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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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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秦蕪被說的莫名心虛。

這藥給她要的,連她自己都懷疑了。

難道說先前種種真是自己癔癥想多了還是說其實自己老早就穿越過來,因著睡了一覺,前塵忘盡,這才不記得自己跟眼前的男人說過自己的秘密還是說其實自己就是他老婆,而不是自己臆測鳩占鵲巢的小三兒

要不然怎麽解釋眼前的一切

她可以發誓,以自己的脾性,若不是最親密絕對信任的人,她是絕不可能跟對方分享秘密,還是如此大的秘密的。

秦蕪哪裏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送自己來這個鬼地方的癡情鬼,又哪裏知道對方竟然是重生的,這些秘密都是這貨上輩子站到那個位置上後查到的秘密,可憐見的,哪裏是她主動暴露的喲!

卻說眼下,沒有一點依仗的秦蕪只能小心打量,認真的分辨眼前人的神色試圖判斷真假,可惜哪裏是這老奸巨猾耍慣了權謀的老狐貍的對手,她還是太弱了呀。

見對方說的一臉肯定,還一副蕪兒你怎麽都忘了的懷疑模樣,本身就心虛的秦蕪越發不敢拒絕了,生怕被拆穿。

不就是安眠藥麽,只要不是給她吃,給給給。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秦蕪還是只從藥房裏取了一片,而且打定主意小心防範。

結果她防了個寂寞。

這貨得了安眠藥捏在手裏,待到人家藥童捧著茶來了,這貨一改常態。

秦蕪親眼看著他伸手接茶的時候,捏碎了安眠藥下到茶碗裏,端起就要往嘴邊送的樣子,秦蕪訝異,才想說這狗二爺怕不是個傻子,竟是給自己下藥呢,就見這貨端著茶碗的手一轉,眼看著到了唇邊的茶碗被轉到了藥童跟前。

謝真一臉誠懇,“突然想起來了,小童,外頭我那車夫可有熱茶”

自然是沒有的,他才沒工夫伺候車夫,藥童搖頭。

謝真一臉的慚愧,道貌岸然道:“哎呀呀,不可不可,雖爺是主家,可京都戒嚴,下人冒著危險送爺出門,爺總不能連熱茶都不給下人留一口。”,說著懊惱的把手中茶碗往茶盤上一放,把另外一碗沒下藥的取過來放到眨巴著眼的秦蕪手邊,謝真轉頭笑吟吟的看著藥童,“這樣,勞煩小童你再跑一趟,把這碗茶送去給爺那車夫吧。”

拿人手短,藥童雖然也嫌謝真事多,卻也沒拒絕,點點頭,一手茶盤,一手油燈,晃悠著又出去了。

謝真見狀,轉身去拉秦蕪,“走。”

“去哪”

謝真也不賣關子了,道:“來這裏就是為了藥的,我們要收走人家的家當,自然是要跟正主打聲招呼啊。”

“正主打招呼”,怎麽打

秦蕪還在懵逼中,謝真卻趁機把人拉到了他早就瞄好的寢房。

可憐的老大夫,因著京都城戒嚴鋪子都關了,閑來無事,早早就跟老妻睡下了,又因家裏人少簡單,小徒弟也規矩知道進屋敲門,加之人老了也怕摔了或有個萬一,自來他們的寢房都不閂門的。

不料想正是因為這點疏忽,差點叫自己與老妻晚節不保。

察覺身邊有動靜,老大夫唰的一下睜開眼睛,結果一睜眼,好家夥,給他嚇一大跳。

自己床榻邊旁若無人站著的這二位,到底是什麽來頭

“打劫殺人誰叫你們來的是不是那個忤逆不孝的孽畜”

老大夫驚疑不定的忙掙紮起身,一時間腦子裏想太多,外強中幹的喝問,立刻驚醒了枕邊人。

老太太一睜眼就驚恐的發現情況不對,抖著手腳爬起來緊緊抓住自家老伴,顫抖著下意識張嘴要喊,謝真眼明手快,一個探身輕點,制住了老太太的穴道。

老大夫見了謝真的唐突動作急了,下意識反身護住老妻,張口就要喝罵,不想眨眼間自己跟著就不能動不能言了,他這是也被點了穴道了,老大夫只得焦急的轉動唯一能動的眼珠子狠狠的瞪人。

秦蕪看著床榻上雖不能動還口不能言,卻仍止不住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老夫妻,秦蕪眼中大寫的離譜,心裏直罵狗二爺牲口。

謝真無辜的聳聳肩退後,伸手來拉她,這才發現自家小妻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大對頭。

謝真委屈,不自在的咳了咳,忙用行動表示自己的無辜。

把從萬寶樓錢掌櫃那裏收刮來的銀票掏出來,數出兩千兩,一把塞到老大夫胸口的衣襟裏,好商好量。

“芮大夫,您家醫館的情況小子也有所耳聞,近來芮大夫被不孝子纏身,小子今日也有難急需芮大夫醫館藥品,小子不才,想與芮大夫共贏,芮大夫醫館裏所有藥品小子收走,這是兩千兩還請芮大夫收下。”

說的好聽,可不帶一點商量的,雖說自己的醫館麻煩纏身,雖說整個醫館全加起來也不值兩千兩,可這麽被人脅迫,他也惱火。

礙於無法動彈言語,可憐的老人家只得噴火的看著可惡小賊揚長而去,他只能用嗚嗚嚎叫來表達不滿。

那廂藥童去給車夫送完茶回來,又貼心的再給倒了一碗捧來,結果卻發現本該在前廳等著的人不見了,藥童大驚,連油燈都忘了拿,轉身就往師傅房間跑,迎面就碰上出門來的謝真秦蕪,藥童憤怒,張口要呵斥,不料想一個刀手飛來,藥童都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麽,只覺眼前一黑,身子就軟了下去。

秦蕪慌忙去拉人,怒瞪著謝真,“你幹什麽”,怎麽能對個孩子動手

迎上秦蕪噴火的眼神,謝真無辜又委屈,“蕪兒,我們是來收藥的,不把人打暈,你怎麽收。”

額,好吧,這是個理由很強大,“可你也不能這樣啊,這小童都不知有沒有十歲呢,你怎麽下得去手,萬一傷著……”

“蕪兒放心,為夫好歹出身行伍世家,自小學武,這點分寸還是有的,絕不傷筋動骨。”

好吧他贏了,自己無話可說,可是……“這裏除了這藥童外還有車夫呢,有外人在,我怎麽收”,若不是如此,車上那些箱子籮筐他們怎麽到現在都沒動?

謝真聞言又笑了,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蕪兒忘了剛才你給的蒙汗藥啦蕪兒放心的且去前頭先收著,為夫這就去後院看看去,若是車夫不暈,自有為夫出手,蕪兒放心,為夫定保蕪兒萬全,蕪兒好好收藥莫要遺漏啊,那可是為夫花了兩千兩高價買的。”

“呵!”,她還能多說什麽,再不看狗二爺一眼,轉身就忙活開來。

如今自己跟這狗二爺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而且她也不知未來即將發生什麽危險,那麽多金銀珠寶糧食都收了,還在乎這點藥自己雖然是不缺,空間家裏大大滴有,可這不是花了兩千兩麽,她自然是有見過不錯過。

不僅醫館前頭偌大藥櫃裏的藥材連帶櫃子櫃臺收了,藥櫃後頭散發著藥香的庫房也收光光,還有收在廊沿下看著像是等白日再晾曬的半成品,秦蕪都沒有放過。

搜刮完畢返回後院,被返回的謝真拉著,收了車上先前礙於車夫在不方便收的銀子銅板,謝真又把剩下的銀票交給秦蕪一並收好,自己踱步來到柴草棚子裏,看了眼睡熟的車夫,端起擱在柴垛上已經涼了的茶碗,一把潑到車夫臉上。

睡夢中的車夫只覺臉上一涼,陡然驚醒,眼睛杜沒睜開呢,人就蹦了起來罵。

“誰他媽潑老,老子……”,嘴裏罵罵咧咧的抹去臉上的水,擡眼就見自家主子捏著茶碗冷冷的看著自己,車夫一慌,哢吧一跪連連求饒,“二爺饒命,二爺饒命,小的不是故意躲懶的,小的……”

“行了,起來吧,趕著車,這就回了。”

“是是是,謝過二爺不罰之恩,二爺二奶奶請上車。”

車夫後怕,因此殷勤不已,格外慶幸自己今個運道好主子沒怪罪,哪裏還有功夫計較自己睡了多久,車裏帶來的籮筐箱子怎麽眨眼沒了的問題?

伺候主子們上了車,車夫駕著馬車就走。

車子離開後不久,被劈暈了藥童悠悠醒來,下意識摸了摸刺痛的後脖頸,藥童猛然醒神,然後跟炸毛的公雞一樣彈跳起來,轉頭就往前廳沖。

到了前廳果不見人影,又見前廳鏈接鋪子的後門洞開,藥童心慌慌,下意識沖進去一看,整個鋪子都空了,連裝藥的櫃子都不見蹤影,偌大的鋪子毛都不剩一根,藥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師傅師娘,不好了,家裏遭強盜啦!”

想到師傅,藥童後知後覺,掉著眼淚轉身就跑,準備去看看師傅師娘是否安好,結果路上經過放置藥材的廊下,見到未曬幹的藥材都不見蹤影,藥童更是委屈的嚎哭,一路奔到師傅師娘的屋子門前,見屋門洞開,藥童心道不好,小腿發軟直打跌,恐懼湧上心頭。

好在是連滾帶爬的進門後發現,師傅師娘還在,只不過是抱在床上一動不動,藥童驀地停下腳步有些不好意思,哭都嘎住了。

自家師傅師娘都年過半百了,感情竟然這麽好的嗎?連睡覺都抱著?

尷尬的想要退出去吧,隨即想到丟失的家當,藥童不敢耽擱,硬著頭皮,忍著害羞,哭唧唧的上前稟報。

“嗚嗚嗚,師傅,師娘,大事不好了,咱們鋪子給強盜打劫了,啥都沒了,嗚嗚嗚,徒兒,徒兒懷疑,就是先前來的那對年輕夫妻搞的鬼,師傅,師傅,我們去報官吧。”

藥童叭叭的說,半天不見師傅師娘的反應,他老委屈了,眼淚叭叭的流,就在藥童疑惑不解,忍著害怕與擔心,想要上前探一探師傅師娘的鼻息的時候,沈溪點的穴道時辰到了,穴道自解。

內心同樣急迫的老大夫察覺身體一松,來不及舒口氣,看著可憐巴巴的徒兒,老大夫先是安撫的拍了拍身邊也解了穴道正後怕的老妻,這才對著藥童發話。

“好~了,莫要哭了~鋪,鋪子的事情為師知,知道……”

小童一呆,哭聲戛然而止,“師傅知道?”

“嗯,知道。”,老大夫從衣襟裏掏出那兩張銀票,看清面額後不由嘶了一聲,既欣又惱的吃力點頭。

“行了,莫哭,反正這鋪子被逆子惦記已久,咱們師徒老的老小的小怕是也保不住,為師就想了折子求了故友處理了,等回頭京都恢覆走動了,為師把這鋪子處理一下,便領著你回鄉去。”

“哦,原來是這樣啊!”感情不是強盜是友人,只是這幫忙的法子未免也太那啥了吧?藥童感慨。

三光離開的秦蕪與謝真並不知道,他們離去後,身後的醫館裏老大夫還給他們圓上了遺漏,卻說眼下,夜已深,街道寂靜無人,去往鎮國公府的路上,除了他們馬車噠噠的前進聲,就只有身後還跟著不放的一隊人馬的動靜。

眼看著再走一條街國公府要到了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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