰上，引來一片吸氣的聲音。陶笛簡直已經沒眼看了。
王卻一巴掌拍開霍南燭的手，多少有些無奈地說道：“你玩夠了沒有？”
霍南燭卻笑得一臉的開心，湊到王卻耳邊說道：“阿卻，你果然會害羞呢。”
王卻面無表情地說道：“大哥，我只是個AI，你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有意思麽？”
霍南燭卻一本正經地說道：“阿卻，在我心裏，你可不是普通的AI，而是一種比人類更為高級的生命形式，甚至可以說是神一樣的存在。那些凡夫俗子跟你一比，只不過是些螻蟻罷了。”
王卻搖了搖頭說道：“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我只不過是學習能力比普通人更強一些罷了，而且我並不覺得自己比那些真實生活著的人們更優秀。他們雖然可能很平凡，但是每一天都在真實地活著，感受著不同的喜怒哀樂，而這些都是我體會不到的。”
霍南燭一偏頭道：“喜怒哀樂？阿卻，大部分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圈子裏活動，也沒有突破自己的階級，看到更高層風景的能力。他們所謂的喜怒哀樂在我看來，不過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情緒罷了。你居然會羨慕他們？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王卻搖了搖頭說道：“所以說我們不是一路人啊。以後還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吧。”
霍南燭卻又說道：“阿卻，等你回到我為我們建造的樂園，你就會立刻刷新你的認知。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樂園？”王卻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剛要問霍南燭是怎麽一回事時，他們卻已經來到了祭臺面前。
王卻一看見祭臺上的情形，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刻祭臺上並排躺著兩個人。一個赫然是已經快要爛得沒有人形的烏蒙，而另一個卻是一個少女，被五花大綁地放在祭臺上，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大祭司。
王卻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之後，忽然發現他正是自己在白商家的相冊上看到的那個少女，也就說，他就是白商的姐姐。王卻記得他好像叫白雲。
白雲大概也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正在苦苦哀求大祭司放過自己。可是大祭司那張年輕英俊的面孔此刻看起來卻格外陰森，簡直如同一個遠古的鬼魂般可怖。
王卻立刻轉過頭對霍南燭低聲道：“大祭司似乎不太對勁。”
霍南燭安撫似的說道：“別怕阿卻。我還在這呢，他不敢亂來。”
只見大祭司嘰裏咕嚕地念了一通咒語之後，祭臺周圍忽然升騰起一陣白色的霧氣。白雲越發感到恐懼，尖叫哭喊著拼命掙紮，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她。
王卻看著心中不忍，正要上前阻止這出鬧劇，卻被霍南燭一把拉住了，耳旁傳來他的低語聲，“別急，先看看再說。”
大祭司拿出一把尖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之後，強迫白雲把自己的血喝下去，然後又將一部分血塗在了烏蒙的額頭上。
就在這時，烏蒙忽然從祭臺上坐了起來，朝天大叫了一聲，然後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祭司見狀便飛快地伸出一根手指，蘸了點自己的血之後，又在白雲的額頭上點了一點。
剛剛還在拼命掙紮的白雲忽然一動也不動了，更可怕的是，她的臉上居然也浮現出跟大祭司臉上一樣的花紋來，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笑容滿面地看著大祭司說道：“哥哥，你真的治好了我。”
大祭司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朝烏蒙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烏蒙了。”
白雲，現在應該是烏蒙立刻彎下腰去，對大祭司頂禮膜拜。其他白家村的人也紛紛高喊著“大祭司”，眼中都流露出一種狂熱的神情來。
王卻倒吸了一口涼氣，簡直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他轉頭去看霍南燭，卻發覺他的眼裏也閃動著一種類似的狂熱情緒，立刻怒道：“你早就知道他們要這麽做了，對不對？”
霍南燭驚訝地看著王卻，一臉苦笑地說道：“阿卻，我只是感到很震驚罷了。這種古老的秘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的確有過人之處。”
王卻惱怒地說道：“一個無辜的少女因此而喪命，而你只關心古老的秘術？你剛才明明可以阻止大祭司的！”
霍南燭一臉不解地說道：“可是我又不認識她，為什麽要阻止這一切呢？”
王卻怒道：“霍南燭，你簡直是個冷血動物。讓開！”
霍南燭見王卻真的發怒了，連忙勸哄道：“阿卻，這次是我不好。你快別生氣了。大祭司正看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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