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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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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隊伍再次點名而後押解上路, 謝家諸人的位子沒甚變化。

隊伍一路前行,因著肚裏沒食,即便歇腳了一晚眾人走的也並不快。

葛飛這一隊解差裏有個新分來的生瓜蛋子, 考慮到各種因素,葛飛就把人分派給了負責夥食的老張一起押車。

這會子行在路上, 生瓜蛋子見人犯走的不快,兄弟們手裏的鞭子卻沒怎麽揮,生瓜蛋子就有些不解。

“張叔,這些人犯走的可真慢,這才上路呢怎麽就不催著他們多走些?難道又要像昨個一樣, 到時候再錯過宿頭可怎麽辦?若是三月後不能再既定的時間到地方可怎麽辦?咱們頭兒可真寬心啊。”

別看自己是個新來的, 他卻也知道,他們這麽多隊解頭解差其實是存在競爭關系的,領的隊伍越早抵達, 人數傷亡減員最少, 不僅關系到考評, 能拿到的押解補助銀子也不一樣, 事關自己, 他當然要問。

趕車的老張聞言不由嘖了一聲,笑話新來的生瓜蛋子,“小子,你這就不懂了吧?來來來老張我跟你分說分說。”

說著話老張抖了抖韁繩, 一手控著韁繩,一手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悶了一口, 砸吧著嘴道。

“為了防止人犯有力氣逃跑, 這流放路上每日才一頓夥食,一頓也才兩個屁顛大的饃饃, 還是到了夜裏才發,這樣的飯食,知道儉省的還會留一個白日墊吧,不知道儉省的晚上就幹光了,次日走路那能快咯?再說了,這些人犯往先前一個個富貴日子過慣了,哪個不是嬌生慣養的,一場牢坐下來也不動彈,剛上路你指望著他們能飛啊?”

老張不由再悶了一口酒,見生瓜蛋子還是一臉擔憂,老張接著好心安慰。

“好了好了,你個生瓜蛋就放心吧,咱們葛頭別看年輕佚,押解這道走的早有經驗,這些人犯剛剛上路難免不適應,走走也就好了,往後肯定越走越快,每日三十五裏定能走完,只要不出大岔子三個月足夠,再說了不怕告訴你小子,上頭明面上說是三月,其實還是能通融的,不超過通融時間都不影響。”

“哦,原來是這樣,多謝張叔指點。”

“嗯,你小子以後要學的東西且多著呢,不說了,老子迷瞪一會,你且趕車。”

“啊我,張叔,我,我不會。”

“嘁,不會學啊,小子放心好了,按照眼下的速度,今晚至多落腳昨日錯過的宿頭,那是大路邊的驛站,一路都是好走的大路,你小子閉著眼都能趕,趕緊的,快接鞭子。”

生瓜蛋子忙知情識趣的接過韁繩,老張酒葫蘆一收,人往車壁一靠,翹起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不由的哼起了小曲兒。

車馬粼粼,隊伍前行,這一日倒是比第一日好了些,趕在傍晚日落前,隊伍成功的抵達了本該第一晚抵達的驛站。

照道理還可以繼續走的,不過是解差們也想趁機讓自己多松快松快,畢竟越往北邊去條件越苦,能享受時不享受是要遭天譴的,於是幾個解頭一合計,美其名讓人犯好好歇歇緩緩,幹脆的就早早收隊住進了驛站。

人犯們住的地方自然不是前頭官員以及家眷住前院,一道圍墻隔斷,前頭不說富麗堂皇那也是溫馨舒適,而後頭一墻之隔的院落裏就寒酸的可以,屋子是黃土坯子房加茅草頂,看著還很是陳舊,為了防止人犯逃跑,狹長的黃土屋子還沒兩扇窗,裏頭又悶又熱還不透氣。

辛苦了兩日,難得還在京畿地界,驛站條件可比其他地方好得多,解差們趕著自己松快,把自己押解的人犯點了花名冊就往屋子裏推,男女統統關一起,只不過是一家一族一間屋子,就如謝家,上下那麽多口子老老少少的全都給關押在了一間屋子裏。

獨輪車有點大根本進不去那狹小的門,加之貴重東西早都收了,被解了縛繩的秦蕪從上頭取了睡袋被褥,背起裝著水囊鍋碗雜物的背簍就跟謝真進了關押的屋子,進來後見前頭進門的人把屋裏頭的好位子都給占了,謝真暗自扯了扯嘴角。

一群傻子,這麽熱的天越是裏頭味道越憋悶,哪有門口通風?謝真招呼著秦蕪,二人順勢就占了進門一側窗戶底下的空位,秦蕪鋪床占位。

等謝家最後一個人進了屋,葛解頭隨手點了兩名手下看守,囑咐輪流放人犯出去放風,額,就是解決三急問題,自己則是帶著其他解差去前頭喝酒吃肉松快去了,只說一會來輪換他們。

正在鋪床的秦蕪聽到外頭的動靜,立刻停了手裏的動作拉著謝真就要去,不想解差看著同時行動的他倆就是搖頭不同意。

“不行,這裏可是驛站,不是荒郊野嶺,你們這樣子出去萬一沖撞了前頭的貴人我們可擔待不起,再說了,流放人犯入住驛站也是有規定的,要去放風,一次最多四個,且四個還必須不能是親近之人,你們是夫妻,絕對不行。”

得,還有什麽說的,不就是防止他們一起行動會逃跑麽。

看守解差態度強硬,謝真暗惱胖子的不靠譜,卻也知道自家這位是愛蹲坑的(秦蕪:滾!),怕她憋急了,便示意秦蕪先去,還叮囑她小心。

秦蕪瞧狗二爺的模樣就知他犯了腦補病,沒說話,白了這貨一眼,擺擺手,率先踏出了悶熱狹長的屋子。

去到外頭秦蕪也不知地方,於是便問解差。

這二人是跟著葛飛的老人了,這驛站也沒少住,自然知道裏頭格局,面對秦蕪的問詢,對方上下打量了秦蕪一眼,而後手一伸,在秦蕪跟前攤掌顛了顛。

秦蕪秒懂,咬咬牙摸出一把銅板遞上,約莫二三十個。

對方又顛了顛,也沒嫌少,擡手就點了個地方,“喏,西北角那草頂竹棚子就是。”

秦蕪點頭表示知道,本著錢都花了,不多問問了解下地形情況豈不是吃虧賠本的道理,秦蕪又問,“勞駕再問一下,不知差爺可知廚下在何處啊?呵呵,一路奔波好不容易落定了,還請差爺通融則個,讓我去買點飯食飽飽腹。”

“還要飽腹?”,這個可以理解,畢竟人犯要求多才是他們來錢的道道,二人相視一笑,“那你這點錢可不夠啊,回頭你還要帶吃的回來與你夫君對不對?如此就這點子銅板怕是……”

看著再度伸到自己跟前的手板,秦蕪知情識趣,忙又抓了十幾個銅板想要遞上,不想二人見了齊齊搖頭。

秦蕪暗罵了一聲娘,裝著可憐巴巴的模樣,一手緊抓住鈴鐺給自己的荷包,一手伸進去暗自收了裏頭大顆的碎銀,剩下些銅板銀角子,秦蕪幹脆一股腦倒出來捧著。

“二位差爺想來也是知道的,小婦人身為流放的人犯,身後無親無靠的獨有個忠心的丫頭來送我,一個丫頭自己也要過日子,哪裏有什麽體己,還是惦記著往日主仆的情份,才從牙縫裏湊了些銀錢給小婦人,先前一遭找葛頭就已去了小婦人身上幾乎全部身家,二位差爺通融通融,小婦人如今就只剩這麽多了……”

秦蕪捧著一兜子銀角子銅板子故作可憐巴巴的,“小婦人還得靠著這些走到邊關,我看二位長的正直,想來也不是那豈子黑心肝的,這銀子是小婦人的小小心意,還請差爺賞臉拿去喝茶。”,說的,秦蕪給二人分別遞上了一角半錢重的銀角子。

二人相視一眼,再看看秦蕪手裏無遮無擋的剩下銀錢,本著細水長流的想法,又是自家頭兒提過的人,二人也知足,便點點頭倒沒有再為難,銀角子一手,把銅子一分,其中一個隨意一指。

“吶,也別說咱們兄弟為難你,廚下在東北角你自去便是,不過只一點,院子前頭這道墻你莫要亂闖,墻這邊是車馬牲口棚以及你們這些人犯住的地方,前頭可是官員家眷落腳的地方,你若是闖過去沖撞了誰,到時候惹了禍,怕是我們葛頭都保不住你。”

葛飛其實對於出發前自家姐夫拉著自己說的那番話不怎麽信,便是親眼看了那擰巴的匕首也沒動搖內心,滿以為是自己姐夫花花腸子又犯了故意弄虛作假,交代的那些都是為了糊弄自己幫他照顧人的。

一時想到他的幫助提攜,一時又想到苦命的姐姐,葛飛內心矛盾的很,因此對待秦蕪與謝真的態度也很含糊,把謝真遞上去疏通去枷的銀子與屬下按規矩一分,把讓二人為難的小車一拖,嘴上潦草交代了下頭幾句便沒再管他們,因此這才導致了眼前二人雖敢盤剝卻也不過份的局面。

得了放行,秦蕪趕緊把銀錢裝回荷包,擡腳要走時,她還聽到身後傳來謝家其他人的聲音。

這怕是見到自己出來了眼熱,也跟著要出來放風的吧?只不過看到剛剛為難自己的二人正伸手為難身後的人,秦蕪還苦中作樂的想,這盤剝怕是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去。

收回思緒,秦蕪趕緊就行動,她可不想跟謝家或是同行的其他家人一起行動,如今的情況是人多了反而不好辦事。

不是不想先去廚房再去廁所,而是她總不能提著食物去逛一圈茅房吧,那多腌臜,你說藏空間?額,古人也不是傻子,萬一有人看到你空手進去,而後端著食物從裏頭出來……

嘔~那畫面她簡直不敢想。

秦蕪抓緊時間先去西北角解決生理問題,趁著身後的人還沒到,她忙不疊的又往東北角去。

不得不說,胖子叮囑的葛飛還是有點子用,自己的爽快不還價也起了作用,要不然倆解差怕不會輕易罷手,想來手裏銀錢全給了對方都不足性。

也因著節省了時間,她又起了個好頭,這會子想出來的人怕是還在受剝削,自然也就沒人跟自己一樣摸到大廚房來。

這個點正是廚房忙碌的時辰,廚房裏頭熱氣蒸騰,飯菜飄香。

秦蕪吸聳著鼻子聞香而來,天曉得這些日子一來,自己嘴巴都要淡出鳥來了!自己空間裏是有吃的,可那大多都是謝真吩咐的飽腹糕點跟主食,根本沒有啥好吃的飯菜啊!

最近一次的開葷還是在船上時幹的肉包子呢!

想到美食,身為一個現代吃貨,秦蕪不由舔舔唇,當即擡腳就往廚房裏進,不想半只腳才踏出,秦蕪就被人喝住了。

“哎哎哎,你什麽人,幹什麽的,廚房重地,閑雜人等不許進。”

這聲音比較粗嘎,還兇巴巴的,若是不見人,秦蕪還以為出聲的是個男人呢,結果看到身邊正抱著大捆柴火呵斥自己的人,那身板,那模樣,秦蕪感慨,不愧是能混跡廚房的女人,這嬸子的體格,嘖嘖嘖,壯實的厲害啊!

秦蕪從小嘴巴就甜,知道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很是知情識趣,才不會像謝家其他人一樣還端著架子高高在上。

見了這廚房打雜的仆婦,被人家呵斥了她也不惱,反倒是笑嘻嘻的上前,還行了個不文不類的福身禮,倒是把攔人的粗使婆子唬了一跳。

“這位嬸子好。”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秦蕪這般,這位嬸子反而是不自在的擺手後退,口中連連道:“哎呀呀,你這小娘子這是幹什麽?”

秦蕪立時就笑了,對方這態度很顯然,這嬸子長的粗,人卻不壞。

於是她的演技爆發了,擡手揉眼,語氣恓惶。

“嗚嗚嗚,這位嬸子,我,我是家裏遭了難被無辜牽連流放的苦命人,以前日子錦衣玉食,如今卻肚子都填不飽,日日還得趕幾十裏的路,腳都走出泡,這些我也認了,怪只怪我命不好,只可憐我家夫君體弱(謝真並不,他很強的!),小兒年幼餓的日日哭(謝瑗珍:二嬸是在說我嗎?)不得已我才想盡辦法出來,想著,想著……”艾瑪不行了,沒經過專業訓練就是不行啊,這弱女子她快演不下去了。

這粗壯的嬸子當真是個心腸軟的,跟她的長相一點都不符,聽到秦蕪自爆的身世這般可憐,當即就同情上了,不僅同情,她還腦補啊。

而且她一個粗使仆婦,從來沒有貴人跟她行禮啊,哪怕是落魄的都沒有,可想而知嬸子對秦蕪的憐惜。

兇嬸子一把將手裏的柴火放下,把秦蕪拉到一邊,這位嬸子唏噓著:“天可憐見的,不想小娘子也是個苦命人,只是小娘子,這廚房重地外人是絕對不許進的,若讓小娘子進去了,驛丞要是知道,趕老婆子走事小,指不定還要打罰治罪我們,老婆子也得糊口,不能放小娘子你進去。”

見秦蕪實在單薄,自己粗糙大手裏捏著的手腕那般細小,可憐見這是顧著夫君孩子給活生生餓的(並不,她這身體跟自己上輩子一樣天生骨架小),婆子咬咬牙,狠狠心。

“這樣,雖說老婆子我是驛站雇傭來的粗使婆子,幹的也是刷洗的活計,不過每日也能得些殘羹剩飯與饅頭飽腹,小娘子你且在這邊等等我,我這就去予你拿幾個饅頭。”

嬸子說著松開她的手就走,那急匆匆的模樣秦蕪如何不知,對方這是準備犧牲自己的口糧來救助自己?

真是個面惡心善的好人啊,秦蕪瞬間愧疚,忙掏出荷包也不藏私,取了塊銀角子出來拉住人急急塞對方手裏。

“嬸子您是個好人,可我不能拖累您。嬸子,雖然我身陷囹圄,但身上還有點私房,此來不過是想買點飯食飽腹,不想遇到嬸子您這大好人,嬸子若是不嫌棄,可否幫我買點飯食?”

嬸子萬沒料到秦蕪會給錢,且還不少,摸著手裏的銀角子,這都抵她好幾個月的工錢了,一時間感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會又覺得眼前的小娘子太良善了,怎麽就信自己不是壞人呢?

瞧了瞧秦蕪那癟癟的荷包,嬸子拒絕,“一點飯食不值當,你且收回去,你這情況以後用銀子的地方且多著呢。”

秦蕪卻不收,推拒道:“嬸子幫幫忙,不瞞嬸子,我家夫君跟孩子身體不好,若是可以,還請嬸子用這些銀子給我們換點好飯食,小婦人感激不盡,謝謝嬸子大恩。”

見秦蕪給的堅定,這婦人其實也有些意動了,畢竟她也是個現實的人,家裏還有要吃藥的小孫孫,要不然也不會半把年紀到此做活受累,這一角銀子約莫都有一兩重了,能給孫孫能買一季的藥,如此……

嬸子狠狠心,愧疚的望著秦蕪,捏著銀角子收了,“小娘子你且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弄去,放心。”,安頓下秦蕪大踏步走進廚房的時候,嬸子心裏還暗暗發誓,必不叫秦蕪吃虧。

這位也是在驛站做了好幾年活計的老人,雖不在竈上,卻也跟廚房裏上下的關系極好。

廚房這地方最是有油水的,秦蕪暗中就看到這位進去後不知跟掌勺的大師傅說了些什麽,緊接著不多時,這位就捧著一個土黃色的大陶缽,提溜著個破舊的小竹籃出了來,一出來就把東西一股腦遞給秦蕪。

秦蕪接了東西後,看的她都震驚了,“嬸子您這是?”

“快些拿著。”,把東西都塞給了秦蕪了,對方這才點著東西道:“按理,小娘子你給的那些銀子能買到的東西遠遠不止這些,可我也得打點上下,如此……”

“嬸子不必解釋,這些我都知道的,我只有謝謝您的份。”

對方一聽便笑了,心說不枉自己幫她一場,隨即指著秦蕪手裏的東西跟她交代,也是讓她吃的放心。

“呵呵,小娘子是實誠人,你放心,嬸子不坑你,這缽子裏我給你盛的是剛蒸出來的大米飯,我給你壓的實實的,保管三個大男人都夠吃了,上頭的燉肉是驛站老師傅的手藝,味道老好了,雖說這是前頭官員剩下的,但是你放心,這些都是做多了根本沒端上去剩在鍋裏頭的,一直溫在竈上燉了好久,保證幹凈,還熱嘟嘟的呢,小娘子放心吃,多吃點,身體是你自己個的要愛惜,別老光顧著男人跟孩子。”

陌生人的關心讓秦蕪感動,可恨自己先前騙人人家嬸子卻不知,還在繼續好心提點她。

“這小籃子裏的十個雞蛋雖然是早上剩下的,但都是幹凈的,我們是連著殼一起煮熟了的,我還給你用熱水燙了燙,溫溫的眼下天熱也不耽擱吃,缽子籃子都予小娘子就不必還了,小娘子帶路上想來也能當用,還有還有,回頭要是還缺熱水什麽的,小娘子只管來找我便是,總之,總之是我饒小娘子的便宜了……”

“嬸子哪裏的話,說來我還得謝謝嬸子您,若不是嬸子,就我這點錢遇到個壞心眼的怕是人家塞牙縫都不夠,哪有嬸子心善大度,謝謝您了嬸子。”

兩人你來我往,倒是處出了真情實意。

嬸子還有活計要忙,也不好耽擱,聽到廚房裏的吆喝,她忙就推著秦蕪,“行了,這裏也不是說話地方,嬸子我還有事情忙,也不多留小娘子了,趁著飯菜還熱乎小娘子且快快回去,小心著些昂,筷子在籃子底下放著。”

秦蕪這人吧,因為家庭因素的關系,最是受不得別人對自己好了。

陌生人給予的溫暖更是讓她眼窩子淺,別說什麽自己給了錢買這些綽綽有餘,得了飯菜是應當的,這一路才開始自己給出去的錢還少嗎?

可真正給予自己溫暖的,狗二爺且不算,也就是眼前這位陌生的嬸子了,她卻還騙了人家,抱著一大缽蓋澆飯回去的時候,秦蕪的鼻子都是酸的。

因著先前得足了好處,見秦蕪抱著飯菜回來也沒有阻攔,守在關押屋外等著兄弟來換班的二人只隨意瞄了秦蕪一眼,見到她捧著的食物內容,二人還忍不住挑眉,倒底是沒有為難,只心裏唏噓秦蕪這婦道人家還有點本事。

秦蕪去的時間不算久,也沒怎麽耽擱,謝家跟著出去的幾個都還沒回來呢,秦蕪是第一個回的,可饒是這樣也給謝真擔心壞了。

見門一開,秦蕪從外頭進來,謝真忙就迎了上去。

“蕪兒,你還好吧?”

秦蕪收整思緒點頭又搖頭,這反應可給謝真急壞了,第二身形差點要為此忍不住的冒頭,還是秦蕪及時的回答,才止住了謝真的應激。

“我沒事,就是遇到了個好心人,對了不說這些了,謝真你看,我帶什麽好吃的回來啦。”

謝真聞言松了口氣,見自家小妻子還有心情獻寶,他跟著配合,“帶什麽啦,叫我瞧瞧。”

結果看清楚秦蕪捧著遞到眼前的缽子裏的東西,饒是謝真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你是去打劫廚房了嗎?”

“滾!在你眼裏難不成我就是個土匪?我跟你說啊謝真,我遇到個好心人,人家不僅給我這一缽子的蓋澆飯,還……”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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