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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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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蘇妧手中的食盒脫離, 她點頭,“先用飯罷。”

食盒中的菜式與平日沒什麽區別,但蘇妧有些用不下去, 只動筷兩下就直接放下手中的木箸。

崔郢閬看著蘇妧的模樣, 眉頭緊鎖,“阿妧, 你不必過於擔心, 那些都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就是真的。”

蘇妧抿唇淡笑, 也不想崔郢閬一直替她擔心便說:“我知道的,就是心總是懸在一處, 有些靜心不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 朝外頭望去,雨珠還在淅淅瀝瀝的朝下落,她深吸一口氣問道:“哥哥, 你說綏國人能制出蜜骨香這樣的毒藥,他們會不會還有什麽旁的陰險的招數。”

崔郢閬眉頭一皺,倏然道:“阿妧可知綏國有一巫師?”

蘇妧搖頭, 她從前一直都在閨中,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 於是只是單單的搖頭。

崔郢閬將木箸放下端起茶盞漱口, 這才同蘇妧道:“這也是我從前聽家中掌櫃提起的, 綏國的巫師總下咒,中咒之人多半都會像巫師所說的那般死去。”

蘇妧的手提到胸前, “世上怎會有如此陰毒的法子。”

她又問, “綏國的巫師,只是一個人?”

崔郢閬搖頭, “家中有名掌櫃運送布匹去往綏國,只是回來後商隊的夥計們都開始胡言亂語,有人說是見到天神降臨,也有人說是看到陰曹地府的人前來,種種話語皆是瘋子才能說出的,後來他們死狀慘烈,掌櫃也沒能幸免於難,老頭子去往掌櫃的家中,我因為好奇便偷偷聽見他們的交談中提起綏國巫師,好似是一位身穿黑袍的人,但周圍有無數與他身形衣著皆相似的,我猜想,應當不止一人。”

蘇妧的心像是猛然被提起一樣,“如此說,倘若有人招惹巫師,豈不是會被他給親自拿捏住。”

崔郢閬點頭,“我願也以為是如此,但後頭我偷偷翻了不少的書,也看到有一奇聞異事的書上寫到,說是巫師若想咒術成功,必得有那人的一件最為心愛的物什才行。”

蘇妧松懈下氣來,想著陸硯瑾的貼身物件是怎得都不會在那之前就被巫師給得到的,也合該只是在這之後,想來如今奇怪的天象,應該是沒什麽關系的。

她的模樣每一分都落在崔郢閬的眼中,看著蘇妧如此的樣子,崔郢閬開口的時候都覺得十分的苦澀,“阿妧,你是不是,對他又動了心?”

猛然間聽到此話,蘇妧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否認,心卻在胸膛之中跳動的厲害,更有愈發猛烈的趨勢,她慌忙搖頭,“沒有,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若是就這般死去,我心裏頭也總是有些不好過的。”

崔郢閬放心下來,淡了眉眼,“如此便好。”

蘇妧仿佛才經歷什麽一般,松了很大的一口氣,只是心中卻隱隱有些發悶,更是有著說不出的糾結。

夜裏躺在床榻上,蘇妧有些睡不著,陸硯瑾的事情現在都還沒個定論,也沒任何的書信從前線送往上京,其實如今沒有消息反倒是好消息,只是她心中仍舊是隱隱有著不安的感覺。

後頭的雨一直是淅淅瀝瀝地下著,蘇妧感覺身上那股燥熱的勁更甚,手中的針突然掉落,蘇妧瞬間有了不少不大好的感覺,這樣子,很像是蜜骨香要發作前的感覺。

只是從前在開始的時候她是沒什麽感覺的,卻不想這回竟然有如此大的感覺,骨子裏頭仿佛都在被火燒,更像是有萬只的蟻蟲啃咬,讓蘇妧不自覺地洩出幾分的低吟。

手腕處酥麻得厲害,蘇妧沒忍住用另一只手去撓到那處,皮膚之上瞬間有大片的紅痕,她瞬間不敢用力,只敢用手重重壓在那上頭,然而卻絲毫不起半分的作用。

蘇妧咬住唇瓣,如今已經到了春日,她早就已經脫下厚重的衣裳,換上較為輕薄的衣裳。

直直將手放入涼水之中,縱然如此,卻也只是那一時的緩解,手逐漸變得冰涼,就連衣袖都被打濕。

骨頭縫都開始酸疼起來,蘇妧緩緩滑落在地上,眼前都不慎清明,而後更為猛烈的一股劇痛襲來,蘇妧額頭之上有汗珠滑落下來,她杏眸緊緊閉著,用貝齒緊緊咬住牙關。

蜷縮在一處,蘇妧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眼睫之上被淚珠給沁濕,臉頰之上也是濡濕一片,身上的疼痛才緩緩散去。

慘白著一張臉起身,蘇妧這才感覺到蜜骨香的巨大威力。

她不經想著,倘若陸硯瑾真的沒有回來,她要如何辦,今日的事情早就已經嚇到她。

拿出帕子,她喘著氣將手腕臉上的灰塵都被拍去,又用帕子凈手,看著手腕上的大片紅痕,她杏眸中沒什麽感情的將衣袖給拉下來。

外頭倏然傳來一陣的喧鬧,蘇妧也立刻掀開簾帳出去。

只是去到外頭,她並未看見陸硯瑾的身影,而後看見另一人翻身從馬上下來。

她定睛一看,想了許久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

——黃副將。

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蘇妧只覺得他今日回來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雖是大軍駐紮此處,但若是將綏國攻退大營是會向前的,然而卻並未如此做。

她還在心神不寧的時候,黃副將直接走至蘇妧的跟前,同她道:“蘇姑娘,可有時間?”

蘇妧擡頭看向黃副將,他平日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中醞釀著一股巨大的悲傷。

這一瞬,蘇妧仿佛是被雷電給擊中,只是定定看著他的模樣,喉嚨發澀,身子更是半分都動彈不得。

指尖掐著自個的掌心,蘇妧用疼痛讓自己回神過來,而後點頭。

周遭的將士都看在他們,眼神中都有不少的驚訝還有好奇,但是沒有一人出聲。

蘇妧同黃副將走至一處空地處,黃副將從袖中拿出兩封書信來。

那上頭,是陸硯瑾的字跡。

喉嚨中發幹,蘇妧裝作鎮定問道:“這是什麽?”

黃副將道:“是王爺留下的書信,還有一封,是留給姑娘的遺囑。”

蘇妧身形晃動,不敢相信的擡眸,“你這話是何意?陸硯瑾不是軍中的主帥,他怎會有事,若是有事怎會只有你一人回來,為何沒有消息傳回上京!”

她壓抑著聲音,但是淚珠卻不受控制的朝下簌簌的掉。

黃副將的手也在微微的發顫,他有些哽咽的說:“王爺五日前帶著一隊人馬進入瘴氣林中,至今都沒有下落。”

蘇妧身形晃動,朝後退了兩步,似是隨時都要倒下。

怎會如此,怎麽真的是這般的。

不是說一切都是猜測,可怎麽與她如今親耳聽到的一模一樣。

黃副將忍下心中的悲痛,“上頭的書信是王爺在進入瘴氣林前留下的,他同我說,若是他三日沒有回來,便讓我回來給姑娘送信,我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王爺與那隊人馬的蹤跡,更是連王爺身邊的從安都沒有找到,我只得按照王爺的意思,將書信送來給姑娘。”

咽下語氣中的哽咽,黃副將又將信朝前送了一些,“姑娘,消息馬上就會傳回上京了,我也是先給您送信來的。”

蘇妧眼前已經被淚珠給沁濕,分明說不愛的人也是她,可是在聽聞陸硯瑾真的出事時,她仍舊會如此的難過。

她的手朝前去,只是手腕拼命抖動,分明兩封信就在她的跟前,她卻絲毫都碰不到。

另一只手替她接下信,崔郢閬面無表情的站在蘇妧的身側,看見他來,蘇妧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幹一般。

黃副將匆匆告辭後就直接離去,蘇妧的帕子已經被她的淚珠給沁濕,小臉之上全然都是淚痕。

崔郢閬指骨分明的手又送了一塊手帕給蘇妧,蘇妧搖頭,她不知如今是怎樣的想法,只是眼神明晃晃地落在崔郢閬手中拿著的信件之上。

她不知陸硯瑾知道她拿到這封信會是怎樣的感受,可她卻知道,她難過的不行。

崔郢閬強硬的將帕子塞在蘇妧的手中,“阿妧,不論結果如何,你都是要看的。”

蘇妧將臉上的淚珠盡數都給擦拭幹凈,身子軟塌塌地坐在坡上,看著崔郢閬將手中的信給她。

信封之上蒼勁有力的字跡如同陸硯瑾此人,在寒風中也依舊矗立的模樣。

蘇妧的手指幾番用力,都沒能成功將手中的信給拆開。

崔郢閬見狀,起身對蘇妧道:“你在此處等一會兒,我去前頭幫你看著。”

蘇妧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如今做不出一分的動作來,可她更加不想讓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她只感覺到不遠處的日頭微斜,黃暈的落入都盡數灑在她的身上,夕陽斜照連遠處的大地都被烤成金黃一片。

蘇妧擡起頭,卻在觸及到斜陽的時候杏眸瞇起。

她這才揉下酸澀的眼眸,緩緩將手中的信給拆開。

第一封是陸硯瑾給她的書信,開頭的第一句話便是,“抱歉阿妧,我失言了。”

蘇妧的淚珠更是要湧出,隨後大段的話全都落在蘇妧的腦海之中。

他說抱歉,說為從前的事道歉,可他遺憾的不是沒能再見她一面,而是他的這條命是蘇妧替他撿回來,他合該,也要死在蘇妧的手中。

但如今種種,皆不能實現了。

他更是明白他做了許多的錯事,他想過彌補,卻總是用錯了地方,讓蘇妧更加疏遠他。

不論她心中是怨,抑或是恨,他都可以不在乎,然而卻只想蘇妧能在下輩子,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還有關於蜜骨香,太醫查閱到醫術,上頭說蜜骨香只有半年的功效,也更加是有解藥的。

他若沒有回來,便讓蘇妧直接去找太醫,太醫研制許久的解藥,或許是有法子的。

這封書信斷在此處,他只將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清楚,旁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妧將眼中湧出來的淚珠給擦拭幹凈,又打開另一封。

那裏頭是一份文書,是他寫下的遺囑,不僅如此,上頭更是有陸家組老的簽名,還有官府的蓋章。

視線落在遺囑的最後頭,那上頭的時間,是他去官府改掉婚書上名字的時候。

蘇妧的手瞬間脫力,手中的文書掉落在地上。

她倏然想起那時陸硯瑾說的那句話“百年之後,我總是覺得我身側的人,不該是她人”。

遺囑他將他全部的私產田地都留給了蘇妧,更是將之後的種種都為她打算好了。

蘇妧不知他來宜陽為何要帶來這份遺囑,更是不知他是用怎樣的話語讓宗族耆老認下這份遺囑。

蘇妧站起身,將掉落在地上的文書給撿起,淚珠一滴滴的落下,落在文書之上暈開。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慌忙用帕子小心擦拭幹凈文書之上的淚跡,而後站起身匆匆朝黃副將那處走去。

手中攥緊書信,上頭有句字分外地紮眼,她定要弄個明白才成。

崔郢閬在不遠處守著蘇妧,一見她起身趕忙過去,“怎麽了?”

蘇妧朝不遠處看去,眼眸中全部都是焦急,“黃副將,他在何處?”

還沒等到崔郢閬的回答,蘇妧先一步提著裙擺就要離開。

崔郢閬趕忙將她給攔住,“阿妧,別急,他沒走,你發釵亂了,先整理一番。”

蘇妧用玉指抹著臉,將臉上的淚珠給拭去,又將發釵給扶正,模樣分外的急切。

崔郢閬看向蘇妧手中拿著的信件,他一言不發帶著蘇妧朝黃副將方才離開的方向走去,壓下滿腹的心酸,一言未發。

蘇妧小跑著向前,在看到黃副將的身影時,頭上的步搖肆意亂晃,但蘇妧根本管不了如此多的事情,直接朝前頭去。

黃副將聽見背後的腳步,在看見是蘇妧的時候同她行禮。

初見蘇妧,他覺得蘇妧長得驚為天人,更是看見她的羞澀與嬌弱,可卻從未見過蘇妧竟是這般,慘白的臉色,身形搖搖欲墜,仿佛馬上就要碎掉的模樣。

蘇妧道:“黃副將,有些話我想要問你。”

黃副將了然,與蘇妧站至一處僻靜的角落,崔郢閬仍舊是站在不遠的地方,沒有向前一步,更是沒有半分的逾矩。

黃副將道:“蘇姑娘還有什麽話要問?”

蘇妧喉嚨發澀,“我無意知道軍情,也不想知道你們的布局,但我只想知道,此番進入瘴氣林,可有其他的人選?”

黃副將一瞬間啞言,他失聲的模樣落在蘇妧的眼中,就定然是有的模樣。

蘇妧嗓音似是聲聲哭泣,“所以,是有的,對嗎?”

黃副將嘆口氣,眼眶也在不經意間悄然泛紅,“不瞞姑娘,瘴氣林需有一隊人馬率先進入突破,後頭的大軍才好入內,其實這事本輪不到王爺的,但是那日他說什麽也要去,我們勸不住,只能按照王爺的意思,那天臨走之前,王爺獨自來到我帳中,將手中的書信交給我,我問過王爺,他為何一定要進去,當時王爺只是同我說,有一味藥,需要他拿到,旁的,我全然不知。”

蘇妧將手中的書信攥得更緊幾分,手中的力道也愈發的大起來,她不知為何陸硯瑾要這般的傻,他往常,不是再為精明不過,為什麽要去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是蜜骨香,只要他能回來,一切都是好說的,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黃副將看見蘇妧簌簌落淚,輕聲勸著蘇妧,“姑娘莫要傷懷,若是王爺看見,心中也不會好過的。”

蘇妧口中仍舊是溢出幾分的悲痛情緒來,她聲音不停發抖,同黃副將道謝,而後失魂落魄地離開。

崔郢閬連忙走過去將蘇妧給扶住,不慎將她衣袖給掀起些,自然也看見她手腕之上的紅痕。

眼眸倏然一緊,崔郢閬捏住蘇妧的手腕道:“阿妧,是不是蜜骨香又發作了?”

他也知道蜜骨香的發作沒有時間可言,但蘇妧手上的一大片紅痕實在來的太過於明顯,更加讓他覺得不對起來。

蘇妧杏眸失神的看著自己的手臂處,緩緩搖頭,“沒有發作。”

她沒有解釋,擡腳就要朝前去,可想到什麽,她又轉過身來道:“哥哥,蜜骨香或許是有了解藥,陸硯瑾讓我回宜陽去尋太醫。”

臉上露出蒼白的笑意,蘇妧更是不願去想太醫究竟是何時制出的解藥,可她也想不明白,為何太醫制出解藥,陸硯瑾仍舊要去綏國走上這一遭。

蘇妧呼吸有些沈重,腦袋也有些發暈。

今日知道的事情太多,她已經沒有辦法去思索後頭的事情了,身形搖晃間,崔郢閬又再度看向蘇妧的手腕。

他沈聲同蘇妧道:“阿妧,既然有了解藥,事不宜遲,我們今夜就出發。”

蘇妧擡頭看向崔郢閬,杏眸中更是沒什麽情緒,而後她聲音很輕的道:“好,我們今夜就走。”

活著的人總是要好生活著的,只要活下來,她才能想後頭的路要如何走。

手上的遺囑,她更是不知要如何去辦,上頭不只是有他的私產,還有種種其他,蘇妧沒有細看,但單單只是那些他的私產,都不知有多少。

她回到營帳中,外頭的天也暗了下來。

今夜軍營十分的安靜,諸位將士好似都已經知曉陸硯瑾的事情。

崔郢閬提了食盒進來,強行將木箸塞進蘇妧的手中,“就算是不餓,為了自個的身子,也總是要吃的。”

蘇妧紅腫著眼眸,抽了下鼻子,她拿起面前的碗盞,可朝嘴中送了一口,半晌才咽下去,本想繼續吃,但傳來一陣幹嘔的感覺,她立刻跑至唾盂跟前,將方才吃的飯都盡數幹嘔出來。

崔郢閬立刻端起茶盞放至她的唇邊,“阿妧……”

蘇妧杏眸中含滿淚珠道:“哥哥,我真的用不下。”

崔郢閬見著眼前蘇妧的樣子,深知不該逼她,可她這般瘦弱,崔郢閬更是害怕她出現什麽意外,“阿妧,一會兒坐馬車,我怕你受不住。”

但蘇妧固執地搖頭,“不會有事的,我真的吃不下。”

她全都是反胃的感覺,硬往嘴中塞最後也只會是全部都吐出來。

崔郢閬終究是沒有再逼她,松開她的手臂道:“好,我去整理行禮,一會兒趁著夜色我們離開。”

蘇妧點頭,知道他與黃副將已經打點好一切,便不再猶豫。

她走至櫃前,將裏頭的衣裳盡數拿出,在整理到最底下一層的時候,在挪開衣裳,她眼中有幾分的錯愕。

蘇妧唇瓣輕顫,不敢相信的又摸上去,真的什麽都沒有。

不對,那個荷包,怎麽會不在這處。

她立刻翻找起其他的眼中,手中的動作愈發的快,卻也顯得她更加的急切起來。

崔郢閬察覺到她那處的動靜,走過去握住蘇妧的肩膀道:“阿妧,怎得了?”

蘇妧喉嚨幹澀得不行,她眼中是無盡的慌張,同崔郢閬道:“哥哥,荷包不見了。”

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崔郢閬盡力穩住蘇妧的心神道:“阿妧,你莫要慌,慢慢說。”

蘇妧使勁忍住眼中的淚珠道:“是我給陸硯瑾繡的那個荷包,他走時將荷包放在我的枕下,我將它給收到櫃子的最底下,可現在沒有了。”

崔郢閬聞言立即說:“會不會掉到什麽地方了?”

蘇妧搖頭,“我不知,我每日換洗的衣裳都是從上頭拿的,底下都是不常穿的衣裳,只是我近來深思混亂,我也不知有沒有動過。”

她說話的速度變快很多,崔郢閬趕緊道:“別慌阿妧,我們一同找找。”

蘇妧蹲下身子焦急地翻找起方才已經理好的衣裳,崔郢閬也幫著她一道,可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也沒有看到那個荷包。

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來,蘇妧壓下心中的慌張,努力要自己保持著鎮定,“哥哥,會不會是有人進來,將荷包給拿走了。”

她想到崔郢閬說的綏國巫師,若是當真無用,可為何本該是萬裏晴空的天,竟會突然下雨,陸硯瑾才會出事。

種種事情結合到一處,蘇妧更加是止不住地多想。

崔郢閬也沈思下來,“阿妧,知道荷包的,有幾人?”

蘇妧搖頭,“我也不知,但人應當是不多的,他來到軍營之中甚少會戴,我也不經常見到。”

倏然,蘇妧感覺到背後一陣的寒涼,她感覺到近日來的不對。

似乎是在知道蘇俏被送走後就一直心神不定,總是感覺有人在背後盯著她一般。

會不會是蘇俏根本沒有被人送走,而是在暗中埋伏,可她又是怎樣與綏國勾結上的。

蘇妧不敢斷言蘇俏一定與這件事有關,只是一切都太巧了,讓她不得不去想。

她緩緩對崔郢閬道:“近來,我總是感覺有人在背後看著我,我懷疑這事,與蘇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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