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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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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神明

易感期的第一天過得渾渾噩噩,邰礫沒有幾分鐘稱得上清醒,就像變了一個人,腦子裏只剩下交配。

他徹夜未歸,齊望軒給他打了幾個電話。江少觀惡劣地接起來讓他回答。

“說啊。”江少觀用氣音說道,“告訴他你在幹什麽?”

邰礫搖頭,把下唇咬出血了,一聲不吭。

齊望軒很是擔憂,問他是不是遇上了事,江少觀接話道:“沒有,礫哥在我這兒。”

“哦……”齊望軒聽他聲音嘶啞,已經替他們找好了理由,“他是不是喝多了?那得麻煩你照顧他一下了。”

“不麻煩。”江少觀說完掛了電話,繼續在邰礫身上耕耘,“他能想到是這種照顧嗎?”

“邰礫,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比較刺激啊?”

邰礫感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火辣辣地疼。

這給他帶來濃濃的羞恥感,他害怕事情暴露,卻又沈溺於此、無法自拔。

第二天早上他醒來時,四肢像被碾壓一般地痛。只是起身的動作,肌肉被喚醒了記憶,告訴他前幾個小時發生過什麽。

他低頭,身上有好幾處抓痕,像是野獸伸出爪子撓的。

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還未消散,令他的神經不安寧。

“醒了?”江少觀一腳踢開門,端進來一碗面,“你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我自己來。”邰礫伸手,手臂發酸,他接過面,聞到香味,才意識到餓了,埋頭吃得很快。

他現在的吃相沒有一點紳士和優雅可言,但江少觀看得津津有味。

“還有嗎?”做愛是一件耗費體力的事,邰礫面前的碗已經空了。

“嗯,我再去給你煮。”江少觀說。

但等他煮好面回到臥室,邰礫又陷入了情熱之中。

此刻江少觀真有一種邰礫是Omega的錯覺,他管不了什麽不能留下印記的警告,從背後抱住邰礫,將他禁錮在自己懷裏,牙齒沒入他的後頸。

Alpha的腺體無法標記,江少觀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小聲道:“你怎麽就不是Omega呢。”

邰礫斜眼看向他,還有力氣和他爭辯:“那你怎麽不是Omega。”

“我是Omega也可以。”江少觀笑了笑,他在乎的是這個嗎。

“我是Omega也可以操得你下不了床。”

如他所說,邰礫一整天沒能下得了床。他累了就睡過去,因為易感期信息素不穩定,一會又醒過來。

他餓了知道使喚江少觀給他做飯,江少觀會壞心眼地問他到底是哪裏餓。

邰礫想動手,但因為乏力,打不過江少觀,江少觀有些無奈:“非要打架?把力氣留著做別的不好嗎?”

他倆打了兩下,就又滾到了一起。

這一天他也在江少觀留宿了,給齊望軒發了條消息,說臨時要出差,又給自己請了一天假,交代何秘書一些工作上的事。

江少觀在旁邊看著他打電話安排,他很喜歡看邰礫一臉正經的樣子,會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也喜歡看他對別人說話時穩重,可實際上身上光溜溜的,布滿指痕和青色印記。

邰礫側過頭:“看什麽?”

江少觀:“我是不是也得請假?”

邰礫:“你說呢?”

江少觀:“那老板準假嗎?”

邰礫說:“廢話。”

別人只當他們有重要的公事,誰能猜到他們在家裏不分日夜地廝混、做愛。

做到精疲力盡,江少觀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抱著邰礫入睡。

臥室裏的窗簾拉得嚴實,連一絲縫隙也沒留。江少觀聽到聲音醒來時,屋裏漆黑一片。

江少觀仔細辨認,見邰礫雙眉中間凹陷,額頭上冒了細密的汗,他的唇微微張著發出囈語。

他將耳朵放在他唇邊——

“好暈……救我……”

他的心一下子收緊,腦袋埋進邰礫的臂彎,遲遲沒有擡起來。

邰礫在做噩夢。這個人並不是刀槍不入的。

“礫哥……”江少觀叫他,吻過他受過傷的肩膀。

邰礫是到過死亡邊緣的人,所有人都覺得他厲害,能夠從綁架案裏找回一條命,還能夠帶領邰家走更長遠的發展。

可沒有人知道,三十三歲的邰礫還會因為十九歲時的一場舊夢被夢魘所困。

江少觀想要把他抱得更緊,邰礫卻猛地一下子把他推開,整個人坐了起來,驟然驚醒。

邰礫又夢到了那艘船,搖搖晃晃的像是沒有盡頭。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管都結了冰,像是身體浸到了海水裏,冷得發抖。

江少觀問:“還好嗎?”

邰礫緩了一會兒說:“沒事。”

緊接著,他勾住江少觀的右腿,直接道:“做嗎?”

就好像身體上的快感能夠將噩夢趕跑。

江少觀吻過他身體的每一寸,撫平他的眉,倒有了幾分繾綣的味道。

就這麽到了第三天的傍晚,邰礫的易感期雖然還能完全結束,但癥狀減弱,抑制劑足夠應付。

邰氏集團是大公司,管理有序,並不會因為邰礫和江少觀幾天不到場就亂成一團,但邰礫顯然放心不下,他鐵了心地要繼續工作。

江少觀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口氣註射了兩只抑制劑,又用了很多的氣味阻隔劑,想也許這就是邰礫易感期信息素波動強烈的原因。他已經對抑制劑產生了依賴。

但他知道他說什麽邰礫都不會聽。

邰礫是這樣的人,在情欲裏會失去理智,但脫離了情欲,又格外地冷漠。

江少觀看著他將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遮住所有的痕跡,偽裝成別人眼中的“邰總”。

也是他眼中的“邰總”。

就像他以前會被邰礫在拳擊臺上的模樣所吸引,他喜歡邰礫強大的這一面。

他是婊子,也是神明。

門一關,沒人知道這三天裏他們在這棟房子裏做過什麽。

江少觀也要回到公司,繼續做他的下屬,做看似風光,實則狼狽的“江總”。

隨著邰礫易感期結束,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軌,他們私下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

邰礫和齊望軒訂婚的事項在有序推進,但主要是齊望軒在做決定。

“礫哥,你覺得訂在哪家酒店比較好?第一家是老牌酒店,口碑比較好,但我覺得場地不夠大,第二家場地倒是大了,但名氣比不上第一家。”

“看你喜歡。”

“礫哥,我今天跟我母親一起去看了喜糖,有了大概的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都可以。”

“礫哥,我們什麽時候去試禮服?”

邰礫沒想到僅僅是訂個婚,都有這麽多需要做的事,每次齊望軒一開口,他心底就會湧上一股煩躁。

“禮服和平時的西裝也差不多。”他的西裝很多都是量身定制的,“我就不用試了,你看一下你的,到時候我把尺寸發過去就好了。”

齊望軒肉眼可見地有些失望:“那訂婚照片……”

邰礫想問訂婚還需要那玩意嗎?或者直接拿登記照去合成不也方便省事?但看著齊望軒的表情,他說不出這種話來:“最近有點忙,下個月去拍吧。”

齊望軒笑了笑:“好,有好幾家攝影公司都主動來聯系我了,我得去問一下評價,綜合來決定。這些照片以後翻出來看的話都是回憶呢。”

“好。”邰礫應道,“你說了算。”

邰礫不喜歡拍照,但他在情緒上能給予齊望軒的不多,願意配合他完成這些小要求。

一個難得的沒有日程安排的周末,他兌現他的承諾。不過他沒想到拍照需要整整一天,還要換好幾套衣服,甚至跑好幾個地方換場景拍攝。

攝影師一開始總喊他笑,也許是發現邰礫笑得太不自然,後面就放棄了。

“兩位挨近一點”也是攝影師拍攝途中說得最多的話。

邰礫聽煩了:“就這麽拍。”

他摟著齊望軒的時候,會覺得很神奇,Omega的腰很細,和Alpha的觸感是那麽不同。

他不敢摟得太緊,仿佛Omega是什麽易碎品。

攝影師只能閉嘴,過了一會又提議:“要不你們做一下親吻的姿勢……”

邰礫果斷道:“這種照片就不必了。”

攝影師有苦說不出,這拍的照片一點都發揮不出他應有的水平啊。

他真的很想問一句,兩位是自願結婚的嗎?可他聽說這位Alpha是位大人物,當然不能得罪,只能把苦往心裏噎,盡可能地拍到最好。

拍完四套照片,邰礫覺得比出差一天還要累,選照片的流程他則一點都沒參與。

他對訂婚宴的一切細節安排都無所謂,只要不出大的差錯就好。

【作者有話說】

和給盛黎他們拍照的不是一個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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