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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流浪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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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凱撒旅館門口,兩個警員站在警戒線外隨意地聊著天,這時,有一個身材高大,臉部蓄著邋遢胡子,頭上戴著一頂看不清色彩棒球帽的流浪漢,正背著一只灰褐色的單肩休閑款挎包,慢吞吞地從他們面前經過。

兩個警員中的瘦高個子聞聲擡眼,他漫不經心地看了流浪漢一眼,隨即就將目光收回,繼續和同事閑扯,以此消磨無聊的值班時間。

那流浪漢從凱撒旅館門前走過,一直沿著墻走到了旅館旁的一條小道,與其說這是小道,不如說是縫隙,其寬度僅容納一人側身而入,他回頭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處,正是在那凱撒旅館門口值夜的警員,兩人並沒有註意他,他趁此時一個側身入了小道。

旅館這一側的外立面上,一樓二樓都有一扇老式的上下推拉式木制窗,不過因為與隔壁建築的距離過近,影響了采光,這兩扇窗幾乎形同虛設,都緊緊關閉著。

流浪漢擡眼看了一眼一樓的窗,窗戶大約在他脖頸位置,他伸出手嘗試著推拉了一下,緊接著就猛力向上推開了窗,他用手一撐窗,輕松地飛身上了窗檔,然後,翻身進入旅館。

旅館內點了一盞看上去不怎麽明亮的走廊燈,一條不怎麽長的走廊,盡頭有一扇關閉著的木門,走廊兩邊各有一扇與那木門相同風格的木門,在流浪漢右手側的那邊,那扇木門微微敞開著,他放輕了腳步,慢慢地靠近了那扇門。

房間裏,一個肥碩的男人躺在沙發上,胸口蓋著一塊ipad,他仰天看著天花板,不停地唉聲嘆氣。

流浪漢收回視線,一步跨過那扇門,向著走廊盡頭的門走去,就在他走到門前,伸出手要去開門之時。突然,他的身後傳來一句疑問的話語:“嘿!你,是誰?”

在他的身後,那個肥碩的男人扶著房門,疑惑地看著他:“你是怎麽進來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拖著脫鞋向著他走來。

流浪漢面對著木門,沒有轉身,他的目光定格在木門上,數秒鐘後,他轉開了門把手,沖了出去。

“啊!警察!警察!救命啊!有壞人!”那個肥碩的男人一看他開門跑了,立刻張嘴喊了起來,同時,他向著流浪漢逃跑的方向追去。

流浪漢低咒了一聲,突然入目一架古老的樓梯,他向著樓梯跑去。

旅館門外的警員聽到聲響,一前一後跑進來,就只看到胖老板凱撒氣喘籲籲地指著大門,說:“你們,你們沒有看到嗎?人……一個男人……壞人,太可怕了!”

瘦高個皺皺眉,說:“什麽?我們沒有看到人!”

“你看到什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另一個警員問道。

“我看到一個,一個,一個黑色的壞人,是不是那個通緝犯又來了?他是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凱撒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們,一疊聲的問。

兩警員相互對視一眼,聳聳肩,瘦高個對著凱撒說:“好了,夥計,我覺得你太緊張了,放輕松點,那個家夥已經逃跑了,不可能再出現。”

“是的,你或許應該好好睡一覺,有的人想睡還不能睡呢!”另個警員出聲安慰道,邊說邊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吧!”

凱撒吞了吞口水,猶豫地說:“可是……”

“你一定看錯了!我們一直在門口,並沒有人進入旅館!這裏除了你就沒別人了!”瘦高個說道。

“我……”凱撒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著兩警員似乎有些不耐煩的神情,只得嘆了一口氣,再也沒說什麽,默默地轉身回自己在一樓的房間。

兩警員看著他進入房間裏,瘦高個子搖頭說:“可憐的男人,我看他是被昨天的事情嚇壞了!你知道我到這裏的時候,他一直抱著埃德加探員的手不肯放,看上去是被特勤組的槍聲嚇到了。”

“正常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像他這樣疑神疑鬼的並不少見,明天睡一覺起來,也許就沒事了。”另一個警員搖搖頭,“好了,我們出去吧!我不喜歡這種破房子的味道,感覺所有的東西都在腐爛!”

在樓梯二樓,流浪漢半蹲在臺階上隔著欄桿空隙悄悄地註視著,直到兩警員離開旅館,重新回到他們之前執勤的位置,他才站起身轉頭看向二樓,許久,他擡腳向著二樓走去。

二樓樓梯口攔著一條警戒線,不遠處,在一間房間門口同樣也有警戒線掛著,而在走廊的地上,卻滿是各種雜物垃圾,這使得這裏更像是一個久無人居住的廢宅。

流浪漢彎腰從警戒線下穿過,在進入走廊後,他才註意到在走廊末尾的一間房門口,同樣也有警戒線攔著,他把目光停留在了那間離他最近的房間,房門大敞著,這讓他沒費什麽勁就順利進入了被警戒線攔住的房間裏。

房間在白天已經被FBI和LAPD檢查了數次,裏面除了旅館的基礎設施,就沒有別的什麽有關於這個房間之前房客的東西。所以,當流浪漢進入後,他看著這間就像沒有人居住過的房間,臉上露出早有預料的神情,他站在房間中央叉腰環顧了一圈,視線落在了床鋪上,他思考了半晌後走到床鋪前,單手擡起床墊,目光在床墊底部搜索了一圈,微微瞇眼,手指在床墊邊角上輕輕地扣索了一陣,突然用力將那個角落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樣東西從裏面掉了出來。

他放下床墊,俯身撿起了那樣東西,嘆了一口氣,輕輕自語:“巴基,我會找到你的。”

三天後,紐約。

莉莉絲面無表情地跟在羅森身後,從他的私人直升飛機上下來,看著眼前這座設計簡潔的臨湖別墅,嘴角不經意地微微一扯。

羅森對著直升飛機的機長比了一個動作,然後看著直升機升空飛遠後,笑著對莉莉絲說:“歡迎來到尼莫莊園。”

尼莫集團,尼莫航空,尼莫莊園……莉莉絲看了他一眼,出於對雇主的尊重,她沒有吐槽羅森對於取名的創意,默默地跟著他離開草坪,向著別墅走去。

當莉莉絲進入別墅內部,強忍自己本能的嫌棄,她覺得自己真的對羅森已經做到了百分之兩百的尊重。她環顧一圈,看著與別墅外表完全不一樣的內部裝修,就像看到一個精神分裂的人,誰想得到在時尚簡潔的外表之下,這裏面居然是使用了巴洛克風格的豪華元素堆砌,這簡直……好吧,她決定還是繼續保持沈默。

“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這間房間。”羅森一邊笑著一邊帶著她上了二樓,推開了上樓的第一間房間,他站在門邊沒動,只是伸手示意莉莉絲自己進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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