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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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其實你大可以哄著梁懷昱, 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過分的溫柔就是一劑讓他更加離不開你的迷藥。
但你也做不到直接狠心離開，盡管你知道這麽做或許對他更好。
人類情感的美妙就在於矛盾。
你沈默著，沒有說話。
梁懷昱明白了這就是你的答案。
他松開了你的手, 做了個深呼吸, 像是要將所有情緒都咽下去。
“早點回去休息, 晚上的小鎮沒有你想象中的安全。”即便再難過, 梁懷昱也始終是那個處處關心你的竹馬。
他轉身進了值班室。
你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 收回了剛剛被他拉住的手，輕輕摸了摸手腕。
他掌心的滾燙似乎還有殘留的餘溫，就像淚痕。
你雙手插進口袋，朝遠處的保鏢們走去。
看見項千鈞，低低地說了一聲抱歉。
項千鈞還沒有反應過來，“嗯？”
“先前說要去商場逛街, 給你換身衣服, 但是今天有點晚了。”你說。
項千鈞見你特意提起, 反而不自在, 雙手插進兜裏，“沒事。”
艾嬌落後你半步，目光在項千鈞和同樣雙手插兜的你轉了一圈, 表情有些古怪。
項千鈞註意到艾嬌的視線，又將插在兜裏的手拿了出來，垂在身側, 同她一樣, 落後你半步, 跟在你的身後。
回到莊園之後，石松過來和他們兩人換班, 負責保護你在莊園裏的安全。
你今天也乏了，把還沒有處理完的莊園事務推到明天，便回房休息了。
西副樓算是莊園的員工宿舍，你的安保人員基本上都住在西副樓，於是在設計的時候，你還在西副樓的一樓專門建了供員工使用的健身房。
換了班之後，艾嬌回房間換完衣服，就打算去健身房鍛煉，出門的時候剛好遇見同樣換了運動裝的項千鈞。
兩人同路，從主樓往西副樓的方向走去。
對艾嬌來說，項千鈞是亦師亦友的存在。如果不是項千鈞，恐怕她早就放棄在外工作，回老家按部就班，像其他已經回國的同事那樣，要麽回去當體育老師，要麽就回家相親嫁人，更有可能是兩個一起。
可是她不想過那樣的人生。她寧肯在外賣命賺辛苦錢，也不要被困在幾十平米的房子裏對著家長裏短唉聲嘆氣。
在老板說他惹到了大人物，他們恐怕接不了什麽工作單子了，艾嬌的第一個反應是完蛋了，然後便是內心陰暗地罵老板，罵那個斷人財路的傻x大人物。
當初來乍到的項千鈞提出可以試著接國外的單子，艾嬌雖然不會外語，但為了自己的工作，還是努力開始學習外語，閑暇還會請教項千鈞那些彎彎曲曲的單詞怎麽念。
一來二去，就和項千鈞熟悉起來。艾嬌自認她比其他同事更加了解項千鈞。他雖然性子直，但是也很好懂。
艾嬌正要和項千鈞旁敲側擊他的感情生活，就見項千鈞拿出了他的手機，翻開備忘錄。
“貼身保鏢的福利，一個月有五天帶薪假期，你要連在一起放假還是分開放假？排班表從下個月開始重新排。”項千鈞和艾嬌提起這件事情。
艾嬌每次來月經那幾天都很不舒服，正好五天假期可以連著放，高興道：“好啊，那晚點找石松排一下班。”
項千鈞收起手機，說：“這是大小姐問的。”
艾嬌楞了一下，想到那位燦爛如同小太陽的大小姐。
你和她見過的雇主都不一樣，沒有那些嬌氣的習慣和故意作踐人的脾氣，大大改變了她對有錢人的刻板印象。艾嬌很快就聯想到今天在酒館發生的事情，心思活絡的她一點就通。
“或許，這位大小姐和其他人不同。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她說。
艾嬌並沒有明確說是哪句話，但項千鈞卻讀懂了她的意思，那雙平靜的黑眸有了難得的波瀾。
次日，你起了個大早，還是保持著良好的習慣，早起晨跑。
“大小姐早！”同樣在繞著莊園晨跑的還有你的安保人員，安保隊長帶隊跟你打了個招呼，身後跟著的青年們整齊地朝你問好。
你的身體素質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不跟他們一起並排跑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假裝系鞋帶，打算等他們這支隊伍過去之後，再跟在他們後面跑，以免他們還要等你，跑得太慢反而拖累他們的進度。
不過這支隊伍實在有些長了，你只能反覆扯開鞋帶重新綁，好不容易等他們都過去了，你才站起身繼續跑。
大概是你根本沒有用心系鞋帶，才跑了沒幾步，鞋帶就又散開了。
你停下腳步，準備蹲下來系鞋帶，面前就落下了一道陰影。
來人在你的面前單膝蹲下，你低頭看著他動作。
他的頭發烏黑且粗硬，很紮手的樣子，寬大的肩膀如同漫畫裏的人物，平時不聲不響地站在你的身邊，就像一座小山，現在蹲下來為你系鞋帶，倒比被馴服的野獸還要乖巧。
項千鈞的手掌很大，卻很靈活，兩根細細的鞋帶迅速地被打好了蝴蝶結，松松垮垮地搭在你的鞋面上。
他站起身，你的視線便跟隨著他擡起，需要仰頭才能看清他。
“大小姐早安。”項千鈞說。
你視線垂落，看見他穿在外套裏面的還是一件黑色T恤衫，忍俊不禁，打趣般問：“你到底有多少件黑色的衣服？”
項千鈞的視線飄移，“一衣櫃。”
“你很喜歡黑色嗎？”你問。
項千鈞低頭，看見你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剛剛系鞋帶的時候，瞥見白色的襪子包裹著纖細的腳踝，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嗯。耐臟。”其實白色也喜歡。
你結束早上的運動後，便見回來上班的黛爾，她的眼睛還有些紅腫，看起來像是哭過。
“黛爾，怎麽啦？”你從黛爾的手裏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眼巴巴地望著她。
黛爾攥著小拳頭，你第一次見她這樣生氣。
她說：“我昨晚才知道，我的前任居然和別人同居且談婚論嫁了。那間酒館也不全是他家的，是他家和他未婚妻家裏一起合夥開的，他們結婚之後，酒館就會由他們夫妻倆共同經營了。”
你捧著水杯，思索了一下，問：“他未婚妻是不是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黛爾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大小姐您怎麽知道的？她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原本她爸媽屬意把酒館給她大哥經營，但是她和我前任結婚之後，就給她了。”
看來那位未婚妻小姐也有自己的盤算。
“我隨便猜的。黛爾，你放心吧，騙人感情的，肯定沒有什麽好下場。”你挽起黛爾的手臂，“走，我們回去吧。”
原本定在午後的射箭課，被你單方面修改成了電競課。
臨近上課的時間，你拿出手機，點開卡瑟的聊天窗口。
【老師，你打算在哪裏上課？】
卡瑟並沒有回覆你，於是你又發了一條信息。
【老師，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吧。】
卡瑟還是沒有回覆你。
你很懷疑他有沒有看到你發過去的信息。
【老師，我去藏書室找……】你這條消息還沒有發過去，就收到了卡瑟發來的信息，準確來說，是一條語音。
“我在藏書室。”卡瑟的聲音和平時相比，多了幾分低沈的沙啞。
你直接往西園的藏書室走去。
走到二樓的時候，看見方旭的人還守在他的房間門口，也不知道他身體怎麽樣了，你送給他的那張SSR禮物卡有沒有發揮作用。
不過既然方旭沒有來找你，那就沒有大事，也好。更何況，西園有卡瑟這個大殺傷力武器在，也掀不起什麽水花。
你收回視線，推門進入藏書室。
幾乎是你前腳剛進藏書室，方旭那邊的房間門就被打開了。
藏書室內的卡瑟註意到了這個微小的細節，眼睫輕顫，唇角勾起，擡頭望向從二樓門口，沿著樓梯一路走下來的你。
你邁著輕快的步伐，從旋轉木梯走下，看見坐在臺式電腦前的卡瑟。
以往卡瑟都用筆記本電腦，現在看起來是真的有在為你上電競課做準備，就連鼠標和鍵盤都格外不同，閃爍著七彩的燈光。
“哇，好酷炫的鍵盤燈光。”一會兒變紅，一會兒變藍的。
你快步走到卡瑟的身旁。
卡瑟還坐在椅子上，長腿撐著地板，將身下的滾輪椅子推得向後滑動，讓開了半個身位，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放在鼠標上，好整以暇地擡頭看著你。
你先對卡瑟的教學態度給予肯定，然後便問起他：“老師，今天能上電競課了嗎？”
卡瑟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輕輕敲了起來，你回身斜靠在桌上，低頭看著他。
你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桌子是呈半弧形的桌子，左右兩邊像是被圍了起來，於是你的身後和身側都是桌子，身前便是特意給你讓開位置的卡瑟，他無處安放的長腿半曲著，只要再稍微移動一下，膝蓋就能碰到你飄逸的裙擺。
“昨天研究了一晚上，也玩不明白。看來要辜負大小姐的對我的期待了。”卡瑟的語氣沒有半分挫敗，反而還是笑著說的，只不過這個笑容看起來，多了一些疲憊，只是輕扯嘴角。
你意外地瞧著他：“不會吧？”
一向在你面前要強的卡瑟，居然會承認自己有不明白的地方，你還以為卡瑟會苦練電腦技術，就為了在你面前孔雀開屏。
卡瑟收斂了笑意，抿了抿唇，將視線從你的身上落到你身後的電腦屏幕上，語氣陰沈得幾乎可以滴出水。
“現在的人，真不講禮貌。”
你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身，看向電腦屏幕。
在游戲界面的公屏打字上，滿屏都是隊友的暴言，臟話連篇還字字紮心，即便是你沒玩過這個游戲，也能想象到卡瑟昨天剛開始玩游戲，打了一晚上，被這種垃圾人糾纏謾罵，有多難受。
對方以“菜”為圓心，無差別掃射所有新手玩家，包括對方的家人，就連家裏養的狗都要被他罵上兩句。
你皺起眉頭，接過卡瑟的鼠標，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便看見這人居然不帶停地罵了整整一個小時。
而卡瑟只是軟綿綿地回罵他一句：“你這愚蠢的土撥鼠，鍵盤上的臭爪子！”
哦，我的老夥計，這麽罵人根本毫無殺傷力！對方只會把他當成可愛的小餅幹，碾碎他都不會掉下一滴鱷魚的眼淚！
“你就這麽讓人說你嗎？”你回頭看向卡瑟，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打字慢，說不過他。”卡瑟的語氣多少帶了點委屈。
你做了個深呼吸，五指並攏，在空中扇了扇，示意卡瑟讓開一些。
卡瑟站起身，把位置讓給了你。
你接替他的位置，活動活動手指，擼起袖子，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清脆的鍵盤聲在安靜的藏書室中響成一片，就像是點燃的炮仗似的。
卡瑟沒有看電腦屏幕，視線凝在你熟練地使用鍵盤敲字的手上，就像是在欣賞鋼琴大師演奏美妙的樂曲，他心中那點不愉快一下子就消散了。
盡管他也猜到，你是個容易對自己人心軟的人，不會讓他受委屈，說不定還會哄他。
他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愉悅，隨意地瞥了一眼電腦屏幕的公屏，目光掃過你頂著他的游戲id，發出一大段不含臟話卻罵得極臟的文字，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您的隊友已退出房間。】
得到這個系統提示，你才收手，見卡瑟怔在原地，詢問地看向他：“怎麽了？”
卡瑟沈默了兩秒，伸手關掉了電腦屏幕。
“罵得太臟，請允許我的眼睛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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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大可以哄著梁懷昱, 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過分的溫柔就是一劑讓他更加離不開你的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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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沈默著，沒有說話。
梁懷昱明白了這就是你的答案。
他松開了你的手, 做了個深呼吸, 像是要將所有情緒都咽下去。
“早點回去休息, 晚上的小鎮沒有你想象中的安全。”即便再難過, 梁懷昱也始終是那個處處關心你的竹馬。
他轉身進了值班室。
你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 收回了剛剛被他拉住的手，輕輕摸了摸手腕。
他掌心的滾燙似乎還有殘留的餘溫，就像淚痕。
你雙手插進口袋，朝遠處的保鏢們走去。
看見項千鈞，低低地說了一聲抱歉。
項千鈞還沒有反應過來，“嗯？”
“先前說要去商場逛街, 給你換身衣服, 但是今天有點晚了。”你說。
項千鈞見你特意提起, 反而不自在, 雙手插進兜裏，“沒事。”
艾嬌落後你半步，目光在項千鈞和同樣雙手插兜的你轉了一圈, 表情有些古怪。
項千鈞註意到艾嬌的視線，又將插在兜裏的手拿了出來，垂在身側, 同她一樣, 落後你半步, 跟在你的身後。
回到莊園之後，石松過來和他們兩人換班, 負責保護你在莊園裏的安全。
你今天也乏了，把還沒有處理完的莊園事務推到明天，便回房休息了。
西副樓算是莊園的員工宿舍，你的安保人員基本上都住在西副樓，於是在設計的時候，你還在西副樓的一樓專門建了供員工使用的健身房。
換了班之後，艾嬌回房間換完衣服，就打算去健身房鍛煉，出門的時候剛好遇見同樣換了運動裝的項千鈞。
兩人同路，從主樓往西副樓的方向走去。
對艾嬌來說，項千鈞是亦師亦友的存在。如果不是項千鈞，恐怕她早就放棄在外工作，回老家按部就班，像其他已經回國的同事那樣，要麽回去當體育老師，要麽就回家相親嫁人，更有可能是兩個一起。
可是她不想過那樣的人生。她寧肯在外賣命賺辛苦錢，也不要被困在幾十平米的房子裏對著家長裏短唉聲嘆氣。
在老板說他惹到了大人物，他們恐怕接不了什麽工作單子了，艾嬌的第一個反應是完蛋了，然後便是內心陰暗地罵老板，罵那個斷人財路的傻x大人物。
當初來乍到的項千鈞提出可以試著接國外的單子，艾嬌雖然不會外語，但為了自己的工作，還是努力開始學習外語，閑暇還會請教項千鈞那些彎彎曲曲的單詞怎麽念。
一來二去，就和項千鈞熟悉起來。艾嬌自認她比其他同事更加了解項千鈞。他雖然性子直，但是也很好懂。
艾嬌正要和項千鈞旁敲側擊他的感情生活，就見項千鈞拿出了他的手機，翻開備忘錄。
“貼身保鏢的福利，一個月有五天帶薪假期，你要連在一起放假還是分開放假？排班表從下個月開始重新排。”項千鈞和艾嬌提起這件事情。
艾嬌每次來月經那幾天都很不舒服，正好五天假期可以連著放，高興道：“好啊，那晚點找石松排一下班。”
項千鈞收起手機，說：“這是大小姐問的。”
艾嬌楞了一下，想到那位燦爛如同小太陽的大小姐。
你和她見過的雇主都不一樣，沒有那些嬌氣的習慣和故意作踐人的脾氣，大大改變了她對有錢人的刻板印象。艾嬌很快就聯想到今天在酒館發生的事情，心思活絡的她一點就通。
“或許，這位大小姐和其他人不同。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她說。
艾嬌並沒有明確說是哪句話，但項千鈞卻讀懂了她的意思，那雙平靜的黑眸有了難得的波瀾。
次日，你起了個大早，還是保持著良好的習慣，早起晨跑。
“大小姐早！”同樣在繞著莊園晨跑的還有你的安保人員，安保隊長帶隊跟你打了個招呼，身後跟著的青年們整齊地朝你問好。
你的身體素質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不跟他們一起並排跑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假裝系鞋帶，打算等他們這支隊伍過去之後，再跟在他們後面跑，以免他們還要等你，跑得太慢反而拖累他們的進度。
不過這支隊伍實在有些長了，你只能反覆扯開鞋帶重新綁，好不容易等他們都過去了，你才站起身繼續跑。
大概是你根本沒有用心系鞋帶，才跑了沒幾步，鞋帶就又散開了。
你停下腳步，準備蹲下來系鞋帶，面前就落下了一道陰影。
來人在你的面前單膝蹲下，你低頭看著他動作。
他的頭發烏黑且粗硬，很紮手的樣子，寬大的肩膀如同漫畫裏的人物，平時不聲不響地站在你的身邊，就像一座小山，現在蹲下來為你系鞋帶，倒比被馴服的野獸還要乖巧。
項千鈞的手掌很大，卻很靈活，兩根細細的鞋帶迅速地被打好了蝴蝶結，松松垮垮地搭在你的鞋面上。
他站起身，你的視線便跟隨著他擡起，需要仰頭才能看清他。
“大小姐早安。”項千鈞說。
你視線垂落，看見他穿在外套裏面的還是一件黑色T恤衫，忍俊不禁，打趣般問：“你到底有多少件黑色的衣服？”
項千鈞的視線飄移，“一衣櫃。”
“你很喜歡黑色嗎？”你問。
項千鈞低頭，看見你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剛剛系鞋帶的時候，瞥見白色的襪子包裹著纖細的腳踝，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嗯。耐臟。”其實白色也喜歡。
你結束早上的運動後，便見回來上班的黛爾，她的眼睛還有些紅腫，看起來像是哭過。
“黛爾，怎麽啦？”你從黛爾的手裏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眼巴巴地望著她。
黛爾攥著小拳頭，你第一次見她這樣生氣。
她說：“我昨晚才知道，我的前任居然和別人同居且談婚論嫁了。那間酒館也不全是他家的，是他家和他未婚妻家裏一起合夥開的，他們結婚之後，酒館就會由他們夫妻倆共同經營了。”
你捧著水杯，思索了一下，問：“他未婚妻是不是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黛爾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大小姐您怎麽知道的？她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原本她爸媽屬意把酒館給她大哥經營，但是她和我前任結婚之後，就給她了。”
看來那位未婚妻小姐也有自己的盤算。
“我隨便猜的。黛爾，你放心吧，騙人感情的，肯定沒有什麽好下場。”你挽起黛爾的手臂，“走，我們回去吧。”
原本定在午後的射箭課，被你單方面修改成了電競課。
臨近上課的時間，你拿出手機，點開卡瑟的聊天窗口。
【老師，你打算在哪裏上課？】
卡瑟並沒有回覆你，於是你又發了一條信息。
【老師，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吧。】
卡瑟還是沒有回覆你。
你很懷疑他有沒有看到你發過去的信息。
【老師，我去藏書室找……】你這條消息還沒有發過去，就收到了卡瑟發來的信息，準確來說，是一條語音。
“我在藏書室。”卡瑟的聲音和平時相比，多了幾分低沈的沙啞。
你直接往西園的藏書室走去。
走到二樓的時候，看見方旭的人還守在他的房間門口，也不知道他身體怎麽樣了，你送給他的那張SSR禮物卡有沒有發揮作用。
不過既然方旭沒有來找你，那就沒有大事，也好。更何況，西園有卡瑟這個大殺傷力武器在，也掀不起什麽水花。
你收回視線，推門進入藏書室。
幾乎是你前腳剛進藏書室，方旭那邊的房間門就被打開了。
藏書室內的卡瑟註意到了這個微小的細節，眼睫輕顫，唇角勾起，擡頭望向從二樓門口，沿著樓梯一路走下來的你。
你邁著輕快的步伐，從旋轉木梯走下，看見坐在臺式電腦前的卡瑟。
以往卡瑟都用筆記本電腦，現在看起來是真的有在為你上電競課做準備，就連鼠標和鍵盤都格外不同，閃爍著七彩的燈光。
“哇，好酷炫的鍵盤燈光。”一會兒變紅，一會兒變藍的。
你快步走到卡瑟的身旁。
卡瑟還坐在椅子上，長腿撐著地板，將身下的滾輪椅子推得向後滑動，讓開了半個身位，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放在鼠標上，好整以暇地擡頭看著你。
你先對卡瑟的教學態度給予肯定，然後便問起他：“老師，今天能上電競課了嗎？”
卡瑟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輕輕敲了起來，你回身斜靠在桌上，低頭看著他。
你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桌子是呈半弧形的桌子，左右兩邊像是被圍了起來，於是你的身後和身側都是桌子，身前便是特意給你讓開位置的卡瑟，他無處安放的長腿半曲著，只要再稍微移動一下，膝蓋就能碰到你飄逸的裙擺。
“昨天研究了一晚上，也玩不明白。看來要辜負大小姐的對我的期待了。”卡瑟的語氣沒有半分挫敗，反而還是笑著說的，只不過這個笑容看起來，多了一些疲憊，只是輕扯嘴角。
你意外地瞧著他：“不會吧？”
一向在你面前要強的卡瑟，居然會承認自己有不明白的地方，你還以為卡瑟會苦練電腦技術，就為了在你面前孔雀開屏。
卡瑟收斂了笑意，抿了抿唇，將視線從你的身上落到你身後的電腦屏幕上，語氣陰沈得幾乎可以滴出水。
“現在的人，真不講禮貌。”
你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身，看向電腦屏幕。
在游戲界面的公屏打字上，滿屏都是隊友的暴言，臟話連篇還字字紮心，即便是你沒玩過這個游戲，也能想象到卡瑟昨天剛開始玩游戲，打了一晚上，被這種垃圾人糾纏謾罵，有多難受。
對方以“菜”為圓心，無差別掃射所有新手玩家，包括對方的家人，就連家裏養的狗都要被他罵上兩句。
你皺起眉頭，接過卡瑟的鼠標，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便看見這人居然不帶停地罵了整整一個小時。
而卡瑟只是軟綿綿地回罵他一句：“你這愚蠢的土撥鼠，鍵盤上的臭爪子！”
哦，我的老夥計，這麽罵人根本毫無殺傷力！對方只會把他當成可愛的小餅幹，碾碎他都不會掉下一滴鱷魚的眼淚！
“你就這麽讓人說你嗎？”你回頭看向卡瑟，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打字慢，說不過他。”卡瑟的語氣多少帶了點委屈。
你做了個深呼吸，五指並攏，在空中扇了扇，示意卡瑟讓開一些。
卡瑟站起身，把位置讓給了你。
你接替他的位置，活動活動手指，擼起袖子，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清脆的鍵盤聲在安靜的藏書室中響成一片，就像是點燃的炮仗似的。
卡瑟沒有看電腦屏幕，視線凝在你熟練地使用鍵盤敲字的手上，就像是在欣賞鋼琴大師演奏美妙的樂曲，他心中那點不愉快一下子就消散了。
盡管他也猜到，你是個容易對自己人心軟的人，不會讓他受委屈，說不定還會哄他。
他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愉悅，隨意地瞥了一眼電腦屏幕的公屏，目光掃過你頂著他的游戲id，發出一大段不含臟話卻罵得極臟的文字，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您的隊友已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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