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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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承諾
艾維克最近對以默格外溫柔寵溺，甚至連以默頻頻跑出去都沒有太多的表示。
而對於以默去繁育籠看望獅鷲幼崽的事情，艾維克也只是溫和地詢問以默：“要不要我幫你把他領養回來？”
所以以默斷定，艾維克這家夥絕對是在醞釀著什麽壞水了。
事實上，他聽見自己和司宸在深海的對話之後，能夠保持平靜這麽久，以默就已經很有些意外了。
按照以往的習慣，以默又一次來到了繁育籠。
以默之前沒有養過小孩子，所以她還特意去請教了一下有經驗的友人。
“啥，連打架都學不會，那他還會幹什麽？”
“練，往死裏操練他。”
“小朋友就是沒事情幹才會想這麽多。”
唔——這話聽起來總感覺像是哪種要被抓進去的家長才會幹的事情，考慮到友人的身份再考慮了一下自己的作風，以默稍微進行了一點調整。
“砰——”
獅鷲將身型巨大的猛獁象砸倒在地，隨即從嘴中溢出一聲張狂的咆哮。
原本貼在背上舒展不開的小翅膀經過了以默的養護已經長滿了光澤度極高的棕羽，展開時已經帶了些昔年獅鷲大軍的遮天蔽日，威風赫赫。
這讓以默情不自禁地都要為念語鼓掌了，那模樣像極了一位對自己的孩子引以為傲的家長。
就是沒有哪個家長會把自己那不成年的孩子扔進生死相搏的角鬥場就是了。
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以默將決鬥以及設賭局贏來的錢都笑瞇瞇地裝進了包裏，隨即便跑去接念語了。
念語這會兒已經恢覆了人形，尾巴舒卷，背後的翅膀和獅耳將幼小的少年都襯得高大了些許，頭發被以默精心打理過露出了那張雖說稚嫩卻已經能看出優越性的五官，碧色的瞳孔中滿是淡漠，看著也全然不像是幼童一般。
“哇，不愧是念語，好厲害！”以默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念語的頭。
念語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是隨即就好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停在了原地。
算了，反正自己要是躲開這女人就要用精神力壓制自己的，沒差。
念語默默地這麽想著。
以默輕快地哼著歌帶念語回繁育籠，那模樣可真是叫念語迷惑極了。
明明她也就是個依附著人類才有可能活下去的智人，為什麽能夠開心得就仿佛這是個沒有貴賤尊卑的世界一樣？
念語的房間因為以默的緣故如今不再是和其他兇猛的瞧不起他的獸人一起，當然，如今那些家夥在念語的眼中也是既不兇猛也沒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了。
回到房間之後，以默坐在桌子面前，拿出了她做的小餅幹。
安安靜靜地看著念語吃完，以默也正好數完了今天贏的錢，見到念語正盯著自己，以默溫柔地說道：“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吧。”
“我身邊的監控已經暫時被我屏蔽掉了。”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念語的翅膀展開又收攏，最近他表現出來的實力驚人，但是所有人都只以為他是因為混血血脈又未成年所以收到德拉克斯機械蝶的限制較小的原因。
但是念語卻知道並不是如此。
“啊，這是一份禮物，我最近剛剛發現的上天賜予給我們的禮物。”
以默笑瞇瞇地說道，那模樣叫念語抿了下唇。
“你騙了我。”念語再度開口，他說這話時並不生氣，甚至帶著些平平無奇的闡述語調，“你根本就不是我父親和母親的下屬。”
“啊，是這樣。”聽到念語這麽說，以默也十分痛快地承認了。
這讓念語倒吸了一口氣，隨即他冷漠地問道：“所以，那些什麽我是尊貴的王子，生來就肩負著人類和獸人兩族共和的責任的話，也是屁話。”
“啊，這個不算。”以默將錢幣收回自己的包中，如此說道。
不算嗎？
念語簡直就想要冷笑出聲：“以默，你當我是笨蛋嗎？”
“我沒有當你是笨蛋，不過相比起你是不該被生下來的賤種，人類和獸人族的恥辱這種話，你還是更加願意接受你是光榮的獅鷲皇族血脈西塔和尊貴的人類女伯爵蘭迪語的後代，生來就不比任何種族中的任何生物卑賤的說法吧。”
“可是這不是真的。”
念語看著面前的女人，只感覺自己就是遇上了一個奇怪的神經病。
可是這個神經病卻笑著說道：“念語，你覺得，我說的哪個字是假的呢？”
“還是說，你想要接受哪個字是假的呢？”
這話令念語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人，沈默不語了半晌。
以默也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反應，當然，以默知道，他會給出她想要的結果的。
面前的少年終於有動作了，他從一般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把鑲滿了星際能源石的匕首，丟在了以默的面前。
“豢養你的那位大公跟我說，只要我用這個紮在你的心口，就將這把匕首送給我，並將我送出帝星給我逃跑的機會。”
“如果不給，我就會死在繁育籠裏，你是救不了我的。”
“逃跑的機會？”以默聽到這話笑出了聲，“這可真像是艾維克的作風呢。”
他會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陷阱在哪，卻讓你無法抗拒踩進陷阱的誘惑。
“你覺得我有點兒瘋，但是你還是選擇了我？”
以默笑完，隨即這麽問他。
這話叫念語抿了抿唇，隨即他說：“你比他聰明一點。”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以默將匕首拿到手中，仔細地端詳著匕首笑著問他。
這話讓念語的尾巴不耐煩地拍打了下地面：“當然了，都是瘋子，我當然選擇聰明點的那個相信。”
念語從能夠記事開始，就知道他是有罪的。
世上沒有生物註定高貴抑或註定卑賤，人類或許能夠維持長久的榮光，獸人也有可能舉旗而起，重為星際主宰，但是無論是哪種結局，他都是代表著罪惡和恥辱的一方。
一個下作的混血兒。
沒有任何一方會接納他的存在，沒有任何一方會肯定他的存在。
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
念語曾經無數次地問過這個問題。
他們兩個，到底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
念語無論怎樣拼命去想，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或許我就一直是有罪的吧，身上的拳打腳踢更加狠厲，念語卻連一點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
反抗了又如何？
只要他活著，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念語這般想著，並認為這就會是他的結局。
在某一天，滿身是傷地死去。
直到以默的出現，她用一種強大到毋庸置疑的姿態出現在了他的世界裏，告訴他，他擁有著最值得他驕傲的血脈，他會成為改變這個世界的關鍵。
明明是一個弱小到連獸人都不如的存在，卻是這麽大言不慚。
但是念語想要相信她，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相信這個擺明了精神不正常的女人，但是他的心卻在告訴她，相信她。
以默端詳著這支匕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上面的寶石。
啊，匕首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念語，既然你選擇相信我，那就要選擇相信到底，明白嗎？”
隨即，以默將匕首扔到了念語的手中，笑著對他說：“來，動手吧。”
艾維克在收到消息之後，匆匆趕向了那個獅鷲幼崽的房間，情況比他想象得還要完美。
獅鷲幼崽面色冷漠地為他開了門，以默靠著桌子支撐著自己，臉色蒼白，搖搖欲墜，胸口的匕首溢出鮮血，刺眼又嚇人。
“你所說的我都已經做到了……”獅鷲幼崽僅僅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被艾維克用精神力拍在了墻上。
“你在說什麽呢？小子。”艾維克上前去扶住以默，冷冷地笑了聲，“你傷害了我心愛的女孩，難道還敢跟我討賞賜嗎？”
哈，果然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兌現承諾啊。
念語在滑落下來的時候，咬著牙想道，還真讓那個自戀的女人說對了。
“艾維克不會兌現他的承諾的，畢竟他現在還算挺喜歡我的。”
“可能在看到我受傷的時候，他會有點後悔，覺得這就是個錯誤的辦法，然後把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她對你那麽好，你竟然會對她動手，真是叫我……”
“艾維克大人……”以默卻在這個時候直接打斷了艾維克所說的話，她的態度依舊恭謹又溫柔，雖然受了傷讓她此刻連站都站不穩，但是她卻依舊努力地撐起了身子。
這是一個糟糕的決定。
艾維克在這一刻深刻地認知到了這點，難得的有些後悔。
但是他現在沒有意識到，這個決定到底會帶給他怎樣的後果。
“艾維克大人，我說啊……”以默輕輕地，就仿佛隨時都會死去一般地開口，“我現在需要你兌現那個承諾了。”
“什麽承諾？”艾維克一時之間甚至沒有明白以默在說些什麽。
但隨即，以默卻從頸間勾出了那個像是裝飾品般的瓶子，並直接劃開了它的封口，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迷蔓”的藥效很快就湧了上來，以默的臉上開始染上大片大片的緋紅，這甚至令以默胸口原本已經止住流血的傷口再度開裂，但是她卻只顧著對艾維克說出她的要求：“我要求您，保證這個孩子的安全，從身體到心靈。”
她的身子已經因為藥效開始顫抖，但是她卻再度重覆了一遍：“從身體到心靈的安全，你懂嗎？”
她為什麽要這樣保護他？
就因為那個叫做“司宸”的人魚的請求嗎？
在這一刻，如果那條人魚在艾維克的面前，艾維克真恨不得用精神力將其碾成碎片。
艾維克恨得咬牙切齒，以默卻依舊執著地在向他尋求一個承諾。
“你同意嗎？”
“好了，我同意，我同意，你明白了嗎？”
雖然如今智人的身體素質大大提高，以默的身上更是有自己的精神力保護，但是誰都不知道在迷蔓的作用下，這個傷口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艾維克這會兒一點都沒有那些所謂的掌握以默的精神思維想法，想要觸及她靈魂最深處的打算了。
見鬼，要是這家夥死了，那一切都沒有任何用處了！
“迷蔓”在市面上不算違禁品，但是因為其制作材料的珍貴卻是少有流通，它的解藥就更加稀有。
畢竟這玩意兒對人類來說不過是紓/解個幾次就能解決的，對智人的影響大，可是誰又會在乎一個智人的死活呢？
他帶著以默出了繁育籠，用手在她的頭上輕撫了一下，確定她昏睡過去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飛行器中，隨即吩咐身邊的侍從：“你去……算了，你帶著以默回公爵府，我去取解藥。”
侍從的精神力帶來的超速度自然是不如艾維克，更何況皇家藥房那種地方如果他不是親自過去怕是也要拖延上片刻，艾維克不敢用精神力帶著以默顛簸來往，便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走一趟。
艾維克必須承認，在這一刻，他確實是有些失去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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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克最近對以默格外溫柔寵溺，甚至連以默頻頻跑出去都沒有太多的表示。
而對於以默去繁育籠看望獅鷲幼崽的事情，艾維克也只是溫和地詢問以默：“要不要我幫你把他領養回來？”
所以以默斷定，艾維克這家夥絕對是在醞釀著什麽壞水了。
事實上，他聽見自己和司宸在深海的對話之後，能夠保持平靜這麽久，以默就已經很有些意外了。
按照以往的習慣，以默又一次來到了繁育籠。
以默之前沒有養過小孩子，所以她還特意去請教了一下有經驗的友人。
“啥，連打架都學不會，那他還會幹什麽？”
“練，往死裏操練他。”
“小朋友就是沒事情幹才會想這麽多。”
唔——這話聽起來總感覺像是哪種要被抓進去的家長才會幹的事情，考慮到友人的身份再考慮了一下自己的作風，以默稍微進行了一點調整。
“砰——”
獅鷲將身型巨大的猛獁象砸倒在地，隨即從嘴中溢出一聲張狂的咆哮。
原本貼在背上舒展不開的小翅膀經過了以默的養護已經長滿了光澤度極高的棕羽，展開時已經帶了些昔年獅鷲大軍的遮天蔽日，威風赫赫。
這讓以默情不自禁地都要為念語鼓掌了，那模樣像極了一位對自己的孩子引以為傲的家長。
就是沒有哪個家長會把自己那不成年的孩子扔進生死相搏的角鬥場就是了。
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以默將決鬥以及設賭局贏來的錢都笑瞇瞇地裝進了包裏，隨即便跑去接念語了。
念語這會兒已經恢覆了人形，尾巴舒卷，背後的翅膀和獅耳將幼小的少年都襯得高大了些許，頭發被以默精心打理過露出了那張雖說稚嫩卻已經能看出優越性的五官，碧色的瞳孔中滿是淡漠，看著也全然不像是幼童一般。
“哇，不愧是念語，好厲害！”以默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念語的頭。
念語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是隨即就好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停在了原地。
算了，反正自己要是躲開這女人就要用精神力壓制自己的，沒差。
念語默默地這麽想著。
以默輕快地哼著歌帶念語回繁育籠，那模樣可真是叫念語迷惑極了。
明明她也就是個依附著人類才有可能活下去的智人，為什麽能夠開心得就仿佛這是個沒有貴賤尊卑的世界一樣？
念語的房間因為以默的緣故如今不再是和其他兇猛的瞧不起他的獸人一起，當然，如今那些家夥在念語的眼中也是既不兇猛也沒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了。
回到房間之後，以默坐在桌子面前，拿出了她做的小餅幹。
安安靜靜地看著念語吃完，以默也正好數完了今天贏的錢，見到念語正盯著自己，以默溫柔地說道：“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吧。”
“我身邊的監控已經暫時被我屏蔽掉了。”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念語的翅膀展開又收攏，最近他表現出來的實力驚人，但是所有人都只以為他是因為混血血脈又未成年所以收到德拉克斯機械蝶的限制較小的原因。
但是念語卻知道並不是如此。
“啊，這是一份禮物，我最近剛剛發現的上天賜予給我們的禮物。”
以默笑瞇瞇地說道，那模樣叫念語抿了下唇。
“你騙了我。”念語再度開口，他說這話時並不生氣，甚至帶著些平平無奇的闡述語調，“你根本就不是我父親和母親的下屬。”
“啊，是這樣。”聽到念語這麽說，以默也十分痛快地承認了。
這讓念語倒吸了一口氣，隨即他冷漠地問道：“所以，那些什麽我是尊貴的王子，生來就肩負著人類和獸人兩族共和的責任的話，也是屁話。”
“啊，這個不算。”以默將錢幣收回自己的包中，如此說道。
不算嗎？
念語簡直就想要冷笑出聲：“以默，你當我是笨蛋嗎？”
“我沒有當你是笨蛋，不過相比起你是不該被生下來的賤種，人類和獸人族的恥辱這種話，你還是更加願意接受你是光榮的獅鷲皇族血脈西塔和尊貴的人類女伯爵蘭迪語的後代，生來就不比任何種族中的任何生物卑賤的說法吧。”
“可是這不是真的。”
念語看著面前的女人，只感覺自己就是遇上了一個奇怪的神經病。
可是這個神經病卻笑著說道：“念語，你覺得，我說的哪個字是假的呢？”
“還是說，你想要接受哪個字是假的呢？”
這話令念語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人，沈默不語了半晌。
以默也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反應，當然，以默知道，他會給出她想要的結果的。
面前的少年終於有動作了，他從一般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把鑲滿了星際能源石的匕首，丟在了以默的面前。
“豢養你的那位大公跟我說，只要我用這個紮在你的心口，就將這把匕首送給我，並將我送出帝星給我逃跑的機會。”
“如果不給，我就會死在繁育籠裏，你是救不了我的。”
“逃跑的機會？”以默聽到這話笑出了聲，“這可真像是艾維克的作風呢。”
他會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陷阱在哪，卻讓你無法抗拒踩進陷阱的誘惑。
“你覺得我有點兒瘋，但是你還是選擇了我？”
以默笑完，隨即這麽問他。
這話叫念語抿了抿唇，隨即他說：“你比他聰明一點。”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以默將匕首拿到手中，仔細地端詳著匕首笑著問他。
這話讓念語的尾巴不耐煩地拍打了下地面：“當然了，都是瘋子，我當然選擇聰明點的那個相信。”
念語從能夠記事開始，就知道他是有罪的。
世上沒有生物註定高貴抑或註定卑賤，人類或許能夠維持長久的榮光，獸人也有可能舉旗而起，重為星際主宰，但是無論是哪種結局，他都是代表著罪惡和恥辱的一方。
一個下作的混血兒。
沒有任何一方會接納他的存在，沒有任何一方會肯定他的存在。
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
念語曾經無數次地問過這個問題。
他們兩個，到底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
念語無論怎樣拼命去想，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或許我就一直是有罪的吧，身上的拳打腳踢更加狠厲，念語卻連一點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
反抗了又如何？
只要他活著，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念語這般想著，並認為這就會是他的結局。
在某一天，滿身是傷地死去。
直到以默的出現，她用一種強大到毋庸置疑的姿態出現在了他的世界裏，告訴他，他擁有著最值得他驕傲的血脈，他會成為改變這個世界的關鍵。
明明是一個弱小到連獸人都不如的存在，卻是這麽大言不慚。
但是念語想要相信她，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相信這個擺明了精神不正常的女人，但是他的心卻在告訴她，相信她。
以默端詳著這支匕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上面的寶石。
啊，匕首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念語，既然你選擇相信我，那就要選擇相信到底，明白嗎？”
隨即，以默將匕首扔到了念語的手中，笑著對他說：“來，動手吧。”
艾維克在收到消息之後，匆匆趕向了那個獅鷲幼崽的房間，情況比他想象得還要完美。
獅鷲幼崽面色冷漠地為他開了門，以默靠著桌子支撐著自己，臉色蒼白，搖搖欲墜，胸口的匕首溢出鮮血，刺眼又嚇人。
“你所說的我都已經做到了……”獅鷲幼崽僅僅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被艾維克用精神力拍在了墻上。
“你在說什麽呢？小子。”艾維克上前去扶住以默，冷冷地笑了聲，“你傷害了我心愛的女孩，難道還敢跟我討賞賜嗎？”
哈，果然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兌現承諾啊。
念語在滑落下來的時候，咬著牙想道，還真讓那個自戀的女人說對了。
“艾維克不會兌現他的承諾的，畢竟他現在還算挺喜歡我的。”
“可能在看到我受傷的時候，他會有點後悔，覺得這就是個錯誤的辦法，然後把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她對你那麽好，你竟然會對她動手，真是叫我……”
“艾維克大人……”以默卻在這個時候直接打斷了艾維克所說的話，她的態度依舊恭謹又溫柔，雖然受了傷讓她此刻連站都站不穩，但是她卻依舊努力地撐起了身子。
這是一個糟糕的決定。
艾維克在這一刻深刻地認知到了這點，難得的有些後悔。
但是他現在沒有意識到，這個決定到底會帶給他怎樣的後果。
“艾維克大人，我說啊……”以默輕輕地，就仿佛隨時都會死去一般地開口，“我現在需要你兌現那個承諾了。”
“什麽承諾？”艾維克一時之間甚至沒有明白以默在說些什麽。
但隨即，以默卻從頸間勾出了那個像是裝飾品般的瓶子，並直接劃開了它的封口，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迷蔓”的藥效很快就湧了上來，以默的臉上開始染上大片大片的緋紅，這甚至令以默胸口原本已經止住流血的傷口再度開裂，但是她卻只顧著對艾維克說出她的要求：“我要求您，保證這個孩子的安全，從身體到心靈。”
她的身子已經因為藥效開始顫抖，但是她卻再度重覆了一遍：“從身體到心靈的安全，你懂嗎？”
她為什麽要這樣保護他？
就因為那個叫做“司宸”的人魚的請求嗎？
在這一刻，如果那條人魚在艾維克的面前，艾維克真恨不得用精神力將其碾成碎片。
艾維克恨得咬牙切齒，以默卻依舊執著地在向他尋求一個承諾。
“你同意嗎？”
“好了，我同意，我同意，你明白了嗎？”
雖然如今智人的身體素質大大提高，以默的身上更是有自己的精神力保護，但是誰都不知道在迷蔓的作用下，這個傷口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艾維克這會兒一點都沒有那些所謂的掌握以默的精神思維想法，想要觸及她靈魂最深處的打算了。
見鬼，要是這家夥死了，那一切都沒有任何用處了！
“迷蔓”在市面上不算違禁品，但是因為其制作材料的珍貴卻是少有流通，它的解藥就更加稀有。
畢竟這玩意兒對人類來說不過是紓/解個幾次就能解決的，對智人的影響大，可是誰又會在乎一個智人的死活呢？
他帶著以默出了繁育籠，用手在她的頭上輕撫了一下，確定她昏睡過去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飛行器中，隨即吩咐身邊的侍從：“你去……算了，你帶著以默回公爵府，我去取解藥。”
侍從的精神力帶來的超速度自然是不如艾維克，更何況皇家藥房那種地方如果他不是親自過去怕是也要拖延上片刻，艾維克不敢用精神力帶著以默顛簸來往，便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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