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見狀也只好將菜單遞給了顧一城和何琳芳看，最後每人都點了一兩道菜，這才作罷。

“今天我也不說什麽，就祝福你們兩個在一起，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等菜的過程中，葉茗雪也是忽然開口道，臉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我會找真正喜歡我的人在一起，這頓飯之後，我就不會再見你們了。”

“茗雪，葉家和顧家也是有些交情，我們長輩時常往來，你們小輩不能結親也可以做普通朋友，不用這麽刻意躲避的。”何琳芳聞言也是開口勸說道，這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情況，她最是見不得了，葉茗雪和她兒子也沒談過戀愛，何必這麽矯情？

“嗯。”葉茗雪聽了何琳芳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麽，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就沈默了下去。

顧一城和慕暖暖也沒什麽話好說，他們對葉茗雪本身就存著厭惡，既然她以後躲著他們，那是最好不過了，眼不見為凈，誰知道她腦一抽還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就在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真巧第一道菜也是端了上來，是一道涼菜，眾人也就不說話了，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

眼見著包廂裏是這樣的氣氛，何琳芳這時候也是有些明白兒子為什麽這樣排斥來這種場合了，的確，就算是她，坐在這裏也是很不舒服，悶悶的，吃飯也吃不香。

“你們要喝什麽？飲料還是酒？”等到菜陸陸續續上來，擺滿一桌的時候，葉茗雪也是開口問道，這幹吃菜不喝東西還是挺難受的，畢竟外面的菜味道總是重一些。

“橙汁就好了，我們不喝酒。”慕暖暖剛想開口，顧一城卻是搶先說道。

雖然葉茗雪今晚看上去行為很正常，菜是他們點，飲料酒水也是他們點，完全去除了提前下毒的可能，但顧一城心裏還是有些防範，他是見過葉茗雪瘋瘋癲癲的模樣的，也聽慕暖暖說過，今天她如此沈靜，反倒是讓其他人有些懷疑和不安。

所以類似酒水這一類喝多能麻痹人神經的，能不碰就不碰。

“好。”葉茗雪聞言也沒說什麽，叫服務員拿了大瓶的橙汁，大家一起倒著喝，一切都很正常，等到眾人菜都吃得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葉茗雪才站起身，見橙汁瓶空了，便倒了一杯水，端著邁步走到了顧一城的面前。

“今天的小聚餐算是結束了，我看你們也不想再跟著我去別的地方玩，那走之前就以水代酒敬你們一杯，算是為我之前的行為陪個罪。”

慕暖暖看了一眼那飲料瓶，裏面的確是空了，而且這水也不是要他們喝的，於是也跟著端起了面前的杯子，就這裏面半杯的橙汁喝了一大口，算是回應。

葉茗雪看了一旁沒有動作的顧一城一眼，也沒強求，自己端起杯子就要喝，結果也不知道怎麽的，腳下一個踉蹌，整杯水就潑了出去，正好倒在了一旁的顧一城的身上，從他的下巴順著往下，全是水，連帶著外套和裏面的毛衣都濕了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葉茗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頓時小臉漲得通紅，一臉歉意和慌張，連連開口道歉，想要伸手幫忙擦，又覺得好像不妥，轉頭看向慕暖暖，目光中帶著求助。

“沒事，我們走吧。”顧一城看了葉茗雪一眼，拿過面前的餐巾隨意地擦了擦，然後起身拉著慕暖暖往外走。

今晚來吃這頓飯就是浪費時間，四個人在包廂裏面一言不發，氣氛尷尬至極，導致吃東西也是味如嚼蠟，而且葉茗雪說正常也正常，說不正常也的確有點不正常，顧一城很會捕捉人的情緒，他在吃飯的過程中，竟然察覺到葉茗雪似乎一直壓抑著什麽，那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抱歉茗雪，下次阿姨再請你吃飯。”見顧一城和慕暖暖走了出去，何琳芳也是站起了身，不好意思地看了葉茗雪一眼，然後轉身也快步出了包廂。

等幾個人都走光了，葉茗雪才慢悠悠地走到門邊，叫了服務員清理餐桌，然後點了一瓶紅酒，又慢悠悠地走回位置上坐下，原本臉上的驚慌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剛剛她那一個多小時忍得實在是太幸苦了，也還好她有耐心，知道不忍不裝達不到目的，所以才拼盡全力將自己激動和興奮的情緒給按捺下去，隱藏起來。

天知道她對著慕暖暖低頭道歉說著那些話的時候有多惡心，看著對方表情淡淡坦然接受的模樣，葉茗雪差點就沒忍住將假面具丟掉，然後直接上去和她動手！

不過還好，她忍到了最後。

紅酒很快就上來了，葉茗雪讓服務員關上了門，然後自己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包廂裏喝酒，喝到後面臉都泛起了紅暈，也分不清是興奮的還是醉了。

“明天，顧一城就是我的了……”

……

而此時，坐在車上的顧一城卻是感覺脖頸處出奇地癢，像是有小蟲子在他皮膚上啃咬一般，十分的難受。

伸手去抓，卻是什麽都沒抓到，車裏光線昏暗，用手機相機照著看也根本看不出什麽。

“怎麽了一城？”慕暖暖見顧一城神態不對，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也是轉身關切地問道。

“好像脖子有些癢……”顧一城臉色不太好，伸手打開了頂上的車燈，“很癢，不舒服。”

“怎麽回事？怎麽會癢？”慕暖暖趕緊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著他的脖子，仔細地查看。

“你剛剛被葉茗雪不小心潑了一杯子的水，是不是那水不幹凈？”何琳芳聞言也是頻頻往後視鏡看，想了想，開口道。

“是啊，你剛剛還沒事的，就被潑了那水出來沒幾分鐘。”慕暖暖靠近，手電筒的白光照在顧一城的脖頸上，有些刺眼，但是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皮膚，上面好像有一點粉末狀的黑色，一點點的，比普通的沖劑顆粒還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好像是有臟東西，估計是來福樓的水不幹凈，那水可能是前幾天就放包廂的，沒換。”慕暖暖把看到黑點的情況和顧一城說了一遍，想要伸手去擦，但是再看過去的時候那黑點卻是已經不見了。

“怎麽回事？臟東西又不見了。”慕暖暖疑惑地拿著手機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都沒看到原先的黑色粉末。

“開車晃著，光線又不好，可能看不清楚，沒事的，回去洗個澡就好了。”何琳芳倒是不太在意，被臟水潑到皮膚洗掉就好了，只要不是喝進去一般沒什麽問題。

“好像不怎麽癢了。”顧一城點了點頭，三人說話間，脖子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忽然消失了，伸手摸了摸皮膚，很光滑，沒摸到什麽其他的東西。

“不癢就好，不過回去還是要洗一洗。”何琳芳看了一眼後視鏡，見兒子臉色恢覆如初，也是放下心來，開口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

回到顧家，顧一城直接就上樓去洗澡了，慕暖暖則是去客房打開電視，把上次兩人沒看完的電影放出來，然後等著顧一城洗完澡過來。

半個小時後，男人濕著頭發敲門進了客房，見慕暖暖坐在床邊，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裏有些不舒服，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一城，你過來我們繼續看上次的電影。”慕暖暖見人走進來，也是趕緊站起身，跑到了顧一城的身邊，親密地伸手拉過他的手臂。

“不要碰我！”原本顧一城最喜歡的就是少女軟綿綿的小手搭著他，每次慕暖暖主動上來拉他的時候，他都會立刻反手抓住她的手掌，緊緊握著或者低頭把玩，軟軟綿綿的很是喜歡。

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的手臂被少女觸碰，竟然生起一種厭惡的感覺，反射性地躲避開來！

“怎麽了？你不舒服嗎？”慕暖暖被嚇了一跳，擡頭去看，見他的臉色的確有些奇怪，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樣。

“是有些頭疼……”顧一城反映過來發現自己在想什麽後，頓時有些震驚和愧疚，他中邪了嗎？竟然會對慕暖暖產生類似“厭惡”這樣的反面情緒！怎麽會這樣？！

“那我們不看電影了，你回房間休息，可能是天氣太冷凍著了。”慕暖暖擔心地拉著顧一城的手，將他帶出客房，往隔壁的房間走。

一路上顧一城的腦子裏一直不受控制地湧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和情緒，想要推開面前的少女，覺得自己似乎是背叛了什麽人，要遠離慕暖暖！

也還好這樣的想法並不強烈，還能用自己的意志力壓下去，只是腦袋像是被分成了兩半，努力克制的時候就頭疼欲裂，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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