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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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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惡毒的話語縈繞在蘇妧的耳邊, 雙手緊緊握在一處,她杏眸微微擡起,看見的便是蘇俏與從前無異的面龐, 仍舊是那般的可憎惡, 也仍舊如同毒蛇伺機埋伏,不知何時就會出來給人一口的感覺一模一樣。

還未來得及說話, 蘇妧只覺得眼前閃過去什麽, 而後就聽見蘇俏大叫一聲,身後的柱子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飛刀, 從安立刻過去將飛刀給拔下來。

然而更讓蘇妧心驚的是蘇俏不停捂著自個的臉,有鮮血從她的指縫之間留下。

陸硯瑾將手給收回, 面上鎮定自若, 冷眼瞧著蘇俏如今的模樣,就好似與他沒有半分的關系一般。

他聲音中帶著幾分的警告,“若是再敢胡說, 下一刀就不只是劃破你的臉。”

飛刀被從安送回到陸硯瑾的面前的桌子上,鋒利無比的刀經過方才的動作,上頭半分的血跡都不會落下。

蘇俏無聲落淚, 臉上傳來的劇痛在提醒她,陸硯瑾說的話並不是假話, 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直接割斷自個的喉嚨。

手放下, 蘇妧縱然見過很多血腥的場面, 但在看到蘇俏的臉時,仍舊是避免不了的皺眉。

陸硯瑾握住她的手, 將她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個的手中, 輕聲寬慰她,“莫怕, 無事的。”

蘇妧點頭,看見如今蘇俏滿身狼藉的跪在她的面前,然而蘇妧的心中卻生不出什麽太大的快感來。

帳中一時間無話,陸硯瑾用帕子將飛刀給擦拭幹凈,帕子隨後輕飄飄的掉落在地上,對蘇俏而言,已經不能羞辱來形容,“還不說話?”

聲音又沈又冰,蘇俏驚慌地看著坐在上首的陸硯瑾,哭著道:“我從家中出來遇人不淑,被賣至青樓,後來又被個官老爺帶回府上,然而他犯了事情被處斬,我們剩餘的女眷就到了這處。”

三言兩語勾勒出蘇俏出府發生的種種事情,蘇妧杏眸微動,冷冷看著蘇俏。

從前柔弱的聲音如今有些發顫,蘇妧問她,“你為何要逃婚?”

蘇俏眼眸瞬間看向陸硯瑾,當處若是知曉陸硯瑾長這般模樣,不管如何她都不會跑,臉上的血流淌下來,蘇俏用哭腔道:“我從前聽人說王爺長相可怖,甚至有折磨女子的習慣,王府中沒有旁的女子也多是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時害怕就跑了。”

那時蘇勖崢下了朝,她本是想要去找蘇勖崢,撒個嬌支些銀兩出來,沒想到到了蘇勖崢的書房門口竟然就聽到他與母親說起此事,話語之中還有些高興。

蘇俏一直都是家中的嫡女,自幼也是被捧在手心之中長大的,那一瞬間想到的唯獨是外界對於陸硯瑾的評價,所以一時害怕取了所有的銀子直接坐船離開。

可她畢竟沒什麽經驗,更是一屆弱女子,身上的錢很快就被騙完,甚至還被人綁了賣到青樓之中。

後面的事情百倍痛苦,直到如今看見陸硯瑾,她才知曉自己錯的離譜。

蘇妧聽著蘇俏說的話語,一時間不知心中有怎樣的感受。

但這一切,也全然都是蘇俏自找的,若不是她擅自出逃,後面又怎會出現這般多的事情。

倏然低垂笑了一聲,在場眾人都沒有想到蘇妧這般的神情。

在此擡眼,蘇妧的杏眸中裝著與從前大不相同的嘲諷,“我原以為姐姐有多大的能耐,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蘇俏立刻瞪大雙眸,“蘇妧,你找死不成?”

說完話又看向一旁坐著的陸硯瑾,顯然是更加害怕陸硯瑾一些。

蘇妧搖頭,“蘇俏,你憑什麽還能這般對我說話?”

她頭一次直呼蘇俏的名字,甚至多年來的不甘,也都在此時發洩出來,“若不是你逃婚,後頭的種種怎會發生,一切都是因為你,今日你落得這樣的下場,我只怕是高興還來不及,你拼命跑出來是為了做什麽?讓我救你不成?”

陸硯瑾聽見蘇妧的話語,放在膝上的手中驟然收緊。

蘇俏看見蘇妧緩緩站起,立刻道:“你想做什麽,你要幹什麽!”

蘇妧只是平靜地走至蘇俏的身前,一言不發,而後她蹲下身子來,與蘇俏平視,“我能做什麽?不過我想問姐姐一句,從前對我做那些事情時,可曾想過,你也會有今日?”

蘇俏立刻想要上前去按住蘇妧,她放聲大笑,“蘇妧,你身邊的本該是我的夫君,是我不要的婚約才落在你的頭上,從頭至尾你都只是個可憐蟲罷了,你與你娘一樣,都是見不得人的下作之人!”

只是蘇俏卻並未得逞,她被從安狠狠壓下地上,臉上受傷的那一面被按在塵土之中,但是蘇俏的眼中卻全部都只有恨意。

蘇妧很是平靜,陸硯瑾快步走至蘇妧的身邊,看她臉上全然都是平靜的模樣,就好似蘇妧已經聽過無數回。

等到蘇俏不說話了,蘇妧對從安道:“放開她。”

如今的蘇妧太過於平靜了,就好像什麽都影響不到她一般,她聲音清淡地說出一句,“不,你錯了,我也不稀罕,若你想要,盡管拿去。”

這話說出,從安立刻倒吸一口涼氣,陸硯瑾的臉色更是不用提,在聽見蘇妧說出這話的時候,咬著牙道:“阿妧!”

陸硯瑾的嗓音中是壓不住的怒火,卻不是因為蘇妧此人,而是因為方才聽見的那些話語。

蘇俏看著眼前的一幕,跪著上前,扯住陸硯瑾的衣擺,“王爺你可聽見了,她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王爺何必執著於她,可是忘了,你我二人才該是成親的人。”

蘇妧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蘇俏扯住陸硯瑾的衣擺,一言不發。

此時陸硯瑾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蘇妧的身上,看她若無其事的模樣,滿腔情緒無所宣洩,而後他直接擡腿,一腳踹在蘇俏的胸口之上。

蘇俏唇邊立刻溢出血來,她趴在地上咳嗽許多,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蘇妧看著蘇俏狼狽的樣子,心中生不出半分的憐憫來,眼神無波,但是掩在大氅之中的手卻悄然收緊,蔥白似的指尖嵌入掌心之中,讓她因為疼痛始終保持清醒。

陸硯瑾胸膛快速起伏,終究是忍不住,扯著蘇妧大步朝外走,再也未管地上趴著的人。

蘇妧被陸硯瑾踉踉蹌蹌的扯了出去,她步子很小,跟不上陸硯瑾的步伐,被他連扯帶走的很是難受,但是蘇妧卻一句話都為說,只是平靜的跟著陸硯瑾,就連半分的掙紮都沒有。

周遭將士們都不敢多看,陸硯瑾終是將蘇妧帶至一處無人的地方。

手掌握住蘇妧的肩頭,蘇妧感受到幾分的痛,瞥眼看過去,他手背之上布滿青筋,顯然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蘇妧!”

咬緊牙根喊出蘇妧的名字,蘇妧看過去,陸硯瑾又是一聲低吼,“你就如此,不願與本王在一處?”

蘇妧垂下頭,沒有朝陸硯瑾的黑眸中看去,她怕砍價後,自己終究是會忍不住地心軟。

她這般動作,白皙的脖頸都落入陸硯瑾的眼中,在方才聽見蘇妧說那番話的時候,陸硯瑾不知有多想將蘇妧給掐死,但是終究還是忍住,強烈克制住自個。

他聽見蘇妧滿不在乎的語氣,更是聽出她語氣之中的厭惡,但是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蘇妧對他的態度,“你將本王當成什麽?能隨意丟棄的物什不成?”

蘇妧見陸硯瑾如此憤怒,身子被他劇烈的晃動,外頭一片的黑暗,但是她卻能在此時看清陸硯瑾眼中的怒氣。

看來她想要的,確實已經達到。

蘇妧緩緩勾起唇,想要開口卻猛然間劇烈咳嗽起來,還未大好的病如今更重一些,陸硯瑾伸出手想要去扶她,但是卻又在中途收回。

蘇妧輕聲道:“王爺不是都聽見了,還想讓我說什麽呢?”

果然話音一落,她感覺到身子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一些,陸硯瑾滿臉鐵青,從牙關中逼出一句話,“既然你如此厭惡本王,那我們就互相折磨好了。”

蘇妧又被帶了回去,營帳之中的血跡早就已經被處理幹凈,就好似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妧沒有開口詢問蘇俏去了何處,更是沒有問她會如何。

陸硯瑾將她帶回去就直接出去,連一句話語都沒有。

看見他帶著怒氣的背影,蘇妧張唇想要說話,但是朱唇微啟,後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出,看來,他應當是心死了才是。

壓抑不住的幾聲咳嗽,蘇妧捂住唇瓣不想讓聲音洩露出半分來,但是也因為這些,是克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她知曉她與陸硯瑾互不相欠,但在她看見蘇俏那副惡毒的面容之時,仍舊是避免不了地用她在乎的來傷害她。

其實今日聽見蘇俏說的那些話語,蘇妧不是不恨,只是每每都聽的太多,自她去到蘇家的那幾年中,每日聽到最多的話語,大抵就是蘇俏在她耳邊的謾罵。

如今看見蘇俏的模樣,蘇妧的心中快比愁要多,又覺得蘇俏可笑,竟然會淪落到如此的下場。

將眼角的淚珠給擦拭幹凈,蘇妧直起身子,杏眸中浮現出幾分的笑意來,然而笑著笑著,這股笑就已經變成哭,她亦是在口中嘗到鹹鹹的味道。

陸硯瑾走出營帳,外頭的冷風仍舊沒能吹散他滿身的怒火。

從安跟在身後亦步亦趨,陸硯瑾倏然頓住腳步,“去拿酒來。”

從安大驚,“王爺,軍中飲酒實乃犯了大忌,是要受罰的。”

陸硯瑾聲音沈冷,一如現在的月色一般,使人看不到邊界,更讓他身上染上一股無端的落寞來,“本王知道。”

他手背在身後,黑暗似是要將他給吞噬,從安看著陸硯瑾的身影終究是一言不發地去找酒來。

幾壇酒被放在陸硯瑾的身邊,他拿起一壇來直接朝口中灌去。

酒本是不烈的,但他少有飲酒的時候,自他身上背負眾多的事情以來陸硯瑾就明白,他只有時刻保持清醒才有用。

可是今日,他只想讓自己醉過去,或許醉過去就能忘記蘇妧說的那些話語。

一口口的猛灌下去,陸硯瑾低頭看著酒壇,唇邊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口中喃喃不清,似是說給自己聽的,“原來想要醉一回,竟然如此難。”

地上歪斜著酒盞,從安自然知道勸他是沒用的,若是有用,陸硯瑾本就是個極為恪守規矩的人,他定然不會飲酒。

天光乍亮,陸硯瑾坐在地上,手肘撐在身後,看著遠處升起的太陽,心中的愁緒卻沒有半分衰退。

幾位將領都已經出來,也見著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大為吃驚。

攔住從安,他們幾人問著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從安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是快步朝前,想要去尋蘇妧來。

蘇妧後半夜沒有睡著,原來傷人的同時也會傷了自己,坐在營帳中,她感覺到外頭的光亮出來,卻一言不發。

不知怎得有些冷,朝角落的炭盆看去,裏頭已經沒了木炭。

蘇妧攏下大氅,杏眸微微垂落下來,一言不發,也沒有想要去加炭火的想法。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聲音,從安喚著蘇妧,“蘇姑娘,您可在裏頭?”

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又在此呆坐很久,蘇妧才一開口的時候說話倒是有些不利索,“在。”

輕飄飄的一聲,從安卻聽的很是清楚,蘇妧緩緩站起身朝外頭走去,掀開簾帳眼睛微瞇,有些無法適應外頭的光亮。

從安則是直接跪在蘇妧的身前,“姑娘去勸勸王爺罷。”

蘇妧下意識便想要拒絕,但從安又道:“王爺一直在飲酒誰勸都沒用,軍營中紀律森嚴,王爺如此,定是要受軍規的。”

他見蘇妧不曾松動,又繼而道:“姑娘只去勸王爺一次便好,大戰在即,王爺如此也不是個辦法。”

蘇妧終究是閉上眼眸,“他在何處?”

從安立刻唇邊掛著淡笑站起身為蘇妧帶路,“姑娘隨奴才來。”

蘇妧人還有些暈,此番擡腿更是有些難受的。

在去的路上,一路並未看到太多的將士,她聲音澀然問道:“他喝了多久?”

沒有去問是因為什麽,蘇妧也想象的出是為何事。

只是卻如從安所說,大戰在即,陸硯瑾從來都不是沒有任何的籌謀的人,為何會犯這般的錯誤。

蘇妧抿唇,手指攪緊手中的帕子,下唇被貝齒輕輕咬住,蘇妧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在此刻出現。

從安道:“王爺送姑娘回了營帳中就開始了,已經喝了不少。”

蘇妧心中更是一驚,飲酒傷身,他難道不知道這句話不成?

腳步在她自個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加快不少,蘇妧隨著從安一同去到那處空地處,還未走近,就看到地上散落的酒壺。

周遭的一眾將領見到蘇妧,立刻行禮,蘇妧依著規矩給他們回禮。

看向陸硯瑾那邊,蘇妧杏眸發顫,再也顧不得其他,提著裙擺朝陸硯瑾那處走去。

靠近些,聞到的便全部都是酒味,蘇妧看著陸硯瑾的背影,緩緩走近。

眼前的光亮被人擋住,蘇妧杏眸柔弱地看著陸硯瑾,只是背著光芒,卻讓陸硯瑾看不出清楚她眼眸之中的情愫來。

將目光淡淡移開,他捏著酒壺又準備朝自己的口中送去,卻直接被蘇妧給奪了下來,“陸硯瑾,你在做什麽?”

許久沒有聽到有人這般說話,陸硯瑾覺得新鮮的緊,“本王做事,自有自己的決斷。”

他伸手想要再去拿一壺酒,卻直接被蘇妧給搶過來,而後仍在地上,瓶身破裂,酒液迅速流出,二人的衣擺之上都沾染不少,但是卻無人在乎。

陸硯瑾黑眸攫住蘇妧,而後站起身來,他站得很穩,絲毫沒有飲酒而喪失任何的理智,“阿妧,你在心疼我?”

蘇妧將眼眸挪開,“王爺難道忘記身上的責任?”

陸硯瑾輕呵一聲,握住蘇妧的手腕,“阿妧,就是因為本王清楚,才會如此的清醒,可你呢?你敢說,你向來都是清醒的嗎?”

蘇妧想要甩開陸硯瑾緊緊攥住他的手,他聲音中伴著沈冷,“放手,陸硯瑾,我從不與醉鬼說話!”

那端的將領們都看過來,臉上倒是都露出些笑意來,難怪王爺要飲酒,原來是與蘇姑娘起了爭執。

從安上前,“您各位,要不先去做旁的事?”

將領們立刻點頭,紛紛離開,雖說都想要看看接下來的事情,可難保日後王爺想起,不會與他們算賬。

陸硯瑾薄唇微啟,“本王很清醒。”

蘇妧聞著他滿身的酒味,又看地上如此多的酒壺,顯然是不信陸硯瑾的話語。

她唇瓣微抿而後又張開,“醉了的人都說自個是沒醉的。”

想讓陸硯瑾將手給放開,蘇妧轉身就要離開,可陸硯瑾卻直接將蘇妧抱入自己的懷中,“阿妧,為何從不相信本王,為何總是要想著離開。”

他從未出現過的語氣惹得蘇妧一陣鼻酸,陸硯瑾噴灑出的熱氣全部都是蘇妧的頸窩之中出現,她的手放在陸硯瑾的肩膀之上想要將她給推開,卻倏然感覺到頸窩微微有些濕潤。

推搡他的手一瞬間就軟了下來,蘇妧不敢置信的顫動著眼睫,眼眸眨動得很是厲害。

陸硯瑾又問了一句,“為什麽,阿妧。”

他赤紅著雙眸擡起頭,蘇妧與他黑眸對視上,方才的好像只是蘇妧的錯覺一般。

抓著蘇妧的肩膀,陸硯瑾嗓音中伴有陰鷙,“阿妧,我不會允許你離開的。”

說完,陸硯瑾看見蘇妧嫣紅的唇瓣,隨後直直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他滿腔的怒火,更是一點都不溫柔,只是在發洩著他的情緒,唇齒磕碰在一處,二人的口腔之中都出現血腥味,可陸硯瑾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陸硯瑾黑眸一直睜著,他將蘇妧的神情都盡收眼底。

蘇妧拼命想要推開陸硯瑾,卻怎麽都推不開。

而後清脆的一聲出現,兩人的動作停下來,陸硯瑾臉頰之上有明顯的巴掌印,蘇妧的手都微微發麻。

她氣的抹了一把自個的唇瓣,直接朝前走去,陸硯瑾仿若無事,臉上什麽神情都不曾出現。

但下一刻,他看見蘇妧的身子軟軟的倒下來,腳下的酒壺被他踢得叮當作響,在蘇妧快要摔倒的那一刻,陸硯瑾將她給穩穩的抱在自己的懷中。

軍醫過來看過,為蘇妧把脈後道:“姑娘只是一時的氣火攻心,加之前頭病還未好,不妨事,休養幾天就好。”

陸硯瑾點頭,眼眸直直看向蘇妧,沒有因為軍醫的話語而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大抵是昨夜,他見識到蘇妧不太一樣的一面,如同那只貍貓,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的亮出自己的利爪來。

他握住蘇妧的手,看著她指骨微微有些泛白,黑眸之中情緒尚不明朗,而後將手給放下。

出了營帳之中,陸硯瑾感覺酒意上來,揉著眉心道:“什麽時辰了?”

從安回:“將士們已經在操練了。”

陸硯瑾冷冷睨了從安一眼,“若是日後再敢去尋她,莫怪本王饒不了你。”

從安跪下,“奴才知錯,只是若再來一回,奴才仍舊是從前的選擇,不會變的。”

陸硯瑾冷聲說:“莫要以為本王不會將你如何。”

從安道:“王爺從前從來都不會如此,甚至一向都是冷靜的,卻偏生因為蘇姑娘而屢次犯了軍規,若您如此蘇姑娘不能看見,豈不是一切都是白費。”

他話音才落下,胸前就被人踹了一腳,陸硯瑾目光陰冷,“本王做事大抵是有目的的,但對阿妧,本王半分都不想如此,今日之事就去做罷,本王也不想再追究,但若是有下次,本王不會饒恕你。”

陸硯瑾的語氣中飽含警告的意味,從安只得磕頭稱是。

看向不遠處,陸硯瑾大步朝前,直直走至操練的將士們跟前。

一見到陸硯瑾,眾人齊齊跪下,包括跟在身邊的一眾副帥。

陸硯瑾掃過他們,隨後將身上的盔甲扯掉,而後仍在地上,說出的話語足以讓每個人都能聽到,“本王昨夜觸犯軍規,按規矩,應仗責二十,由黃副帥動手。”

周圍一眾副帥一聽,連忙跪下,“王爺之軀,不可損傷。”

可陸硯瑾聲音很重,“征戰在外,本王也是軍中一人,若是犯錯理應受罰,若你們不來,本王便尋旁人來。”

周遭一片寂靜,陸硯瑾呵斥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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