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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草莓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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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草莓甜嗎

雖然在一起的時候,江少觀很纏人,但他們異地時,都會給彼此足夠的空間。從小一起長大的信任驅逐了分開的不安感,同時也格外珍惜能夠坐下來好好聊天的時間。

以前他們打電話都是江少觀說的多,邰礫只會不時地“嗯”一聲代表自己在聽。但現在,邰礫也會主動和他分享生活,會願意說越來越多的廢話。雖然他們在兩個城市,但默契一點都沒變,只有和正經模式的江少觀說話,邰礫會產生很痛快的感覺,類似於這世上有一個人能接上他的腦電波。

但不正經模式的江少觀,就比較難搞了。作為一個“食肉動物”,異地最大的問題就是摸不著吃不著,只能發點騷話解饞。

邰礫有時候正在做正事,屏幕亮了一下,點開看見江少觀在線發情,表情很難繃住,但又不得不佯裝無事發生。

特別是還有其他人在的時候,現實中是西裝革履的商務場合,微信裏,是江少觀孔雀開屏似地發的腹肌照,邰礫會略微有些羞恥感,但還是會抽時間回覆江少觀:有什麽好看的,我也有。

江少觀:那你也發給我看。

邰礫:……

邰礫也學壞了點,隨便找了張網圖發了過去。找的時候,還用手機擋著屏幕,生怕被人誤以為他是會在網上看男人腹肌照的那種人。

江少觀卻一眼看出不對勁:這不是你,少糊弄我。

邰礫:怎麽看出來的?

江少觀得意:我摸過那麽多遍,還能看不出來?

邰礫:……回去給你發。但是不準保存。

江少觀:好!

邰礫擡頭,心虛地環視一圈,但在外人看來,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低頭回消息也大概率在是在忙工作。

殊不知工作狂也有戀愛上頭的一天。

邰礫拍照才不會講究什麽燈光、氛圍,他回家後,對著鏡頭打開攝像頭隨便哢嚓了一張,就發給了江少觀。

江少觀挑刺:光線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邰礫又開了一盞燈,再次拍了一張發過去。

江少觀暴露了目的:鏡子反光,要不還是打視頻給我看吧?

邰礫:不行,柳姨在我家。

江少觀:你在臥室關上門,她在樓下,她又沒有透視眼,還能知道你在幹嘛?

邰礫拗不過江少觀,還是開了視頻,剛開始是近鏡頭撩起衣服,後來被江少觀哄著用嘴叼住衣擺,露出臉來,再後來褲子也脫了一半,掛在大腿上。

臥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他做賊般地把視頻電話掛了,氣息還有些許慌亂:“什麽事?”

門外自然是柳姨:“我剛做了水果拼盤給你拿上來。你就不愛吃水果,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

“馬上。”邰礫快速穿好了褲子,站在門背後開了門。

柳姨把果盤遞進來,好在她是Beta,對信息素不敏感,要不然她就會發現,屋裏的雪松香有點兒濃。

江少觀打飛機打到一半被打斷,還挺不爽的,不過視頻再次接通時,他看見邰礫將一顆草莓含進嘴裏,咬出的汁水濕了唇瓣,眼神又變得深邃起來。

但落在邰礫眼裏,那是眼神又變得變態起來:“你工作這麽忙,一天怎麽還精神抖擻的。”

江少觀沒反駁:“草莓甜嗎?”

邰礫:“嗯。”

江少觀:“給我嘗嘗。”

江少觀本來想讓邰礫隔著屏幕親他一口。但邰礫很認真地問:“你樓下沒有賣草莓的嗎?”

江少觀:“我是覺得你吃的比較甜。”

邰礫:“那我問下柳姨在哪買的,明天再買幾斤寄給你。”

江少觀:“……”

邰礫:“嗯?”

江少觀笑得無奈:“那倒不必。”

因為異地,所以見面變得更加讓人期待。很快就是五一節,節日前一周,邰礫特意問了江少觀休不休息。

江少觀說會休息,反問他:你呢?

邰礫:我也休,跟著員工一起放假,三天。

對話戛然而止,邰礫訂了去b市的票,江少觀也在一分鐘內訂了去s市的票。

直到放假的前一天,江少觀把飛機落地時間發給了邰礫:五點鐘到。

邰礫:?

江少觀:?

邰礫:你要過來?

江少觀發的語音,聲音還有點委屈:對啊,你不想我嗎?

邰礫:不是,我也買票了,去b市的。

江少觀:……

好在邰礫買的票時間比江少觀晚,他還沒有出發。想想若是他們都等到時候給對方一個驚喜,邰礫出現在b市,江少觀卻到了s市,恐怕會變成驚嚇。

邰礫本來想約邰星宇一起吃晚飯,但邰星宇和唐榆去了另一座城市,是去參加唐榆親弟弟的婚禮,只得改在下次。

五點鐘,邰礫還沒下班,是司機老賈代勞去接的機,然後送江少觀到了邰家。

邰礫還沒回來,柳姨過來迎接,臉上有尷尬一閃而過:“好久不見了,少觀。”

她問候道:“最近過得好嗎?”

江少觀點頭,把提前給柳姨準備的護膚品套裝遞過去:“我過得還不錯,柳姨你呢?”

還不錯是委婉的說法,自從談戀愛以來,他天天樂得不像話。

“我也好。”柳姨意有所指,“看見你們都好,我就好。”

“怎麽還給我帶東西了?用不著的呀,我這個歲數了,還用什麽護膚品。”

江少觀說:“不貴,是小輩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柳姨還是不肯收,江少觀說“買也買了,不能退了”,她才勉強收下。

她心裏其實是有點不好意思,江少觀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但自從江少觀去了b市後,她一次也沒給他打電話。

剛開始是覺得奇怪,想江少觀怎麽能夠喜歡邰礫。

後來聽說江少觀辭職了,更是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態度去過問他的近況。

總的來說,還是她這個長輩當得不合格。

邰礫到家的時候,柳姨在廚房做飯,江少觀在沙發上吃草莓。

江少觀本來是想去給柳姨打下手的,但柳姨直接把他關在了門外。

柳姨:“桌子上有草莓,小礫特地囑咐我買的,說你想吃。”

邰礫還以為他真是想吃草莓呢。

一段時間沒見,兩人的對視仿佛都要迸濺出火花。

但有長輩在場,他們只是克制地擁抱了一下。

克制的是邰礫。

江少觀抱著就不想撒手了:“想你。”

“松手,柳姨看到了。”邰礫拍了拍他的後背。

江少觀轉頭過,果然見柳姨站在廚房的透明門邊,往他們的方向瞅,見江少觀看過來,又連忙站直身子裝作在忙碌,

“……抱一下而已,這麽純潔。”

邰礫太清楚他的德性:“就怕你繼續抱下去,就不再純潔了。”

柳姨忙乎了很久,做了一大桌子菜,有好幾道菜都是江少觀以前愛吃的。

三個人比兩個人要熱鬧一些,在柳姨過去的觀念裏,Alpha和Alpha是不能在一起的,但她見江少觀給邰礫夾菜,他倆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天來,往常話少的邰礫褪下了冷漠的外殼,又覺得好像他們這樣子互相照顧著度過之後的日子也不錯。

她沒有再多此一舉地收拾客房,晚上江少觀自然地進了邰礫的臥室。

門一關,江少觀將邰礫拽上床,讓邰礫趴在他的身上,按著後腦勺接吻。他的手從衣擺往裏鉆,在後背大肆撫摸,吻到衣服淩亂,呼吸困難,才停了下來。

“礫哥……”

江少觀在他耳邊輕喚。

“在這。”邰礫說。

“你也叫叫我。”江少觀又盯上了邰礫的耳垂,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

邰礫覺得癢,試圖躲開,卻被江少觀的手臂擋住。

“叫你什麽?”

邰礫多數時候叫江少觀全名,偶爾會去掉姓叫“少觀”。

至於床上……

他想起上次被江少觀逼著叫“哥哥”,犀利發問:“你是不是還挺喜歡別人叫你江哥的?”

“別人?”江少觀怔怔地擡起頭,反應了一下,這個別人說的是段繆嗎?

他連忙否認:“沒有。別人叫江哥就是禮貌性稱呼而已。”

“但你要是叫……”想想就挺爽的。

“不可能。”邰礫清醒的時候,是絕不會叫江少觀“哥”,“認清你比我小兩歲多的現實。”

“哦。”江少觀想,沒事,留著床上叫。

這一夜,他們折騰到零點才睡。第二天一早,江少觀陪邰礫去了心理診所。

他走到咨詢室門口,留給邰礫和譚溢交談的空間。

邰礫想對他說的話總會對他說,兩個人再親密,也不能無孔不入地侵蝕對方的生活。

倒是譚溢聽說這次邰礫口中那個“他”也來了,結束咨詢後,主動和江少觀打了個招呼。

譚溢對他笑:“你們很般配。”

“謝謝。”江少觀牽起邰礫的手,“我知道。”

在一起之前有很多顧慮,在一起後,來自外界的反應大多數都是友好的。

他們牽著手從診所走到外面街道,被當作異類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專註於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他們去了游樂場,因為江少觀想要坐摩天輪。

正值假期,游樂場裏人很多,多數都是一家三口帶著小孩的。

邰礫本來想過,他和江少觀兩個人不能有孩子,會不會有遺憾,但進場的時候,聽見旁邊幾個小孩此起彼伏的哭叫聲,就覺得……還好江少觀不能生。

游樂場和邰礫的形象格格不入,他覺得這是小朋友玩的,兩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像是純屬誤入。江少觀還挺享受這種熱鬧氛圍的,一進場就買了冰淇淋和棉花糖。

他們的第一站就是摩天輪。s市的摩天輪據說是全國最高的,不少人慕名前來,排著長隊。

邰礫一看隊伍的長度,就覺得腦袋疼,有時間做什麽不好,非得浪費在排隊上。

他等了十分鐘,逐漸失去耐心,但想到江少觀這麽期待,又說不出放棄的話來。

江少觀察覺了他的情緒:“要不我們以後再來吧。”

江少觀這麽“懂事”,邰礫反而於心不忍了,他是江少觀男朋友,應該要滿足他的願望:“……算了。”

“……來都來了。”

江少觀笑出聲來,邰礫挑眉,意思是:你又在笑什麽?

江少觀說:“我發現你現在特別接地氣。”

他們又排了十分鐘隊,才發現有快速通道,邰礫立馬現場辦了vip卡,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他倆終於坐上了摩天輪,摩天輪緩緩升高,江少觀轉頭看向窗外的景色。車水馬龍,高樓大廈,繁華得讓人迷了眼。

他在s市也生活了好多年,從來沒有感慨過s市是那麽的漂亮。

在快要升到最高點的位置時,江少觀才回過神,站起身,走到邰礫跟前,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他倆本來坐的是面對面的位置,江少觀這個動作導致重量傾斜,轎廂微微晃動。

邰礫擔心他站不穩,下意識地牽住了他的手。

掌心貼合的溫度讓江少觀心臟滾燙,他加深了這個吻。

這座城市那麽熱鬧,承載著無數人的故事和情感,有人熱戀,有人失戀,有人大笑,有人落淚,有人在奔跑,有人在等待。但此刻,在轎廂的這一小片天地,只有他和邰礫兩個人,安靜得能夠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他真想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卻又忍不住奢望未來裏會有更多的“這一刻”。

轎廂在下降,邰礫不知地上的人能不能看清他們的動作,他輕推開江少觀:“好了啊,親個沒完。”

江少觀只恨摩天輪轉一圈的速度太快,下來時還有點意猶未盡。

邰礫看他神色:“你喜歡?你不是想玩刺激的嗎?”

他聽連沛說了,在美國的時候,他們倆經常一起去玩極限項目。

江少觀喜歡的不是摩天輪,而是賦予在摩天輪上的浪漫因素。

他第一次談戀愛,俗了點,在所難免。

他們奔著“刺激的”去坐了過山車,特意選了看上去最驚險的。

過山車上升到最高點,突然向下俯沖,周圍的人都在尖叫,他倆格外淡定。

江少觀還不忘了調情,手放在邰礫大腿根部,五指曲起捏了捏。

有點癢。

邰礫轉頭想罵江少觀“手欠”,見他頭發淩亂,有幾根頭發甚至豎了起來,心覺好笑。

殊不知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他們又去玩了跳樓機、大擺錘,途中有碰到小醜巡街,小醜現場表演擰氣球。

一群小孩圍著小醜走不動路,江少觀也不害臊地湊過去,討了個巨型玫瑰花氣球。

他把氣球遞給邰礫:“送你。”

“你可真會借花獻佛。”邰礫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拿著花挺惹眼,拿了一會後又塞給江少觀。

後來他們在路上遇見一個小朋友,小朋友指著他們手中的氣球花朵對父母說想要,父母則過來問他們在哪兒買。想到小醜可能已經結束了表演,邰礫做主把氣球送給了小朋友。

“謝謝叔叔。”小朋友嘴挺甜。

他們走後,江少觀把話還了回去:“你可真會借花獻佛。”

邰礫眉梢輕輕一挑:“你有意見?”

“沒有。我哪有那麽小氣。”江少觀的確不會和小朋友計較。

“主要是拿著玩項目不方便。”邰礫問,“你還有什麽想玩的?”

江少觀想都沒想:“想和你把所有的項目都玩一遍。”

邰礫無情道:“現實點。”

他絕不可能和江少觀一起去坐什麽旋轉木馬。想想就很傻。

好在江少觀也對旋轉木馬沒什麽興趣,他擡眸,目光遠眺,突然留意到另一邊的高空項目:“礫哥……”

“嗯?”

江少觀露出一個笑容:“不如我們去蹦極吧。”

【作者有話說】

周三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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