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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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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蕪兒……”

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 秦蕪回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下馬牽著韁繩往自己這邊疾步而來的謝真。

秦蕪跟小滿停下,秦蕪朝著謝真招招手, 等人到了近前,秦蕪忍不住問。

“你怎麽來了, 可是也有人通知你啦?營裏不忙?”

秦蕪三連問,謝真沒有一點不耐煩,一手牽著韁繩,招呼上小滿跟上,自己與秦蕪並肩走著, 一邊回著話。

“營裏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 正好有人來通知四郎他們回來了。”,自己急著了解西北的情況如何,也想著她肯定也記掛商隊的事情, 幹脆就出營準備接了她一道來西城門接人, “本來準備去接你一道, 不想接連撲空, 在這遇到你。”

“哦, 這樣啊。”,秦蕪點頭表示知道。

說著話,三人一馬行到內城門洞,也是巧了, 正好這時城門洞外傳來歡呼,秦蕪尋聲望去, 正好就還看到自家徒弟們, 搖著手,呼喊著, 人就往前頭隱隱綽綽出現的隊伍跑。

秦蕪謝真相視一眼,心說這是人回來了。

邊上小滿也按耐不住,畢竟她的堂哥也在商隊中,這次跟著一道去了柔然,心裏惦記堂哥,小滿跟秦蕪謝真這對師傅師公打了聲招呼,捧著一兜子好吃的就往前頭城門外竄了。

秦蕪看的好笑,二人也不禁加快了腳步,穿過城門洞抵達了城外。

西城門外早不似當初的荒蕪,這裏的熱鬧並不比城內差,因為以後要當大用,且占地面積及廣的互市就開在這裏,每日來往上工做活的人很多,久而久之便衍生了其他小攤小販的生意,人來人往的喧囂的很。

這會子看到救護隊的小姑娘們出來,打探到原來是遠走柔然的商隊今日歸家,一個個的人手裏的活計都不忙了,全都樂呵呵的看著小姑娘們翹首以盼,看著她們瞧見商隊的影子後,一個個又歡天喜地的朝著遠來的商隊奔了上去。

再看前方商隊中,見了迎上去的姑娘們也跟著沖出來的一道道人影,圍觀的路人、攤販們見了,會心一笑不由感慨,“呵呵呵,年輕真好啊!”

“嘿嘿,小年輕活潑。”

有人更是打趣,“哈哈哈,這是久別重逢,激動的在迎相好呢。”,一句話,惹得周遭的人紛紛友好哄笑。

還真別說,這位說的雖未全中,卻也相差不遠。

四十幾個徒兒,家中自然是有兄弟跟著商隊出發的,眼下親人回來,得了消息自是激動相迎,不過更多的還是如黑子田蜜這般,跟商隊一些好男兒互許終身的。

因著這裏是邊關,人口損傷大,邊城歷來鼓勵人口生育,且當初的烏堡看似村落,其實骨子裏還是土匪寨子,寨子裏也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小年輕們互相看中了,只要不是特別差的,一般長輩是不會阻止樂見其成的。

各種條件因素夾雜,這就導致了在極北,男女大防並沒有大業其他地方重,這裏的人也活的相對肆意些。

這不,久別重逢的小鴛鴦團聚,大家夥看到了也只要打趣祝福的份,並未有哪個站出來橫加指責。

田蜜是一眾姑娘們中跑最快的,一別大半年,比當初南下還久,去的還是外族的地盤,田蜜自然是擔心,聽到商隊歸來,田蜜早就按耐不住,第一個跑來迎接。

遠遠的看到隊伍的影子,她的腳就不受控制般的往前沖,隊伍裏,騎在高壓頭大馬上領隊的黑子,自然也看到了城門下朝著自己狂奔而來的熟悉身影。

“黑子哥,黑子哥……”

風中帶來熟悉的嬌俏聲音,那一刻,黑子猶如聽到天籟,腦子一熱只有一個念頭,哪裏還顧得上什麽領隊,顧得上跟身邊的謝安交談敘話?

摸向胸口的羊皮小袋子,黑子哈哈一笑,二話不說一夾馬腹,身下的馬兒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黑子一邊控馬,一邊招手,“哎,蜜蜜,蜜蜜,你別動,你黑子哥我來啦……”

這是一場雙向奔赴的愛情,城門下秦蕪看的不由彎起了唇角。

看著二人在前方團聚,看著矯健的黑子利索下馬,看著田蜜撲進黑子懷裏,黑子這壯漢跟個大傻子一樣,抱住田蜜就像抱住了全世界,摟著人就瘋狂的轉圈圈,口中爽朗的笑跟田蜜銀鈴般的笑聲相互呼應,秦蕪欣慰的一臉姨母笑。

後頭的謝安先是一楞,隨後發現夥伴二話不說,招呼也不打的猴急的跑遠會相好的姑娘去了,謝安一怔,驀地想到當初抄家前跟自己議親,雙方庚帖都換了只差定親,在自家出事後卻果斷與自己撇清的那戶姑娘,他的目光不由看向城門下那對熟悉的身影。

罷罷罷,多想無異,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這世上不是每對夫妻都能如自家二哥二嫂那般恩愛,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有他二哥那般幸運的。

嘆氣一聲,搖搖頭,把腦子裏不合時宜的想法統統甩開,摸到懷裏這次任務得到的回報,謝安也呆不住了,揚起馬鞭驅馬上前,準備最先找到二哥匯報此番西北之行的好消息去。

那廂的謝真看到謝安的動作,再看自家小妻子的註意力,此刻都在前頭少年少女相聚的美好畫面上,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謝真無奈搖搖頭,幹脆翻身上馬,驅馬朝著謝安迎了上去。

馬兒越過團聚的人群與謝安碰頭,謝安激動,暗自把懷中書信交給謝真,謝真也沒立時看,反而是不動聲色的把東西收了,調轉馬頭與謝安並行,兄弟二人並駕齊驅,領著身後商隊往城門走。

來到那些小鴛鴦們跟前,正好看到黑子掏出懷裏早被他摩挲光滑的羊皮袋子,摸出顆火紅瑪瑙,黑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眼前的人。

“蜜,蜜蜜,那個,那個,我也,也老大不小了,當初走的時候你送我,答,答應過我的,我,我雖然身無長物,可是我保證對你好,蜜蜜喜歡的我都喜歡,蜜蜜討厭的我都討厭,蜜蜜想做的事情我護著你做,蜜蜜想要的,便是拼上我的一條命我也給蜜蜜你弄來,蜜蜜,我,我喜歡你,你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可好?”

田蜜看著眼前突然手捧一大塊完整火紅瑪瑙示愛的情人,再看他那真摯的眼神,蜜蜜突然害羞,有些惱火,“哎呀你個呆子!”

邊上來往在互市做工的人,還有路過的行人見了不由起哄,“哎呀,這寶石可真大!姑娘,有個男人願意捧著寶石真心求娶,你就嫁了吧。”

“哈哈哈,就是,就是,都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姑娘別猶豫,嫁了吧。”

“哈哈哈,對對對,嫁了,嫁了!”

被人源源不斷經過看熱鬧的人打趣起哄,饒是田蜜是個臉皮厚的,此刻也忍不住羞惱,沒好氣的瞪著黑子,正好秦蕪看到謝真迎謝安去了,下意識也跟著走到了近前,正好趕上了這場別樣的求婚。

黑子等的忐忑焦急,田蜜卻只顧著捂臉羞窘,場面尬住。

秦蕪見狀,想著兩人以往的好感情,她不由出聲:“蜜蜜,黑子人不錯,你不要光顧著害羞,順著自己的心就好。”

“順著自己的心?”,田蜜喃喃,下意識放下捂臉的手,看向笑意溫柔望向自己的師傅,再看看一手捧著寶石,一手撓頭期待著望向自己只會憨笑的家夥,最終田蜜跺跺腳,丟下句:“呆子,你還不趕緊上我家裏提親去。”,田蜜吼完,察覺到周遭的善意打趣的哄笑,臉驀地又是一熱,跺跺腳,再次捂著臉,推開人群就往城池的方向跑。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狀,趕緊催促傻了的黑子,“嘿,你個黑楞頭,還發什麽楞,趕緊去追啊,再不追,媳婦就跑啦!”

“對對對,小姑娘這是害羞了,既然人都答應你了,你個傻大個還不趕緊準備聘禮上姑娘家求婚去,真是白長這麽大個塊頭了。”

黑子得了提醒,這才恍然大悟,馬兒也不要了,抓著紅瑪瑙,趕緊撒丫子的去追田蜜去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邊上其他一對對的小鴛鴦見狀,青年們也俱都像開了竅一般,趁著這麽好的時機,一個個的也趁機捧上老遠從柔然帶回的禮物,捧到心上人跟前奉上求婚。

一時間,周遭人的打趣不斷,笑聲夾在起哄中,現場充斥著溫馨與祝福,比唱大戲還熱鬧。

到了跟前的謝真見狀,心下意動,唇角不自覺的勾起,暗道好時機,當即下馬,朝著姨母笑就沒停止過的某人信步而來。

秦蕪正看的專註,頭頂突然灑下一片陰影,秦蕪還納悶,擡頭一看,立時就撞進了某人那雙燦若星辰般的眼眸裏。

“謝真?”

秦蕪才想開口,不料某人接下來的舉動,卻狠狠的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只見眼前剛剛還對著她笑著的人,突然單膝跪下,拽出脖頸上掛著的銀色鏈子,眾目睽睽之下,從鏈條上的兩枚戒指裏,取下上頭那枚細小一些,還帶著他體溫的嵌玉金戒舉到秦蕪跟前。

“蕪兒,你美麗,善良,聰慧,勇敢,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好最美,最另我心醉的女子。而我謝真並不完美,可能也不體貼,更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可我愛你,傾慕於你,想與你做生生世世的夫妻,想成為參天大樹庇護你,只愛你護你,免你驚,免你苦,免你無枝可依,免你四下流離,蕪兒,我心悅你。”,情到深處,謝真不禁高舉右手面天發誓,“我對蕪兒的心如此戒比金堅,天地可鑒,諸君為證,所以蕪兒,嫁我可好?”

如同誓言般的示愛求婚一出,打的在場所有人都一個措不及防,便是連秦蕪也跟著懵了,下意識點著某人手裏的戒指,呆呆的來了句,“謝真跟我說實話,這玩意你準備多久了?”

謝真卻不回答,只是笑,一直笑,笑的秦蕪心肝都在顫,“蕪兒,你還沒說應不應我呢。”

秦蕪……

其實比起在場的人,她還好些,就是有點意外,有點感動,有點不知所措,但她心裏卻清楚,眼前謝真的求婚,真是跟她秦蕪求婚,而不是原主。

可問題是她知道,在場其他人都不知道啊,像是身後牽馬而來的謝安,看到自家的二哥如此,他整個人都呆了好吧。

話說,自家二哥這是鬧哪一出?他跟二嫂不已經是夫妻,不是早就大婚過了麽?怎麽還求婚?鬧哪樣啊這是?

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都是這麽個想法,畢竟秦蕪謝真可是名人,黑扶衛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周圍歡樂的氣氛驀地一靜,所有人朝著他們看來,周遭只剩下不明所以,竊竊私語,秦蕪吼不住這麽多的註視,暗自上前扯了扯單膝跪地的某人,拉他,“謝真你先起來,別鬧,大家都看著呢。”

謝真卻固執的一直舉著戒指不動搖,竟還反拽住秦蕪的手耍起了賴皮,“蕪兒應我,我就起來。”

剛才還有心情看黑子田蜜熱鬧的秦蕪,這時候才算是充份體會了一把大徒弟當時的心情,有心說不應吧,謝真怎麽對自己的她心裏清楚,所以有些不忍不舍。

罷了罷了,這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且不是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既然事情都到這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配自己也不虧,秦蕪當即也沒拿喬,笑著朝謝真伸出手,眼睜睜的看著那枚不知被謝真貼身珍藏了多久的戒指,緩緩的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當戒指落定的那一剎那,謝真心裏是前所未有的快活與滿足。

難得喜形於色爽朗大笑出聲,謝真望著秦蕪的雙眼裏情誼都能滿溢出來,當即把鏈子上那枚粗的戒指遞給秦蕪,把自己的右手伸到秦蕪跟前,看著秦蕪接過戒指,沒有猶豫的套進自己的無名指上,謝真笑了,笑的前所未有的開懷肆意,借著秦蕪拉扯的力道利索起身,伸手就把人攬進了懷裏。

周遭的人明明不懂這交換戒指是什麽儀式,卻不妨礙他們是真心為眼前的二人高興,一個個雖然疑惑,卻忍不住的感動,忍不住跟著歡呼雀躍,聲聲祝福。

在這一聲聲的祝福中,謝真說話了。

“今日商隊滿載而歸是大喜事,看著有情人終成眷屬更是大喜事,雖我與夫人早已成婚,可在這般大喜事前,我謝真身為一軍主帥,我家夫人身為這些姑娘們的師傅,自然要做個表率。

諸位,一月後的初一,是個絕佳的好日子,同時也是黑扶新城竣工的日子,如此良辰吉日,雙喜臨門機會難得,本帥決定,以本帥與夫人為表率領頭,趁此良辰,為城中所有有情人舉辦集體婚禮,婚禮酒宴等一切事物,均由本帥承擔,良辰佳期之日,恭請諸君同喜。”

“好,好,同喜,同喜,謝將軍威武!”

“軍帥大氣!”

“雙喜臨門,大喜大喜……”

周圍瞬間爆發出一陣陣歡天喜地的掌聲,這時候包括謝安在內,心裏也陡然明白,為何剛才謝真會有如此異樣的求婚舉動了,原來都是因為黑扶城的成立,以及為這什麽集體婚禮造勢,根本目的,怕還是劍指極北人口發展繁衍的大計吧?

眾人一個個都不由腦補著,卻哪裏知道,謝真就是趁機真心向心上人求婚的?

卻說秦蕪,聽了謝真的話後不由吃驚這貨還懂集體婚禮,這玩意古代也有嗎?不過吃驚過後又不由想著,這貨他知道集體婚禮怎麽辦嗎?

人群中就有人好奇的問,“謝將軍什麽是集體婚禮,是所有人都能來吃席嗎?”

謝真朗聲應,“集體婚禮,就是所有新人同一時間舉辦共同的婚禮,所有人都能來吃席。”

又有人問,“軍帥,這集體婚禮是只有眼前的小鴛鴦們能參加,還是要成婚的都能參加啊?”

若是能成婚的都能參加,回頭家去他就讓兒子去隔壁求親,到時候也趕一撥熱鬧,省了家裏的開銷,一舉兩得。

期待的眾人果見他們的掌軍大人沒讓他們失望,就聽謝真道:“此次集體婚禮,上到軍中將士,下到城中百姓,不管寡婦鰥夫,不管身份部族,只要真心相愛,互許終生,發誓不離不棄者,本帥與夫人為樣,為其證婚做主。”

“哇,好好好,軍帥威武,秦大夫威武!”

事情就這麽被定下,秦蕪整個人其實都還是飄的,包括田蜜等一幫子被求婚的小姑娘們。

秦蕪一邊感慨,自己這一場一場的猶如被趕鴨子上架的就把男朋友轉正了,一邊又擔憂某人,這集體婚禮這貨到底要怎麽弄?會不會辦?會不會搞砸?

搞砸是不可能搞砸的。

沒吃過豬肉,但是他上輩子見過豬,咳咳,見過某人捯飭過啊,就為了她手下那撥無家可歸的姑娘、處處遭欺的寡婦們辦過,

謝真還是很有經驗的。

派人去周近用心尋找來九位很有口碑名望,且為人良善的耆老當證婚人,又從商隊緊急調撥了集體婚禮所需的物資糧草,為此謝真不惜聯系了幽州的盧真,還付出了大筆金錢。

這還不算,他還私下拜托了王柳二位姨娘操持,整理了剛剛竣工改建的將軍府,聘請了困頓傷殘將士的家眷為傭人整理,又請了十幾個繡娘,一個月的時間加班加點的趕工,硬是背著秦蕪做出了一套嶄新的霞帔嫁衣,鳳冠上鑲嵌的東珠,更是謝真親自冒險去尋來的,又一顆顆親自鑲嵌上去的。

萬事俱備,直到一月後,九月初之一的這日,本已微微泛涼的極北難得回暖,老天爺仿佛都知道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難得艷陽高照。

這日一大早天都沒亮,跟所有新娘子一樣早早跟對象分開住到學院中的秦蕪,就被王柳二位姨娘,帶著李嬸子她們給拉扯起來,開面梳頭上妝,真是把所有婚禮的步驟一步不落的做了個全,一點都沒有自己這是二婚,(咳咳,好吧,對於自己來說這是一婚)而敷衍。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下,謝真領著一群穿紅衣戴紅花的新郎官們,帶著迎親隊伍,整齊劃一的來到學院外,面對層層疊疊的人海,新郎官們過五關斬六將,沖過重重關卡刁難,成功的把心上人迎進花轎。

生平第一次坐在花轎中,秦蕪摩挲著手中的掐絲團扇,聽著外頭的熱鬧笑的歡喜,心裏也不由湧起覆雜情緒,有歡喜,有幸運,有期待,也有沒有真正親人在身邊的遺憾寂落……

等到花轎晃悠著,一路吹吹打打的來到舉行集體婚禮的廣場停下,耆老們與各自長輩高坐高堂,儐相的宏亮唱喝聲起。

“吉時到,請新娘下轎……”

秦蕪手持團扇,走出謝真親手打開的轎門,把自己的手,放進了眼前伸來的修長玉手中。

紅綢的兩端,是上輩子始終沒能走到一起的兩個人;

而兩人身後,則是一對對綿延而去,上輩子可能也最終無法走到一起的一雙雙有情人;

一對對新人在謝真與秦蕪的帶領下,手持紅綢齊步往前,耳邊是聲聲祝福,儐相唱喝再起,“新婚大喜,新娘跨鞍,福祿平安。”

唰的一聲,早準備在旁,身著喜慶衣裳的一長排年輕俊俏小將士們,紛紛把綁著紅綢的馬鞍放置到紅毯之上,每個新娘們的腳下,動作整齊劃一。

而秦蕪腳下的,是謝安主動請纓親自放上的馬鞍。

秦蕪隔著團扇朝著謝安的方向笑笑,擡手輕輕捏起裙角,秦蕪一腳跨過馬鞍,而身後田蜜等新娘也齊齊跟隨,平安跨鞍。

儐相聲音再起,“新娘跨火盆,跨過坎坷,從此紅紅火火。”

秦蕪等新娘們又齊齊又跨過將士們準備好的小火盆,隊伍繼續。

儐相高唱,“一撒,永結連理。”

邊上學院裏的少男少女們,紛紛朝著紅毯上一對對的新人拋撒五谷。

儐相再唱:“二撒,花開遍地;”

孩童們樂呵呵的朝著新人們撒出極北難得的花瓣雨。

花雨中,儐相再唱:“三撒,歲歲長安;”

笑的一臉折子的老人們,紛紛撒出手中的嶄新錢幣。

“四撒,夫妻恩愛;”

家中親眷,男男女女,分別撒出喜餅喜糖喜果。

“五撒,早生貴子;”

兒女雙全的全福人,笑吟吟的拋灑出手中的棗子花生桂圓瓜子。

常年為新人主持婚禮的儐相,也難得的被眼前這才集體婚禮所震撼,胸腔帶著別樣震動,宏亮的唱喝都不由帶著喜意的祝福。

“耆老高堂坐,新人就位……”

耆老們被新人高堂攙扶著,在城門下的喜臺上首坐定。

儐相聲音適時而起:“一拜天地,建我新城,護我河山,拜。”

新人朝著四方天地齊齊拱手彎腰拜下。

“二拜高堂耆老,福壽綿長,孝義勇嘉,拜。”

新人朝著上首端坐的耆老、高堂遙遙拜下。

“三拜,夫妻對拜,鴛鴦互盟,恩愛到老,拜。”

秦蕪謝真相對而立,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虔誠拜下。

“禮成,送入洞房……”

自此,她是謝真婦,他是秦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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