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莉莉絲跨出門檻，微微轉頭，就看到離著門不遠處，穿著紅色戰甲的托尼*斯塔克，他正歪著頭往一扇門的窗口看。她腳步略微一頓，就朝他走去。

托尼聽到腳步聲收回目光，轉頭看過了，挑眉說：“哦，嗨，羅森的那位……保鏢小姐。”

莉莉絲在他幾步外站定，註視著他，說：“莉莉絲，我的名字。”

托尼點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從莉莉絲臉上滑落到了她身上，瞄了一眼，隨即又一本正經地轉回到她臉上，說：“似乎，你有話想說？”

“沒錯。”莉莉絲沒有馬上開口，而是轉頭看了眼他剛才正探頭探腦看到那扇門，說：“這個區域，是九頭蛇的倉儲區。”

“哦，是嗎？”托尼的目光又往她身上飛快地掠過，帶著孤傲的表情說：“老實說，這個破基地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莉莉絲並沒有忽略托尼那一而再再而三投向她的視線，她將外套留給了巴基，現在穿著的是一件淺灰色的吊帶背心，顯然，托尼是個非常善於“欣賞”的男人，不過，莉莉絲並不在意他的“欣賞”，對她來說，此刻更重要的是，她彎了彎嘴角，說：“關於那個佐拉……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怎麽做？”

“哦……”托尼拉長了音，思索了一下，反問道：“你認為我會怎麽做？”

“除了讓那個瘋子治療美國隊長，你最好不要打著研究的主意留下他。”莉莉絲直截了當地說，“另外，出於個人原因，我非常渴望親手殺了那個瘋子。”

托尼眉頭微微動了動，不語，盯著莉莉絲良久，說：“這個嘛……恐怕，你不能如願以償了。”

“為什麽？”莉莉絲問。

“現在的佐拉並不是人類，而是與賈維斯類似的人工智能，他擁有從九頭蛇創建至今所有的資料，殺死他意味著毀滅那些資料。”托尼再次“道貌岸然”地瞄了一眼莉莉絲，一臉正義地說：“所以，抱歉。”

莉莉絲平靜地看著他，說：“作為覆仇者聯盟的靈魂人物，斯塔克集團的主人，在保留資料的前提下，徹底毀滅那個瘋子，對你來說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不是嗎？你可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聞言，挑了挑眉頭，不得不承認，莉莉絲說的話他十分受用，於是，他愉快地朝她笑了笑，說：“你說得沒錯，我是托尼*斯塔克，不是嗎？不是我自誇，不管是斯塔克集團還是覆仇者聯盟，沒我可不行。”

莉莉絲微微一笑，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不是嗎？你也說了，他現在並不是人類，那麽，誰也不能保證可以永遠禁錮住他，所以”她停頓了一下，“我認為，最好的處理方法是，留下所有的資料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托尼凝視著莉莉絲，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一勾，說：“留下資料，讓他消失？哦，我想你不太清楚，嚴格地說，佐拉擁有的數據量非常龐大，要把他和數據資料分離出來，需要的時間你難以想象。”

“我願意等！”莉莉絲註視著托尼，“無論你什麽時候將他分離出來，我都可以等。”

托尼凝視著莉莉絲，她眼中閃爍著覆仇的火焰，說：“嘿，那可不是一杯咖啡的時間。”

莉莉絲笑了起來，說：“我當然知道，我很有耐心。”

托尼沈吟了一會，微微頷首，說：“好吧，一旦完成數據分離，他就屬於你了。”

“謝謝你！”莉莉絲說道，心中微微一松。

“對了！”托尼想起佐拉的話，看向她問：“你到底是誰？”

莉莉絲挑眉，笑，說：“我是誰重要嗎？”

托尼很正經地說道：“當然，這並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過，這事說起來也挺有趣不是嗎？佐拉認為將紅骷髏放入了你的身體裏，然而，事實證明，他錯了。”他抱手思考了著，“從科學角度來說，目前並沒有人能將人類的靈魂完整‘移植’，我現在好奇的是，他到底是真的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所以，你是誰，是唯一能夠檢驗他移植靈魂實驗成功與否的標志。”

莉莉絲明白托尼的意思，她如果是莉莉絲，那麽證明佐拉的實驗是失敗的，如果她是別的什麽人，那麽，這個實驗就是成功的，但是，她看著托尼滿臉的興致盎然，微微笑了笑說：“抱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托尼似乎沒有料到她的回答，有些意外地看著她，說：“什麽？”

莉莉絲認真地註視著托尼，說：“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到底是誰，是因為，我認為這會影響你剛才做出的，對於佐拉去留的決定。”

托尼嗤地一聲笑了，帶著調侃地說道：“哦，看來你並不信任我，那麽，你信任誰？裏面那家夥嗎？”

裏面那個家夥？他指的是，巴基？莉莉絲嘴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說：“有什麽問題嗎？”

“哦，完全沒有問題！”托尼攤攤手，一臉“你說得都對”的表情，“那家夥能為救你，炸斷自己的手臂，你信任他也是理所當然。”

“什麽？”莉莉絲皺眉，“他那條手臂……是為了救我？”

“他沒告訴你？”托尼反問。

莉莉絲不語，臉色慢慢沈了下來，仔細回想了托尼那句話裏的關鍵點。

“看來那家夥的確什麽都沒有說。”托尼肯定地點點頭，看到娜塔莎從那房間裏走出來，他向她走去。

娜塔莎同樣不是非常愉快，她瞥了一眼莉莉絲，對托尼點點頭說：“走吧！”

托尼轉頭看了一眼莉莉絲，當他看到莉莉絲陰晴不定的神情，眉頭一挑，露出一抹笑，轉身和娜塔莎一起離開了這裏。

莉莉絲凝望著兩人消失在她打開的那扇通道門外，想到巴基那被毀掉的金屬手臂，她根本就沒想到他的斷臂與自己會有什麽關系，然而，就這麽猝不及防地知道了他斷臂的原因，雖然托尼並沒有多說什麽，僅僅幾個關鍵詞，她已能猜出整個事情都大概。

想到這裏，莉莉絲只覺得自己的雙手都開始微微顫抖，心臟的每一次收縮都帶著難以言喻的壓抑與難受，那個男人！他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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